【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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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燕祥(1933年—2020年) 2020年8月1日,诗人邵燕祥在睡梦中安然离世。子女说他“之前读书写作散步如常,清清白白如他所愿,一切圆满……人散后,夜凉如水,欢声笑语从此在心中”。 邵燕祥的一生抹不去家国历史的底色。1933年,他出生在北平东四礼士胡同。皇城根儿底下长大,他常跟着长辈去吉祥戏院听戏,放学就去灯市口的大院子里踢小皮球,最爱耸起鼻子闻郎家园碎碎的、绿绿的、甜甜的枣花儿……“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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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1日,诗人邵燕祥在睡梦中安然离世。子女说他“之前读书写作散步如常,清清白白如他所愿,一切圆满……人散后,夜凉如水,欢声笑语从此在心中”。
邵燕祥的一生抹不去家国历史的底色。1933年,他出生在北平东四礼士胡同。皇城根儿底下长大,他常跟着长辈去吉祥戏院听戏,放学就去灯市口的大院子里踢小皮球,最爱耸起鼻子闻郎家园碎碎的、绿绿的、甜甜的枣花儿……“吃喝玩乐”的空当,他还不忘去王府井大街上的近代科学图书馆(现在为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里翻看报纸杂志。
小孩子眼中的世界也不全是亮色。卢沟桥事变后,邵燕祥每天去上学,都会路过一个小院,“一溜南屋临街的外墙,故意用‘洋灰’糊得坑坑洼洼、麻麻黦(音同月)黦的,星星点点嵌着一些巴掌大的蚌壳,太阳一照,闪着肉色的光”——那其实是日本皇军军妓的住处。
这段描述出自今年4月出版的《胡同里的江湖》,收录了邵燕祥描写北京生活的散文,从儿时灯火、小学春秋、少年哀乐到青春踪迹、中年歌哭,在时间长河流淌的甘苦之外,还讲述了从北锣鼓巷、东交民巷到铁狮子胡同、护国寺街——一位“老北京”在这片土地上的跌宕际遇。
1949年,邵燕祥从大学转入北京电台工作,陆续出版了诗集《歌唱北京城》《到远方去》,抒发年轻人的理想和激情。写诗出名后,他又开始写杂文,心里装着一个偶像,就是以针砭时弊见长的鲁迅。
24岁那年,邵燕祥结了婚。第二年,他就被划为“右派”,命运的齿轮转向一段灰色岁月:从“大跃进”“反右派”再到“文化大革命”,20年间,他没有发表作品的权利。“一到春日风沙起,我总是想起1958年的此时。”邵燕祥在《胡同里的江湖》中写道。在处分决定上签完字,他“把家搬空”“把书打捆”,等待安排。
那段时光,跟复兴门外大街真武庙路上的一座灰楼纠缠相连。1960年,他在那里给大学新闻系代课。1966年,再次“灰头土脸”进入这里,他成了被训管的“政训队”成员,同组的人里还有陈赓、白凤鸣和侯宝林。在这灰楼里进进出出,他的心态也慢慢端稳:“哪一方水土不养人?我是能随遇而安的。”
“平反”后,诗人们重获写诗自由。邵燕祥在《诗刊》先后担任编辑部主任、副主编,与白桦、流沙河等人一起被称作“归来的诗人”。后来,他诗越写越少,杂文却越写越多,因为“诗的核心价值是自由,而杂文的灵魂是真理的力量”。
晚年的邵燕祥仍笔耕不辍,以杂文写“史”。在记录1945至1958年间亲身经历的《我死过,我幸存,我作证》的扉页上,他解剖自己,审视历史,引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说: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痛苦。
从童年的不谙世事到中年的雾霭蒙面,邵燕祥的每一寸进退都与北京的胡同街道紧密相联。“我想,我寫这一个个地名,一篇篇文字,也正是对往昔时光的一次洄游。”邵燕祥写道。读此书,读者也可随着他的笔触,在北京长短胡同的拐角旮旯处,“瞥见历史闪现的真实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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