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份深情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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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寨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新川九路等品质项目的建设,有利于高质量推进九寨沟地震灾区恢复重建和发展提升,助力“两地一典范①、美丽新九寨”发展目标的实现。哪怕再累,我们也不能趴下。
  ——吉前波
  2017年 8月8日,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发生7.0级地震,震源深度20公里。这颗耀世明珠瞬间暗淡,引起全世界的牵挂和焦虑。昔日人间仙境九寨沟,能否重现“美丽的童话世界”?
  党中央、国务院对此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要高质量推进九寨沟地震灾区恢复重建和发展提升,努力建成推进民族地区绿色发展脱贫奔小康的典范,让灾区群众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让灾区群众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把人民家园建设得更加美好!”这既是殷切的期望,也是深情的嘱托。
  悲痛化为强劲的动力。以四川省公路院工程监理有限公司国道544线川主寺至九寨沟灾后恢复重建工程(简称“新川九路”)总监办总监吉前波为代表的建设者奋战一线,正在创造着“九寨速度”和“川九品质”。
  火花海悲壮“凋零”
  “火花海的水快干了!”
  地震后,九寨沟遍体鳞伤。火花海已经见底,仅存的一汪水也浑浊不堪,往日波光粼粼、火花闪烁的壮美景观不见了。无数网友泪奔,为之叹息。
  火花海又称“火花池”,海拔2187米,深9米,水面波平如镜,是九寨沟代表性景点。海子四周林木繁茂,碧蓝色的湖水掩映在翠绿中,酷似晶莹剔透的翡翠。阳光照耀下,火花海像火花般闪烁,其壮美蜚声中外。
  “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后半句话说的就是九寨沟水的至美。然而,震后的九寨沟多处景点水位明显下降,色泽浑浊。包括火花海、诺日朗瀑布等著名景点遭受重创,老川九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九道拐也是伤痕累累,甚至有从山體滚落的巨石将旅游车辆砸在道路上。
  地震造成九寨沟基础设施受损严重,许多旅游线路瘫痪。要想“把人民家园建设得更加美好”“让灾区群众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就必须统筹考虑,做好恢复重建和发展提升结合的文章。很快,九绵高速、新川九路等骨干路网的建设被提上议事日程。
  至2020年,新川九路作为阿坝州综合立体交通体系的核心项目,必须与其他工程一起完成灾后恢复重建,任务异常艰巨。而且,老川九路曾获“詹天佑大奖”,新川九路前期程序复杂,遗产地和保护区要求高、高山峡谷次生灾害多,要想实现对老川九路的大超越,难度较大。交通运输部、四川省委和省政府、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对此高度重视,该项灾后重建工程启动,业主从AA单位中择优选择参建单位,并“跑步进场”,超常规运转。
  2018年3月,为确保这条交通动脉顺利建设,当地政府专门举行了誓师动员会。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迅速打响了。
  考虑到工程建设的重要意义和对品质建设的需求,四川省公路院工程监理有限公司派出优秀总监吉前波带队出征。
  百日会战为品质
  经过艰难跋涉,吉前波站在几近干涸的火花海前,悲从心生。作为四川人,面对这“凋零的花朵”,他怎能不惋惜!
  作为交通监理人,吉前波扪心自问:“难道我们要在自然灾害面前畏步不前吗?”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回答:“不!我们必须打通这条到达九寨的交通动脉,再造一个新九寨。”
  热血涌上吉前波的心头。
  采取老、中、青结合的方式组建总监办,无疑是实现团队战斗力的理想选择。吉前波看到,老同志业务能力强、有责任心,应该充分学习他们宝贵的人生经验、勤勉的工作作风,发挥他们过硬的专业技术作用,指导和帮助年轻人。中年监理工程师年富力强,专业能力扎实,是主力军,应该安排他们当项目骨干,起承上启下的纽带作用。年轻同志有朝气,精力充沛,活泼好动,应充分信任他们,鼓励他们敢打敢闯、积极接受新事物。
  进场之初,一向“惜才如宝”的四川省公路院工程监理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何健杰破例开了一个口子,让吉前波尽管挑人。吉前波也不客气,挑选了30多位精兵强将,老、中、青合理搭配,与其共事17年的“黄金搭档”梁道平担任常务副总监。其中有的优秀监理人员担任过总监、副总监,到新川九路宁愿放弃高职位、高薪酬,做一般的监理工程师。他们说:“来到九寨沟,不仅仅是为了工作,更是一份职业的荣耀感。”
  新川九路、九绵高速公路等项目建设与世人瞩目的九寨沟紧密相连,特别是上级部门为了满足社会各界的强烈要求,提出了2019年国庆节期间“保通开园”的目标,大家为此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世界各地游客对“新九寨”既有期望,更多的其实是牵挂——昔日人间仙境九寨沟,能否重现“美丽的童话世界”?
  要想为九寨沟景区“补妆亮相”,如期“保通开园”,必须先统一总监办的思想认识。吉前波组织大家围绕“九寨沟是否美丽依旧、开园后游客是否安全、重建项目能否顺利推进”等话题深入讨论,达成一致意见——九寨沟是世界风景名胜区,如期开园意义重大,必须无条件接受任务,全力以赴地推进项目建设;方案务必科学合理、安全质量管控一定到位,力争为灾区人民建设一条安全路、品质路、生态路;指导施工、检测等单位多开展劳动竞赛,以日保周、以周保旬、以旬保月、以月保季度、以季度保总目标的实现。
  2018年6月12日,国道544线川主寺至九寨沟灾后恢复重建工程正式开工。不久,在总监办的积极协助下,项目代建指挥部组织的“百日大会战”也拉开了帷幕,10多家参建单位的数千名建设者掀起了大干高潮。
  四川川交路桥有限责任公司负责第一合同段施工,以质量监督和安全管理传导压力,要求“当日事当日毕”,每天早晚开“碰头会”加强内部沟通。第一合同段有新华、燕子垭、沙坝及中田山4个明洞,施工干扰严重。吉前波建议采用两台整体式模板台车同步施工,保证明洞墙身和顶板混凝土一次性浇筑成型,杜绝干扰。尤其是中田山隧道洞口偏压严重,在吉前波的强烈建议下,采取了“暗挖明做”的方式彻底解决了偏压难题。   施工单位打造示范项目的愿望同样强烈,他们使用先进设备和工艺,带机械臂自动湿喷机就是典型的一个案例,不仅缩短了喷混凝土时间、无死角,也保证了平整度。此外,仰拱弧形模板的应用可以使二衬和仰拱整体成型。
  狭窄段落三背回填施工难度较大,吉前波建议施工单位采用液压平板夯机夯实,它的作用力可以有效控制墙背回填压实度。新老路基结合处则采用落锤式夯机,这种夯机在夯实板作用下夯击土壤,产生强烈的冲击波。记者在距离夯机十多米远的地方,都能感到地面的震动。“3万牛顿的夯实板重力,具有很强的打击能量,尤其对于新老路基搭接处夯实效果好,可以防止路基不均匀沉降。”吉前波说。
  记者问:“这些区别于传统的新设备或新工艺,是否增加不少成本?施工单位愿意加大投入吗?”吉前波笑着说:“增加施工成本是必然的,但是,为了创建品质川九,我们真的都拼了。”
  人人关心品质,人人创造品质,人人分享品质。在新川九路建设者的心目中,这些理念深入人心,浓厚的文化氛围逐渐形成。
  汗水折射“工匠精神”
  四川路桥华东建设有限公司负责第二合同段也不例外。
  在漳扎隧道,记者随机采访了一位工人。他停下手中的活儿,说,传统干喷、湿喷工艺施工周期长、效率低,施工时回弹率高、落料损失大,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导致“职业病”。“采用机械手湿喷设备不仅喷射无死角、流量稳定、速度均匀、效率高,还有效降低了烟尘和速凝剂挥发造成的污染。家人听说后,都很放心。”
  四川路桥华东建设有限公司项目部经理张元海介绍,机械手湿喷设备通过PLC程序模块,对混凝土和速凝剂流量和频率的同步程序控制,还能实现连续湿喷,混凝土表面平整度较好,外观颜色均匀,力学性能指标稳定,初期支护混凝土强度高、整体性强、密实度好。
  在工地火热的建设场景中,一台防水板挂布台车映入记者眼帘。这种设备安装土工布时可以自动卷放,采用射钉枪固定土工布和热熔垫片;安装防水板则从一侧边墙底部向对侧边墙顺序展开铺设。技术人员告诉记者,防水板与热熔垫片采用超声波焊机焊接,防水板搭接采用爬焊机焊接,有效地减少了防水板的褶皱,焊缝结合更加紧密。
  九寨隧道出口长约110米的地方,设计图上采取洞顶固结注漿开挖方式。由于此处多为块石堆积层,如果按照原定方式开挖,且使用普通水泥,注浆后下滴流失速度快,容易发生坍塌,对人员设备造成安全威胁。即使不落物、不坍塌,也得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凝固,成本将翻一番。传统开挖方式在其他合同段实施后,也出现过不同程度的边坡位移,情况非常紧急。
  吉前波召集专家“会诊”,建议洞顶注浆采用仅10秒即可凝固的双浆液注浆,洞内采用中管棚施工。业主积极采纳了这些建议,施工单位不仅确保了施工安全质量,还降低了成本,仅用40天完成了开挖工作。
  上四寨工艺在创新
  上四寨隧道工期紧,施工难度大,工序间施工干扰严重,如果不采取相关措施将会制约全线的整体进度。第三合同段的上四寨隧道工艺创新,便成为吉前波关注的重点之一。该合同段由中铁一局集团有限公司施工,这是全线唯一一家省外的施工企业。
  按照常规施工方式,中埋式橡胶止水带使用前都成卷存放,安装时可用钢卡固定,但难以顺直且轴线易偏离。为确保止水带位置准确、顺直,他们采用了止水带限位器施工工艺。通过限位器固定,混凝土浇筑过程中止水带不易发生位移变形。限位器由2根薄壁方钢与“U”型夹组成,安装时与钢筋临时固结,使用中纵向方型钢限制止水带位置,又能作为混凝土标高控制线,效果明显。
  钢筋卡具是另外一项创新。当时,吉前波发现,隧道二衬仰拱钢筋安装及混凝土浇筑过程中,钢筋间距容易受扰动。能不能发明一种钢筋卡具,钢筋绑扎时起到固定作用?经过多次试验,工人终于将一根薄壁方钢切割出合适尺寸的孔径,在混凝土浇筑时稳定钢筋,且使保护层厚度符合设计要求,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吉前波与施工单位负责人总结了多年隧道开挖经验,经过现场调研,反复论证,引进了仰拱液压栈桥,掌子面、仰拱、二次衬砌同时施工,第三合同段进度快速推进。此外,二次衬砌混凝土分仓入模新工艺保证了两侧对称浇筑,避免出现冷缝和大量蜂窝麻面、砂纹。
  “什么是‘工匠精神’?我觉得,它是建设者汗水、智慧、努力、创新的结合体。”吉前波带领团队,与其他建设各方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工匠精神”。
  这让人不由想起同仁堂第二代传人乐凤鸣在《乐氏世代祖传丸散膏丹下料配方》留下的训条:“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
  虽然工程建设和中医学是不同的领域,但是在对事业精益求精的追求方面是相通的。
  不要无原则的一团和气
  采访过程中,大家并不回避合作过程中的意见分歧、方案争执等问题。但是,建设各方目标是一致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份深情的嘱托。吉前波与同事达成共识——一切工作必须建立在严格规范的前提下,我们不要没有原则的“一团和气”。
  周水平是总监办副总监。他告诉记者,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吉前波几乎每天跑一遍全线施工点。早上6点起床,晚上十一二点回到总监办,似乎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表”。
  在业主心目中,吉前波是位值得信赖的“品牌总监”。他经常和大家谈心:“监理工作是与人打交道的艺术,方式方法尤为重要。我们要以人为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切不可自觉高人一等,高高在上。我们要让被管理方真正感受到对他们的要求是对他们负责。”
  严格,既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力量。
  “吉总监还自掏腰包,为大家准备宵夜,算是对加班人员的慰问。我觉得,他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源于对职业的热爱。在他的影响、带动下,团队很有凝聚力和战斗力。”周水平的表达有条不紊,洋溢着青春与热情,是监理团队中“80后”优秀代表之一。从他身上,记者能感受到四川省公路院工程监理有限公司专家技术团队对年轻一代的深刻影响。
  从进场前的准备工作到现在的“保通开园”,新川九建设者们用不足两年的实践,就跑出了项目完工率和投资完成率双双超过80%的“九寨速度”,将新川九理念“安全、绿色、舒适、生态、智慧、融合、人文、创新、示范”贯穿品质工程建设的全过程。
  2019年9月27日,九寨沟景区正式开放,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长海、五花海、镜海等多个深水湖泊透明度高达12米,恢复至震前水平,且水质优良。经过精心修复,火花海也“起死回生”,人间仙境重现“美丽的童话世界”。新川九路沿线的客栈、酒店等装饰一新,迎接着国内外慕名前来的游客。
  大型歌舞《九寨千古情》的海报挂满了道路两侧。吉前波告诉记者,该歌舞艺术呈现了中华民族万众一心抗震救灾、大爱无疆的感人故事,从中可以看到交通人的身影。由于采用360度全景演出,上万套舞台机械与观众全方位互动,声光电气的高科技与上天入地的空间创意打破了艺术类型的界限。
  “这场视觉盛宴,震撼心灵! ”
  注:①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确立的发展目标中,“两地”指建成世界休闲度假旅游目的地、“两山”(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论实践创新基地;“一典范”即建成民族地区绿色发展脱贫奔小康的典范。
  (责任编辑 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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