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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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40℃的高温,骑行数公里 跨了几个省,为了去看海。 那是我们第一次去看海,二十年 来的第一个海。在内陆生活久的人, 没见过海的脸,一路上都是海的声音。我记得 当海靠近他时,那双穿了许多年有老茧的 帆布鞋,自然滑落在柔软发烫的沙滩上 二十岁的他解放自己的脚, 像海浪一样放缓身体。 细沙就流进他的脚丫缝子, 他说这是海吻,痒痒的,软软的 像走在有余温的午后天空的云朵上,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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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40℃的高温,骑行数公里
跨了几个省,为了去看海。
那是我们第一次去看海,二十年
来的第一个海。在内陆生活久的人,
没见过海的脸,一路上都是海的声音。我记得
当海靠近他时,那双穿了许多年有老茧的
帆布鞋,自然滑落在柔软发烫的沙滩上
二十岁的他解放自己的脚,
像海浪一样放缓身体。
细沙就流进他的脚丫缝子,
他说这是海吻,痒痒的,软软的
像走在有余温的午后天空的云朵上,
甚至可以直接睡进去,不再醒来。
在更高最高的远处看海,
我们用脚和沙搭起房子来,
放生一条小河,水瞬间溢满脚底,
泥沙做的海鞋,比海粘人。
那是他第一次在海边搭房子,
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孩子中的孩子。
回去時,裸脚的我们并没有着急洗鞋,
天开始下雨,气温骤降,那双脚依然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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