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族古籍《顿造忙(创世经)》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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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顿造忙(创世经)》是反映壮族古代社会、历史、宗教、民俗、文学等诸多方面内容的一部重要典籍,记录了壮族先民迁徙、开垦拓疆、筑城建州、土官分封、领主制度等壮族社会早期的生活场景,具有丰富的民族历史文化内涵,对壮族社会文化生活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本文通过对《顿造忙》文献文本的解读,分析探讨其所蕴藏的丰厚文化母题和深刻的文化价值。
  【关键词】顿造忙;文化母题;文化价值
  Abstract:Dun Zao Mang is an important book reflecting the ancient society,history,religion,folk custom,literature and many other aspects of the Zhuang nationality. It records the early life scenes of the Zhuang nationality,such as the migration of the Zhuang ancestors,the reclamation and expansion of national territory,the construction of cities and prefectures,the enfeoffment of local officials,the system of Lords and so on,It has a broad and profound impact on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life of Zhuang nationality. This paper analyzes and discusses the rich cultural motif and profound cultural value of Dun Zao Mang through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literature text.
  Key words:Dun Zao Mang;cultural motif;cultural value
  《頓造忙》是流传于中越边境广西壮族自治区崇左市大新县下雷镇一带的壮族民间信仰典籍,是民间仪式专家在壮族土官的丧葬仪式中用于超度亡灵的仪式经书,该经书抄本使用当地土语古壮字进行记录。“顿造忙”(dwen cauh miengz)是壮语音译。“顿(tu:n)”,即谈论、讲述、叮嘱,“造(tsau:)”,即创造、开辟,“忙(my:g)”,意为地方、辖区、领地、疆域、邦国、世界等,汉字记音也写作“茗、勐、芒、蒙、猛”,是侗台语民族的地域名称。“顿造忙”即“讲述创造世界的故事”。
  该抄本是大新县下雷中学退休教师许荣强收藏的祖传6本仪式经书抄本之一,抄本的署名为“许庆盟”。从许荣强所收藏的同批仪式经书《送祖上皇金大庙》标明的两处抄写年代来看,这套经书以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的抄本为底本,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转抄而成。从2017年2月开始,在广西少数民族古籍保护研究中心的支持下,由潘其旭、张增业、侬兵、许晓明等壮族学者组成项目组,开始对《顿造忙》原抄本进行翻译整理工作。2019年11月由广西教育出版社出版了《顿造忙(创世经)影印译注》。该书采用采用“五对照”整理方法,即古壮字原文、拼音壮文、国际音标、汉直译、汉意译,同时通过录制相关仪式视频、录制念唱音频的形式进行整理。该书的出版改变了长期以来壮族古籍整理以壮语北部方言古籍为主的局面,填补了壮语南部方言古籍翻译整理的空白[1]。
  一、《顿造忙》内容梗概
  《顿造忙》全书一共1847行,以五言诗句为主,杂少量七言诗句。原抄本不分章节、无标题,译者为了方便理解,按照全书的内容和故事情节进行整理,将全书分为《举仪报丧》《纵论创世》《治国兴邦》《战天斗地》《大举南迁》《建新家园》《话说人生》《择地安葬》8个篇章。现就各篇章内容简述如下:
  第一篇《举仪报丧》主要以仪式专家的口吻讲述自己被主人家邀请去主持丧葬仪式的过程。开篇写道:“独自我不做禳解,无事我不自登台。有求于我我才到,有人恭请我才来。老树倒下没人记,请我到此帮记载。家有丧事无人知,我替主家报丧来。写好文书请道士,让我来禀报天朝。”同时声称:“其手握匕首,身佩龙头刀;水路骑鳄当渡船,陆地骑虎当马跑;率领三十万兵马奔陆路,六十万兵马过水道。”显示了仪式专家做法事的神圣威武。最后说道:“来到主家庭院,有人接风来迎候,把刀挂上篱笆墙,坐上官椅来歇脚,端平杯子来敬茶,斟满杯子来敬酒”,体现仪式专家受土司尊重,不同于一般平民的社会地位。
  在接下来第二到第七篇章的开头,仪式专家以说教的口吻反复陈述:“别人不谈古老事,让悔来讲古老事(悔,壮语意为“奴隶”,即“我”的谦称)”进而引出各个篇章所要叙述的内容。
  第二篇《纵论创世》主要讲述“造忙”的故事,即盘古、韩王、祖皇、娅至、龙王、神农、皇太极、三尾水神(Duz ngieg,图额)等众神开辟天地、创造万物、造笔纸文书、制定天文历法的故事。
  第三篇《治国兴邦》主要讲述皇帝兴邦治国,分封天下的过程。首先,“造出十姓九族,聚齐邦国成天下。下方邦国有麽公,上方邦国有巫师。邦国百姓安神龛,这回才定国安邦,邦国疆土才确立。邦国分成州和县,各县各自有人管,各州自己管各州”。其次,“造出米粮三百种,造出人类数百帮。养活子女养天下,组织社会再兴邦。最后,拆开玉玺分为二,将国分成两半边。一边是大明皇朝,北京由老大治理,在弟弟名下登记,授权管辖安南地。天下人群分六国,天上分为十二邦”。
  第四篇《战天斗地》共分2个小节。第一节《射日屠龙抗干旱》,主要内容为天上出现十个太阳,导致人间大旱,民不聊生,于是众人齐心合力下海屠龙,并将龙骨制成弓箭,将天上太阳射下的故事。第二节《葫芦逃生再繁衍》,讲述天降大洪水淹没了全天下,世间万物死绝,唯有张姓兄妹躲进大葫芦而幸存,最后结为夫妻繁衍人类的故事。   第五篇《大举南迁》主要讲述壮族先民因建州城而触怒官府和朝廷,被皇帝征调大军讨伐,被迫南下迁移的过程。主要迁徙路线如下:从北京出发,南下经过南京、苏州、杭州、九江、南昌、大余、大庾岭、韶关、桂阳州(清远)、广州、肇庆、肇庆德庆县、积罡、风江、白马、梧州、梧州长洲区、玉林容县、广南、桂平市、贵县、横县峦城镇、南宁、崇左驮卢、驮柏、龙州、崇左江州太平镇,最后选定在大新安平安家落户。
  第六篇《建新家园》包含了《落脚安平建州城》《造出水车灌农田》《驱赶鸟兽保作物》《划疆分封纳贡赋》4个小节。主要讲述壮族先民落脚安平,建城扎寨,辛勤劳作,艰苦奋斗的创业过程。文中提到“乘船骑马到安平,安平田地宽又平,来到这儿慢歇息,驻扎此地暂休整,住在安平还赚闷,安平四处草木深,山上满是黄心木,锯木做臼也做盆,葛藤卡得水牛死,泥泞湿透八回身,日遭万次雨水淋,立起木料相交错,砌墙立柱建村寒,建造州城琉璃顶,有砖黄瓦盖亭台”,在不断的迁徙流浪中,安平良好的自然环境成为壮族先民理想的落脚地。最后,在《划疆分封纳贡赋》这一小节,详细讲述了安平土官12个儿子分封忙孟、安平、洞善、龙英养利、萬承、吉庆、向武、都康、田州、废冻、下雷等领地及十二郎上门做南诏女婿的故事。
  第七篇《话说人生》包含了4个小节。第一节《十月怀胎育子女》主要通过讲述生育经的形式,体现母亲十月怀胎、养育后代的艰辛。第二节《说梦伴随度人生》,通过描述不同年龄段的梦境遭遇,阐释人生如梦的主题。第三节《青春年华谈婚嫁》讲述主人从襁褓婴儿、青葱童年,到青年时间恋爱、谈婚论嫁和成家立业的美好时光。第四节《风烛残年备棺椁》讲述人到晚年疾病缠身,自知将不久于人事,而上山砍树选材,备制棺椁的过程。
  第八篇为《择地安葬》。主要阐述壮族先民对死亡的看法、人死之后安葬地的选择以及举行葬礼送先人上路的过程。对于墓地的选择,诗中这样写道:“一死要去坟地里,我就送到坟地里。其二死了要下水,我就送其到水里。去到第一汪水潭,水流浣浣起波澜。去到第二汪水潭,牛趟水浑咱不选。去到第三汪水潭,三拨人见到绿汀。汀上泉水响叮咚,—对鸳鸯水上游,白鹤成群来觅食。花蛇在汀上做穴,吹风蛇去做巢洞。”其中,“母禽召唤仔团聚,猿啸猴啼呼幼仔,互相追逐抢著吃,青蛙觅食抢先来,子孙去到深水处。转眼一去到冥界。”反映了壮族先民面对死亡的超然态度。
  二、《顿造忙》所蕴含的文化母题
  《顿造忙》是壮族社会生活的巨幅画卷,反映了壮族先民对天地开辟、人类繁衍、万物产生、开垦拓疆、筑城建州、土官分封、领主制度、生产生活等壮族封建社会早期的生活场景,概括了壮族社会历史发展的轮廓,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文化母题。
  1.开天辟地。在第二篇章《纵论创世》中纪录了关于创世的故事:“盘古下来造天地,韩王下来造邦国”“制酒鼻祖是杜康,造出美女如仙姑。韩王创造了天下。盘古开辟了世界。盘古下凡造出水,黄牛水牛有水喝。天至下来造水坝。共得戏水有鸭鹅。盘古下来造草木,蚊子才有好住处。神农下来造树林,造出树林养斑蚊,下来造出大乔木。皇太极出来创造,造出天地两分开,造出东西南北来。混沌宇宙被拨开,天空才阳光灿烂,天空才积云成雨。天空浓云如彩墨,乌云翻滚落甘霖。甘霖润足全天下,才有旱地变水田,世间方能得安定。”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它还是保留了诸如韩王、娅至、鳄神等许多壮族古代早期的神话体系的神祇,同时也吸收了盘古、神农、皇太极、杜康等中原汉文化的神祇。与《布洛陀诗经》相比,《顿造忙》没有对造天地、造火、造人等进行详细、生动的描写,也没有运用蜾蜂和屎壳郎啃咬混沌,推动天地分开这样形象的比喻,而是直接简单交代各神祇在开天辟地,创造万物的作用。
  2.射日神话。在第四篇《战斗天地》第一部分《射日屠龙抗旱》对射日神话这样描写道:“十个太阳高空照,九个太阳齐照射,照得海水也干涸,照得海底也坼裂。越地干旱如火燎,烈日炎炎似火烧”。于是“老人聚众来商议,本地官郎来盘算,三十对带钩长矛,五十捆铁镞利箭,下海与巨龙搏斗”,然后,“众人一起砍杀巨龙,用龙骨做箭杆,龙鳞做箭镞,将十个太阳射下,留下一个晒五谷,留下一个抖露珠”。与郎正、特康射日等壮族射日神话相比,《顿造忙》中射日的主体不是某个具体的英雄人物,而是壮族先民集体齐心协力与太自然抗争的结果,体现了壮族先民英勇无畏的精神。
  3.洪水神话。在第四篇《战斗天地》第二部分《葫芦逃生再繁衍》中关于大洪水有这样的描写:“大水从天上倾泻,大雨自天上倾倒”“雨滴大如无花果,暴雨阵阵倾盆下。接连三月雨滂沱,洪水淹没全天下”“头人闪进葫芦瓜,报告前世已死绝,整个世间无人家。唯有张姓两兄妹,他俩挤进葫芦瓜”。后来,葫芦漂到皇宫府衙,被一妇人在河边发现,把葫芦破开,救起两兄妹,之后兄妹俩成婚生子,繁衍出天下百姓。
  4.族群迁徙。在第五篇《大举南迁》中,描写壮族先民因建州城而触怒官府而和皇帝,被迫从北京出发,南下经过南京、苏州、杭州、九江、南昌、大余、大庾岭、韶关、桂阳州(清远)、广州、肇庆、肇庆德庆县、积罡、风江、白马、梧州、梧州长洲区、玉林容县、广南、桂平市、贵县、横县峦城镇、南宁、崇左驮卢、驮柏、龙州、崇左江州太平镇,最后在大新安平安家落户的过程。通过对沿途不同城市环境的描写和遭遇,反映了壮族先民艰辛的迁徙史,也体现了壮族先民对建立理想家园的强烈渴望。
  5.土司分封。在第六篇《划疆分封纳贡赋》中,详细讲述了土官12个儿子分封疆域的情况:其中,一郎吃用在忙孟,管理整个土司疆域。二郎坐镇安平府。三郎坐镇洞善。即崇左市新和乡一带。四郎从龙英养利,龙英在今天等县龙茗镇龙英街一带,养利在今天大新县桃城镇。五郎坐万承,即现大新县龙门镇。六郎坐吉庆府。七郎坐向武,即现天等县向都镇中和街。八郎坐都康镇,现天等县都康乡。九郎坐田州,即现百色市田阳县。十郎管废冻州,即今德保县城一带。十一郎坐下雷,即崇左市大新县下雷镇。十二郎到南诏国上门做女婿。十二儿子分封的故事,既折射了古代壮族土司分封的历史,也体现了壮族先民对开拓和巩固祖国边疆的贡献。同时也是《布洛陀麽经》所载的十二国(即十二个图腾部落族群,cip ngeih cok)主题的继承和演化[2]。   三、《顿造忙》的文化价值
  《顿造忙》经过土司家族文人或身兼道巫司礼人员几代整理、传承,在南部壮族人中经久流传,历久不衰,是壮族人对自己民族的社会生活、风土人情和理想愿望的艺术概括。下面试将《顿造忙》的文化价值简述如下:
  1.对壮族先民认识观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顿造忙》是壮族先民认识世界的结晶,是壮族先民对世间万物产生、发展和演变的观察而逐渐形成的朴素哲学观念,真实地体现了壮族先民的认识观,特别是对壮族先民的生死观、三界观、万物有灵观以及祖先崇拜的研究具有一定的价值。
  2.对壮族宗教文化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顿造忙》是一部宗教文献,其内容主要体现为壮族宗教中的祖先崇拜和万物有灵观。其所主张和阐扬的“人死归祖”思想,长久而深刻地影响着壮族人的思想意识,支配着壮族人的行为规范,对壮族人的认同和凝聚有着重大的影响。因此,《顿造忙》不仅是研究壮族宗教的宝贵文献,而且对了解壮族文化渊源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3.对壮族历史的研究具有重要史料价值。《顿造忙》虽然对开天辟地、创造万物和洪水神话只进行了简略的交代,但却对民族历史、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进行了详细的叙述。比如在治国兴邦篇章,讲述皇帝分封领土,教育百姓,册封授印,划分不同行政区域管辖:十几个峒为一州,十几个州做一府,十几个府合成广省(广西、广东),派兵守卫管理,造街开铺兴市,使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叙述与中央朝廷秦汉时期在西瓯、骆越地区设立郡县,唐宋在广西设立羁縻州峒建制,元明清实行册封世袭土司制度和改土归流这一历史事实基本吻合,可以说对壮族历史的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4.对古代壮族社会生活的研究具有一定的价值。《顿造忙》对壮族古代社会农业、婚姻、生育、丧葬等生产生活、风土人情、宗教习俗等各方面进行了精练的记录和阐述。比如,文中提到的“召贯不”(ciuh gonq mbouj gai lwg),意为“前世不嫁女儿”,这个习俗是早期母系社会历史婚俗的遗存,随着后来婚姻制度出现,壮族人便把女儿出嫁叫“娋”(gai lwg sau),并延用至今。
  5.对壮族语言文字的研究具有重要的语料价值。《顿造忙》抄本保存了下雷地区壮语南部方言文字的原始面貌,包括词汇、韵律、造字方法和行文特点。尤其是土司时代的专用词语,为研究土司制度文化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和丰富资料。例如,“郎忙”意为封地领主,即受册封的土官,“郎”壮语意为“放养,牵制”的意思。在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蛮》中记载:“獠在右江溪洞之外,俗谓之山獠……无年甲姓名,一村中惟有事力者曰郎火,馀但称火[3]。”“火”在壮语里的意思泛指“众人”“大家”,“郎火”即是带头人,首领。在讲述十二儿子分封的故事时,文中采用了大量“”字,壮语是“吃”的意思,“忙”(gwn miengz),即吃封地,类似于中国古代分封制度的食邑,又称采邑、封地等。又如“”(naengz),壮语意思是“坐”。土司时代等级森严,只有土官及其家放才可以坐凭子,土民只能席地而坐或坐柴堆草捆。后来,土民可以坐矮凳子,但不能坐高凳和靠椅。土民只能住茅草房,不能搭建砖瓦房居住。土司统治晚期,土官和土民之间的这些差异才有所改变。改土归流后、老百姓可坐高凳椅子。经文所说的“”(daengq iq)是小凳、矮凳,“衙”(daengq ngaz)是官府用的靠椅,坐椅子才能“”(双腿垂下)。这里说“我”作为道、巫的身份受到尊重,有与官员平起平坐的资格,并获得别人敬茶奉酒,说明道公巫公等仪式专家的社会地位高于一般的土民。再如,“”(ma hag),意为外来狗,指的是中央委派到土司地区的地方官吏“流官”,由于是外来的汉人官吏,壮族人便称为“麻”。
  6.具有一定的雅俗共存的文学欣赏价值。《顿造忙》是集创世史、民族史为一体,它的语言生动精炼,用语古朴,使用了大量的比喻、拟人、排比及夸张等修辞手法,增添了文献的文学魅力,特别是所运用的比喻手法贴切,质朴易懂,富有浓郁的民族生活气息。比如在《射日屠龙抗旱》中“十个太阳高空照,九个太阳齐照射,照得海水也干涸,照得海底也坼裂。牛滚的水塘龟裂,养鸡找不到水喂。猪到海底拱泥巴,鸡在干潭来回走。去河打水空筒回,牛到田里不架犁。越地干旱如火燎,烈日炎炎似火烧”。这里运用了排比和夸张的手法,把十个太阳肆虐人间的悲惨景象描写得生动而贴切,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总之,《顿造忙》是壮族的一部古老而又宏伟的创世史诗。它以诗歌的形式,生动地叙述了天地日月的形成、人类的起源、万物的来历,以及古代壮族先民的社会生活,特别详细记录了壮族土司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方面面的文化信息,歌颂了壮族先民开疆扩土,艰苦创业,建立和谐家园的丰功伟绩。它的字里行间蕴含着丰富的历史记忆和文化内容,对研究壮族社会、历史、民俗、文学和语言文字都很高的研究价值,是继《布洛陀史诗》之后,壮族文化的又一朵奇葩。
  参考文献:
  [1]潘其旭.顿造忙(创世经)影印译注[M],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19年11月第1版,第1页。
  [2]鄭超雄.壮族文明起源研究[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05年3月第一版,第16页。
  [3]范成大撰.严沛校注.桂海虞衡志校注[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3月版,第116-117页。
  作者简介:
  农海华(1985.04-),男,壮族,广西大新县人,硕士研究生,自由职业。研究方向:壮侗与东南亚相关民族文学比较研究。
  (作者单位:广西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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