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顾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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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素描
  青色占据了整个山坡。人影如断线风筝
  没有规矩和方向地散落四周
  稍微平缓的地方,驻扎的房子就像过去的补丁
  破坏了那种美感,但却给人一种静谧的悠闲自在
  那些速度很快的车子,带来了新时代蓬勃的气息
  远处鸟的翅膀,在空中是静止的,滑翔着
  我端坐在湖边,湖中人竟瞪着我,我还没有开口
  一阵涟漪就散开了,像我的心
  被远处尖利的山顶,忽的一下扎开一个窟
  里面灌滿了风,时光静止了
  庭院深深
  雨水在枯萎的树干里存活许久,天一放晴
  虫子被阳光洗刷,身体透明——
  爬出庭院深处。整个院里热闹起来
  一只鸟潜伏在远处瓦房上,观察人影的痕迹
  风在天空的喉咙里,细心地绣着
  命运的花纹,披在大地上,如过客的袈裟
  黄昏,或世界
  远离人群的雨水 透着青翠的液体
  像皮肤里的血液般 流经整个大地
  马匹轮流走过 世界注满迁离的心酸
  漫不经心时 黄昏会悄悄地
  轻托起孤狼的尸骸
  灰尘的降落 像一架纸飞机
  载满兽类撕咬后的腥味
  轻快的步伐 使街道的景色越加衰落
  城市边缘的风更凉 人的月光
  掺杂着假面舞会的酒香
  离群索居的物体都有强大的生命力
  而蚂蚁 七星瓢虫 它们纷纷
  躲在一片叶子里 害怕而紧紧拥抱
  黄昏后的世界 轻易就暴露了软肋
  弥留的光 如同细小尖利的针
  把它刺进身体里就血肉模糊
  世界是如此脆弱 但它却要装作
  比任何人都坚强
  距离之美
  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点
  纵使代沟已经成为鸿沟
  将我整个童年葬送——我的心仍然在渴望靠近
  靠近他们愚拙的爱,靠近他们强行植入的爱
  他们被苍凉的风吹白头发
  接着吹干面颊上的水分,直到
  只剩下一个如枯莲般的笑容
  僵硬在脸上。他们
  坐在门里面,背对我垂垂老去
  朝阳升起来了,就意味着
  一个地方将要暗下去
  先于我失去的
  那些先于我失去的,我们应该
  这样认为:其实你并不需要
  倘若你急切需要,那么你就不会失去它
  当占有欲充斥着所有的念头,请你想想
  你占据所有的“得到”
  使得自己“富有”,其实,最后你
  不过是背负了超过你身体
  与精神极限的行囊。事实上是
  那些你拼命占有的,对你并没有作用
  于你来说,不过是垃圾
  想到那些先于我们失去的,第一反应
  应该是,他们将成为别人的需要
  以后当你需要的时候,那些先于你失去的
  会以另一种形式重新抵达你
  刚好成为你再次飞翔的翅膀
  忆
  我们拖着
  疲惫的身躯,穿过黑夜
  经过湿漉漉的人间。我们额头碰着额头
  已经这多么年了?
  回到这里,院子什么时候一片荒芜
  狸花猫变成野猫
  在旷野呼唤,屋檐下的水槽长满青苔
  我们清理门楣门槛间的
  黄雀残便,那结着
  已经硬得苍白的泄污没有任何异味
  黄昏在我们身后,野雏菊开得正好
  我们说起穿过黑夜时分
  那些愁绪,那些抑郁
  那些暖心话语。以及
  那些晨光在我们脸上闪耀
  那些无数的噩梦与清晨的吻
  像一场暴雨猝不及防
  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点点滴滴,细数不尽。那些稀碎的事物
  带走了我们的
  光辉岁月,也带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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