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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这个家族里，却不理解Hermès的真正含义，”多年前，帕斯卡莱·米萨尔 （Pascale Mussard） 一直有着这样一个疑问。去年年初，她创立了Hermès新的支线品牌Petit h。这个品牌使用的是Hermès生产过程中所剩下的边角料，用它们制作成各式不同的礼品、配件或玩具。比如用“凯莉”包的握柄制成一只门掣，用一小块残留的鳄鱼皮制成一只挺拔的长颈鹿。米萨尔从此改变了那些废料的命运，一同转化的，也许还有某些沉睡的传统与一个老牌奢侈品的走向。
在成立Petit h之前，没人知道帕斯卡莱·米萨尔 （Pascale Mussard）原来对Hermès有着如此多的想法和计划。年轻时的她算是家族里“不太合群”的孩子，与穿着精致礼服出席各个派对相比，她更喜欢到博物馆待上整整一个下午。念大学时她选择了法律和经济专业，毕业之后到一家印刷公司的输出部门工作。从一开始米萨尔就不打算顺理成章地成为家族企业的一分子，“我更想在别的地方接受试炼”。直到她的叔祖父，Hermès第五代领导人让·路易·杜迈（Jean-Louis Dumas）找到她，他看见了小侄女身上潜在的才能。虽然相继被委以不同的重任，米萨尔并没有感到角色之间明显的变化，多年的经历使她具备了超于常人的适应能力。而且逐渐地，她也终于意识到在家族的这个“名牌作坊”里，也有着自己可以大展拳脚的一席之地。
如果问米萨尔，是否需要一种极端行动，才能让一个传奇的法国奢侈品品牌从众多不友善的收购计划、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以及快速时尚中做到保持自我，她的答案是，也许。其实相对于家庭里的其他人，她一直以更客观的角度看待Hermès。她从不给“奢侈品”作出一个明确的定义，于她而言，更重要的是用实际行动去报答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这也是她创立Petit h的原因，那些精湛的工艺和齐全的材料，她决定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让它们得到更完整的利用和展现。在她看来，Petit h的意义不仅仅是创作出一些环保型的饰物。它也能够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Hermès。
S=surface
P=帕斯卡莱·米萨尔 （Pascale Mussard）
S：是什么让你产生创立Petit h这样一个支线品牌的想法？
P：小时候我经常去近郊的工作坊，大人们只允许我去那儿，永远不许我去商店。不过至少我能得到一些废弃的布片，可以拿它们来玩。那时我很愿意与负责橱窗设计的女士待在一起，因为为了能够让我和姐姐安静些，她会分配给我们一些工作。她给我们一些碎布，我们得学着如何把它们漂亮地拼贴在一起。我很喜欢那活儿，它始终沉淀在我的记忆里。
来到Hermès工作后，我做过很多事情。在负责橱窗设计时，与设计师之间的交流让我觉得很舒服，我非常欣赏他们创作每一件作品的方式。我经常试着说服他们用废弃的边角料来进行创意。而当我身处这些作品中时，我经常在想，这所有的作品中，必定有完美和不完美。我们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挑选最美的丝绸、最优质的皮革，或者是其它最完美的东西。所以想要舍弃其中任何一样，都不是易事。有时甚至会很糟糕，因为我们不是在用它们去创造一件物品。其次，我很幸运，有机会与公司里所有的工艺部门一起工作过。每位技师都有自己的强项，他们努力把自己的技艺发挥得最好，但他们极少会相互跨界。如何把两种工艺结合起来，对我来说十分有趣。
后来，大概四五年前，我们曾开过一次研讨会，有位领导者说：“也许一些年后，我们不能再扔掉任何东西。因为我们将不被允许丢弃——或不被允许拥有某种材料了。”于是我说，“那么现在，是开始这个项目的时候了，”我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了皮革，我需要找出我们该如何去做，又或是我们可以使用哪些材料。”当然，我并不认为这种情况会发生，但是你永远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出路”。就像很多年前，我的曾祖父，Emile Hermès意识到，马匹将不再受宠，取而代之，汽车将大行其道。于是他想，“我有最好的缝纫手艺，如果隐藏起来就太可惜了。我要把它们展示出来。如果人们有了汽车，那么他们就会更频繁地出游。”所以他设计了箱包和其它能装载物品的东西。之后所有的一切便随之而来。我希望可以像他一样。是Petit h让我真正停下来，去思考，并且去尝试发现材料的可能性。此外，我认为这也只有在Hermès才行得通，因为我们拥有所有工艺以及各种布料、皮革和其他材料。
S：这么说，你就像是在为一个完全不可知的未来做着热身？
P：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S：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材料的供给方面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P：是的。以丝绸为例，从前，只在中国有丝绸；现在，我们在巴西培植蚕丝。但是换一个角度，相对于种植其他作物，种植蚕丝也许并不能为农民们带来更多的收益。所以我们有责任去开发，这也是为何“创造”对Hermès来说如此重要。但是在某些领域中，譬如水晶，人们可以用玻璃这种更便宜、更易加工的材料来取代。所以是时候利用这些工艺去创造，或结合它们发明一些事物，去方便人们的生活。
S：Petit h的创立经历了怎样一个过程？
P：当我和设计师吉勒斯·若内曼（Gilles Jonemann）第一次相遇时，我邀请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跟随我到爱马仕所有的部门走走，这包括皮革、丝绸、瓷器和水晶作坊。于是，我们就这样做了。我们捡拾喜欢的 “废品”，装进他的卡车，然后去他的工作室。我们准备用七十片左右的皮革做件东西。当我准备好时，我给家里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梦想。我向他们展示这些碎片，因为我想让他们明白，我并没有拿家族的名誉开玩笑，也不是单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支持循环利用的环保事业。更多的是，我希望他们能认同，我不是在对抗Hermès。之后他们说，“好，你可以尝试，但请切实地去做。”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是有关知识产权的问题。这是由我们的总经理西里尔·费伯（Cyril Feb）提出的。因为Petit h将要做的事情，好比是把一只漂亮的勺子剪断，然后用这部分去做别的东西。所以费伯提议，让我去拜访每一位创作者，为他们解释协议的内容。他们大致都同意这项计划，给我机会去尝试。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们。 S：是不是有些材料较难适应你们的工作方式？
P：确实如此。某些材料曾让我感到惊讶。比如，纺织品。我不打算让Petit h制作服装，因为在服装领域Hermès已有很棒的设计师。但我们有许多余下的织物，所以我想，可以做非常简单的东西，像披肩、围裙或者配饰。这很困难，因为我想做更多，但我必须停下来。
S：Petit h的部分作品都是限量定制，或是独一无二的。这是由于材料的原因吗？
P：举个例子，我们原本可以再做一只填充的熊猫玩具，但它只能是另一种颜色。不过事实上我们做了一只长颈鹿，因为我更喜欢改变。为巴黎下一个销售季，我们准备了另一种动物：鳄鱼皮制的长颈鹿。我们会使用这种材料是因为一份特殊的订单。我们有一些鳞状斑点的鳄鱼皮，当然我们不能再用它们制作皮包，所以我们有了这样的想法，给长颈鹿换一种皮肤。不过依然会延续之前的方式，使用两种颜色。
S：在众多的作品中，是否有你最喜欢的那一件？
P：没有最喜欢的，我会希望作为礼物收到其中的某件。比如用“凯莉”包握柄部分制成的门掣，还有我们制作的秋千和一件刚刚完成的作品，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衣架。我还喜欢软质的钟表，不过更多是因为指针。一位老匠人为我们带来钟表的指针，其实它们原本是开信封的小工具。作品本身的故事赋予了它第二次的生命与意义。有时我会对材料说，“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差点儿就要被焚烧殆尽，而现在你是那么美丽。”
S：你自己设计过一些这样的物品吗？
P：有一次我告诉吉勒斯，Hermès没有烛台，因为我真的很希望可以制作那些我们没有的物件，而不是去复制其它东西。我并没有设计过什么东西，只是把每一个新的想法告诉人们，就是这样。
S：通过它我们能够如何定义如今的奢侈品品牌呢？
P：我不认为奢侈品需要一个机械的定义。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把所拥有的以某种形式再次呈现出来。我从来不觉得Hermès是奢侈品。重点是，做出最美丽的东西。这刚好证明了Hermès是不同的，我们有不同的幻想，但却是以非常严肃的态度完成每件作品。
你的问题让我想起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第一件发生在我刚加入Hermès的时候，那时我的叔祖父让·杜迈刚刚成为Hermès的新一代领导人，而他的父亲罗伯特·杜迈（Robert Dumas）还未离开Hermès。第一天下班时，我跑去找罗伯特，我问他：“人们总是会说，这是Hermès的东西，那不是。我不明白他们是如何作出这样的判断。”罗伯特这么回答我，“别担心，这非常简单。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如果你永远都可以修复它，那么它就是Hermès的产品。”这句话深深记在我的脑中。他说的没错：如果你懂得如何修理一样东西，那么你就知道怎样制作它。而你修复它的原因，是出自你对它的珍视。而这是和质量、功能、用途和完整性紧密相联的。后来，我问了让·杜迈相同的问题。他把他的答案写在一张纸上，我至今依然随身携带着：Hermès是可以转化出实用性的“自然美”；是通过创意复活那些曾经沉睡的传统；是与伟大工匠们一同工作，却又拥有学徒似的热忱与执着；是稀有的物料、漫长的工艺时间与纯熟的手工技术；也是这些为人类、时间以及一种生活方式而努力工作的人们。”然后他告诉我，作为家族的一员，只要记着：会幻想、要诚实，以及好好做事。
S：你认为Petit h会走多远？你打算如何使其继续下去？
P：是的，我觉得它会继续。我已经种下了很好的种子，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当你身处Hermès，很难去想象一个新的系列，因为每个人都以各自的节奏工作着。而我认为，真正的奢侈是，可以不紧不慢地决定真正开始的时机。“品德”很重要；还有关注身边的一切事物，这两件事并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我们需要尽最大努力把两者融入生活中。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所有奢侈品品牌都应该坚守的准则。
在成立Petit h之前，没人知道帕斯卡莱·米萨尔 （Pascale Mussard）原来对Hermès有着如此多的想法和计划。年轻时的她算是家族里“不太合群”的孩子，与穿着精致礼服出席各个派对相比，她更喜欢到博物馆待上整整一个下午。念大学时她选择了法律和经济专业，毕业之后到一家印刷公司的输出部门工作。从一开始米萨尔就不打算顺理成章地成为家族企业的一分子，“我更想在别的地方接受试炼”。直到她的叔祖父，Hermès第五代领导人让·路易·杜迈（Jean-Louis Dumas）找到她，他看见了小侄女身上潜在的才能。虽然相继被委以不同的重任，米萨尔并没有感到角色之间明显的变化，多年的经历使她具备了超于常人的适应能力。而且逐渐地，她也终于意识到在家族的这个“名牌作坊”里，也有着自己可以大展拳脚的一席之地。
如果问米萨尔，是否需要一种极端行动，才能让一个传奇的法国奢侈品品牌从众多不友善的收购计划、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以及快速时尚中做到保持自我，她的答案是，也许。其实相对于家庭里的其他人，她一直以更客观的角度看待Hermès。她从不给“奢侈品”作出一个明确的定义，于她而言，更重要的是用实际行动去报答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这也是她创立Petit h的原因，那些精湛的工艺和齐全的材料，她决定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让它们得到更完整的利用和展现。在她看来，Petit h的意义不仅仅是创作出一些环保型的饰物。它也能够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Hermès。
S=surface
P=帕斯卡莱·米萨尔 （Pascale Mussard）
S：是什么让你产生创立Petit h这样一个支线品牌的想法？
P：小时候我经常去近郊的工作坊，大人们只允许我去那儿，永远不许我去商店。不过至少我能得到一些废弃的布片，可以拿它们来玩。那时我很愿意与负责橱窗设计的女士待在一起，因为为了能够让我和姐姐安静些，她会分配给我们一些工作。她给我们一些碎布，我们得学着如何把它们漂亮地拼贴在一起。我很喜欢那活儿，它始终沉淀在我的记忆里。
来到Hermès工作后，我做过很多事情。在负责橱窗设计时，与设计师之间的交流让我觉得很舒服，我非常欣赏他们创作每一件作品的方式。我经常试着说服他们用废弃的边角料来进行创意。而当我身处这些作品中时，我经常在想，这所有的作品中，必定有完美和不完美。我们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挑选最美的丝绸、最优质的皮革，或者是其它最完美的东西。所以想要舍弃其中任何一样，都不是易事。有时甚至会很糟糕，因为我们不是在用它们去创造一件物品。其次，我很幸运，有机会与公司里所有的工艺部门一起工作过。每位技师都有自己的强项，他们努力把自己的技艺发挥得最好，但他们极少会相互跨界。如何把两种工艺结合起来，对我来说十分有趣。
后来，大概四五年前，我们曾开过一次研讨会，有位领导者说：“也许一些年后，我们不能再扔掉任何东西。因为我们将不被允许丢弃——或不被允许拥有某种材料了。”于是我说，“那么现在，是开始这个项目的时候了，”我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了皮革，我需要找出我们该如何去做，又或是我们可以使用哪些材料。”当然，我并不认为这种情况会发生，但是你永远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出路”。就像很多年前，我的曾祖父，Emile Hermès意识到，马匹将不再受宠，取而代之，汽车将大行其道。于是他想，“我有最好的缝纫手艺，如果隐藏起来就太可惜了。我要把它们展示出来。如果人们有了汽车，那么他们就会更频繁地出游。”所以他设计了箱包和其它能装载物品的东西。之后所有的一切便随之而来。我希望可以像他一样。是Petit h让我真正停下来，去思考，并且去尝试发现材料的可能性。此外，我认为这也只有在Hermès才行得通，因为我们拥有所有工艺以及各种布料、皮革和其他材料。
S：这么说，你就像是在为一个完全不可知的未来做着热身？
P：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S：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材料的供给方面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P：是的。以丝绸为例，从前，只在中国有丝绸；现在，我们在巴西培植蚕丝。但是换一个角度，相对于种植其他作物，种植蚕丝也许并不能为农民们带来更多的收益。所以我们有责任去开发，这也是为何“创造”对Hermès来说如此重要。但是在某些领域中，譬如水晶，人们可以用玻璃这种更便宜、更易加工的材料来取代。所以是时候利用这些工艺去创造，或结合它们发明一些事物，去方便人们的生活。
S：Petit h的创立经历了怎样一个过程？
P：当我和设计师吉勒斯·若内曼（Gilles Jonemann）第一次相遇时，我邀请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跟随我到爱马仕所有的部门走走，这包括皮革、丝绸、瓷器和水晶作坊。于是，我们就这样做了。我们捡拾喜欢的 “废品”，装进他的卡车，然后去他的工作室。我们准备用七十片左右的皮革做件东西。当我准备好时，我给家里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梦想。我向他们展示这些碎片，因为我想让他们明白，我并没有拿家族的名誉开玩笑，也不是单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支持循环利用的环保事业。更多的是，我希望他们能认同，我不是在对抗Hermès。之后他们说，“好，你可以尝试，但请切实地去做。”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是有关知识产权的问题。这是由我们的总经理西里尔·费伯（Cyril Feb）提出的。因为Petit h将要做的事情，好比是把一只漂亮的勺子剪断，然后用这部分去做别的东西。所以费伯提议，让我去拜访每一位创作者，为他们解释协议的内容。他们大致都同意这项计划，给我机会去尝试。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们。 S：是不是有些材料较难适应你们的工作方式？
P：确实如此。某些材料曾让我感到惊讶。比如，纺织品。我不打算让Petit h制作服装，因为在服装领域Hermès已有很棒的设计师。但我们有许多余下的织物，所以我想，可以做非常简单的东西，像披肩、围裙或者配饰。这很困难，因为我想做更多，但我必须停下来。
S：Petit h的部分作品都是限量定制，或是独一无二的。这是由于材料的原因吗？
P：举个例子，我们原本可以再做一只填充的熊猫玩具，但它只能是另一种颜色。不过事实上我们做了一只长颈鹿，因为我更喜欢改变。为巴黎下一个销售季，我们准备了另一种动物：鳄鱼皮制的长颈鹿。我们会使用这种材料是因为一份特殊的订单。我们有一些鳞状斑点的鳄鱼皮，当然我们不能再用它们制作皮包，所以我们有了这样的想法，给长颈鹿换一种皮肤。不过依然会延续之前的方式，使用两种颜色。
S：在众多的作品中，是否有你最喜欢的那一件？
P：没有最喜欢的，我会希望作为礼物收到其中的某件。比如用“凯莉”包握柄部分制成的门掣，还有我们制作的秋千和一件刚刚完成的作品，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衣架。我还喜欢软质的钟表，不过更多是因为指针。一位老匠人为我们带来钟表的指针，其实它们原本是开信封的小工具。作品本身的故事赋予了它第二次的生命与意义。有时我会对材料说，“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差点儿就要被焚烧殆尽，而现在你是那么美丽。”
S：你自己设计过一些这样的物品吗？
P：有一次我告诉吉勒斯，Hermès没有烛台，因为我真的很希望可以制作那些我们没有的物件，而不是去复制其它东西。我并没有设计过什么东西，只是把每一个新的想法告诉人们，就是这样。
S：通过它我们能够如何定义如今的奢侈品品牌呢？
P：我不认为奢侈品需要一个机械的定义。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把所拥有的以某种形式再次呈现出来。我从来不觉得Hermès是奢侈品。重点是，做出最美丽的东西。这刚好证明了Hermès是不同的，我们有不同的幻想，但却是以非常严肃的态度完成每件作品。
你的问题让我想起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第一件发生在我刚加入Hermès的时候，那时我的叔祖父让·杜迈刚刚成为Hermès的新一代领导人，而他的父亲罗伯特·杜迈（Robert Dumas）还未离开Hermès。第一天下班时，我跑去找罗伯特，我问他：“人们总是会说，这是Hermès的东西，那不是。我不明白他们是如何作出这样的判断。”罗伯特这么回答我，“别担心，这非常简单。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如果你永远都可以修复它，那么它就是Hermès的产品。”这句话深深记在我的脑中。他说的没错：如果你懂得如何修理一样东西，那么你就知道怎样制作它。而你修复它的原因，是出自你对它的珍视。而这是和质量、功能、用途和完整性紧密相联的。后来，我问了让·杜迈相同的问题。他把他的答案写在一张纸上，我至今依然随身携带着：Hermès是可以转化出实用性的“自然美”；是通过创意复活那些曾经沉睡的传统；是与伟大工匠们一同工作，却又拥有学徒似的热忱与执着；是稀有的物料、漫长的工艺时间与纯熟的手工技术；也是这些为人类、时间以及一种生活方式而努力工作的人们。”然后他告诉我，作为家族的一员，只要记着：会幻想、要诚实，以及好好做事。
S：你认为Petit h会走多远？你打算如何使其继续下去？
P：是的，我觉得它会继续。我已经种下了很好的种子，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当你身处Hermès，很难去想象一个新的系列，因为每个人都以各自的节奏工作着。而我认为，真正的奢侈是，可以不紧不慢地决定真正开始的时机。“品德”很重要；还有关注身边的一切事物，这两件事并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我们需要尽最大努力把两者融入生活中。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所有奢侈品品牌都应该坚守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