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孙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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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癫似狂地爱着我的孙子王兮,可以从他那里获得吻趣,是原因之一。
  一个人,一生之中,能获得吻的机会,是不多的。幼小时候,接受父母和长辈的吻,那是疼爱。初恋时,偷给对方一吻,那是情爱。进入老年,让我情不自禁的,是我独生子的独生子——王兮。
  从产房出来,王兮就和我住在一起。那时,他不睁眼,整天就迷迷糊糊睡大觉,一对酒窝儿时隐时现。我时不时地对着那动人处,轻轻一吻,又轻轻一吻。对于我的情分,他理会了还是没理会,我不得而知,我所知的是:沟通我们祖孙之恋,全仗这一吻。
  兮兮慢慢会睁开眼睛看人了。眼睛下,那一对窝儿,随之在扩大、在加深。真逗我爱,爱之则吻。这时,争吻者不乏其人:祖母和他父母不必说,姑姑、姨妈,也常来插嘴,花丛里,鸟声里,晨光里,月色里,吻之神韵,尽归我一个人品尝。他笑声迭起,那是我惬意的回响啊!
  王兮1岁了,自己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但听得懂别人的语意。“兮兮,去,和爷爷亲一个!”我蹲下去,将双唇噘起,等待与他的鲤鱼嘴来一次柔软的磨擦。刚一散开,他鼓起掌来,并策动在场者也鼓掌,庆贺公开一吻的成功。有时,我指着右腮说:“来,打个啪!”指着左腮说:“来,打个屁!”他也应声而来。“啪”也好,“屁”也好,只要来自王兮,都是香的。
  后来,王兮的吻价在升高,我不付出,他便不允。付出什么呢?一是故事,一是谜语,时间多在入睡之前。这样,我先得用甜言蜜语加花言巧语,将他从他母亲怀中,策反到我的枕旁,把准备好的故事或谜语抛出,像一个神奇的钩子,勾出一个馨香的吻来。这样,二三回合,他便酣然入睡。语声停止了,我给他的吻声,仍在夜的深处浪漫。
  渐渐地,用故事或谜语兑换吻的方式,不灵了!因为,他说:“我也会讲故事,会说谜语,不听你的!”不过,物质诱惑还是起作用的。
  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害羞,兮兮即使有所求,也不愿当着人“来一个”了。说“那丑死人了。”于是,须躲到一边,快速地完成秘密行动。
  也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讲卫生,说:“嘴巴碰嘴巴,不讲卫生。”看来,没有新招,很难突破防线。于是,我说:“我有好消息,只能告诉兮兮,不能让别人知道。”兮兮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底细,我说:“把耳朵偏过来,我给你讲悄悄话。”他对我的狡猾缺乏提防,我遂巧得一吻。他虽无怨意,却顺手把嘴擦擦,以清除我对那区域的污染。
  王兮7岁便读二年级,还进了少儿英语班和围棋班。不论是做作业,还是下围棋或读英语,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我不便打扰他了。
  王兮给我的吻,有着青春我的年岁、天真我的情感、疯狂我的诗兴的神奇作用。如今,我却是欲得不能了!
  兮兮,你为什么要一天天长大呢?!
  (责编:辛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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