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陆小曼和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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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知徐陆恋,徐志摩和陆小曼,民国时期绕不开又让人难忘记的两个名字。他们的恋情一直受人关注,俨然是霸屏和刷爆娱乐头条的态势。藏在他们背后的王赓,虽然同样优秀,儒雅低调,才华不输徐志摩,并多了一份真情与痴情,却少有人知。
  他是一位伟丈夫,一生只爱陆小曼一人,守身、守心,守魂。他痛苦的抉择,艰难的放手,他是那类自己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还关心着对方疼不疼的好男人。
  世事如云任卷舒。从他的为人和故事里,让我们懂得:原来爱到极致,就成了放手与成全。

少年天才学成归


  一个人的爱情观、人生观、价值观,取决于出身和成长轨迹。
  王赓是少年天才,1895年出生在江苏无锡,他家原来也是官宦之家,遗憾的是他出生后,家道中落。小王赓天性聪明,性情仁厚,他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着重振家族的使命,所以格外勤奋,刻苦读书,16岁就以优异的成绩从清华大学毕业。
  1911年,因为成绩好,全额公费留美,先后在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等大学就读,攻读历史和政治,获得文学士学位。通过4年大学生活的学习和提高,王赓谈吐不凡,仪表堂堂,又是因为成绩突出,被美国西点军校提名接纳,王赓欣然同意。
  接下来,他接受最新式的军事训练和学习。
  西点军校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四大军校”之一,是培养名将和军事人才的摇篮。两年之后,他的成绩在当时的毕业生中排名第十,牛气的是美国五星上将,前总统艾森豪威尔是他的同班同学。学成归来,他回国后,很快就进入北洋政府陆军部任职。
  这时的王赓是军政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璀璨无比,前途一片光明,紧跟着让王赓在圈内更加扬名的一件大事发生。
  1919年,他有幸参加巴黎和会。
  当时北洋政府急于找一个懂英语、了解西方的武官,王赓正好符合这样的条件,正宗海归,名牌大学毕业,风度翩翩。王赓以上校武官兼外交部翻译的身份,跟随着外交部陆征祥、顾维钧等人一起参会,凭借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国内外的一致称赞。在这期间还有一大收获,他与梁启超相遇,梁先生非常赏识他,收他为徒。
  一切都顺风顺水。
  王赓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既有武将的英武,又有文人的清雅。他工作勤勉,行事持重沉稳,为人仗义宽容,性情、品行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优秀的人自带光环,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这样的青年才俊,妥妥地潜力股。一时成为京城名媛们选婿的目标。
  “家有梧桐引来凤凰”,炙手可热的他自然是不愁娶的,他被财政部司长陆定相中,有仿古“雀屏中选”的意味,他认定王赓就是陆家的乘龙佳婿。

才子佳人结良缘


  他们的婚姻由陆家父母安排,从订婚到结婚,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陆定主动出击把19岁的女儿小曼许配给27岁的王赓。
  英雄美人的完美结合,实在艳羡旁人,这是上流社会的一场盛大婚礼。
  1922年,婚礼在北京金鱼胡同的“海军联欢社”举行。大半个北京城的达官显贵都亲临现场祝贺。伴娘阵容强大,有曹汝霖的女儿、章宗祥的女儿、叶恭绰的女儿、赵椿年的女儿,清一色的名门闺秀,还有几位英国小姐。场面宏大,高朋满座,在赞美和祝福声中,陆小曼风光的成为上校夫人。陆父着急嫁女,是因为追求小曼的人太多,小曼又善于交际,也许父母除了骄傲还有点担忧吧。
  小曼是父母唯一幸存的孩子,从小粉雕玉琢、古灵精怪,备受父母宠爱,要星星不给月亮。陆定是晚清举人,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是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归国后在民国政府财政部任职,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夫人吴曼华也是出身名门,并擅长书画。
  家境优渥,小曼能受到良好优质的教育,系统的知识了熟于心外,弹钢琴画油画的天分极高,对舞蹈和昆曲更是热衷。长到15岁时,她被送到北京圣心学堂读书,专修英语和法语,因多才多艺,美貌婀娜,是學校里的“校园皇后”。
  1920年,外交总长顾维钧要圣心学堂推荐一名精通英语和法语、长相姣好的姑娘,去外交部做接待外国使节的工作,17岁的陆小曼成为首选。陆小曼经常被邀请去参加外交部举办的舞会,接待外宾,担任口语翻译。
  “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每次只要是小曼跳舞,翩若惊鸿,倾倒众生。那是小曼最风光无限,惊艳世人的岁月。她的名气与才气和当时上海的名媛唐瑛比肩,被赞“南唐北陆”。
  《光阴似水,待你如初》中说:“她是一树海棠,其间的妩媚妖娆,无人相争,无人可争。”
  胡适这样妙喻佳人:“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一个政界新星,一个显门名姝,长相才学名气,怎么看都是绝配。
  豪华的外表是给别人看的,但细碎的日子是两人过的,他们的婚姻还真出了问题。爱的城池需要两个人来守。当事人中一方想出城,外边还有人接应,于是这座城摇摇欲坠。

同床异梦围城危


  王赓是典型的工作狂,刻板严肃,一丝不苟,他的时间观念特别强,一心追求事业上的最大成功,经常早出晚归,所以陪伴小曼的时间越来越少。
  1924年底,王赓被调任哈尔滨警察厅当厅长,责任在肩,更忙了。王赓是实干型,甜言蜜语少得可怜。在他心里,能给心爱的人提供锦衣玉食,就是爱情,他努力给小曼制造富贵窝。
  小曼是感情丰富追求浪漫的人,喜欢闲散自由,喜欢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她希望自己被宠被哄,从王赓那里得到的爱不激烈不狂热,更像兄长对小妹的关爱。这不是她想要的。
  王赓非常爱她,想让娇妻快乐起来,就想了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办法,也正是这个决定,把两人的婚姻推向了万劫不复。
  小曼在哈尔滨住不习惯,执意要回北京。

  他心里虽然不舍,也没阻拦。他的朋友很多,小曼是文艺范,他写信让好友张歆海、胡适等来照顾小曼,自己频繁两地跑。
  小曼回到北京,如鱼得水的洒脱。
  和徐志摩相识还是王赓介绍的,王赓和徐志摩都是新月社里的成员,有一次拍戏缺少女主角,王赓就推荐妻子小曼来演,也是为让她开心。
  此后,徐志摩成了王家的常客,徐志摩处于感情空白期,和妻子离婚后,求爱又被林徽因拒绝。对于朋友的造访,王赓没多想,自己忙,就让小曼陪徐志摩,有时小曼想出去玩,他让徐志摩相陪。相比于王赓的木讷,徐志摩有诗情才情,有情趣情调,像一团火要把陆小曼烧焦烤裂。
  一场婚外情在王赓眼皮底下狂长滋生。两个寂寞的人,两颗孤独的心,是上天的缘,也是命里的劫,碰撞在一起,电闪雷鸣。
  徐志摩说:“她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荡起,心泉的秘密。”徐志摩的诗情纵容了小曼的妖媚,让她骨子里叛逆的血,得以尽情流淌。
  郁达夫曾评:“忠厚柔艳的陆小曼,热情诚挚的徐志摩,遇合在一道,自然要籍放火花,烧成一片。”
  离经判道的爱,热烈而艰难,阻力重重。他们爱得死去活来,王赓简直成了众人的笑柄,他气愤又无辜,最后选择放手。这和一场“鸿门宴”有关。

劳燕分飞各西东


  徐志摩为了达到目的,绞尽脑汁,他把苦衷和刘海粟诉说,并恳求他当说客。刘海粟也曾是包办婚姻,最后离婚成功,徐志摩拜庙门还真拜对了,刘海粟爽快答应。
  1925年9月,在上海有名的“功德林”餐厅,刘海粟邀请了多人吃饭。
  王赓和徐志摩在这里相见,外人都觉得尴尬,王赓的目光坦然无所畏惧,很绅士地主动和徐志摩握手,徐的眼神慌张闪烁游离。王赓因为心里还爱着陆小曼,以为这些人是来劝和的。
  接下来,剧情逆转。
  刘海粟现身说法,侃侃而谈,大谈自由恋爱的好处,痛斥封建包办婚姻。面对一群朋友的高谈阔论随声附和,王赓感到很大的压力,但是始终保持着涵养和微笑。刘海粟越说越亢奋,王赓早就听出弦外之音,耐心等著刘海粟讲完话之后,王赓起身说:“愿我们都为自己创造幸福,并且为别人幸福干杯。”借故有公事,和小曼母女道别离开。
  宴会之后的两个月,王赓终于同意了离婚,他对小曼说:“我是爱你的,但是我平时对你不够关心,这是我的性格所决定的。你和志摩都是艺术型的人物,一定能意气相投,我祝福你和志摩以后能得到幸福。”小曼泪雨滂沱,大概愧疚、感动、心酸、欣喜都有吧,她对王赓有感情,没爱情。
  接下来,王赓做出了更大度的一件事:在他们的婚礼上,他还派人送去了丰厚的礼物。
  一个心里装满爱的人,没有空余去恨。

魂牵梦萦爱终生


  王赓对任何人都坦诚相待,对任何事都问心无愧,他是三省吾身的大好人。他曾对小曼发过一次大脾气,小曼事后气得犯胃病,他又心疼地在床边守候,自责自己的鲁莽。
  小曼和徐志摩结合后,没说过王赓的一句坏话,这才是夫妻一场最良好的典范。
  有人笑他引狼入室,有人贬他愚钝之极。这些都有些偏颇,他是大度和爱得刻骨。有人爱到天崩地裂,就要有人甘愿成全。
  如果徐陆恋让人羡慕,还打着反封建的幌子,可是陆小曼嫁给王赓,已经19岁,当时也是高高兴兴地出嫁。王赓爱陆小曼一点假都不掺。王赓曾郑重告诫徐志摩,如果敢对小曼不好,三心两意,他会用最激烈的手段解决,说这话可不是狂妄,凭的是一个警察厅长的权力和身手。
  有些人在生活里告别,却在记忆里扎根。
  陆小曼毅然离开,并瞒着王赓把孩子打掉,为了投身新怀抱,够狠也够绝。
  小曼的美好,王赓铭记一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和小曼离婚后,他终身念念不忘。
  《时光深处的优雅》中有句话说: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往后退一步,只不过是为了成全别人,无意之中,却也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王赓的碧海蓝天,是人性的美好,精神的纯净。
  肯放手,说说简单,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做到有多难?
  在现实的生活中,有多少对夫妻翻脸无情对簿公堂,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致对方于死地。
  陆小曼是幸运的,他遇到了王赓。王赓也是幸运的,他曾是陆小曼的丈夫。他愿意守着这一份情,由生到死。
  物换星移几度秋。愿世间的夫妻,牵了手的手,来生一起走。放手成全的爱,爱到刻骨与永远。
  (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十点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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