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ZOS那样生活,像ZOS那样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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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注定是一次不平凡的访问,因为访问的对象注定是三位不平凡的人。
  Z.O.S.——中国第一个男生文学组合,在2006年第一场雪到来的时候,横空出世了。
  其实在成立这个组合之前,三个阳光帅气大男孩的头顶上就已经闪现了一大串夺目的光环,他们干练的身影和精彩的文字也频频出现在读者的视野之中。
  Z.是曾尹郁的“ZENG”第一个英文字母。这个1983年出生的男孩,现在还是湘潭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但他从中学时代起就在《美文》《少男少女》《少女》《好同学》《男生女生》等杂志报刊发表了十万余字的作品。一路高歌走到大学,春光灿烂走到现在,书架上已经有两本长篇小说属于他自己:《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和《青春不解疯情》,而他的第三部长篇小说《童话》此刻就在书店的货架上,与我们的目光展开了温暖的对视。
  O.是刘童的“TONG”的第二个英文字母。最初结识刘童,并非因为他的文字,而是他阳光帅气的外表和颇具磁性的声音。那时他天天出现湖南的电视里,先后为大家主持两档大型的日播娱乐节目。喜欢他的人绝想不到,这样一个长着娱乐脸、天天带领着大家享受娱乐快乐的少年,会对文字如此地痴迷,会有如此的文学功底,并在他从电视上忽然消失以后,立刻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当红的少年作家。在他的《开一半谢一半》和《五十米深蓝》之后,他的《美丽最少年》终于在FANS们长久的期待中诞生了。而现在的他依然是电视人,只不过两年时间使他的身份已经从当年活泼的外景主持转变为了现在《娱乐任我行》(旅游卫视)沉稳的主编。
  S.是肖水的“SHUI”的第一个英文字母。正在复旦大学法学院就读硕士研究生的肖水是Z.O.S.里的老大哥,他从高中时就开始了诗歌创作,作品见于《诗刊》《星星》《诗歌月刊》《中国诗人》《山西文学》《新京报》《中国校园文学》等报刊杂志。2005年受邀主持MOOK《UP80》的诗歌栏目——“肖水制造”。已出版十人诗歌合集《刻在墙上的乌衣巷》,个人诗集《半岛书》。诗人出身的他,文字有着特别的气质与美感,他的小说是精致的年华,连接着昂首不败的少年的骄傲,生命的字字句句,都是对年少风景的凝视和回望。
  
  ★★
  将Z.O.S.拉到一处安静的茶馆或少人出没的咖啡厅接受采访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他们现在分处三地,我只能进行超时空连线,来次不同寻常的“三城记”。
  约好时间,打开电脑,顷刻之间,QQ就带领着我们,翻山越岭,腾云驾雾——一阵哒哒哒的响动之后,Z.O.S.降落在了我的好友列表中了。
  首先跳出来的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狮子。但这只狮子并非想象中的凶狠,它没有迎面扑过来,反而开始了彬彬有礼的问好。继而,他似乎很快抛弃了兽中之王的伪装,成了一只幽默的活泼乱跳的兔子。这是曾尹郁。
  然后跳出来的是一只绿色的恐龙。我一直对恐龙有着一种特殊的喜爱,觉得所有的恐龙都是食草动物,都善良得无以复加,所以立刻就对这个“绿恐龙”充满了好感。他打来了一连串微笑,而我以更热烈的笑容回应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坐上著名电视节目主编位子的刘童和这个恐龙图标出奇地契合。
  最后晃晃悠悠走出来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乖乖熊。他说话的语气,就像这秋天的天气一样,凉爽宜人,没有任何的张扬,如晨雾慢慢地弥散。不用说这是肖水,他是一个如水一般的诗人,也是一个善于表达情绪和描绘风景的高手。
  
  ★★★
  我很快喜欢上了这三位,当我将对话一一和他们的照片对照,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会有这样阳光帅气的作家的存在,我甚至怀疑在我们身边有这样性格开朗、昂然向上、永远也不在边缘行走的少年!随着话题的深入,我发现,我渐渐被他们身上的时间感动,渐渐被他们的故事感动,反观自己,唏嘘不已。此刻,我试图用“编年体”的方式,带领着读者来回忆三个男孩的生活和写作,回忆他们精彩的人生历程。
  1980。
  肖水出生的时候,正是盛夏的傍晚,下起了小雨,雾气笼罩,山色像水一样柔和,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此刻,刘童或许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做着一些无法获知的美梦。而曾尹郁能够安详地一边咬着奶嘴,一边听着摇篮曲,该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1990。
  这一年对读小学五年级的肖水来说,值得纪念,因为他把课本上的一篇散文改成了一首叫《春天来了》的诗歌,而这首诗就是以后他所有现代诗的兄长,他的诗歌之路也从这样一个小小的点往远处伸展开了。这一年,刘童9岁,读小学四年级,但他已经是城里的格斗小天王了。邻居小孩小胖说,把一元钱埋在雪里,第二天就可以生出好多钱来,可以天天去玩格斗。刘童听信其言,结果那些钱不但没有生出儿子孙子来,还不翼而飞。当他从老爸那里偷了若干次钱,屁股被打成了红色大饼之后,他格斗之王的地位已经无可替代了。这一年,曾尹郁7岁,他屁颠屁颠地背着新书包独自一人去学校报道了。那一年,他的勇敢和助人为乐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为了保护女同学,他屡次摩拳擦掌,伤痕累累的他只是甩甩头,撇嘴一笑,样子特帅,这为他一直颇受女孩的欢迎奠定了最牢固的群众基础。
  1995。
  这一年肖水初中毕业,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在那所初中里,他度过了最艰苦的日子,而正是艰苦的生活激发了一种叫“斗志”的东西。对诗歌,那时的他已无心恋战,但他在半学期内竟然将成绩从年级第100名提高到了第3名!在一所竞争激烈的重点初中里,所有人用怀疑的眼光对待着这位几乎是坐宇宙飞船冲到最前面去的瘦弱男孩。他淡然一笑,用连续4次年级前10名来回应他们。这一年,刘童是那个城市里最顽皮的少年,现在更时髦的称呼该是“问题少年”。他混迹街头,没有心思在课堂里,有很多个义气干云的兄弟,也有无数新奇的想法。但是这个少年一旦从街道上回到家里,把门紧紧一闭的时候,他就成为了另外一个他。另一个他是个喜欢读书的孩子,家里的书架上依然摆着他当年翻看的《托尔斯泰全集》,书页卷曲,微微发黄,却记录着一个男孩对文学最初的梦想。就在这个时候他开始写日记,进而将日记改成一篇篇小说。这一年,曾尹郁还在小学的尾巴上苦苦挣扎着,当然此时他还是一个懵懂少年,既不知道鲁迅已经死去巴金还活着,更不会想到若干年后会有一个叫“Z.O.S.”的文学组合横空出世,那时的他只关心一些惩奸除恶的故事,因为他已经立志要做嫉恶如仇伸张正义的超人。
  时间过得很快,2000年到了。
  此时,肖水已经大学二年级了。他心中的郁闷一直难以排解,因为高考失误,最后他被调剂去的大学与他的理想相去甚远。那年冬天,很冷,风很大,床头一角可以看到外面昏暗的天空。他被孤独俘获,翻看一本《西川的诗》。他很喜欢这个照相耍酷的诗人,把他的诗歌工工整整地都抄在了笔记本上。一个月以后他模仿他,随手在同学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一首叫《我与一位女孩走进森林》的诗。他没有想到世界会突然向他打开一扇窗,他被自己的能量所震惊了。此后的两年,他不再觉得孤单,因为诗歌,他找到了很多朋友。他们和他一起办民间刊物,一起弄文学团体,一起考研究生,将真诚和对文字、生活的热情交付到对方的手里。临近毕业,他们在酒馆里痛饮,为精彩的往事失声痛哭。
  这一年,刘童已成为了文学院的一名大学生。在这之前,他当医学教授的父亲几乎已经为他的前途安排了一切,如果不是那个冥冥之中某种力量的引导,他必将接过父亲的接力棒,通过关系去读医学院,并将在此刻穿着白大褂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发呆。就是某个时刻,他忽然觉得如果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小城里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于是第二天他就把所有的心思搬回了教室里。格斗之王放下了自己的冠冕,暂时去过一个贫寒苦读者的生活,我们很难想象他内心经历了怎样的风暴。结果是,他是那所学校里不多的几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人,不曾有过任何奢望的父母竟然愿意为这个超乎想象的收获,宴请了所有的同事和亲朋,锣鼓喧天。在大学里,刘童被认为是个神出鬼没的人,很难有同学能抓住他的影子,但他的名字从第一天开始就陆续被同学在各种刊物上发现,他们惊讶于那个貌似只会疯玩的男孩竟然会写一手漂亮文字,他们从他身边闪过去,目光久久停留在他总是保持微笑的侧脸上。
  那时候,曾小弟是个倔强而又可爱无比的高中生。他将对网络游戏的爱好保持到了现在,也将那时对文学的迷恋张扬到了整个校园:集中精力去办文学社。回忆过去,他常骄傲地说:我比你们读过的书要多,因为我读了“四年”高中!说话的语气没有调侃,保持一种真正的骄傲。他高中主动降级是因为讨厌别人借分数干涉他的生活:多么颓废啊,多么不良啊,多么不务正业啊。虽然他恨透了那种教育方式,恨得海枯石烂,水滴石穿,但是降级后的他认真学习。不久,他的成绩像神舟飞船般一冲飞天,从此再没人对他的发型和衣着絮絮叨叨了,他们反而夸他是浪子回头,是个性鲜明的好学生。第二次登上主席台领取奖学金的时候,他特意剪掉了长发,换上简单色系的衣服,不是因为他屈服了,而只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更帅一些。
  2005年。
  时间滑行到了现在,但是我们仍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五年来的事情,去看三个花样大男孩走过的路途。肖水带着自我流放的勇气,在2003年义无反顾地离开繁华的、在他看来甚至是玩物丧志的上海,孤身躲进青岛一间租来的整个冬天都没有暖气的公寓里复习考研。一天上网,一个陌生人几乎用挑衅的语气和他开始了一个下午的对话。这个人不相信同一个城市竟然会有一个人在写作上比他有更大才华和更大名声。他们一边互相审视对方的作品,一边短剑相接,暮色临近的时候,他们决定做朋友。经历了一个同是考研的冬天之后,他们在长沙见面了。那个曾经从电视上看到、曾为他的文字而击掌叫好、现在就站在肖水面前的男孩就是刘童。此时此刻,刘童的《开一半谢一半》已经出版了。两个月以后,在一所国际学校的刘童小说签售会上,写诗歌颇有名气的肖水和出版了《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的曾尹郁同时出现了,他们都是来现场为刘童鼓劲的。但肖水和曾尹郁两人回忆起来,他们似乎在那个晚上没有交谈过。但这样的遗憾,被后来的精诚合作所弥补,至少他们三位的同时出现赢得了那些中学生的喝彩,热闹的购书场面让他们至今难忘。
  分处三城以后,除了很少的几次相聚之外,他们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进行联络。但是茫茫人海,气象万千的大千世界,并没有淹没他们的友谊。他们会经常开一个多人聊天的窗口进行群聊,也会用SKYPE同时让三个人听到对方的嘻笑辱骂,也会在睡不着的深夜用短信和一个电话骚扰对方的睡眠。当时间一点一点消磨了别人的热情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缘却促使这三位少年走到一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们大胆地做出了成立Z.O.S.的决定:要从生活中的好兄弟,走到同时又是写作中的好伙伴。
  
  ★★★★
  此刻,Z.O.S.的头像就在我的眼前不断闪动:一头狮子,一只恐龙,一只熊。它们都是身体庞大,力量巨大,但仍然矫健的动物。我微微一笑,觉得这个世界上果真有些事情是充满暗喻的,也是充满美好期待的。在这之后,矫健的Z.O.S.会有什么新的突破,值得我们去寻找一张小板凳,坐下来,用平静的心情去等待和期盼。
  现在我们要做的也许就是:像Z.O.S.那样生活,像Z.O.S.那样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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