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事物(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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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之心
  大雨夜,我站在窗前
  看到一块儿有着细微裂痕的玻璃
  抓住路灯的光
  下一刻,玻璃有流动的倾向
  是一声闷雷,把我三分之一身体赶进玻璃
  塞入影子、红酒、支付宝
  塞入炎癥、高血压和镜子般的脸
  黑夜有断裂的线条,玻璃有孤寂的羞耻之心
  一块儿生病的玻璃,也是清澈的
  一块儿生病但清澈的玻璃,扑进了大雨中
  明亮的事物
  失眠,贫血,骨质疏松……
  我的月亮沉疴不愈
  这具年久失修的身体,在上下两集的天空
  艰难穿行
  国药堂的老中医洗净双手,摘掉
  鼻梁上的X光,没有人会代替我哭泣
  请原谅那个说谎的哑巴,他闭嘴
  才接近事实。意外的惊喜是
  在梦的下半集还有一颗星星,独自
  闪着宁静的微光
  最美的黄昏
  蝉鸣之间的留白越来越大
  河边,那块大石头站起身来
  压住气象预报里的大风
  夕光中,她在石埠头淘米、洗菜
  一叶扁舟在她视野里浮现
  远处的天空,斜斜插入地平线
  风里伸出湿漉漉的手,一盏一盏
  摁亮渔家的灯
  星 空
  一条河面上流淌的星空有多漫长
  天知道
  他呼吸着无效的呼吸,在那么深的夜色里
  谁知道
  时间流放的不毛之地。残月的羽毛
  落下来,像覆盖额头的白霜
  流水锋利,闪着粼粼寒光,把那个名字
  打磨得像刀子般尖锐
  想一次,疼一次。水面上的星空
  支离破碎,像流水拧绞流水,生命辜负生命
  周西西:本名周卫东。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扬子江》《草堂》《中国诗人》《江南诗》《诗潮》《边疆文学》《绿风》等报刊,另有作品入编选本,出版诗集《如风吹》。
其他文献
我的小说处女作发表在《郑州文艺》1978年第2期。写这篇小说的时间更早一些,是1972年的秋天。从写出到发表,中间隔了六年。有朋友会问,一篇小说的发表怎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时,我在河南一座煤矿的支架厂当工人。因恋爱的事,闹出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我们的恋爱很正常,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当时的“气候”很不正常,人家说我们被资产阶级的香风吹晕了,掉到泥坑里了,要拉我们一把。拉的办法就是批判我们。为
那桩离奇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它像一把枷锁时刻束缚着我的躯体,令我的思想陷入它事先编织好的无形陷阱里。望着眼前摆放整齐的稿纸,我期望将这桩怪事的经历忠实地记录下来。我此举的目的并不在于铭记。恰恰相反,是为了遗忘。  起初,我在网上无意中搜索到这条招聘灯塔看守人的广告。当时的我差不多花光了之前工作攒下的积蓄,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和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继续写作。于是我通过网站联系到负责人,在
我打了小丽一个耳光。声音很脆,像冰碎在玻璃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这事,那声音的幽魂还在耳蜗中回旋不散。  那一年,我下岗了。无所事事在家混过几个月,被朋友怂恿,来到冀市。应聘过几家单位,我就灰心了。原来我已被原单位喂养成了一个废人。我的工作轨迹简单,技校毕业,被分配到谢庄煤矿下井做电修工。两三年后,有机会调到井上,进机关科室当上个管点小事的干事。几年混下来,没什么成绩,也没犯错,日子也还滋润。就
作者简介:莉莉陈,女,浙江诸暨人,从事学前教育;2011年在《西湖》开设散文专栏;2013—2020年在《十月》《天涯》《山花》《江南》《西湖》《野草》刊发小说,部分被《长江文艺·好小说》《中篇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刊转载;获2015年“储吉旺文学奖”优秀作品奖。  我决定把自己逼到绝路上。随机从一副牌里抽出一张,写篇文字。我会抽到哪张呢?是司令,红桃K,还是什么也不能代表的数字
我曾经在石圪节煤矿工作二十余年,一转眼离开它已经七年多。  位于山西省东南部太行山上党盆地北缘的石圪节煤矿是一座有着百年开采历史的老矿。早在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就有人对石圪节进行开发了,但这个人不是商人或实业家,而是一位叫刘鹗的作家。说起刘鹗,也许有人不知道,但他的代表作《老残游记》却是家喻户晓的。刘鹗在清政府的支持下,成立了晋丰公司,石圪节东沟井就是其下设的一个煤矿。那时的石圪节主要采用
作者简介:离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参加诗刊社第29届青春诗会,两次入选“甘肃诗歌八骏”。获2013年《诗刊》年度青年诗歌奖、2014年度华文青年诗人奖、《飞天》十年文学奖、第二届李杜诗歌奖新锐奖等。出版诗集四部。羊皮筏子  第一次看了是六只羊  第二次看了一眼,是八只羊  第三次狠下心去仔细数,一共十二只羊  做成了那个羊皮筏子  我不敢坐上去  它们却一直坐在水上  坐在水里  等着我清明  一
如按原路线返回,高速还没有最后贯通的那三十公里,五天前是“水毁路段”,现在大概率没有修好。虽然,戴占文用地图一搜,那一段道路没有标黄标红。但有时候也不能过于相信地图,就像有时候地图过于精准,也用不着为此惊异。  不走三韦高速,上以前常走的岚海高速,里程多一百七。只有岚海可走时,戴占文往返于韦城与佴城,也感觉便利,三韦开通,岚海线就过于漫长。他往返两地多年,一开始坐火车,十几小时,夕发朝至。调来韦城
一  到达那曲时,已经下了一夜的雪,呼吸虽然窘迫,但新鲜感迅速战胜了磨难。我在那曲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疾步行走,没走几步,便被风吹了回来。  我看到了风的形状,像蛇像龙,迅速吞噬了周边的一切,车辆淹没在风中,世界突然大同。这儿离唐古拉山二百六十公里,明天,我们要驱车前往,我们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唐古拉山,这是梦中向往的地方。  我下榻在那曲临近火车站的一家小旅馆里,这儿海拔已经高达四千五百米。虽然我
递雨声  迷糊中  窗外一直都在沙沙下雨  还没来得及买伞,恍惚中  是顶一片树叶往地铁站赶  北京第一夜  初秋的薄凉漫卷  我把从湖南带来的被子下意识  裹得更紧了些  于晨光中打开窗  高大的白杨树还在窗外递雨声  从二楼开始  到三楼  到租住的四楼  到五楼  继续往上递  一树不断往上递的雨声  浸透了我的北京第一夜  为母亲拍照  从10号线呼家楼站到国贸站  转乘1号线到天安门东站
当一个写作者决定写故乡时,面对的,应该就是怎么写故乡的问题。  从1992年到邵阳师范学校读书,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日常生活已经离开了行政概念上最小的故乡——大兴村。所以,生我养我的故乡,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十六岁前的童年少年时光。  进入师范,就开始懵懵懂懂地写诗,直到2005年,我才走过一个写作者的茫然期。可见,任何一门艺术,在初学时,有一个指引者多么重要。在三十岁这一年,我决定接下来一段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