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最忠实的好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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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森特家的壁炉台上放着一幅芭芭拉的像框照片,上面写着:“爸爸的小公主”。文森特说:“我与芭芭拉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意识到她就像是与我一起度日的小小人类。”
  
  芭芭拉从冰箱拿出一袋爆米花,将它放进微波炉里。然后,她将一张DVD碟片放入播放机后,便亲昵地靠在文森特•克雷格尔——这个在生活中最需要她的男人身旁,一起看着电视机屏幕。几分钟之后,她从微波炉中取出爆米花,撕开袋口。在确信爆米花并不太烫之后,她将一粒爆米花放进文森特的嘴里,并且自己也吃了一粒。在他们俩一起观看影碟片的过程中,芭芭拉总是先给文森特一粒,然后自己吃一粒……
  这是一个典型的男女之间的晚间约会吗?其实不是这么回事。现年41岁的文森特是一个高位截瘫者,而芭芭拉则是一个体重只有12公斤、身高不到0.8米的短尾猴。
  
  一场意外的灾难
  12年前,文森特•克雷格尔正值美好年华。这位曾在大学担任橄榄球四分卫的英俊男子,作为一名软件设计工程师,享受着优厚的薪水,还拥有两套住宅,一套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奥林基县,另一套在亚利桑那州的布尔罕德城。他与未婚妻琳达以及她4岁的儿子常到布尔罕德城度周末——到莫海弗湖上开汽艇飞驰。兴趣广泛的文森特还是一名开越野摩托车和跑车的痴迷者。他有一辆全新的阿斯顿•马丁敞篷跑车。
  “它是我的梦之车,真正的展示平台,有着很大的马力。”文森特不无赞赏地说。
  1999年1月的一天傍晚,一个外地来的朋友乞求文森特让他试开一下阿斯顿•马丁,文森特无法拒绝,于是坐在跑车的副驾驶座上。由于不熟悉加利福尼亚州的四叶式立体交叉道路,朋友在斜面弯道上驾驶时车速过快。当文森特刚要告诫他放慢一点时,车子已冲出路沿,翻了一个身,坠落到18米下方的地面!朋友当场遇难。而身高1米90的文森特尽管系上了安全带,可是翻了个身的跑车还是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加利福尼亚州圣塔安纳急救中心对文森特进行的诊断报告显示,他的脖子已折断,第5颈椎粉碎性骨折。
  “如果我们不马上给你实施手术,你是活不成的。”一名医生告诉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文森特。经过10个小时的手术,他的性命保住了,但他脖子以下的部位完全瘫痪了。
  
  成了残疾人之后
  当文森特苏醒过来之后,他看见未婚妻琳达正握着他的手,但他却没有一点知觉。医生解释说,如果他努力进行理疗,可能使肩膀部位恢复一些能力。然而文森特十分要强,认为自己能重新走路。
  两个月后,现实摆在了眼前。文森特的理疗师在他胸部高度的一个小桌面的一边放了一块积木。“看看你是否能将它移到另一边,”她说,“我等一会儿来检查。”
  尽管文森特的双手那时仍无法移动,但右肩膀可以稍稍活动一下。“我竭尽了全力,”文森特说,“然而只移动了七八厘米。整个过程花费了30分钟,中间还休息了两次,弄得全身都是汗。”最终,他放弃了努力,开始嚎啕大哭。
  由于无法胜任原来的工作,文森特被迫放弃了原来舒适的生活方式,包括他钟爱的两处房产。到后来,琳达带着她的儿子也离开了他。“那个男孩犹如我亲生的,”文森特说道,“我教他系鞋带,他叫我爸爸。他们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阴暗的时期。”文森特企图自杀,但是这场事故使他甚至丧失了自杀的能力。
  事后回想起来,文森特认为未婚妻的抛弃反而是一种对生命的拯救。“它迫使我能够独立生活。”文森特说。为了适应自己的基本需要,他将居住的房子作了改建,使它能通行轮椅。他雇了一个帮工协助他每天起床和做一些家务,这一过程大约花费3个小时。后来,当几个手指可以活动了之后,他便学会了怎样操纵电动轮椅。
  文森特偶尔仍会哭泣一阵子或心情沮丧一段时间。为了使自己摆脱寂寞,他加入了一个残疾人协助者小组。但他在感觉没有兴趣之后,就没有再去参加日常的聚会。
  
  芭芭拉到来
  大约与此同时,文森特的一位友人萌生了一个主意,开始为他寻找一个动物伴侣。这个朋友偶然进入了一个名为“Helping Hands”(援助之手)的民间机构网站,该机构专门训练一种称为“短尾猴”的灵长目猴子(一度被街头艺人当作助手)来为残疾人服务,它们在波士顿该机构的“猴类学校”,学习为残疾人服务的各种技能。短尾猴是中小型猴类中最有智慧、最机灵的,擅长用类似人类的双手来摆弄物品,而且它们还与高大的黑猩猩一样,有强劲的臂力。例如名字叫“芭芭拉”的这只雌性短尾猴,能轻易提起冰柜里十几磅重的储物盒,然后从里面取出盒餐,爬到椅子上,将盒餐放入安放在墙架上的微波炉里。她还能灵巧地抓起一罐意大利面条调料,打开盖子,倒在准备加热的面条上。
  在“猴类学校”的两年培训课程中,作为学员的灵长目猴子,要学会按激光教鞭去行动,要按照简单的指令,如“fetch”(去拿来)执行任务。它们要学会开关电灯,打开瓶盖,放入吸管,操作微波炉,放入和拿出食物,甚至用调羹喂自己的主人。它们并不做真正意义上的烹饪,不能使用火炉。然而当午饭和晚饭结束后,它们能像家里的女仆一样,清理剩余物。它们能打开电视,打开电脑,放入CD或DVD,将碟片推入后进行播放。它们能帮助人翻书,抓痒,梳头,还能开关抽屉,开关水龙头……这些技能在毕业前都必须学会。
  文森特于2002年3月向Helping Hands提交了申请。然而在加利福尼亚州,在家中拥有外国来的动物是不合法的,只有犬类被允许作为助手为视力受损的人服务。于是,Helping Hands为文森特向有关方面游说,使相关法律条款得以修改。
  2004年9月,短尾猴芭芭拉正式来到文森特家中“上岗”,而文森特也成为了全加州拥有“服务猴类”的第一人。
  
  忠实的好伴侣
  起先,文森特发现自己难以不将芭芭拉视为一个玩赏动物,但这一观念直到有一天终于改变了。
  那天,他的生命线——手机掉在了地上。芭芭拉,这个能听懂30个英语单词的助手立刻将手机拾起来,交给文森特。“在过去,”文森特说道,“当这种事情发生时,我只得等待上门的邮递员来帮个忙。”
  当然,文森特仍依靠早上上门的帮工以及朋友、家人来做一些芭芭拉不能做的事情,例如穿衣,写支票,购买食品。不过芭芭拉甚至会像孩子一样做出各种脸部表情——傻笑、皱眉,在打开盖得很紧的瓶盖时将舌头伸出……
  芭芭拉也会像个孩子那样干些偷偷摸摸的事。她曾多次爬上食品储藏室的搁架,抓起一瓶花生酱,溜进自己的笼子,并关上门。“她会将瓶子藏在毯子下,以便随后再吃。”文森特笑着说。“我会发现她的嘴边涂了不少花生酱,并尽快地舔着手指。她的脸部表情似乎在说:我可没有偷吃。”
  当时,芭芭拉已经12岁。她原先是在另一个州照顾一名需要帮助的残疾人,后来此人因病重而不能继续由动物来帮助,于是芭芭拉便来到了文森特身边。根据美国的残疾人条款,芭芭拉可以随文森特去任何他能去的场所。在餐馆,“她会帮我挑选一张适合的桌子,”他打趣地说。
  时至今日,芭芭拉已经与文森特在一起生活了7个年头。短尾猴的平均寿命是20年左右——两倍于一条导盲犬的寿命。
  文森特还颇为赞赏芭芭拉帮助他与39岁的女朋友凯瑟琳,一位社交活动策划人,牵线搭桥近一年。“一位朋友为我在一个男女约会服务网站登录了一个广告:“某男,坐轮椅,有一只猴子为伴。寻找一位女友。”当芭芭拉与凯瑟琳第一次见面时,她与这位女士做了一个举手击掌的动作。“芭芭拉向来是吸引女士们的一个强力磁石。”文森特笑着说。
  芭芭拉对于阅读氛围也情有独钟。每当文森特看书打起瞌睡时,她就会敲打他的眉毛、脸部和头部。
  “芭芭拉不仅是位忠实的伴侣,而且我们之间享有一种相互关联的感情纽带。”文森特说,“她使我从长期坐轮椅的沮丧状态中挣脱出来。我真的十分感激芭芭拉,因为当她进入我的生活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不再对往事耿耿于怀了。”
  (作者单位:辽宁沈阳市科技干部进修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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