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振荣的王道华人梦

来源 :清华管理评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usanna2005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苏友珊:台湾师范大学科技与工程学院工业教育学系特聘教授

  王道,是宏碁集团(Acer)创办人施振荣,从创业到现在,一辈子在做的事。西方文化是英雄主义,比较霸道,东方文化则比较谦虚,讲究“王道”。“王道”是企业领导、治理之道。宏碁集团(Acer)创办人施振荣累积超过四十年的实务经验。施振荣先生“王道思维”的核心精髓是“共创价值”、“利益平衡”、“永续经营”。其企业社会责任的实践是由内而外。本文专访宏碁集团(Acer)创办人施振荣的王道思維与创立、三造宏碁的精华。
  施振荣,宏碁集团创办人、宏碁公司荣誉董事长、智荣基金会董事长。1996年美国商业周刊评选他为“全球25位最杰出的企业管理者”之一。2006年美国《时代》杂志(Time)选他为60周年“亞洲英雄”,表彰他对全球 IT 产业的贡献。施振荣先生以成为社会企业家为己任,目前担任“亚洲·硅谷物联网产业大联盟”荣誉会长,积极协助推动中国台湾产业的转型升级,以面对未来的挑战。

第一部:施振荣的王道思维


  1. 施振荣“王道”思维的华人梦
  苏友珊:您“王道”思维的华人梦为何?
  施振荣:华人追求在高科技舞台上扬眉吐气就是龙梦。1990年代媒体问我21世纪是否是属于中国人的世纪。我都回答,不能是因为华人的人数最多,而是要看华人对人类的贡献多少才会变成中国人的世纪。所以我的华人梦就是华人应该要对人类做出贡献,以及在这个贡献的过程里想法受到激励,这个强才是必然的。一定要以强做基础。我也认为有一天,说不定具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是对人类最主要的贡献。我认为资本主义只是一个手段,目的就是社会主义。因社会主义本来就是一个目标。因资本主义利益平衡的机制产生问题,造成贫富不均,这是不“王道”的。那么,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是不是“王道”的新思维?因为我们与西方的文化不一样,思维就是不一样。
  为什么中国人对于全世界要有所贡献?这是一个基本的概念。我不得不赚钱,我的目标是为了创造价值。如果我没有赚钱,我要怎么证明我是对的?如果我没有赚钱,我怎么有资源做更进一步的贡献?我们迈向全球(go global)也是为了创造更多的价值。所以我在“王道”思维的思考点与资本主义观念的出入就是在这里。“王道”思维的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SR)的实践是由内而外。我创业第一天就是为尽社会的责任而去经营一个企业。我成立企业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替社会创造价值而成立公司。我所有的经营都在做企业社会责任(CSR),包含训练人才、建立社会信心、做好公司治理、成为社会的典范。
我创业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替社会创造价值,所以我成立了公司。我所有的经营都在做企业社会责任(CSR),包含训练人才、建立社会信心、做好公司治理、成为社会的典范。

  我成立龙腾论文竞赛已经三十几年,这竞赛鼓励教授与学生把论文做到国际化的水平并给予奖励。在经营企业方面,我们最早投入计算机围棋竞赛与最早的人工智能计算机鼠(计算机鼠走迷宫要有人工智能,因那些迷宫都是临时给)。三十年前我们已经在做国际围棋比赛,比AlphaGo早。1986年,计算机计算能力(computing power)从16位开始走到32位,技术快速进步。但之后就遇到瓶颈,计算机围棋的程序打不过人脑。我那时提供一百万美金的奖金,给设计出打赢人脑的计算机围棋程序。三十年后,2016年Google才提供一百万美金。我们三十年前AI走的早,一枝独秀。
  我们从教育的角度来看就不追求在那个阶段获利,而是推广一个概念。我们投入相当的研发成本,这些投入是对社会有益的。什么时候开花结果,不是我们斤斤计较的。如果以营利为目的,你就不会那样想,你一定会想节省成本。我们代表台湾最先进的一间公司,建立这样的社会形象。
  我所谓的“中国梦”,第一“强”是一切的基础。有了“王道”这个基本条件后,我们要赢得全世界对我们的赞誉、向往。我们对人类与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的贡献是以所创造的价值多寡而论。我们也是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之一。我在定义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的权重时,把社会与别人的权重占七成。这也就是“共创价值”的需求方占七成,供给方占三成。这表示需求方比较重要。也就是市场经济的概念。社会就看市场需要什么。需求方愿意买单生意成交,整个价值交换后才有“共创价值”。
  2. 施振荣“王道”思维的萌芽与发展
  苏友珊:“王道”就是Kings ways,帝王的治理之道。“王道”“共创价值”的思维要如何才能强起来?
  施振荣:我来自企业界,所以我谈的“王道”是企业领导之道、治理之道,当然要强、要有力道。所以“王道”的基础在力道。你要有创造价值的能力,你这能力是哪里来的?是练出来的?还是时间培养出来的?还是资源投资出来的?你要先有力道。“王道”的核心要素之一就是利益平衡,要考虑所有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的利益平衡,共荣共存。怎样强起来?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要有共识,一步一脚印,为什么不以“隐性价值”为目标投资呢?
  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所在。西方文化是英雄主义,东方文化是比较谦虚的思维。虽然人性是所有功劳都要抢,我们合作后可能每个都是我的功劳。“王道”思维即我是领导人,当然我不讲我也有份,但我尽量把功劳变成大家的。实际上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为什么我要谈“王道”?为什么我相信“分布式管理(decentralized)”是未来的常态?因为跟我们处境一样的人是多数,人性是需要“共创价值”、“利益平衡”。   每年我替台湾烦恼的就是台湾能力(competence)的表現在哪里?我们原有的能力(competence)现在大陆跟上来。台湾与大陆不得不“共荣共存”的新能力是什么?我们要做不可或缺的角色,在这个世界未来不可或缺的能力是什么?
  苏友珊:宏(Acer)崛起的关键成功因素为何?您是个有远见者(visionary),您如何培养自己的远见(Vision)?您在领导Acer的过程中,如何塑造Acer的文化?
  施振荣:我塑造Acer的文化都是以人为本。我本身一开始整个思考模式就是“以人为本”、“人性本善”。主要的成功关键是建立一个舞台让人的潜能能够发挥,大家一起共创价值的结果。同时以新的管理思维,建立让人的潜能能够发挥出来的企业文化。
  远见是你有没有企图心,有一个使命感把大家都在谈的未来愿景,当成你要挑战的目标。然后你再思考如何从0到1的创业过程,以及从1到N复制扩大的专业过程。那是慢慢培养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无中生有是我的创业精神,我喜欢无中生有。“Me too is not my style”是关键所在,你走过的路我就没有兴趣了。我是参考别人、看着别人的历史来找出自己的一条路。
  苏友珊:“王道”组织文化,领导人是关键。您从创业之初就知道要培养人才?您如何培养宏“王道”思维的领导人?
  施振荣:从我创业开始,我就在创造“隐性价值”,其中最重要的“隐性价值”是什么?人才的培养。人才培养是最典型的间接、无形、未来的价值。创业初期,我没有钱,我要培养人才。因我相信人性本善,我相信这套“王道”的思维理论,这是我的核心价值。我为了要培养人才想出来很多方法。分布式管理(decentralized management)是我的理念。我让人才能够做决策,人才可以有历练。因为宏碁公司(Acer)替他们缴学费,我们的人才可以拥有小老板的成就。我的“不留一手”也是为了培养人才。我这套理论至少让宏碁(Acer)的员工心理上跟别人不同。员工自己从宏碁(Acer)赚大钱算自己的功绩(credit),他自己会有成就感。宏碁(Acer)培养的人才在产业上没有出过什么大纰漏,我认为我尽了社会责任。这都是“隐性价值”。
  宏碁(Acer)要永续经营最重要的就是要选择好的、有共同价值观的、有同样核心价值信念的人来当领导人,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每次我推动组织再造相对都很快看到初步成效,都是因为宏碁(Acer)相对有很强的组织文化。那组织文化是大家都有使命感,比较没有政治斗争的客观环境。在这种文化里面大家都是为组织的发展着想,以大我为优先。我是造大饼分小饼,也就是我非常重视小我,让小我也能够得到好处有诱因,但他的诱因是来自于大我这样的基本概念。如果领导人能够相信这个,我在这组织文化里一层一层都是这样一群人,自然就能继续永续经营下去。
  我们一路都在培养人才。我们有一个“替死鬼计划”,你要升迁你就要找到并培养下面的接班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后,你才能够升迁,否则你就没有机会。培养人才是我们各层主管最重要的角色。我们要培养的人才是要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下面比上面强的这种组织文化,而且我们是有机制的在培养人才。人是环境的动物,你要由上而下建立人事管理的机制与升迁的机制,这个要挂勾在一起。思维也要翻转,因我的思维跟人家不一样,我要花很多功夫去“洗脑”,让大家的思维跟我一样翻转。思维翻转后,你的机制也要翻转,好比用新的机制如“不打卡”、“员工分红”、“员工入股”、“集体创业”。机制也翻转后,行为才会翻转。所以是先把思维翻转,然后你要行为翻转的话,你的机制一定要翻转。
  苏友珊:在宏(Acer)发展的生命历程中,您如何考虑主要的策略与组织上的再造?
  施振荣:我所有的思考都是用“王道”思维。我从创业到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组织再造,都用“王道”的基本思维。改变的过程除了符合“王道”思维,也透过有效的沟通来确认大家要有共识。大家共同承诺朝新的方向来努力,虽然新的方向没有人知道这样对不对,但这是大家沟通以后的共识,即使未来面对许多未知,不过不变不行,如果照原来的路继续走下去就会步入衰亡,因此我要推动企业变革,在与大家达成共识后团结一致走下去。每次组织再造都是这样一个情形。
  一般来说,制定策略时,我的原则是“好高骛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得远,但也要“量力务实”。整个大环境是怎么样?你自己客观的条件是什么?一般来讲我是从解决弱点出发,因为我们一般不会忘记要发挥优势。弱点就是自己的罩门所在,如果没有把你的罩门保护好,常常就会出问题。所以台湾品牌形象的问题、台湾人才的问题等,这些都是台湾企业的弱点。所以我的策略是突破瓶颈、面对弱点。今天台湾企业要转型、要升级,最大的弱点还是产业文化。推动企业组织再造往往都是因为外界、内部客观环境已经变了,你不得不面对未来做一个新的转型。
  3. 施振荣的“王道”思维与品牌竞争力公式
  苏友珊:当时多数公司都在做成本管控(如台塑集团),您如何知道要追求“王道”思维中的“创造价值”与“隐性价值”的投资?
  施振荣:宏碁(Acer)所创造的价值“显隐并重”,即使是从“显性价值”算总账也是赢得多输得少。如果从所创造的“隐性价值”来看,宏碁(Acer)品牌与宏碁(Acer)人才对台湾产业发展的影响很大。宏碁(Acer)的经营理念与宏碁(Acer)的奖励措施,深深影响整个台湾的高科技的产业。我这一套“王道”思维与“分布式管理(decentralized management)”,与台塑集团王永庆成本控制的观念是完全相反。我们完全是找机会对台湾开创一种新格局。
  30年前计算机就代表高价值的东西。当时计算机不普及,整个成本也很高。我早期做PC的毛利(margin)是很高的,那时的毛利有30%以上。创业时宏碁(Acer)的角度都是以研发领先于创造价值,1980年代,宏碁(Acer)的专利数比所有台湾同业加起来还多,我们投入研发资源走在很前面。我还提出一个“竞争力公式”——竞争力=价值/成本。一般我们不擅长从创造价值来提升竞争力,往往从降低成本的角度切入提升竞争力。为什么我在30年前就提出这看法?经营成本为什么会提高?因为经济发展成功的代价就是会让成本会提高。我们希望工作时间少、薪水高、环境保护更好,所以成本一定提高。我们为什么不用创造价值来提升竞争力,譬如公司形象好,则借钱比较容易;成本比较低、则产品比较容易卖。所以大家需重视“隐性价值”甚至“品牌形象”。   如果一个组织只重视显性价值,则投入在隐性价值的资源分配会有问题。随着时间不同,你越高位后,你在R&D与隐性资源还要投资更多,否则别人可以更快跟你竞争。我认为资本主义包含会计制度是以显性价值为主。国际会计准则(IFRS)因为投资人、管理者、政府课税希望显性价值,导入以显性价值为主的会计机制。这对企业永续经营是非常不利的。除经营者有条件、没有条件是一回事。经营者有条件时,不是以“最高的显性价值”为目标,而是以“水平以上的显性价值”为目标,然后把多出来的资源都投入到“隐性价值”。
  苏友珊:您的品牌竞争力公式为何?
  施振荣:1989我有提出竞争力公式。我这些思维皆因用心经营,还有缴交很多学费慢慢产生。大概在2000年左右,Interbrand第一次谈宏碁(Acer)品牌价值为第三名,我对此非常失望。但我认了,主要的理由就是我们在PC行业,利润空间有限。因Interbrand计算品牌价值的公式包括企业的获利能力,所以当时趋势科技是第一名,因为他经营软件的获利较高。
  2005年,我写了一本书叫“全球品牌大战略”,书中我提出一个简易计算品牌价值的公式相对Interbrand是用很复杂的公式来计算品牌价值。我给经营者的观念,就是品牌价值等于品牌的定位乘以品牌的知名度。品牌的定位是价值除以成本,也就是你创造多少附加价值、利润,如果品牌定位是正的,然后你的知名度越大,相乘之下品牌价值就愈高。所以我就解释为什么品牌知名度宏碁(Acer)绝对是在世界上相对高的,但品牌定位不高,品牌定位是因为做PC的附加价值有限,所以乘起来他的品牌价值就不高。因此谈品牌经营,品牌定位重于品牌知名度。宏碁(Acer)现在的品牌知名度已经够,所以只要重新定位,把品牌定位弄好后,品牌价值自然就会提高。
  2010年,宏碁(Acer)在台湾企业的品牌价值的排名重新又回到第一名。因Interbrand是用量与利润来计算品牌价值,实际上当年度宏碁的利润有部分是卖转投资公司股票来的利润,Interbrand也搞不清楚。所以我觉得Interbrand的计算公式有时会有误导,但是也有所表示。像Sony一路往下走,IBM一路往下走,这都是跟品牌的定位有关,就是你的品牌的利潤空间。
“王道”思维的精髓是“创造价值、利益平衡、永续经营”。再往下一层的精髓是在于价值六面向的总账论,就是要兼顾“显性价值”与“隐性价值”。

  4. 施振荣的“王道”思维的精随与实践
  苏友珊:您“王道”思维关心的是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而霸道思维关心的是股东?
  施振荣:美国人在1980年代提出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我已将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扩张至天下苍生,包含环境与自然等。我还有个很不一样的概念,我不晓得美国人有没有这样在思考。我的思考是“即使我百分之百拥有公司的全部股份,这个公司还是大家的”。第一,自然人与法人不同,你要从公司拿钱是从另一个法人那里拿钱,公司法有规定,没有经过治理程序(如借贷合约、股东大会)就是侵占。所以这公司为什么不是我的?这是法律上有给这公司一个人格权就法人。第二,这个法人有其他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他有客户、员工、供货商、信用(包含银行)等。你要保护他们的权益,与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的利益平衡是很重要的。
  苏友珊:“王道”思维的精随与宏(Acer)经典的实务实践为何?
  施振荣:“王道”思维的精髓是“创造价值、利益平衡、永续经营”。再往下一层的精髓是在于价值六面向的总账论,就是要兼顾“显性价值”与“隐性价值”。所以,领导人要重视显、隐性价值之间的平衡。因为平衡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对于客观条件、竞争条件与时机,调整权重是一个艺术。领导人要随时空环境的改变不断调整,才能达到“利益平衡”。且没有绝对平衡,只有动态平衡。就是平衡是动态的,随着时间不同的平衡。平衡里最重要的精髓,也是最难的,就是要把“隐性价值”做平衡的主要因素。因为显性资源就是那么多,你怎么分给这么多的利益关系者(stakeholder)?绝对平衡不了。所以你唯一解决问题就是用“间接”的利益、“无形”的利益以及“未来”的利益,来达到平衡的机制。为什么我从IBM找人,我可以说服他薪水降为七成。因为未来的工作环境有他发挥的空间,他有成就感他可以做决策(decision)。这些值多少钱?请他自己去评估。我只说服认同这“隐性价值”,愿意一起共创价值的人。
  以分红、入股的制度为例,员工期待公司营运好时,可以分的比较多。分红是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拿出来分。分红是怎么来的?这是“共创价值”的结果,才有的分。你创造未来的价值,你的间接、无形、未来的价值,到最后都要提现。所以这精髓是相对的、动态的。领导人是随着客观环境调整,人在成长、变化,市场在变化,竞争也在变化。所以这平衡的机制,有动态的机制在里面。
  苏友珊:“王道”要照顾这么多的利益关系者(stakeholder),他的社会责任比较重,也会吃掉一些成本,怎么创造更大的利润?
  施振荣:因创业是无中生有。本来公司成立就是看到社会的需要。我用公司的方法,集合股东分摊风险,集合一些员工分工。“王道”思维就是用有限的资源来为社会创造价值,这是公司存在的理由。如果没有达到这个目的,本身就不“王道”。所以“王道”思维也讲求竞争,竞争谁比较“王道”?用什么新的创新方法?用什么组织的模式来激励?我的模式就是激励人的潜能能够充分发挥。怎么创造更大的利润?
  第一、你做所有的显性价值的同时,也建构你的“隐性价值”。你有这概念后,你做任何事情都考虑“隐性价值”。你投1存0.1、0.01、0.001都没关系。你有观念后,所有的思维与所有的政策都考虑到“隐性价值”的部分。你有考虑“隐性价值”就没有对显性价值不利,反而可能会有利。为“隐性价值”投资,像人才,你照顾人才的短期好处、心理因素、好的环境,这对长期的“隐性价值”是有利的。   第二、我要谈企业的社会责任。为什么要成立公司?为什么有公司的存在?如果不是为了社会的需要,公司就不必存在。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而存在,那个公司不会永续。公司成立的目的是为了贡献社会,所以本来就要尽社会责任,如员工训练、照顾员工、做好环保、做好本来就应该做的。
  苏友珊:请您与我们分享“王道”思维里经典的实务实践?
  施振荣:“王道”思维最重要的是“创造价值”。应该是说哪里可以“创造价值”?如笔电的量很大但没有利润,我们决定少做甚至不做。这决定是因它没有“创造价值”。这里有一大堆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要说服负责这事业的人与业务人员,沟通这不给他们卖。所以要做这决定不容易,我们已经很多产品少做,所以我们过去一年的营业额都在下降。不是市场下降,而是我们策略性的不做这些没有利润的事业(business)。还要说服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做这种决策也不能到处嚷嚷,因为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也包含通路(渠道)。
  产品线简化是业务不喜欢的。产品线简化,业务人员是会反弹的。为什么?因竞争者的产品有那么多选择且通路(渠道)通常也要求许多,我们的业务会不好卖。经营事业最难的就是“说不”。你的“不”一定要有理由。“说不”不容易是因最前线也不愿意“说不”。因为客户有各种不同的要求。这经营也是因为不“王道”。白忙、空忙。做了半天能力已经有限,没有集中力量,没有创造价值。

第二部:施振荣创立与三造宏(Acer)


  1 . 宏碁(A c e r)从创立至迈向国际(1976~1992)
  苏友珊:宏(Acer)迈向国际的过程是怎样的?“主从架构”可以迈向国际化?
  施振荣:1986年,我提出“龙腾国际,龙梦成真”的口号。因为成长,宏碁(Acer)很快人才不足,我在报纸上面刊登半版的征人广告。这是为了要人才,就是要掌握这个机会。那时有很多外商人才(像IBM)进来,我薪水先打七折,我告诉他们我支持不了外商那种待遇,但宏碁(Acer)会有“隐性价值”。
  我一定要迈向国际化,台湾规模太小。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当时我要克服“台湾制造(Made in Taiwan)”品牌营销的问题。国际化管理能力的营销问题、国际化管理的问题,所以我提出“全球品牌 结合地缘(global brand local touch)”、“主从架构(client-server organization structure)”等这些方法。
  从开始到今天,我的方法(approach)与我进云端的策略都是用各地市场(Regional)作为中心思想。“主从架构(client-server organization structure)”把SBU、RBU分成不同的事业单位,每一个事业单位当“主”,其他的事业单位当“辅”。我可以让国外当“主”。我当时的策略是新加坡、墨西哥公司也上市,就让他们当“主”。因为各地市场(Regional)是很重要的。我尊重人性,我提供一个不乱掉的文化与组织架构,能够产生整个合作的力量。
  苏友珊:当地是哪里?“世界公民”带来的竞争优势为何?
  施振荣:“王道”就是所有当地的员工、客户、合作伙伴都是你在当地营运(o p e r a t i o n)的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1989年我提出当一个“世界公民”的概念。我们要国际化,我们的定位就要变成当地的公民。就是企业公民(corporate citizen)的定位。当地化的思考。当地有很多的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会认同你。为什么在很多国家如欧洲、拉丁美洲,他们不晓得Acer的品牌名称(brand name)是来自台湾?他们认为Acer是当地的企业,因我们的广告与服务(service)都是当地化(Localize)的,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我提出“全球品牌 结合地缘(global brand local touch)”,因台湾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客观环境,这与当地合作系统也有关。这是为什么国际管理学院学者提出宏碁(Acer)这套管理模式叫“第四种模式的国际化(The fourth way of globalization)”,这与美国、日本、欧洲公司的国际化策略都有不同。欧洲公司因为有邻近不同国家的一个泛欧市场,所以他的国际化思维也与美国、日本公司的思维都不一样。
  90年代,我用宏碁(Acer)的“第四种模式的国际化(The fourth way of globalization)”赢得世界。那时我最终的目的是local touch到这是当地的宏碁(Acer),如墨西哥、智利等。
  蘇友珊:你采乡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您如何决定去哪个市场?
  施振荣:“王道”是以CEO的思维看一切。我所有的焦点(focus)都是以领导人的思维在考虑。我非常尊重专业,我借重专业来面对各种不同的状况。我用乡村包围城市,我不去大市场。最早我们去拉丁美洲。然后去东南亚、北欧、欧洲。我们也有去北美洲但做越多亏越多,我们利润最好的一直是东南亚市场。我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我知道我形象与规模比不过美国公司,我没有能力到美国市场。美国公司根本看不上东南亚市场、拉丁美洲市场,就算看上,成本太高没有吸引力。我们现在在东南亚市场都还是领先。
  小教授一号(Micro-Professor 1,MPF-1)在智利就非常成功。当时懂得的人看到我是世界最创新的、最好的就来来找我,然后我确认他有这个能力跟我打天下。我们决策当地化(localize),相对也是全世界最彻底的。因为台湾管理人才不足。台湾人才的太太与家属都不愿意跟着去海外,这是先天的限制。我们是“第四种模式的国际化(The fourth way of globalization)” ——“global brand, local touch”。一两年前宏碁(Acer)的CEO Jason去印度尼西亚的时候,我们的经销商非常感动,他拿出我当年到印度尼西亚跟他合照的照片,他说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看到台湾的CEO跑到他那边。美国CEO不会跑到那么远。我到任何地方,全球企业(global company)的CEO跑到那么遥远的东南亚、拉丁美洲、南非、斯堪地那维亚(Scandinavia),所以local touch当地的人会受到总部这么多重视,向心力都很强。   2. 宏碁(Acer)第一次再造与内部创业(1992-2000)
  苏友珊:30年前计算机是非常高附加价值的产品,何时PC产业开始转盘?第一次再造时,您考虑哪些因素进行再造?以及您是如何进行的?
  施振荣:整个产业真正转盘是1991年,Compaq一夕之间把计算机的定价砍30%。当时IBM与Acer都出问题。美国知名品牌Compaq想要更大的市场份额,想做到世界第一。Compaq发动这个产业的典范转移与business破坏式创新。1991某一天Compaq把定价压30%,这个产业全部大动荡。当时Compaq确实走到世界第一。实际上后来Compaq被HP收购,表示Compaq这套破坏整个市场的理论是不通的。
  1990年代,宏碁(Acer)成长很快,在国际上一枝独秀。1991年,宏碁(Acer)第一次亏本。我1992年开始进行组织再造。第一次组织再造是一个关键。第一次再造之后宏碁(Acer)变成国际规模,是宏碁(Acer)最好的时期。国际媒体美国《商业周刊》(Business Week)《财富》杂志(Fortune)对宏碁(Acer)的报导都是90年代,是全盛的时代。宏碁(Acer)的“全球品牌 结合地缘(global brand local touch)”、“主从架构(client-server organization structure)”与“快餐商业模式(fast food business model)”都是很独特的。
  3. 宏碁(Acer)第二次再造与专注品牌经营(2000-2004)
  苏友珊:2000您进行第二次再造,主要考虑因素为何?
  施振荣:为什么PC的经营会有问题?90年代初期我分析所有PC公司的总利润是0。就是WinTel赚走了。IBM亏最多。当时PC是由世界最领先的大公司IBM所主导的,结果变成由WinTel主导。IBM那时选择WinTel到它PC的核心(core),IBM失去主导性,整个生态就变了。所以谁来主导?这就是我们称为的制高点。
  这是为什么2000年我成立价值创新中心(value lab)的缘由。我在定策略上相对比较强,看得远然后提出。我那时在记者会讲,投入价值创新中心的钱就来自卖股票的钱。公司准备每年投资10亿元台币,这也是第二次组织再造的大方向。那时我进入电子商务(e-business),2000年再造的方向已经朝向现在新新宏碁(New New Acer)的方向。
  宏碁(Acer)到2000年就不自己制造计算机。以前纬创还在宏碁(Acer)下面时,Acer就由自己做计算机。全世界倒数第二个不做计算机的计算机公司是宏碁(Acer),最后一个是华硕(ASUS)。产业的趋势是要专注在经营品牌上。因为以前我们一边做代工服务,一边做自己的品牌。这不是与客户的冲突,而是自己内部管理的冲突。早期我们规模小,大规模后就要专注品牌的经营。产业初期垂直整合比较有效,当产业成熟规模变大后垂直分工比较有效。所以每个企业都要专注。只有亚洲企业因为市场规模小才会做跨产业。亚洲企业要多元化才能建立规模,有规模后资金、人才都会跑到这些集团。
  4. 宏碁(Acer)第三次再造与用户导向新事业布局(2013~迄今)
  苏友珊:您如何判断宏(Acer)的新事业(如自建云、AI、电竞笔电、Two in One)是有绩效(Synergy)?
  施振荣:这有两个考虑,但是这同样是动态。第一是这产业的大趋势的事业特质(business nature)什么结构比较好,这是大致的情况。第二是内部的人的意愿,大家要怎么样的一个关系?我2014年提出“新群龙计划”,就是我们容许如果新事业较难适应宏碁(Acer)的专业管理机制,加上创业时期因应环境的变化需要弹性速度,藉由这项计划可以给新创事业较大的空间。
  自建云、人工智能(AI)、电竞笔电、Two in One等这些都是公司发展的新议题。现在这些产品线都是新的策略事业单位(strategic business unit, SBU),目前初期都是在内嵌在宏碁(Acer)。人工智能(AI)也是从内部新创(sprint off)的新事业。因为这些都与PC的相关性很大,没有必要成为完全独立运作的新事业。我们创造价值是用股票市场来肯定。我们现在开始辅导独立上市的公司。能不能上市,上市的股价价值是用市场机制来决定。
  苏友珊:宏(Acer)的自建云布局为何?
  施振荣:基本上,中美市场的大局已经底定。我们一定要找出我们的方法(approach)來运用(leverage)我们的硬件。因云端(cloud)总是要有硬件,PC就是云端(cloud)。我有谈过计算机会不见。计算机是无所不在,所以PC是XC的基础。PC有物联网(IoT)与所有云端(cloud)的基础。现在所有公共云(public cloud)都是PC。服务器(server)也是PC的一环,所以PC无所不在。我1996年在美国演讲时就提出 XC的概念,手机也是XC的一环。
2014年提出“新群龙计划”,如果新事业较难适应宏(Acer)的专业管理机制,加上创业时期因应环境的变化需要弹性速度,藉由这项计划可以给新创事业较大的空间。

  我现在做的很多新事业是开世界风气,比如我们现在有个世界最领先的云教授。创新最大的问题就是教育成本(education costs),新产品的教育成本(education costs)是你创新开发那产品后面加两个零,且研发时间1~2年。创新让产品普及要5~20年。所以目前就客观条件还没有成气候。
  如果定义什么叫云端(cloud)?水蒸气在空中是云端(cloud),在地面叫做雾(fog)。实质上所谓计算机计算能力(computing power)就是在哪里。现实上你要不要借重PC?PC有品牌知名度、通路(渠道)、管理能力、技术的基础、技术的延伸。PC能连云端(cloud),现在有Edgecomputing,也叫雾(fog)。手机能连云端(cloud),现在华为或iPhone手机里都有人工智能(AI),那是云端(cloud)。手机超级是计算机计算能力(computing power),到处都是。   宏碁(Acer)的好处是这品牌名称(brand name)已有客户层面。但Acer这公司的未来价值是来自于这装置(device)里的附加价值。而这附加价值来自于应用,来自于云端(cloud)的服务(service)。这就是为什么我把宏碁(Acer)转型,让宏碁(Acer)成为服务公司而不是产品公司的缘由。10年后Acer是“以服务为主导”。IBM做金字塔最顶端的客群,我们的机会是底层的客群。我们有能力来服务(serve)这些底层的多数人,我们的服务也比较勤。这就是我是亚洲英雄的理由,也是我对计算机普及化的贡献。
  苏友珊:手机就是一个小PC,手表也是小PC。然后甚至没有装置(device)也没关系,云就是一个PC。我觉得不要把云当作硬件,更具有前瞻性。
  施振荣:我指PC是一个大趋势的概念。PC小型化就是手机,PC小型化就是手表。本来PC的定位是端,手机的定位也是端。自建云的定位是云(cloud),不是端。未来的发展,PC的定位可以是云,手机的定位也可以是小云这个概念。我们这次在美国消费性电子展(CES)展出的笔电就有手机的4G技术在里面。手机的技术就是通讯(Telecom)及他的操作系统(OS)能容许很多App。只是产品是不是要用手机的形态出现?
  一个新的方向领导人本身就是要有责任。我的责任是,我要一直思考检讨,我要把整个公司的资源有效发挥。但我没有百分之百确定。我非常确定的是原则性的部分。因我认为未来一定会发生。历史是这样,未来一定是这样。但要达到那情境的细节、方法、路径,我是保持弹性的。
  苏友珊:宏(Acer)原来是一个硬件为主的公司,要转型成一个服务(Service)为主的公司。这思维模式(mindset)是不一样的,是不是能够转得过来?转型有时候比新创还难。
  施振荣:我们的计划就是成立很多独立运作的新公司,这些新公司将来都能联合作战。组织转型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在转型里一定是换脑袋。所以我的名言是“换脑袋,不然就换人”。美国人不会用换脑袋的思维,美国人直接换人,因美國人才很多。台湾公司不能用换人的模式,尤其台湾的文化。我们的文化就不服这种空降。美国人是用位置服人,我们是要用实际影响力服人。宏碁(Acer)这次三造转型那么快,就是宏碁(Acer)本来就有“王道”的文化在里面。“王道思维”与“隐性价值”是宏碁(Acer)的企业文化。虽然有些“王道”思维的根基(roots)还慢慢在影响,很快地就被认同。我们要推动的是改变世界的热忱。
  苏友珊:小米与海尔有用户创新的具体成效?Acer的用户创新之具体成效为何?
  施振荣:我们现在以终为始,以用户为导向,这种文化的改变是台湾公司所没有的。原来用户创新在台湾是没有办法的。宏碁(Acer)是唯一有机会的。因中国大陆市场大,客观条件有用户创新的环境。台湾公司卖出PC后连客户怎么用都不晓得,台湾客户也不能代表。就是我们市场太小所以没有重视。所以我常常讲,我们台湾的优质生活没有被照顾到。台湾公司就是先帮西方服务后,以他们的优质生活为考虑来发展。
  现在我们电竞PC有很多创新来自那些电竞选手的思维和习惯。我们成立一个电竞委员会,主席就是我们的玩家。他们讨论用户为导向的用户体验。宏碁(Acer)在这方面就进入服务(service)。这就不得不用用户创新。我现在还不满意宏碁(Acer)现在做的很多东西我都不能直接能够操作,都还是工程师导向的思维。因为工程师认为他能用大家一定也能用,没有想到用户跟你是不一样的。用户创新是很多能力组成,我们相比之下是非常欠缺。我强化的项目都是从弱点出发,并不是只靠强项就能赢定。这是要改变文化的。
其他文献
优秀的领导者有什么特点?或许每个人都可以根据心目中的人物罗列出一个清单。有如乔布斯对于产品极致的追求,有如马云对于行业的远见,有如周恩来对于细节的面面俱到。如果要从中发现他们的共性,这个清单或许要短得多。坚韧不拔便是其中之一。唐僧可以手无缚鸡之力,邓小平未必有多少现代经济管理知识,但是前者认定的目标绝不放弃,后者三起三落笑到最后。已故企业家褚时健,作为云南玉溪卷烟厂的领导者叱咤风云几十年,临近退休
期刊
“8次申请到Visa,抵达美国时不会说英语,现在Zoom价值10亿美元”,《福布斯》曾把袁征(Eric S Yuan)评选为美国十大最励志企业家,并写下了这样的颁奖词。  其实袁征第9次才申请到签证。  1997年到美国,本来想看看就回去,一不小心被硅谷的高科技氛围吸引留了下来,重新开始写程序。20年过去了,一个温厚的中国人,说着流利的中式英语,带领着各肤色的全球化团队,奔跑在创业路上,在视频会议
期刊
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等数字化技术正在全面改造企业。在美国,20家最有价值的非技术企业中有14家企业将数字化作为重要的战略维度,福特去年引来了盈利最丰厚的一年,公司董事会却觉得CEO马克·菲尔兹(Mark Fields)没有全面拥抱数字化,毅然将其炒掉。福特董事会称:“不幸的是,马克的愿景和策略并不那么明确,也没有那么有效。他做了很多东西。但在数字化的优先事项上却优柔寡断。”  麦肯锡全球研究所发
期刊
什么是未来领导力?为什么是“未来领导力”而不是“领导力”?如何打造未来领导力?  在这个时代,首要条件并不是快速的变化,而是持续的变化,这既带来了正面的影响,同时也带来了负面的作用,越来越多的人被拖入了信息过载的焦虑之中。我们进入了难以名状的时代,各种主义横飞,无主流,无定数,如今的环境给我们提出来一个难题:当如此多的不确定性因素,无法厘清眼前的状况,难以预估的风险,越来越多的动荡围绕在身边时..
期刊
近几年,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EMBA和总裁班的课程上,总会遇到同学们向教授提出这样的问题:花费巨资请了流量明星,为什么没有带来电影票房的增加?频繁进行降价返现金活动,为什么骑共享单车的人越来越少?好不容易开设了线上渠道,为什么百货商店的顾客还在流失?不断增加广告投入,为什么凉茶品牌仍然没有脱离资金链断裂的危险?面临着上述这些令企业决策者头疼的难题,通常的解决方案是继续花大钱增加产品、降低价格、密
期刊
俄罗斯世界杯闭幕已久,但其间的精彩仍历历在目,当中流传的那些有趣的段子想起来还是让人津津乐道:“打南边来个梅西,垂头丧气赶飞机;打北边来个C罗,无精打采要回国。梅西劝C罗莫要急,巴西内马尔也没戏”。梅西、C罗、内马尔,这三位当今世界身价最高的超级明星所带领的球队均止步八强,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唏嘘不已。  同样,在职场中,那些被公认为顶级明星的创新者,也并非都能带领团队披荆斩棘,占据业内制高点。曾获
期刊
从“十三五”规划中正式提出质量强国战略,到十九大报告在“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部署中体现“质量第一”和“质量强国”,并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这其中无不渗透着“质量”对于中国跻身世界强国的战略性意义。在这种背景下,作为质量强国战略的实施主体,企业如何才能实现高质量发展就成为亟待解决的关键性问题。  在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歷程中,中国企业走出去,国
期刊
环境与组织之间的界面条件一向主导着管理者对组织类型的思考。当界面条件趋于重复并稳定时,管理者倾向于命令式控制组织,例如韦伯的“理性官僚组织” (Bureaucracy);而在界面条件趋于动荡并且不规则的时候,管理者试图从参与式组织类型中寻找控制的方法,例如华人创业者谢家华(Tony Hsieh)的网上鞋店Zappos,他把员工自我组织的热情和能力发挥到极致,创造出一个依靠文化控制的超级扁平合弄制组
期刊
2019年1月9日,北京宜花花卉科技有限公司(下简称“宜花”)创始人、董事长荣超收到了日本合作方给宜花结算的第一笔支付款项,57万日元(约3.5万元人民币,5200美元)。2018年,宜花的年收入达到10亿人民币(约1.5亿美元)。相比之下,虽然这笔收入不是很大,但是和日本方的合作是宜花第一次出海的尝试,顺利程度令他感到满意,这可能也预示着宜花未来的发展方向。  在另一边的国内市场,他在2018年
期刊
2018年5月10日,世界影响力组织在英国伦敦发布“境外最受欢迎中国品牌榜”,海尔作为中国家电企业唯一上榜品牌位列第二;同年5月14日,海尔获得中国节能环保专利奖;6月4日在科技部国家重点实验室评估中被评为“优秀类国家重点实验室”,成为家电业唯一获评优秀的企业。  在海尔快速发展的背后,支撑其创新与转变的是什么?  由全球著名咨询公司Co-Shift的三位创始人合著的《商业的未来传奇:超动态市场中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