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薇:玩文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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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薇的14年,是所有电影学院女生的理想和榜样。
  她说,“我的青春没有太多遗憾。”如果一切顺利,赵薇执导的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会在3月开机,这是她入行以来花费心力最大的作品,
  她希望这是一部“有着丝丝文艺气息的商业电影”。
  
  爱和阳光
  《love》 中脚裹石膏身穿红色性感睡衣跳艳舞的单身母亲小叶,与《还珠格格》中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燕子,她们穿越时光隧道,遥遥相隔了14年。
  赵薇这次演一个四合院的地产中介,单身妈妈,风风火火,特别有市井味道。有人看完了赵薇在《Love》里的表演说:“她再度找回《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中的状态。”在之前的电影作品里,赵薇没有单腿跳过艳舞,没有色诱过男人,没有扮过单身辣妈,没有在警局里咆哮—这回一次性颠覆尝试,演得酣畅淋漓。
  电影中的小叶对于爱情是失望的,没有太多的期待,不去迎合异性,是一个寂寞的女人。赵薇有着跟小叶不同的爱情观,“我是相信爱情的一个人。也相信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一种感觉。如果全世界就一样东西可以选,我也会选择爱。”
  因为这句话,钮承泽说赵薇是个可爱的人,“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有多古怪,多难搞的人跟她相处后都很难不喜欢她。她一直保有一份纯真,看似憨傻其实很有智慧。”银幕上的伴侣赵又廷则说赵薇真是一个很好玩的人。“跟她聊天,你不会觉得无聊。”
  这正是赵薇一直拥有的特殊能力,她身上永远充满着一种“小燕子”阳光质感。在各种场合,开自己或别人的玩笑,在记者会上逗得全场大笑。“访问、通告时,让我一本正经,我会觉得很累,自己玩一玩,觉得好玩就忘记累了。”
  拍摄就是在赵薇的逗趣中进行的。摄影师“咔嚓”几下,她跑上来看片:“哇塞,就用这张了,走了!”转身做势要撤,结果却走回原地:“再给你一张的机会!”她对着围观的人的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多人,哦,大明星嘛。”然后在大家的笑声中冲着拿手机拍照的粉丝:“瞧瞧,一群手机党。”赵薇做势犹抱琵琶半遮面,又笑着说:“发微博记得@一下我,要修一下片哦。”
  2010年,赵薇凭“花木兰”一角获第19届金鸡百花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宣布获奖时,她试图擦干眼泪,结果晕黑的泪珠还是不听话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上台后她无意中看到了大屏幕上自己的样子,那时生完女儿半年,正是最胖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唉,完全失策,画了很黑的黑眼圈来,待会就变成国宝大熊猫了。这应该可以剪掉吧?”台下笑声掌声一片,成为这届颁奖礼上的经典镜头。赵薇说自己很少在公众场合流泪,“当时心里就是想哭,想哭就哭嘛,反正我一直在追求无人的境界。”
  出道多年,曾经遇过不少风波,一夜成名,是媒体对赵薇走红方式的表述。年纪轻轻成为媒体漩涡的中心人物和“话题女星”,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她不懂尖锐回击,也不擅出言争辩。2000年前后,许多负面新闻围绕着赵薇不肯散去,她说那会儿自己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想不露瑕疵很难。成名太早,还没学会包装呢,就红了。”许多年下来,赵薇身上打磨出一份淡定和从容,“成名后随便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放大一千倍,有一次人家问我什么是表演,我说表演就是玩嘛,那时很小,结果好多教授老师跳出来骂我,这孩子,表演这么神圣,你竟然说是玩。但我现在这么大了,再想想觉得这观点完全正确,英语里表演就是play啊。其实表演就是玩,要相信这个游戏是真的,然后玩得很投入。”
  人总要长大,减掉些不靠谱的冲动。但青春中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一比如赵薇骨子里“小燕子”的个性。“在我身上,那种乐观的信念,直接起来吓人的性格,还有点幽默感,都没变。”说这话时,赵薇直一直腰板,露出她不够矜持却仍然阳光的微笑。
  女儿和家
  低调结婚后,婚姻不幸的谣言又甚嚣尘上,赵薇在微博首页上写下:“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话题很自然地转向赵薇将满两岁的女儿。
  “和你的性格像吗?”
  “不像。”赵薇摇摇头,“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性格,你会发现她跟你完全不一样。”
  “你更喜欢自己的性格还是她的?”
  “喜欢我自己。”赵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笑着更正:“开玩笑。当然我更喜欢她了。” 对于女儿,赵薇遵循自然放养,不去预先设定人生和理想,这也是她对待自己的方式。
  当年很多人都以为事业如日中天的赵薇会成为剩女,然而突然结婚生子,在应该的年纪做了应该做的事,她选择了最传统的人生桥段。赵薇与先生黄有龙于2008年在新加坡注册结婚,2010年4月在新加坡鹰阁医院剖腹产生下女儿。这件事打乱了所有狗仔对她的预期,关于结婚这件事,赵薇的果断程度令人惊讶。“我是一个靠直觉而不是经验去活的人”,她这样说过。
  先生是位商人,赵薇说:“我欣赏他,欣赏他跟我一样,很积极向上。我喜欢别人对生命和人生抱有积极的态度,不喜欢颓废的、很容易被打败的人。我喜欢皮实的人,就像我这样,实在吧。”女儿小四月出生后,周围的人都说赵薇变得更平和、更理性了。“我以前很容易受影响,现在出现问题时,我不像原来那么慌张了。我会对自己说,其实没问题,然后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只不过,赵薇依然是那只蓄势待发的“小燕子”,回到娱乐圈继续自己的事业。“忙碌程度刷新历史纪录!”这是她在微博上的记录。这个春天里,《love》宣传,《画皮2》的配音,准备自己的导演处女作,关锦鹏的《放浪记》都在等着她。
  后来,赵薇在微博上说“居然我是事业型”的,“的确,当事业和家庭产生冲突时,我一定会选择事业!”而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属于贪玩型,对工作不会处心积虑、卧薪尝胆。现在问起赵薇的理想,她说是可以幸福,可以快乐。“包括在工作中的幸福,待人接物或者是吃东西,我希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够让我感受到幸福。”
  导演梦
  2007年,赵薇首次以导演身份为自己的主打单曲《天使旅行箱》执导拍摄了录影带。如果一切顺利,赵薇执导的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会在3月开机,这是她入行以来花费心力最大的作品,她希望这是一部“有着丝丝文艺气息的商业电影”。
  “不光有爱情,还有成长,有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从抗拒到接受的过程。电影关注心理成长,关注社会环境、生长环境对人心理的改变,以人为本。”对于自己的导演处女作,赵薇曾经三缄其口,只默默筹备。“其实我不想拍爱情片,我个人的性格不喜欢太缠绵的主题……但各方面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做一部爱情片。”她停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推掉了所有的戏,全力以赴要做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请来关锦鹏担任监制,故事改编自80后女作家辛夷坞的同名小说。
  “处女作嘛,比较慎重。光是拍什么,我就花了很长时间去找。突然别人推荐给我一个故事,我跟编剧李樯研究了一下,觉得可以做。于新电影剧组开始筹备,有很多非常细致、纯技术性、不是很炫的准备工作,比如剧本花了半年时间,还要参与找投资、找演员等等,筹备一个电影真是不一样,耗时特别长,当演员就轻松多了,只要往镜头前一站,开始表演就可以了。”
  演员赵薇并不打算出演自己导的电影,全部起用新人是她的计划。“我觉得自己分身乏术,做好一个专业就很不容易了,同时做好两个专业,我觉得不是第一部戏应该做的决定。我有很多演戏的机会,不需要自己演自己导演的戏。”
  “一度也以为我会紧张,或者忐忑、着急,现在发现自己挺冷静的,不慌不张,好像胜券在握一样,但明明还没有开始,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有想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之后安心当演员拍作品呗。”对导演赵薇来说,眼下的这部处女作,只要能拍出来就行。
  关于当导演这件事,赵薇说,是真心想做,“没人能逼我。别人也提议过说你会不会找个人跟你弄,我说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玩的东西,我先玩个够再说。也许很苦很累,还是要把它玩好。”
  10年前赵薇与舒淇在电影《夕阳天使》中首次合作,如今在《love》相遇,舒淇称赞“赵薇变得更体贴和贴心”。赵薇则回报说,“如果《致我们终将消逝的青春》这部电影真成功了,我下一部戏一定会找舒淇当主角。”
  
  对话赵薇
  
  “其实不想演母亲”
  
  F:《love》中,接演小叶这个单身母亲的角色时有犹豫吗?
  赵:有,其实我并不想演一个母亲,一点都不想。真的是因为豆导(钮承泽)非常热情邀请,不好意思拒绝他。我产后第一部拍的是《画皮2》,我后来看了完整的《画皮2》,因为角色的不同,感觉比我演《画皮》的时候还要年轻。有人找我去演剩女,我就开完笑说,不,我要演十八岁。其实,我现在不再适合挤眉弄眼演小姑娘了。
  F:你觉得像小叶这样的单身妈妈,获得幸福的可能性有多大?
  赵:我演这个角色心里隐隐的有神秘感,社会上有很多单身妈妈,她们需要一个理解她们的男人。演完电影真希望让所有的单身妈妈来看,给她们的生活一点爱,让她们充满希望。
  F:要怎样做才能够收获这样的男人?
  赵:要有自我,碰到任何人、任何感情、任何机会,都不要没有自我。人在没有自我的时候会变得没有任何魅力。虽然说迁就别人、体贴别人,也是一种爱的方式,但是我觉得还是得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态度。
  F:做了母亲后,保持美丽的秘诀是?
  赵:有一颗不老的心,真的。(俏皮地笑)
  F:在家里,你照顾女儿多吗?
  赵:当然少了。我只要有一点空都会陪她,但是我的空不多。
  F:对女儿最大的期望是什么?
  赵:我对她没有任何所谓的那种方向的期望,希望她能做一个朴实的人,更重要还是要更多学习,我希望能给她足够的学费,更多学习的机会。我自己小时候的家庭环境还不错,父母给我很多很多的爱,可能他们太爱我了,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束缚和要求,想怎样就怎样,让我自然地成为今天的我,所以我也会让女儿这样。
  F:你成长中是否有某一个阶段,或者某一件事,会改变你对爱的理解?
  赵:随着成长,你会觉得爱的含义越来越大。小的时候,爱特别简单明确,狭隘单纯,重如泰山。随着年龄增长,爱的范畴越来越大,越来越容易释怀,各种各样的爱都可以满足你。而不是像小时候,第一次发现不同于父母和亲友间的感情,新鲜的爱给你的震撼,带来的幸福感和恐惧感,是那么那么多。现在发现,爱越来越大。
  F:和台湾导演及班底合作,与内地和香港导演团队的风格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赵:我合作的台湾导演不多,豆导目前是唯一的一个。台湾的导演风格跟大陆导演比较像,不那么机械化,不是那么商业,创作时比较感性一点,说说戏,会真情流露。不会像港片拍的时候,就是为了达到某种商业手段,为了达到某种视觉效果,甚至都不跟你聊戏怎么演,完全不沟通。作为演员肯定更喜欢前者,专注地去探究角色和人物的本身。
  F:拍戏这么多年,有没有在表演中留下过遗憾?
  赵:那太多了,很多很多遗憾。
  F:令你至今还惋惜的是?
  赵:那不会,我才不会纠结于过去的一些遗憾。都过去了,下一次做得更好就行。
  F:你对自己的演技自信吗?
  赵:表演的自信是肯定有的,但是也不至于狂妄。也有怀疑自己的时候,作为演员,脑海中会想着怎么诠释一场戏,但是经常演完看回放时,发现并没有做到自己想象中的感觉。演角色的时候跟我自己的任何遭遇和生活都没有关系。如果一个演员不能做到戏就是戏,生活里你就是你,那她就乱套了。
  F:当导演是否会比当演员更出色?
  赵: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当导演,我就是想检验一下我的能力。当导演考验理性思维,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也许做好了我可以获得新生吧。我相信那是一个非常需要创造力的工作,我真的想做一个非常有创作力的东西。
  F:你的导演处女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个故事哪里触动了你?
  赵:我看完小说后,发现自己很遗憾,在校园期间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只能靠拍电影过瘾了。而且我相信无论如何,关于青春的故事都会触动到人,每个人都必须跨过这个阶段。 F:年少成名,除了没有在校园好好谈一场恋爱,你的青春有没有留下其他遗憾?
  赵:我的青春并没有非常多的遗憾,因为我是一个非常尽兴的人,很少去做不是自己真心的想做的事情。可能别人会觉得我遇到很多挫折,受过伤,其实没有,我对于青春,对于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是发自内心勇敢去做。
  F:成名付出的代价大吗?
  赵:都是我可以承受的,只要是我能够承受的代价,都不算大。我不能忍受极度伤害别人的事、违背社会道德和人伦道德的事情。这也是我接拍片子时一个无形的底线,不是说我有多道德,但我懂得尊重人。我讨厌小人。
  F: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变的是什么?
  赵:如果我认为对的和享受的事情、真正我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会把所有的阻力或者是负面因素都屏蔽掉,从来没有找这样那样的理由说我不干了。我只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F:事业和家庭产生冲突时,怎么选择?
  赵:结婚生子那部分跟工作是平行线,两件事情。把女演员结婚生子作为她人生终结的话,很不现实。如果和拍戏、导戏冲突,肯定事业为先。毕竟这么多年专业熏陶,事业是第一位了,幸好我有家人的理解。
  F:怎么平衡事业和家庭?
  赵:这真的是一门学问,尤其是对女性,我自己也在这条路上摸索。让我欣慰的是,我的丈夫非常支持我去做一个事业女性。他非常认可事业对女性的价值。所以我没有太多后顾之忧,大家看我婚前婚后没有太多变化,是因为我的家庭团队非常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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