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交错的西贡深巷 青木瓜香缓缓飘过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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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木瓜,一棵棵地吊在树上,熟透了的木瓜,有一种淡黄的颜色,熟透了的木瓜,味道甜丝丝的……”这样的独白,从《青木瓜的滋味》里缓缓道出。在西贡,木瓜飘香是给人最特殊的记忆。有人说,西贡是越南最有味道的城市,那些充满欧陆风情的法式小楼与带有精致窗棂、有着大院子、窗前栽了木瓜树的越南传统院落交相辉映,有一种时空交错般的美丽。
  
  关于西贡
  如果可以,还是情愿把“胡志明市”叫做“西贡”(Saigon)。
  素有“东方小巴黎”之称的西贡,拥有宽阔大道及林荫大道、露天咖啡座,充满了法国遗风,让人有置身巴黎的感觉。可是它们都是西贡的表面。真正西贡人的生活藏在那些曲折的小巷里。那就如同一盘切好的木瓜丝,白白润润,随和的窝在小盘里,让人不忍动手;而在一旁切丝、身着传统白衫的西贡女孩儿,长发垂肩,本来是做日常的琐事,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恍惚的温柔,这样静谧地生活,有平静的美妙,却没有平静的孤寂。
  
  关于影片《青木瓜的滋味》
  The Scent of Green Papaya ,1993年,法国、越南合拍
  导演:陈英雄
  主演:萧可玲
  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
  法国青年电影奖
  恺撒奖最佳处女作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剧本编得丝丝入扣,没有什么突兀和波澜壮阔,人物也没有太多的言语,MTV似的画面、活色生香的亚热带绿色对比着生存的淡淡无奈,爱恨都舒缓得象首诗,让人不知不觉就被一些细节感动着,被那绿色把心旌荡漾着,被青木瓜的滋味诱惑着……整部电影看下来,就像忆起了幼年时某个春天的一场遥远的初恋,有直彻心底的清凉和恬淡安宁的回味。
  
  青木瓜之于越南 一如橄榄之于伊朗
  
  夏日的清晨,蛙鸣已退去,蝉声还未起,空气里裹着新鲜的清香,窗外是浓绿油亮的热带阔叶,青木瓜钻过树叶安静地垂挂着,乳白色的木瓜汁缓缓地渗出来、滴下来,一滴,又一滴……陈英雄的《青木瓜之味》让青木瓜几乎成了越南的代名词,就像提起橄榄树,就会让人不自主地想起阿巴斯的伊朗,那无际的天空下展开的大片的橄榄树林。
  如果不是那时时呼啸着的警报声传来,梅和她帮佣的少奶一家的日子将显得更为宁静。这是一个普通生活富足的人家,家里有吃斋念佛的老人,有温柔勤俭、打点着生意和生活的女人,也有纨绔花心的男人,顽皮吵闹的孩子、还有勤劳的下人。
  


  梅就在这户人家里长大。
  在少年梅的眼中,世界是有序和鲜活的,透过她的眼光看出去的一方小小天地,成人世界的隐忧都被遮盖在了青葱的绿色后面。所有的故事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似的重复中被一带而过了,尽管发生的时候曾是那么波澜不惊、但是日子一直是那么的慵懒和毫不自知。
  而成长也是那么的浑然不觉,不过是一晃眼,光阴已经荏苒十年。
  从一家到另一家,梅依然重复着自己有些刻板的工作,但她看起来无怨无悔。少女的心事也暗藏了十年,隐约的钟情从幼年时的羞涩就已经开始了。少年时的梅就像树上的那枚青木瓜,自然,纯静,然后,安静地成长。在青木瓜熟透的时候,爱情故事终于发生,她也终于成为了一个女人。
  
  越南式深宅大院里 西贡故事说不完
  
  西贡,是个有说不完故事的地方。
  上世纪20年代的某一天,在西贡,在湄公河的岸边,有一名法国少女跟她的“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相遇,离别的惆怅依稀还在,尘封在胶片里成为了永恒的《情人》;70年代的某天,又有“西贡小姐”与她的美国情人在这里相遇,倾城之恋、还有重逢的忧伤又化作了歌剧院不死的魅影(歌剧《西贡小姐》)——这是个有着历史和故事的城市。然而无论曾经的殖民地在经历着怎样的变迁,“湄公河想必还在以不变的姿态流淌”。
  1951年,越南人民依然在为摆脱法国殖民主义的统治而进行着斗争,越南导演陈英雄将他的故事《青木瓜的滋味》锁定在这样一个时代的大背景下,西贡一个多世纪的复杂历程被截取成一个时间段落。
  陈英雄在细节的处理上是匠心独具的,即使是次要人物的安排也颇显大气,例如暗恋老太太多年的老年男子,只是上楼,默默地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背影,然后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一笑,便藏了多少故事!
  值得一说的还有电影的配乐,前半部分以月琴为主,后半部分以钢琴为主,这也恰恰是老少两代人操持的乐器,十年间,什么都变了,心绪也跟着变了,先前的平静和苍凉,逐渐被内心的狂野取代,这也恰恰暗合了梅的成长。
  在电影中,看不到西贡街头的欧式建筑,也没有被异化了的纸醉金迷。没有形形色色的异族人,也没有战乱的大喜大悲,他的镜头甚至于根本都还没有延伸到湄公河岸边。摄影机涉猎的范围小到只有一条小街、两处最为地道的越南式深宅大院,里边生息着的,也只有最地道的越南原住民。在法国多年的越南人陈英雄,用他的镜头,讲述着这样一个最为纯粹和地道的西贡故事。又或许,那就是他心中的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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