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1 八百里江山喂养一个守信的王朝 数万匹战马立在风口上威武王气 炉火里抽出来的鞭子,打上蜡 抽打烧热的犁铧,胸膛上冒出金色的火花 咬人的蛇神,被彻骨的恨冻成一根冰棍 无需阳光暴晒,风一吹就散了骨架 只是沂蒙山来的风,才能达到这种级别 来源于一种灌满浓浓乳汁的泉水 乳汁有名有姓,也无名无姓 全是红色的火焰,从一个大铁炉里喷薄出来2 山水养人,也会收买人的情感 水化成乳汁,滋养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1
八百里江山喂养一个守信的王朝
数万匹战马立在风口上威武王气
炉火里抽出来的鞭子,打上蜡
抽打烧热的犁铧,胸膛上冒出金色的火花
咬人的蛇神,被彻骨的恨冻成一根冰棍
无需阳光暴晒,风一吹就散了骨架
只是沂蒙山来的风,才能达到这种级别
来源于一种灌满浓浓乳汁的泉水
乳汁有名有姓,也无名无姓
全是红色的火焰,从一个大铁炉里喷薄出来
2
山水养人,也会收买人的情感
水化成乳汁,滋养英雄豪气
一座山倒下,一堵墙只能是散兵游勇
一把镰刀断开的水,长上聪明的角
温顺的绵羊聚成红色的海
浪推尘土,打开天地的大门
敬畏这方山水,重新打开一扇窗
睁开双眼抱紧新的世界
用最实诚的链子套住希望
乳汁喷薄出的春天,在一口锅里香甜
3
无数铁蹄踏过的泥丸,抱紧一个永不失散的魂
哪怕血淌成河,淌成海,意志在火焰上定型
为这方天地赶走黑暗,挣得宁静,平安
重新崛起一座山,驱赶寒苦和风刀
抱成团的泥丸,有血有肉
血脉相连,把众多姓氏汇成大江大河
山护着河,河滋养山
自然天成的世界,风光繁茂
山与石相恋,茂盛的森林长出强壮的骨骼
书写出划时代的历史史诗——沂蒙精神
沂蒙人,可亲可敬的母亲
1
三点水,表达四季的充盈和丰沛
不竭的泉水,与日月同升,天地同转
斤,打不垮砸不烂的脊梁,敞开
辽阔的胸膛,培育一片天地
三点水与斤联姻,火热的爱情结合成“沂”
闪电雷劈也动摇不了生生死死的意志
山间无数泉眼,淌不尽甘甜的乳汁
喂养王的战马,在炼炉里腾跃
2
磅礴群山,巍峨峻岭,汇聚成“濛”
峭峰站立的雄伟,灵魂在活水里升华
骨的挺立,在恶水的海岸延绵成脉
气魄灌长空,一声霄汉天降神龙
一呼百应千重峰,凝成声势浩大的队伍
排山倒海,劈出新天地风兴浪起
沂蒙山,喂养的马匹驰骋山河
水土相生,相融,相辉
浩瀚天宇,在太阳光照耀下辉煌
一首歌谣,唱绝一个世纪的风光
3
红嫂的乳汁,是沂蒙山千百年储存的营养
那喷薄的乳头,是沂蒙山里裸露的泉眼
红嫂用乳汁救活一位生命垂危的伤员
又一股力量汇聚到大海,狂舞波澜
沂蒙山,千千万万的红嫂敞开胸膛
消瘦的肥硕喂肥王的战马
沂蒙人,是可亲可敬的“母亲”
千千万万的子弟兵是“母亲”最疼爱的儿子
母与子,骨肉相亲,天地绝
天地合一,萬物复苏,气盖华宇
4
最后一口饭做军粮
最后一块布做军衣
最后一个儿子送战场
比天辽阔的胸襟,一颗心掷地有声
天有多高,高不过沂蒙人的头颅
地有多广,广不过沂蒙人的胸怀
火有多热,热不过沂蒙人的热情
酒有多纯,纯不过沂蒙人的真心
5
一个王朝,倒在独轮车下
一个王国,又在独轮车上旭日东升
(选自《文学纵横》2019年1期)
其他文献
缝补 新买的衣服不小心刮破了 八十岁的母亲,戴上老花镜 拿出针线,细细缝着 我在旁边看着,不说话 从出生起,我的衣服 帽子鞋子都是她缝制 生活变好了,不用手工了 母亲的针线活儿 就变成钉扣子,握裤角 缝补我偶尔刮破的衣服口子 这种时候,她总是叨叨—— 也不小心点儿,好好的衣服 我女儿朴实,不嫌我的针线活粗 ——我说你生得好,教育得好啊 ——她总是开心得笑起来,像个孩子
对着柠条,喊一声爷爷 这人世间的事怪 阴间的事也怪 我爷爷活着的时候 最喜欢青草 因为青草可以喂羊也可以喂驴 最讨厌柠条 因为那东西既刺手 又容易挂绵羊的毛 就等于绵羊毛少卖了钱 几个月不去爷爷的坟 爷爷的坟上就长起一棵柠条 一看那形状 就像爷爷的身体 弯腰低头 老态龙钟 我对着柠条 响响亮亮 喊了一声爷爷 那檸条微微地点了点头两种门 我仔细思考过 这世上
勾一盘五谷灯感谢党 九曲明灯照了一个红, 华成娃当伞头唱道情: “三十的饺子初一的糕, 红灯高挂闹元宵。 一串串辣椒一辫辫蒜, 党的恩情咱要记心间。” 锣鼓声震天鞭炮声响, 勾一盘五谷灯感谢党。 高粱灯红楞楞谷子灯黄灿灿, 麦子灯尖又尖豌豆灯圆又圆。 麻子灯绿来太平灯亮, 十二盏生肖灯照四方。 屈彩英手指着华成娃, “他还当自己十七八!” 丈母娘疼女婿疼在心, “都
一杯茶盛着我要讲述的一切 它可以让一个夜平静月亮远撤 当梦沉成死水没有光 谁都看不见我是怎么走进黑暗的 必须有虚假的花束装点悔意 用无用的诗歌书写无用的波澜 一个恨你的人把你爱的表白 写在墓碑上作为审判的证据 让自由体温一样一点点丧失 许多年都有这样一个时刻 一首歌总也找不到时机 而今天我是一个唱经的人 唱出自己的圣经 已经三九了南方突降暴雪 一定有一个眼含泪水的女子
春天 被蜜蜂的小翅膀扇得更远 我喜欢它的歌唱 赞美中隐含祈祷 露珠抖动了一下 第一只蝴蝶飞出来 它替桃花喜欢自己 飞过冬天的鸟站在光斑上 它干了的羽毛里 身体还是湿的呢 我凝望了一冬的 那片黄叶 从春天的和声中 脱离出来 它在低处 向上祝福生活 我珍爱过你 像小时候珍爱一颗黑糖球 舔一口马上用糖纸包上 再舔一口 舔得越来越慢 包得越来越快 现在只剩下我和
关于运河 关于源头,从通州回到扬州是徒劳的 一条船走过的路,在水波上褶皺 一个人在寻找的路上,水波褶皱于脸颊 运河流着流着,就在拐弯处干涸了 时间也会弯曲,想拉直运河是徒劳的 那些纤绳拉直时,腰身正弯曲下去 一个纤夫用一生证明一个答案 运河上画满一个问号,又一个问号 没有谁明白,都不过是运河上的一滴水 打捞沉船也是徒劳的,你要重新挖一遍 记忆太深,那些瓷器上的光泽已破碎 一
那个冬天,堰塘只剩下了一点水 撒网的男人 沿着堰塘边上的泥巴路 撒着网,捞起的网里那些鱼儿 发白的肚皮 在冬日的阳光下一晃一晃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 女孩,提着个小鱼篓 快活得像只麻雀 撒网的男人一声一个“幺” 不时回头 招呼着 我常趴在窗口 呆呆地望著父女俩,出神 多少年了,心头常无端地 涌出,小女孩脸上 灿然的笑容 我也一直轻咬着手指 想对着撒网的人 叫声父亲
我的脚印和父亲的脚印在蚕场里重叠 我该怎样对待, 这些拥有灵性的虫子 是以朋友,还是亲人的身份 我问过自己,问过柞树 问过大山 父亲的话充满魔咒,你对它好 善待它,它会用微笑回报你 你对它不好,它会用死亡来警告你 父亲把经营几十年的蚕场 以遗产的形式交给了我,无论我行走的方向 是顺势,还是逆势 我的脚印和父亲的脚印,都会 在蚕场里重叠,这些脚印,像半夜里打鸣的公鸡 叫醒
越过人间 神几叔用白内障的眼神, 往河那边瞄了瞄,然后划定了中线, 人们便开始挖墓坑。 巨大的动静!天牛、玉米螟们却充耳不闻, 它们正在越冬。 听说你要来这里越过人间, 躲在一米深处的蝼蛄,往里挪了挪。三潭印月 三个葫芦,踩水千年, 深一脚浅一脚,一个说深, 一个说浅,另外一个 噙一口西湖的水,说这人间的水 ——有点咸。 今夜,有十个月亮邀我, 每个葫芦亮出三盏明月,第
青蒿 高于先人的是坟头 而扎根于坟头的是一束青蒿 比青蒿还高的是支撑天空的 南北双松,天快要塌的时候 青蒿也会奋力 杂乱无章的柴草则舍身追随 其实还有连绵不绝的群山 与群星亘久的对话 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呀 此刻正折服于一束青蒿 它柔韧,卑小,青涩而无畏 像一句遗言,和亡灵一起沉默青草 孩子你多么无法无天 站在祖坟上迎风撒尿 尿就尿吧,我的孩子 用你的圣水浇这些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