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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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回顾:
  韩正龙与龙山深入“虎穴”,终于查出了红灵的真实功效,但他们也遭遇到了上百只丧尸的围攻。在两人携手奋力将丧尸消灭过后,龙山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9.救星
  
  “你赢了。”龙山用枪在我脖子上砸了一下,我昏了过去。
  在找到麦德隆之前他不可能会杀我,这世上只有我见过麦德隆,也只有我能和他扯上点关系,杀了我,他就前功尽弃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那小木屋里,脖子还隐隐作痛,身上结结实实地捆着几圈绳子。龙山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摇晃着葡萄酒。见我醒了,他放下酒杯捧起桌上的盒饭走了过来。他在我对面坐下,用饭匙给我喂饭,吃了两口,我苦笑道:“这儿伙食还不错啊。”
  他舀起一口饭道:“早点找到麦德隆,你的待遇和伙食不都好了吗?”
  “那就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那么好了。”我冷笑着,他也沉默了。
  一连几天,他除了来给我喂饭外几乎都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直到第五天,龙山刚出去不久,一个穿着黑风衣的人闯了进来,他跑到我跟前,迅速地把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中,他没有说话,掏出另一把刀子割我身上的麻绳。没想到,这几天是龙山故意露出破绽,其实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龙山一脚把那个人踹倒,然后把脚踩在他身上,伸手扯去他的风衣帽。
  我愣了,那人正是我上次看见的麦德隆。龙山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抽出刀,往麦德隆脸上划了一刀。没有流血,那只是个面具。龙山撕下他的面具,一头飘逸的长发流了出来,水灵的双眸充满了恐惧。竟然是个女的,正是被我救过的麦德隆的女儿!我为她的舍命相救吃惊,龙山一呆,也没有想到。
  毕竟她是龙山的敌人。杀手可不会怜香惜玉,三两下就把她捆了起来,扔到我身边给我做伴。
  “还好吧?”我怜惜地看着她,为她感到不值。她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把头靠在墙上。而龙山一个人又回到了他的靠背椅上,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个人喝着酒。
  这个女孩叫麦紫仪,是麦德隆的女儿。半年前我曾救过她一命,没想到她会冒这么大的险来演配角。
  其实这一切早已在我和麦德隆的计划中,我只是在帮麦德隆演戏。早在王罗破坏麦德隆的保密系统时,王罗就在电脑里给麦德隆留下了信息,告诉麦德隆亡灵组织的阴谋,并请求麦德隆帮助他脱离亡灵组织。后来我跟麦德隆见了面,制定计划,趁龙山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时,麦德隆则在背后转移王罗。现在时机成熟了,我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受罪了。
  
  10.遗言
  
  两天后,龙山接到一个电话,王罗打给他的,接完后他就匆匆出去了。趁着他外出,我用紫仪进来时给我的刀子割断了绳子,长时间的捆绑让我浑身酸痛。最不忍的是让一个柔弱的女孩也陪我一起受苦。舒展了一下筋骨,扶着她一起离开了这里。龙山是被人调虎离山的,所以不怕他拿着枪在外面等我。
  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活动一下有点僵直的手脚。我身上没捆着绳子,龙山来了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先好好睡一觉再来想问题。
   可老天压根就不打算让我睡觉,龙山来电话了,却只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僵……尸……杀我……我……殡……仪……”紧接着就断线了。在那短短的十几秒中,电话那头很静,什么杂音也没有,不过除了龙山的声音外还有一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是脚步声,一种有节奏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一种熟悉的脚步声——僵尸。
   他遭遇到了僵尸,那脚步声不会错。他的话意我也领会了。显然他已不在人世了,睡意荡然无存。
  我给紫仪留了一张纸条,让她去一趟她父亲的研究所。僵尸是王罗的,龙山遭遇僵尸的地方则应该在那个地下研究所中。我和龙山算不上朋友,但还算同病相怜吧,至少我们都是孤独的人。若不是路不同,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困扰了我十几年,终于要到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吧,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
  我开车来到地下研究所,沿着盗洞般狭窄的山洞往里走,来到电梯门前。
  电梯门开着,看来王罗已经在等我了。五分钟后,电梯门打开,果然他就站在门口。
  “麦德隆不在这儿吗?”我走出电梯,向王罗走去。
  “他回他的研究所整理点东西,你的问题由我来回答你。”王罗还挂着他那虚伪的微笑。
  “跟我来吧!我告诉你答案。”他转过身向里面走去,我跟着他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陈设简单。
  我和他面对面坐下,他倒了两杯茶,自己品了一口,才缓缓道来:“其实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当年的另一个幸存者。”我一脸惊讶,但我没有打断他。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和你爷爷一样,当年我活了下来,但是我的幸存给家里带来的却是甩不掉的噩梦,每天重复,不断地重复。终于有一天,他们抛弃了我。”他说得很轻巧,但看得出他的内心很痛苦。
  “那你这些年找到答案了吗?”我只关心我寻找了十几年的答案。
  “嗯,我花了几年去寻找那具僵尸,又经过近十年的研究,我从僵尸体内提炼出了一种物质,俗称尸毒。”
  “尸毒?不是红灵吗?”见他停下喝茶我又追问道。他一边沏茶,一边摇头说:“这东西能让活人变成僵尸,让我们做恶梦的也是这种东西。只要你身边的人中了尸毒,你就会一直在梦中重复他中尸毒的场景,直到那个中尸毒的人死去。”
  “红灵又是什么?龙山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爷爷变成一摊黑水后,我和父母的噩梦并没有消失,难道说……”我迫切地问道。
   “你先解决你的噩梦吧!同时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他把头靠在沙发上,轻蔑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知道后面的答案?”他反问道。
   “这还用问吗?”我脱口而出。
   “那好!”他话刚落,我脚下的地面突然下陷,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掉了下去。
  
  11.死亡的真相
  
   顺着长长的管道滑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这里很暗,我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应该是一个大厅吧。
   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来了,“噗……噗……”出于人类的恐惧心理,我不由向四周看了看,不好,不远处正有两个发光的点向我这边靠近,它们发出幽冥的绿光,不停地上下晃动,那是什么?我像触电一样突然醒悟,那是僵尸的眼睛,那声音是僵尸跳动的脚步声,是在梦中听到的声音。我知道,它一定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穿着清服的僵尸,一定是它,我的直觉可以肯定。
  噩梦,它是我的噩梦,面对着这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情景,我不由有一些战兢。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嗜血的野性开始暴发,拼命地追赶着我这只逃命的羔羊。我掏出手枪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枪,但它根本就没什么反应,相反,由于它上下蹦跳,我的射击难度很大。
  这时,大厅中响起了王罗的声音,“哈哈,你小子真傻,那不是僵尸,没有病毒在它的大脑,没用的,哈哈!”话里充满了对我的讽刺。
  开枪只不过是为了玩玩罢了,龙山已告诉我对付僵尸的办法了。把他的话倒过来,把“我”去掉就是“殡仪馆杀僵尸”,而“殡仪馆”代表的则是“火葬”。
  所以我带了一小瓶汽油,待僵尸跑近了,我就一边带着它绕圈圈,一边往它身上浇汽油。接着我跟它拉开了一段距离,毫不留情地往它身上开了一枪,炽热的子弹点燃了汽油。耀眼的火光燃起,那蹦跳的身影一下子被熊熊的火焰包围,渐渐地变成一个火团,僵尸惨号不断,终于变成一堆灰烬,留下难闻的焦臭味,四周又陷入了黑暗和死寂中。
  “小子,手段果然不一般,有本事,我佩服,你有资格知道下面的答案,上来吧!”大厅里又响起了王罗的声音。
  我走进那扇开着的门,电梯缓缓地上升,而我心中则为龙山静静地默哀。
  我和王罗再次面对面坐下,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在我发现了尸毒之后,我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全人类千百年来的梦想,或者说是被世人当成妄想的东西。我有太多的东西要研究,但人类的生命真的太短暂了。”说到这里,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不想打断他,只是靠着墙静静地听他说。
  他放轻了语气,“所以,我决定研究不死药,延长自己的生命。但是,研究总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亡灵组织找到了我,他们为我提供资金和实验器材,支持我的研究。我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他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后来呢?”看他停下我连忙问道。
   “后来我研究出了红灵,它能使死人复活,但那只是失败品,正如你所见的,那只是行尸走肉一具。可是亡灵组织却想利用它来制造恐怖事件,这简直就是对我的研究的糟蹋!”他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杯子滚下桌子,碎了,茶水一地。
   他没有在意,继续道:“在我听说有个麦博士也在研究不死药时,我想了个扮猪吃老虎的办法,稍稍利用了一下你……相信也不用我多说了吧!”他捡走杯子碎片,丢进垃圾桶,“我知道你对龙山的死很在意,但我也是没有选择的做法。你出去吧!你爷爷的死因还是由麦老哥给你解释吧!”说完他回过身去了。我叹了口气,拍拍额头走了出去。
  
  12.麦德隆的真实身份
  
   麦德隆正站在大厅等我,他看着我,老泪横流,在我疑惑的神情中,他摘下了面具。灰白的头发垂到了肩膀,脸上的皱纹记下了岁月的沧桑,多么熟悉的面孔——我的爷爷。
  我呆了,虽然之前王罗的话,让我猜测爷爷没有死,可是我没想到竟然是他——麦德隆,不,应该是韩天峰,他走到我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我,他用那沙哑的声音道:“小正,这些年还好吧!”
  “嗯!嗯!”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颤抖。
  他拍拍我的后背,“苦了你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点苦算什么?”
  “家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看出了我的心事,不再说什么,转过脸去擦着老泪。
  “爷爷,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回过头,慈祥地看着我,“你只要记住,你爷爷以前不是盗墓贼,而是考古学家。当年我之所以那样离开,是不想再拖累家人啊!”他又叹了口气,“小正,我想把我的余生留在这里,继续探索我追求了几十年的东西。你出去后有时间就常来看看我。”
  “好的,但是紫仪……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她是我收养的孤儿,出去后你们可要互相照应。”
  “嗯!”我点头答应。
  “还有一件事。”
  “您说吧!”
  他叹了口气道:“不要对外说起这个研究所,我不想有人来打扰。”
   “好的。”我点了一下头,依依舍别后,我走出了研究所……
   不死药或许真的是妄想,但世间总有人会把妄想变成可能。虽然生命的精彩不在长短,不管是长守夜空的皓月,或是逝身灿烂的流星,只求今生不虚度,便无憾也。
  
   编辑/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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