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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峰在《谋圣鬼谷子》中的角色,叫“建于”,是王蝉自始至终的最大对手。建于出身高贵,他和王蝉一起从小在书馆学习、成长,但最终走向和王蝉完全对立的政治主张,要求保留奴隶制,明确等级制度。为此,他不惜一切手段迫害王蝉,用计谋挑拨王蝉和魏王,一定要置王蝉于死地。可以说,建于是《谋圣鬼谷子》中心机最深、最痛恨王蝉的人。扮演一个黑暗人物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去体会黑暗,也就让自己变得阴郁。在拍摄《谋圣鬼谷子》的前两个月,祖峰一直把自己和他人隔绝起来,在拍戏之外,不跟其他人多说一句话。
“拿到剧本有点不想演了”
《谋圣鬼谷子》中的建于出身高贵却经历坎坷,又因为坎坷的经历而变得城府颇深,工于心计。当时的周王朝已经逐渐衰弱,诸侯势力四起。建于从小就被迫流亡,被人追杀、当过奴隶,最后在书馆里找到容身之所。但为了生存,建于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贵族出身,和平民百姓一起生活。但在他的心中,他从不曾忘记自己是个贵族,他之所以受这么多苦,完全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等级观念已经摇摇欲坠,“讲礼”、“有序”的周朝即将分崩离析。
于是,当周都贵族暗中把建于召回,并要他尽力恢复等级秩序时,建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此,他必须和主张废除奴隶制的王蝉争斗到底。建于的政治主张,就是人是生而不平等的,因此必须要有等级和秩序、人如果不承认自己的地位和等级,社会就将无序,随之而来的是人类无穷无尽的灾难。
《谋圣鬼谷子》中,所有人物都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大家因为一时的目的和局势,彼此间时而合作,时而争斗,需要时站在同一战线,不需要时互相出卖。但因为主角是王蝉,因此站在王蝉对立面的建于,几乎就成了剧中最大的负面人物。
祖峰和《谋圣鬼谷子》的导演刘涓是多年好友。在剧本还没最终确定前,刘涓就找祖峰聊了很多次,邀请他出演其中王蝉的对手建于。可是当祖峰拿到最后确定好的剧本时,他犹豫了。
读完剧本后的一天,祖峰在家里的浴缸里躺了一下午,一直在思考自己将要扮演的这个角色,晚上,他给刘涓打了电话。
“我能不能不演了?”祖峰问。
刘涓听了马上就激动起来:“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你。你得来演,咱们之前聊过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会把这个角色写成这样,几乎要把我扔到地狱里去了。”
经过反复沟通,祖峰答应接下这个角色。但一想到即将面临的创作过程,他还是感觉有点要崩溃。“如果说王蝉代表光明的话,建于就代表黑暗。进入这个黑暗的人物是挺痛苦的一个过程,演这样一个人物,让我身心疲惫。”采访中,祖峰这样总结他的这次演出。
《谋圣鬼谷子》一共拍了四个月,在前两个月里,祖峰有意识地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属于建于的环境。没戏的时候,他尽量不跟其他演员沟通、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收工之后,祖峰也是回到房间,窗帘拉上,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屋里,很少出门。
饰演“魏王”的房子斌回忆起当时拍戏的过程就曾说,祖峰在剧组里总是反应很慢,有一天晚上12点停电了,全组人都在到处嚷嚷“停电了停电了”,互相问问怎么回事,祖峰毫无动静。两个小时之后,祖峰才在微信群里问道:“是不是停电了啊?”
拍了两个月之后,祖峰觉得建于这个人物已经长在自己身上了,可以比较自然地在戏里和生活中切换,才慢慢地开始和大家开一点玩笑,回归正常的剧组生活。
人物关系复杂,每场戏都要讨论
讽刺的是,尽管建于反对奴隶制,可他却爱上过一个小奴隶。除了今淑和姮娥这两位贯穿始终的女性主角之外,建于曾经遇到过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女奴,并发展出一段感情。然而和所有那个年代不同等级间的爱情一样,这段感情无疾而终。而对于今淑和姮娥,建于内心更倾向于从小一起长大,性情单纯的姮娥。和强势的今淑之间的关系,则更像是由于政治利益而走在一起的合作伙伴。
这种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剧中人物与人物之间时而联合,时而反目的情节转变,使得《谋圣鬼谷子》每一集都有谋略的发生,拍摄过程必须比一般电视剧的拍摄过程认真再认真。祖峰说,演员们和导演、编剧会聚在片场,为某一场戏某一个人物的变化讨论,有一次讨论到死路,刘涓干脆说大家收工,各自回去想,想好了再拍。
也因为这样,《谋圣鬼谷子》让段奕宏、祖峰和房子斌等人过足了戏瘾,丝毫没有很多电视剧给人的粗制滥造的感觉。
由于这部电影讲的是鬼谷子王蝉从少年到中年时期的经历,难免让人好奇,剧中这些人物最后都是何结局。当被问到最黑暗的人物,建于的结局时,祖峰说:“一言难尽。这个悬念还是留到播出吧。建于和王蝉带着自己的主张在战国时期互相斗争。我想对于历史人物,尤其是政治历史人物来说,他们某一阶段的结局并不是最终的结局,历史是不断变化的,在后人心目中谁好谁坏也说不定。我们能从历史书上看到,奴隶制是春秋战国时期被废除的,这样一个片子表明,这种奴隶制的废除可能是王蝉这一代志同道合者推动的。历史一个阶段的结局表明,奴隶制是顺应历史的潮流垮掉了,被封建制所替代,从这个角度讲,建于的政治主张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