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是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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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在情感上很保守的女人,虽然几年的婚姻生活让我疲惫不堪,但仍在用心维护着那个家庭,可自从华闯进了我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与华是在网上相识的,那是去年国庆节前后,我在外出差,工作上的压力很大,又加上人生地不熟的,遇到什么事又没有同事或朋友商量,心情很烦躁。每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老公的电话就来了,如果在这时能听到他的一声问候或一句鼓励的话那该多好啊!可惜的是每次的电话内容都是问我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有时我在冲凉延误了接听电话,他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跟谁在鬼混。一次下班他打来电话,刚巧碰到那家厂的一位男孩同我打招呼,被他听到了,便质问我为什么有男人的声音?我说:“这段时间很累,你不安慰我也罢了,少说些无聊的话好吗?”他骂我活该,谁知道是在上班还是在鬼混。当时我气极了,心也凉透了,那一刻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
  结婚几年来,我一个人在南方飘泊,他从不过问我过得好不好?冬天来了,也没有嘱咐我添衣加衫,夏天来了,也没有提醒我防暑防晒。记得前年春节,我刚从家里来,钱被人偷了,身无分文。偏偏老天作弄人,傍晚时分下起了雨,我站在一家小店的屋檐下,眼睁睁地看着躲雨的几个女同胞被男友或老公接走,他们相偎的背影是那么的甜蜜动人,同是女人的我却不敢去想这种甜蜜的关爱,因为我的下一顿饭还没有着落,晚上的住宿也不知在何处?雨越下越大,孤单无助的感觉还有又冷又饿的肉体反应让我的泪随雨落下。那次我卖了金戒指才度过了难关。事后告诉他,他却取笑我,说以后有钱的时候多买几个金戒指。后来我无论在外过得好与不好都不会向他诉说,而他也从来不問我。时间长了也习惯了这种无人管无人问的生活,习惯一个人笑或哭。婚姻对我来说只是一张冰冷的纸,我也不奢求它会有温暖的一面。我只想尽自己的能力为家庭增加些收入,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他的祝福和安慰。他常年在外却没挣到钱,我从不去追究,也不想去追究原因,可为什么连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也要受到他无休止的取闹骚扰呢?我常问自己我比别人笨吗?比别人差吗?为什么一个笨女人都能得到的正常的婚姻生活我却没有?我甚至无法保证自己生活的平静,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心头缠绕,工作上的压力和生活的不如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的头像要爆炸似的,就算再紧张我也是一个女人,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人。可是要在这里生存,就必须要调整自己的心情状态,去好好地工作。为了减压,我常去上网,网络虽然虚拟,可也有它的好处,一肚子不能向同事甚至好友诉说的苦水,可以尽情的在网上宣泄,因为你不用担心它给你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聊完之后还是陌生人。就是在这段时间我认识了华,他是一个离异的男人,不知是年龄的原因,还是因为多了一些生活的波折,让他积累了更多的人生经验。每当我心情烦躁或是在工作上碰上一些棘手的事时,就会向他倾诉,而每次他都能帮我渡过难关。也许是婚姻生活上的同病相怜,也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灵孤单和无助,我们成了彼此心灵知己,为了不影响各自原有的生活,我们约定只做网上的心灵伴侣。
  一次意外,让我们在生活中见了面。元宵过后的一个下午,厂里派我到一合作商处办理一些业务,那家工厂离他所在的公司很近。那里的治安不好我早有耳闻,但没想到小偷猖獗防不胜防,在转车时还是被人抢走了钱包和手机,手和胳膊也摔破了。厂家的电话我存在手机里,手机被抢了,也没办法同他们联系,还有很远的一段路,怎么办呢?当时我急得快要哭了。一下子想到了他,虽然觉得自己太冒失了,但在那种情况下已顾不了那么多。身上只剩下2元,那还是售票员找的零头,幸好没放到钱包里。我用这2元拨通了他的电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他叫我站在原地别动,他马上就过来。
  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他见我胳膊和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一下紧张起来,忙带我去看医生。包扎好伤口,医生告诉他吃点消炎药很快就会好的,他才松了口气。从医院出来,天色已很晚了,他叫我先到他那里住一个晚上。我犹豫了,他见我不吭声,解释说我的伤还没好,天又这么晚,不放心我一个人坐车,他去同事那里借宿。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从平时的交谈中也能感觉他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男人,我只是不好意思打扰他,看他那真诚的样子,再加上手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便留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他的手艺还不错。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他说:“在网上聊天时你说的。”我只是无意中说起,没想到他会那么细心。收拾了碗筷,他又帮我拿药倒水,在将杯子递给我之前,他将水先倒出一点,自己尝尝不烫时才递给我。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的内心泛起层层涟漪。记得以前生病时,妈妈也是这样的。有多久没能体会到这种被人关心的幸福了,这几年它对我来说太陌生了,离我是那么的遥远,似乎忘了人生中还有这样的感动和幸福,可在那一刻它来了,来得那么突然,来得那么汹涌。想着想着,悄然落泪。在平时我并不喜欢哭,不知为什么在一个可以说还很陌生的男人面前,我居然像一个孩子似的,哭了一次又一次。他边帮我擦眼泪边说:“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一直积压在心里不愿向人诉说,从不让别人看见你的泪,现在就痛快地哭一次吧!”
  那一次我真的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回,似乎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统统地宣泄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那一晚他没去借宿,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一种心灵与心灵的相互依靠。
  后来我每次出差都会抽时间去看他。渐渐的他的亲友知道了我们的交往。他们曾误会我与他交往的动机,他说他坚信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女人。这些我并不感到奇怪,我也能理解,我们都是普通人,被人以常规的心态误解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到处都在说男女平等,但人们心中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没那么容易扭转过来,在他们的眼里男人在外有了别的女人(不管是何种原因)是有能耐,而女人一旦有了婚外情他们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女人不守本分,不守妇道。这些外界的压力我早有心里准备,只是每当一个人静下来时,就有一种犯罪感袭上心头,不管老公在外怎样,也无论我有多苦,毕竟我是一个有家庭的女人。他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妻子,我知道嫁给他会比现在幸福,可我没办法舍弃自己的孩子。曾试着离开他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可有了中间的那段插曲生活也很难回归到起点,这段时间常常失眠,头也昏昏沉沉的,站在婚姻的十字路口,不知是该一直向前走,还是另走一条路?
  (523448东莞市东坑镇黄麻岭骏达工业园精博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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