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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正在执行任务的消防车、救护车、军车和警车(请注意,是“正在执行任务”的上述车辆),以及拥有外交豁免权的使馆车,还有什么车能够凌驾在交法之上?
“任务”的不透明成就了“特权”
2004年5月1日实施的《道路交通安全法》规定,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工程救险车等“特权”车在执行非紧急任务时,不得使用警报器、标识灯具,不享有相应的道路优先通行权。军车除了在执行军事任务外,在日常通行中不再具备特权。然而,这项规定在实际执行中却困难重重。紧急任务与非紧急任务如何区分?军车何时是执行军事任务,何时是日常通行?
相信大多数人看见过类似的场景:拥堵的环路上各色车辆排成一串串,慢吞吞往前蹭,旁边的紧急停车带无人跨越,但过不了一会儿就会看到一些挂着“京V”、“军A”等字样的车辆大摇大摆地在紧急停车带里行驶;在一些标明有各种禁行标志的路口,也会看到军车、警车很招摇地或是在禁止调头的地方调头,或是“将闯红灯进行到底”。
救护车、消防车、工程救险车一旦出动,必然有危及人身安全的事故发生,我们给他们行个方便理所当然。然而挂着白牌的军车、警车,副驾驶或者后排坐着一些打扮入时的年轻女郎或者孩童,又能是执行什么任务?即便是有任务,那种有说有笑,甚至是打情骂俏的行为,难免让人起疑。
如果特种车辆确实在执行任务,老百姓也不会横挑鼻子竖挑眼,更不会上前问:“同志,您执行什么紧急任务啊?非得违反交规?”交警也会网开一面,不加干涉。但问题在于,没有人对这些车辆是否真在执行任务给出答案,失去监管的“特权”车就更加肆无忌惮。即使什么任务也没有,也能目空一切,因为无人过问!
“特权”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所谓“特权”车一般都有很明显的标志,比如车牌的颜色与众不同,或是车牌的编号比较特殊。普通老百姓可能分辨不出哪些车拥有特权,但有一条分辨特权车的规律,就是交警看见车辆违章却不管,那它多半就拥有“特权”。
说到这里,有必要为交警同志鸣一下冤,不是他们不想管,确实是管不了。如果真有某位叫真的交警同志拦下了一辆违章特权车,真有任务的,怕给人家耽误了自己负不起责任;要是没有紧急任务,扣了车本或者罚了分,人家随便托个关系找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而拥有“特权”的人根本不在乎你的处罚。扣本,再领一个呗;罚分罚款,一个电话解决问题。这样一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听说交警刚一上班,第一项工作就是要熟知领导的车牌,以免以后大家尴尬。所以,既然管不了,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也许很多人都曾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交警在处罚某违章车辆,处罚过程中,旁边又有同样的违章,但拥有“特权”的车辆驶过,交警却不闻不问。结果被罚车辆的车主气愤不已,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人家有后台、有“特权”就可以免于处罚,小小平头老百姓,活该就得挨罚。
本刊2006年9月号中,“穿越簋街=挑战极限”一文中,曾经对“特权”车一笔带过。或许正是因为它们也加入了违章的行列,使周围的“平民”违章车也沾了光。如果交警管理违章车辆,那么“特权”车也在处罚之列,这就难免有顶雷的危险:万一影响了某位领导的食欲,自己的饭碗能不能保住暂且不说,就是上司的乌纱帽也会受到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既然不可能管理“特权”车,自然也不能拿旁边的老百姓撒气,免得有人说:“人民警察不爱人民。”
“特权”从哪里来?
说了这些,不禁想冒昧问一句:“‘特权’车啊,你们的‘特权’从哪儿来的?”
无论军、警,都是国家机器,他们在某些时候担负着稳定社会、促进社会团结、保卫国家安全的特殊使命,从这一点来说,老百姓是感谢甚至是感激他们的。但这并不是索要回报的理由,更不是“仗势欺人”的资本。国家给予军、警特权,是要求“在执行紧急任务时”才可使用,怎么就成了“专权”——专门践踏法律的权力呢?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条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五条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
我们暂且不讨论“特权”们是否属于工人阶级,是否具有领导国家的权力。且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五条,为什么部分车辆违反交法的行为没有被追究?为什么有些个体就拥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交法不算法律么?如果算,为什么不是对全体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具有法律效力?
一屋不扫 何以扫天下
2004年6月下旬,海南省海口市,在省领导的过问下,有过向“特权”车过问的动作:某“特权”车肆无忌惮地数次违反交规,闯红灯100多次,并且该车在车管所一直没有登记办理行驶证,没有车籍档案,被交管部门列为重点整治对象。最终在多方单位的共同努力下,该车交清罚款,并对司机进行了处罚。
从这一事件看出,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强权忍让退缩,但面对更多无人管理的“特权”车,类似事件可算少之又少,老百姓对治理“特权”车的态度更多是“怀疑”和“观望”。 老百姓是什么?老百姓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基础。为什么老百姓持此态度?究其原因,各级政府部门把精力投放在诸如发展经济、开发资源等受关注程度更高的重要事件上,管理层面没有下力气深抓,自然无法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
如果管理部门肯加强对特殊对象的管理,就像海口市的做法,那么这些不和谐的现象终究会被纠正过来,到那时再来讲“和谐社会”才有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