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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女人
车晓出生在军人演艺世家,不光是父母就连爷爷奶奶都是军人。所以整个家庭的思想氛围都很政治化,做派雷厉风行,言行保守。军队大院就是幼年车晓的整个社会,一天天应着起床号醒来,顺着熄灯号睡去,车晓逐渐成长为一个严谨有纪律的大女生。可是在车晓的印象中,母亲王丽云一直扮演着一个对她“不满意”的妈妈。“小时候考试如果考到九十分,我妈就会说太差了,考到一百分她觉得是应该的,恐怕只有考到一百一十分她才觉得好吧。”除了学习,王妈妈觉得车晓的穿衣也很“铺张”,应该更简朴才行。
“收拾衣柜常被我妈骂,她说你怎么买那么多衣服啊,你这衣服好好的怎么就不要了呀。我是一个女生,又是一个艺人,我自认为已经比同龄人的衣服要少很多了,她却总还是拿她那个年代的生活标准要求我。我妈的衣服价钱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常常是一百块钱三件,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批发市场。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跟她一起逛街看上了一件18块的连衣裙,她死活就是不给我买。”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可车晓眉眼上挂着的笑意骗不了人,那是一种乐于被母亲管束的笑意,这种被要求被管理是她被看重被期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在被“管”的那个时刻,她和母亲都是幸福的。
“从小我妈演话剧我就会在后台,边等边看。舞台上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讲非常新鲜非常有意思,我对军装也很有情结,生活在这个环境里,慢慢地我就对艺术心生敬畏和向往。”潜移默化地被影响着的车晓,暗暗下定决心也要学习表演,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可一开始这条路就又被母亲否定了。“她没有反对我学表演,但是不希望我当演员。觉得演员太被动了,又累出名又很难,觉得我没那命。她更希望我当一个话剧导演或者做幕后,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现在可以理解她了,如果我有小孩,我也不希望她将来当演员。所以后来跟母亲妥协学了导演。”在当时,王妈妈不光是希望女儿能够在工作上轻松舒适,恐怕更多的是希望女儿的自我意识可以更有力地发挥,能够在作品中有更多的创造空间吧。如今,一直因为邻里夸赞女儿太多而一直扮演“坏妈妈”实行“打压教育”的王丽云终于得到了女儿的理解。“以前我觉得我妈是我的模版,我要跟她学习一切,现在我觉得我妈是我的一面镜子,她映照出我不完善的一面,也让我通过她变得更好。我曾跟我妈说过,天下有两个最爱我的人,其中一个是我妈,爱得让我受不了。”
努力做好戏里的一枚棋子
“我在学校里绝对算是成绩平平的学生。”在大学时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的车晓甚至在毕业后的一段时间里也是一文不名。“那个时候我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在生活的磨炼中才逐渐知道自己是谁,明白自己可以做谁。”不善趋炎的车晓从不曾打着母亲的名号获得角色,也不想借着母亲的关系赢得优待。“在演第一部戏的时候我都不紧张,因为还没明白表演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懵懵懂懂的。我接演的第一部电影里头跟我对戏的演员都是老资格,他们大部分都是我妈我爸的朋友。后来他们提起你是不是谁的女儿时,我才‘嗯’一声,我更喜欢顺其自然。”
在繁复的娱乐圈里,车晓从不高调也从不懈怠。《非诚勿扰》和《艰难爱情》,是给车晓带来飞跃的两部影视作品,也是她演艺生涯的转折点。“虽然我自己不是最喜欢这两部,但是观众喜欢。影视剧的播出效果,往往跟你创作时的感受不一样。经常会遇到我不太喜欢的剧本,但我的经纪人就会劝我说大家会喜欢的,我就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把它很好地完成下去。”可以为了观众付出这么多,愿意为了观众妥协,这已经达成了一个好演员的必要条件不是吗?
多年来,车晓一直在自己的演艺道路上安稳平静地前行着,“我不知道是我没遇到什么挫折,还是我的心态太平和没有感受到挫折,有时候我的经纪人都会替我着急。可我始终觉得,当你很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你才会感到自己的局限,我喜欢把事物归结于命,命里有时终须有。以前得不到的时候会哭一鼻子,但总是睡一觉就好了,特别容易翻篇。现在我连哭也不哭了,觉得不值当。”
在电影《他没有两个老婆》当中车晓饰演的是一个台湾女生,首先一个“台湾腔”就让车晓费了很大一番周折。“演戏前我越来越焦虑,每天都要看台湾的综艺节目。后来早早去了台湾,融入环境才安心下来。”这部戏是一部轻喜剧,由很成熟的话剧改编,剧组的拍片模式也是按照话剧的一套进行,非常善于排练,先要在排练场排练“九九八十一遍”,再去现场排练。“一开始觉得挺奇怪的,比如一场戏有十个演员,其中八个人不在让别人代替也还是要排练。可后来我就觉得这还是有必要的,因为节奏是喜剧里最关键的东西,电影是导演的藝术,台湾的表演方式又很综艺,这样的排练能让我更好地明白导演的意图,更好地入戏,才能当好戏里的一颗棋子。”
生活中的我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生活
除了热爱演戏,车晓更热爱生活。“我觉得生活本身就比演戏重要。我喜欢学很多东西,保养我自己,交朋友,让朋友帮我介绍相亲对象。”在这个浮躁的年代,经历过一次婚姻的车晓仍然对爱情保有美好的幻想。“我相信人人心底还是真善美的,是柔软的,只不过被生活中的东西磨得麻木了。我不用每天骑车上班,我不用赶着高峰堵车。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和自己的心在一起,我很满足了,所以我每天都在努力把自己的心擦拭光亮,让自己向往美好的生活。”
车晓不但自己向往着美好,还希望可以带给别人美好。“我经常想将来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家庭、孩子,我可能就不演戏了。我要留出更多的时间给家人,但我会着手做一些慈善事业,我觉得能够帮助别人是一件值得振奋的事情,可以让自己有价值。我很需要存在感,需要被需要的感觉,我不能只是当一个太太。”车晓一直以来都在心底存有一个愿望,温良积极的她现在就完全可以大声地如此向世界宣告了:“我想有天我可以跟我妈,跟所有爱我的不爱我的人说‘我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好一点’”。
“我始终觉得,当你很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你才会感到自己的局限,我喜欢把事物归结于命,命里有时终须有。以前得不到的时候会哭一鼻子,但总是睡一觉就好了,特别容易翻篇。现在我连哭也不哭了,觉得不值当。
Q&A
是不是軍人家庭对于孩子的约束会比较多也比较严格?
我们家是文艺兵,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但军队大院跟寻常人家的生活是有些不一样的。
你的外号“电梯小姐”是怎么来的?
我住的楼特别高,坐的时间特别长。电梯又是玻璃门,很适合拍照,所以我就喜欢在电梯里拍个照,就被人叫“电梯小姐”了。(笑)
平时和朋友相处时是怎样的人?
虽然我不想当没有男朋友的女汉子,但我在生活中还是挺仗义的,尺度很宽,负责搞笑。
父母都是非常老资格的演员,你自己表演的时候会有压力吗?你的作品敢第一时间拿给他们看吗?
从来不会把我的戏第一时间拿给我妈看,基本上是避之不及。但我妈特别愿意分享她的作品给我看。
母亲会评价你的表演吗?
我妈不但评价我还评价所有人。多以批评为主,鲜有表扬。好的一笔带过,坏的就详细说明。
遇到特别想演的戏会主动争取吗?
不太会,有时候你争取到山穷水尽,两眼都苍茫了,还是没得到,你又能怎么办呢?
新片《破局》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破局》是主旋律电影,是一个关于拆迁的故事。剧本很好,拍摄手法很棒,画面也很美,不像一般的主旋律电影。
你曾被称为重播女王、收视女王,在之后的演艺道路上你是更倾向于演绎更多电影作品还是稳扎稳打地在电视剧这条路上走下去呢?
我无所谓,主要看剧本。电影比较轻松,电视剧影响力比较持久。
“我相信人人心底还是真善美的,是柔软的,只不过被生活中的东西磨得麻木了。我不用每天骑车上班,我不用赶着高峰堵车。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和自己的心在一起,我很满足了,所以我每天都在努力把自己的心擦拭光亮,让自己向往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