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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集中探讨并比较英汉语言中骨骼隐喻的投射范围。研究发现,英汉两种语言共存骨骼概念的部分隐喻投射,而部分投射则为英汉语所各自独有,反映了两个民族在思维层面上存在的同一性及差异性。
关键词:骨骼 概念隐喻 隐喻范围 英汉对比
中图分类号:H0-0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不仅是语言修辞手段,而且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人类的一种基本认知机制。它体现了人们赖以思维和行动的概念系统的本质特征,是人们认识、思维乃至行为的基础。隐喻本质上是“通过另一种事物来理解和体验某一种事物”。具体说来,隐喻包括两个概念域,即始源域与目标域。在始源域与目标域之间存在着一套系统的对应关系,即始源语的概念构成成分对应于目标域的构成成分,因此可以说,对隐喻的理解就是对从始源域到目标域的投射的理解。
国内外学者对隐喻做了大量有意义的探索,尤其是对于身体部位的隐喻做了不少的研究。但到目前为止,对英汉两种语言中的骨骼隐喻还缺乏系统深入的对比分析。为此,本文试图从英汉对比的角度,具体探讨并比较英汉语言中骨骼隐喻的投射范围的同一性及差异性。
二 骨骼概念隐喻英汉对比分析
人类在生理上的身体大致构造几乎是完全相似的,因此在英汉两种语言中,我们都可以用骨骼或者表达骨骼的名词来指称认知域的许多方面,扩展出诸多不同的意义。由于中英两种文化既在宏观上具有一致性,又在微观上具有差异性,所以骨骼概念在两种语言中的概念投射,自然会同时表现出共性和个性两个方面。
(一)中英两种语言中骨骼隐喻投射所具有的共性、一致性
1 骨骼喻骨瘦如柴的人或动物:骨骼位于人或动物体内,一般难于用肉眼看清楚骨骼的具体形状,而身体消瘦的人或动物,骨骼则易于显现出来。
如:(1)He was all skin and bone after his illness.(他病后瘦成皮包骨。)
(2)“文革”中,谢飞被折磨得皮包骨头,瘦得脱了形。
2 骨骼喻人的遗体:人的生命结束后,若干年后,能够较长时间保存下来的身体部分就是骨骼,或其经化学反应后的物质。英汉语中都有以骨骼喻人的遗体。
(1)Her bones were laid to rest,ie her body was buried.(她的尸骨已下葬,她的遗体被安葬。)
(2)我还能活多长时间,这把老骨头可不能扔在外头。
3 骨骼喻事物的结构、框架:骨骼支撑人或动物的身体,其整个轮廓也是通过骨骼显现出来,骨骼本是人或动物所特有的,而骨骼同样却可以赋予其他没有生命的物体,所以英汉语中骨骼都可以用来喻指物体的结构、框架、骨架模型或骨架结构等。如:
(1) The block is still just a skeleton of girders.(这片建筑还只是仅有主梁的骨架。)
(2)我记得这开工了不久的建筑,空场上还只立起高楼的骨架。(柯灵《逆旅》)
4 骨骼喻起中坚作用的人或事物: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各自有其独特的重要的作用,但是骨骼却在人体中起到支撑整个身体的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骨骼,整个身体也就没有了支撑。因此英汉语中都可以用骨骼来喻指在总体中起中坚作用的人或事物。如:
(1)Such people are the backbone of the country.(这样的人是国家的栋梁。)
(2)Farming and cattle-raising are the backbone of the country’s economy.(农业和畜牧业是这个国家经济的主要成分。)
(3)对于那些与爱人分居两地的业务骨干,要优先把他们的家人搬来。
5 骨骼喻品质、气概:没有骨骼或者骨骼受伤的人,可以想象出这个人要么是瘫软的,要么就是无法行动而处处依赖他人,给人以弱者的感觉。因此在英汉语中都可以用骨骼来喻指勇气、决心,刚强不屈的气概。如:
(1) He has no backbone,ie lacks stamina,perseverance,strength of character, etc.(他没有脊梁骨,缺少体力、毅力、坚强的性格等)
(2)他是个有骨气的人,宁死也不向恶势力低头。
上述的分析讨论说明,骨骼在英汉两种语言中存在着一些相同的隐喻投射,反映了两个民族在对骨骼的特征和功能的认识方面存在着一些共同之处,并把这些特征与功能投射到相似或相同的概念域。但是,不同的民族对同一事物的观察角度以及对该事物不同侧面的关注程度又不尽相同,在将事物特征和功能投射到别的事物的时候也表现出一定的差异,因此产生了不同的隐喻投射。
(二) 中英两种语言中骨骼隐喻投射所具有的个性及差异性
英汉两种语言属于两种不同语系。汉语是一种意合语言,不像印欧语言,没有繁复的变化、变格、形态变化,汉语的结合不受形态成分的约束,而主要取决于语义上的搭配是否合乎事理。汉语的这种文化特征与汉民族重了悟不重形式论证、在艺术上主张“神似”的文化传统是分不开的。相比之下,西方哲学、艺术和语言注重的是心理时空,尤其偏重于时间的逻辑事理性。印欧语言(如英语)是形义融合,句子结构比较严谨,是以限定动词为核心,控制(透视)句内各种成分之间的关系,句子的复杂化只能通过扩充句内成分的丰满度来实现。这两种语言文化的差异性也体现其各自的语言表达中,包括字词的隐喻投射方面的差异性及个体性。具体表现于下:
1 英语中骨骼特有的隐喻投射
(1)骨骼喻争论点:骨头对于动物(尤其是狗)来说,是它们所争抢的食物,带肉的骨头甚至成为人们相争抢的食物。因此,在英语中可以喻指有争执的事情。
①The border was always been a bone of contention between these two countries.(这两国之间的边界问题历来是争议的焦点。)
②I’ve got a bone to pick with you.Where’s the money I lent you last week? (我得跟你讲讲理,上星期我借给你的钱到哪里去了?)
(2)骨骼喻程度高:骨骼位于身体的内部,无论是挨冻或者受伤的时候,一旦触及骨骼,都是严重程度的伤痛。所以,在英语中骨骼可以喻指程度高,或者达到极点,而且通常是指不好的事情或行为。如:
①Come by the fire—you must be chilled to the bone!(到火旁边来吧——你一定冻坏了!)
②Some of his comments about her appearance were a bit close to the bone.(他对她外貌的一些评论有点太露骨了。)
(3)骨骼喻感觉的灵敏。直觉:骨骼在人的身体内部,骨骼都能感受到的东西不是肤浅的。因此,英语中骨骼可以喻指直觉。如:
①I know I’m going to fail this exam-I can feel it in my bones.(我知道这次考试要不及格——我有这种直觉。)
②I feel it in my bones he is lying.(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
(4)骨骼喻隐瞒的事情:骨骼在身体内部,难以看出其整个的结构和形态,因此有其神秘的特征,英语中可以用于喻指所隐瞒的事情。如:
①He made no bones about his extreme left-wing views.(他毫不隐讳自己极左的观点。)
②She made no bones about telling her husband she wanted a divorce.(她坦率地告诉她丈夫,她要离婚。)
(5)骨骼喻动作:努力、刻苦地做某事,或者喻临时抱佛脚,苦学。如:
①I must bone up on my French before we go to Paris.(我们去巴黎之前,我必须刻苦学习法语。)
②He’s boning up on the role of Tevya.(他正赶练维雅这个角色。)
(6)骨骼喻事物的中心。
如:The Apennine mountains form the spine(= central row of mountains)of Italy.(亚平宁山脉是意大利的中心山脉。)
(7)骨骼做定语,喻进行一项作业所需的人员、车辆等最起码的数量。
如:We only have a skeleton bus service on public holidays.(在公众假期,只有最少量的公共汽车营运。)
2 汉语中骨骼特有的隐喻投射
(1)骨骼喻在物体内部支撑的架子:由于骨骼是支撑人体的主要支柱,因此骨骼可以喻其他物体内部用来支撑该物体的架子。如:为了保持船体稳定,在船底安装了一个铅制的龙骨。
(2)骨骼喻品格、气概:对人的评价中,最重要的还是品格或气概,而骨骼起到支撑身体的重要作用,骨骼直立的人,给人以刚强的气概。因此,汉语中的骨骼可以喻品格或气概。如:做人不能没有脊梁骨。
另外,奴颜媚骨、侠骨、傲骨、懒骨头、硬骨头等,都可以喻指品格、气概。
(3)骨骼喻文学作品或书法的刚健风格:骨骼是身体里所有器官中从物理上来说最硬实的部分,骨骼越是硬朗的人,身体也越是矫健,因此汉语中骨骼可以喻文学作品或书法的刚健风格。如:这幅对联写得很有骨力,功夫很深。也可喻书画、文章的笔法雄健有力,如:献之骨力远不及父,而颇有媚趣。(《晋书·王献之传》)
(4)骨骼喻父母兄弟子女等亲属,多指子女等亲人:骨骼和血肉共同组成人体,是身体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人是主体,骨骼是部分,因此汉语中骨骼可以喻指子女等亲人。
①父母之于子也,子之于父母也……此之谓骨肉之亲。(《吕氏春秋·精通》)
②她确是这对夫妇的骨血。
(5)骨骼喻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关系:骨骼是人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并且与肌肉、神经等一起,整个身体的各个器官紧密相连。因此汉语中骨骼喻人与人之间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关系。如:子弟兵与人民骨肉相连。
(6)骨骼喻人的内心深处:骨骼位于人体的内部,因此汉语中骨骼喻人的内心深处或实质上。
如:①他表面上不动声色,骨子里却早有打算。
②现在的文人虽然改着了洋服,而骨髓里却埋着老祖宗。(鲁迅《文学上的折扣》)
另外,汉语里骨骼还可喻指话里暗含的不满、讽刺等意思。
如:①话里有骨头。
②拿不到奖牌,就嘲笑挖苦;拿了金牌,又鸡蛋里挑骨头。
汉语中的骨骼隐喻意义比较丰富,骨骼还可喻人的耿直。如:骨鲠之气,骨鲠之臣;骨骼喻过时的东西或顽固守旧的人,如:骨董/古董。
三 小结
通过对比与分析,本文探讨了在英汉两种语言中骨骼的隐喻投射范围既存在着不少的共性,同时也存在着诸多的差异。但是,无论是相同还是不同的隐喻投射,都是以骨骼的位置、结构、功能、属性等特征为基础的,是以身体经验为理据的。本文只在骨骼隐喻的投射层面进行了探讨和分析,关于文化层面具体成因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Deignan,A.Metapho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Press,2001.
[2] Lakoff,G.& M.Johnson.Metaphors We Live By [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3] [英]霍恩比,石孝殊等译:《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
[4] [英]普洛克特:《英汉双解剑桥国际英语词典》,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5]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
作者简介:周燕,女,1973—,贵州贵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语言学、应用语言学,工作单位:广东工业大学商学院。
关键词:骨骼 概念隐喻 隐喻范围 英汉对比
中图分类号:H0-0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不仅是语言修辞手段,而且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人类的一种基本认知机制。它体现了人们赖以思维和行动的概念系统的本质特征,是人们认识、思维乃至行为的基础。隐喻本质上是“通过另一种事物来理解和体验某一种事物”。具体说来,隐喻包括两个概念域,即始源域与目标域。在始源域与目标域之间存在着一套系统的对应关系,即始源语的概念构成成分对应于目标域的构成成分,因此可以说,对隐喻的理解就是对从始源域到目标域的投射的理解。
国内外学者对隐喻做了大量有意义的探索,尤其是对于身体部位的隐喻做了不少的研究。但到目前为止,对英汉两种语言中的骨骼隐喻还缺乏系统深入的对比分析。为此,本文试图从英汉对比的角度,具体探讨并比较英汉语言中骨骼隐喻的投射范围的同一性及差异性。
二 骨骼概念隐喻英汉对比分析
人类在生理上的身体大致构造几乎是完全相似的,因此在英汉两种语言中,我们都可以用骨骼或者表达骨骼的名词来指称认知域的许多方面,扩展出诸多不同的意义。由于中英两种文化既在宏观上具有一致性,又在微观上具有差异性,所以骨骼概念在两种语言中的概念投射,自然会同时表现出共性和个性两个方面。
(一)中英两种语言中骨骼隐喻投射所具有的共性、一致性
1 骨骼喻骨瘦如柴的人或动物:骨骼位于人或动物体内,一般难于用肉眼看清楚骨骼的具体形状,而身体消瘦的人或动物,骨骼则易于显现出来。
如:(1)He was all skin and bone after his illness.(他病后瘦成皮包骨。)
(2)“文革”中,谢飞被折磨得皮包骨头,瘦得脱了形。
2 骨骼喻人的遗体:人的生命结束后,若干年后,能够较长时间保存下来的身体部分就是骨骼,或其经化学反应后的物质。英汉语中都有以骨骼喻人的遗体。
(1)Her bones were laid to rest,ie her body was buried.(她的尸骨已下葬,她的遗体被安葬。)
(2)我还能活多长时间,这把老骨头可不能扔在外头。
3 骨骼喻事物的结构、框架:骨骼支撑人或动物的身体,其整个轮廓也是通过骨骼显现出来,骨骼本是人或动物所特有的,而骨骼同样却可以赋予其他没有生命的物体,所以英汉语中骨骼都可以用来喻指物体的结构、框架、骨架模型或骨架结构等。如:
(1) The block is still just a skeleton of girders.(这片建筑还只是仅有主梁的骨架。)
(2)我记得这开工了不久的建筑,空场上还只立起高楼的骨架。(柯灵《逆旅》)
4 骨骼喻起中坚作用的人或事物: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各自有其独特的重要的作用,但是骨骼却在人体中起到支撑整个身体的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骨骼,整个身体也就没有了支撑。因此英汉语中都可以用骨骼来喻指在总体中起中坚作用的人或事物。如:
(1)Such people are the backbone of the country.(这样的人是国家的栋梁。)
(2)Farming and cattle-raising are the backbone of the country’s economy.(农业和畜牧业是这个国家经济的主要成分。)
(3)对于那些与爱人分居两地的业务骨干,要优先把他们的家人搬来。
5 骨骼喻品质、气概:没有骨骼或者骨骼受伤的人,可以想象出这个人要么是瘫软的,要么就是无法行动而处处依赖他人,给人以弱者的感觉。因此在英汉语中都可以用骨骼来喻指勇气、决心,刚强不屈的气概。如:
(1) He has no backbone,ie lacks stamina,perseverance,strength of character, etc.(他没有脊梁骨,缺少体力、毅力、坚强的性格等)
(2)他是个有骨气的人,宁死也不向恶势力低头。
上述的分析讨论说明,骨骼在英汉两种语言中存在着一些相同的隐喻投射,反映了两个民族在对骨骼的特征和功能的认识方面存在着一些共同之处,并把这些特征与功能投射到相似或相同的概念域。但是,不同的民族对同一事物的观察角度以及对该事物不同侧面的关注程度又不尽相同,在将事物特征和功能投射到别的事物的时候也表现出一定的差异,因此产生了不同的隐喻投射。
(二) 中英两种语言中骨骼隐喻投射所具有的个性及差异性
英汉两种语言属于两种不同语系。汉语是一种意合语言,不像印欧语言,没有繁复的变化、变格、形态变化,汉语的结合不受形态成分的约束,而主要取决于语义上的搭配是否合乎事理。汉语的这种文化特征与汉民族重了悟不重形式论证、在艺术上主张“神似”的文化传统是分不开的。相比之下,西方哲学、艺术和语言注重的是心理时空,尤其偏重于时间的逻辑事理性。印欧语言(如英语)是形义融合,句子结构比较严谨,是以限定动词为核心,控制(透视)句内各种成分之间的关系,句子的复杂化只能通过扩充句内成分的丰满度来实现。这两种语言文化的差异性也体现其各自的语言表达中,包括字词的隐喻投射方面的差异性及个体性。具体表现于下:
1 英语中骨骼特有的隐喻投射
(1)骨骼喻争论点:骨头对于动物(尤其是狗)来说,是它们所争抢的食物,带肉的骨头甚至成为人们相争抢的食物。因此,在英语中可以喻指有争执的事情。
①The border was always been a bone of contention between these two countries.(这两国之间的边界问题历来是争议的焦点。)
②I’ve got a bone to pick with you.Where’s the money I lent you last week? (我得跟你讲讲理,上星期我借给你的钱到哪里去了?)
(2)骨骼喻程度高:骨骼位于身体的内部,无论是挨冻或者受伤的时候,一旦触及骨骼,都是严重程度的伤痛。所以,在英语中骨骼可以喻指程度高,或者达到极点,而且通常是指不好的事情或行为。如:
①Come by the fire—you must be chilled to the bone!(到火旁边来吧——你一定冻坏了!)
②Some of his comments about her appearance were a bit close to the bone.(他对她外貌的一些评论有点太露骨了。)
(3)骨骼喻感觉的灵敏。直觉:骨骼在人的身体内部,骨骼都能感受到的东西不是肤浅的。因此,英语中骨骼可以喻指直觉。如:
①I know I’m going to fail this exam-I can feel it in my bones.(我知道这次考试要不及格——我有这种直觉。)
②I feel it in my bones he is lying.(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
(4)骨骼喻隐瞒的事情:骨骼在身体内部,难以看出其整个的结构和形态,因此有其神秘的特征,英语中可以用于喻指所隐瞒的事情。如:
①He made no bones about his extreme left-wing views.(他毫不隐讳自己极左的观点。)
②She made no bones about telling her husband she wanted a divorce.(她坦率地告诉她丈夫,她要离婚。)
(5)骨骼喻动作:努力、刻苦地做某事,或者喻临时抱佛脚,苦学。如:
①I must bone up on my French before we go to Paris.(我们去巴黎之前,我必须刻苦学习法语。)
②He’s boning up on the role of Tevya.(他正赶练维雅这个角色。)
(6)骨骼喻事物的中心。
如:The Apennine mountains form the spine(= central row of mountains)of Italy.(亚平宁山脉是意大利的中心山脉。)
(7)骨骼做定语,喻进行一项作业所需的人员、车辆等最起码的数量。
如:We only have a skeleton bus service on public holidays.(在公众假期,只有最少量的公共汽车营运。)
2 汉语中骨骼特有的隐喻投射
(1)骨骼喻在物体内部支撑的架子:由于骨骼是支撑人体的主要支柱,因此骨骼可以喻其他物体内部用来支撑该物体的架子。如:为了保持船体稳定,在船底安装了一个铅制的龙骨。
(2)骨骼喻品格、气概:对人的评价中,最重要的还是品格或气概,而骨骼起到支撑身体的重要作用,骨骼直立的人,给人以刚强的气概。因此,汉语中的骨骼可以喻品格或气概。如:做人不能没有脊梁骨。
另外,奴颜媚骨、侠骨、傲骨、懒骨头、硬骨头等,都可以喻指品格、气概。
(3)骨骼喻文学作品或书法的刚健风格:骨骼是身体里所有器官中从物理上来说最硬实的部分,骨骼越是硬朗的人,身体也越是矫健,因此汉语中骨骼可以喻文学作品或书法的刚健风格。如:这幅对联写得很有骨力,功夫很深。也可喻书画、文章的笔法雄健有力,如:献之骨力远不及父,而颇有媚趣。(《晋书·王献之传》)
(4)骨骼喻父母兄弟子女等亲属,多指子女等亲人:骨骼和血肉共同组成人体,是身体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人是主体,骨骼是部分,因此汉语中骨骼可以喻指子女等亲人。
①父母之于子也,子之于父母也……此之谓骨肉之亲。(《吕氏春秋·精通》)
②她确是这对夫妇的骨血。
(5)骨骼喻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关系:骨骼是人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并且与肌肉、神经等一起,整个身体的各个器官紧密相连。因此汉语中骨骼喻人与人之间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关系。如:子弟兵与人民骨肉相连。
(6)骨骼喻人的内心深处:骨骼位于人体的内部,因此汉语中骨骼喻人的内心深处或实质上。
如:①他表面上不动声色,骨子里却早有打算。
②现在的文人虽然改着了洋服,而骨髓里却埋着老祖宗。(鲁迅《文学上的折扣》)
另外,汉语里骨骼还可喻指话里暗含的不满、讽刺等意思。
如:①话里有骨头。
②拿不到奖牌,就嘲笑挖苦;拿了金牌,又鸡蛋里挑骨头。
汉语中的骨骼隐喻意义比较丰富,骨骼还可喻人的耿直。如:骨鲠之气,骨鲠之臣;骨骼喻过时的东西或顽固守旧的人,如:骨董/古董。
三 小结
通过对比与分析,本文探讨了在英汉两种语言中骨骼的隐喻投射范围既存在着不少的共性,同时也存在着诸多的差异。但是,无论是相同还是不同的隐喻投射,都是以骨骼的位置、结构、功能、属性等特征为基础的,是以身体经验为理据的。本文只在骨骼隐喻的投射层面进行了探讨和分析,关于文化层面具体成因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Deignan,A.Metapho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Press,2001.
[2] Lakoff,G.& M.Johnson.Metaphors We Live By [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3] [英]霍恩比,石孝殊等译:《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
[4] [英]普洛克特:《英汉双解剑桥国际英语词典》,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5]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
作者简介:周燕,女,1973—,贵州贵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语言学、应用语言学,工作单位:广东工业大学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