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隐没在时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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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给那些光线充盈的年华和自己
  【1994年8月13日】
  1994. 08 .13
  这一天,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为世界人口迈向六十亿出了一份力。现在想起来,人满为患,自己也插了那么一脚。
  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天气,什么境况,只知道当初牵动着一些人的心。
  有人欢喜,有人痛苦。
  但是自己就这样,或喜或悲,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人和自己一样吧,被打上同一个时代的标签,含混了许多人的悲喜,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等到被记忆湮没】
  儿时的记忆实在是太浅,浅到抬头望天好几十秒都想不起来可以让自己说出来的东西。
  只是记得些许片段,只能称之为片段的东西。
  学校里的两棵巨大的树,已经记不起什么名字了。只记得树下的身影,绿色混合着阳光一起泻在教学楼下。老师会被当做是最强大的人,走过那里。只有被众人无法理解的坐在最角落的人才会对着老师说坏话。他们其实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明白许多道理。只是不想面对现实而已,所以他们只能坐在角落里。
  早晨时候的阳光会逐步渲染整个学校。
  同时发生的,还有所谓的朗朗的读书声,还有些许在书桌底下啃面包的声音,包装袋发出的声响。
  露水打湿花坛里的叶子,它们从来没有开过花。但是总是被称为花坛。
  颜色绿得发亮。
  大致这样,开始每一天。除了上课铃打了好几分钟之后在教室门口看见打报告的身影,匆忙的样子。我们望了望便回到自己的世界。掺不进别人的故事里,我们不曾了解的世界。当然,那只是小插曲,不足以在记忆里划出一道痕迹。
  路边的小吃店永远都爆满,店里似乎藏着不尽的东西。
  我们走进去,总要发现些什么。
  含糊不清地说着自己想要什么,结果纠结了半天硬是用“看一看”这样的话掩盖过去。那时候大多都是西边的金色落在每个人身上的时候。
  在卫生区扫地的班级呈现出一种“你欠了我十块钱三年都没有还到我手上”的幽怨。
  现在想起来,却又总不是那么回事,貌似自己的环境一直是幽怨当中的。而且分到的是最大块的幽怨。谢谢教导主任。
  当然,学校是记忆里的很大一部分,但是还有一部分是每个人真正怀念的。
  走过路上有格子的地砖路,会不自觉地大步走向每块地砖的中间,不会去踩到那条线。弄得很滑稽。站在电视前唱着日本动画的主题曲,永远都不大清楚在唱些什么,自己嘴里也是含混不清地跟着。角色扮演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只要念着名字便可以想象到那是什么形象,要做出什么动作。不像现在挑剔地看着电视里的Cosplay,服装再华丽都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
  这算是一种区别吧。
  个人随着环境改变而跟着改变。
  那么,那些在网上常说怀念的人,也是因为这样才难过的?
  长大也不是那么绝对地令人兴奋。
  
  这样,在脑子被记忆湮没的时候,也要拍着脑袋清醒过来。
  
  【浅年】
  落落在《时间煮雨》里说过:等到《灌篮高手》,像覆盖了当年整个夏天的暴雨那样,含混了界限,气味深入皮肤,微不足道地全部都被冲卷进河流。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所以,这就算是在回忆里产生了代沟。
  顺着记忆的水痕一起划过去,又发现了些许变化。还要在嘴里发出嘶嘶的响声,告诉别人消失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最后差的又是什么。
  我们的确没经历过《灌篮高手》的时代。
  若不是《柯南》寿命很长,大概我们也只能与其打个擦边球。
  在那些色彩模糊的记忆里,就算再强大的回想力也只能够看得到从前在电视里的网球王子,在赛场上拼杀,最后露出胜利的微笑。关掉电视,已经没办法再得到些什么。
  谁和谁曾经合作过,谁和谁曾经是敌人。
  再回到原来的话。
  也不见得能说出一两个人的名字了。
  因为是南方,所以夏天的大雨显然要比北方充实而又厉害得多。也可以说是深刻得多。
  在中学教室里和同组员画着黑板报,每个月总有一次,是每个组要经历的难过事情。
  可以说是无良,也可以说是我们留不住别人。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涂涂写写,总之就是好人难当。
  夏天的暴雨来临得毫无征兆。
  把一整天的热度和气味都融进雨水里,淋湿整个世界。视线里都是透明的流动物质。远处有一两个女生站在教室门前拿着雨伞等人。
  望着被雨水覆盖到昏黑的天。
  几个人在停电的教室里涂写着花花草草和白色的宣传字。一切仿佛黯然失色般停滞在黑暗中,一直到完全没办法看清黑板为止才放弃地回家。
  其间被教室里的响动吓得六神无主一次。
  打着雨伞在漫天轰雷下狂奔无处躲藏,衣服湿透一次。
  抱怨着说永远都不留下来做板报四次。
  写到周记里让老师体会我们的辛苦一次。
  和他们一起笑过的次数,数不清。
  也不是每一次都会面临着倾盆大雨的局面,时而会滴上小雨,细细的,仿佛要渗入每个人的心底,深入土地的每一寸一样。
  天空依然保存着微微的光亮,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晴朗起来一样。
  事实上却是一直都没有晴朗过。
  有一次下了两个星期的雨,有些似江南的梅雨一样,连绵不绝。
  导致雨后操场走廊和空地上阳光底下全都站着人,离开了就要被寒气入侵那般。每个人都被阳光照得白净透亮的。第一次感觉太阳这么重要。
  记忆不可能只存在天气。
  否则还不变成天气预报主持人了。
  许多的感情,似乎永远都不会在记忆里光明正大占着一席之地。
  只会在心底挖出一个小小的洞,藏进去。只有在以后面对同学聚会时的酒杯和多年后对方的笑脸才有可能吐露出来。
  大致是这样。
  
  【在更遥远的地方】
  神话故事里的主角已孤寂了千年。
  我的路才弯弯曲曲地走了十六载。
  现在积攒着更多的回忆,待以后慢慢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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