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ten visitors there， saddened
　　by lack of trees， go out
　　to a 2）promontory.
　　Then， backed by the banded
　　sunset， the trail
　　of the 3）Conquistadores，
　　the father puts on the camera， the leather albatross，
　　and has the children
　　imitate saguaros. One
　　at a time they stand there smiling，
　　fingers up like the tines of a fork
　　while the 4）stately saguaro
　　goes on being entered
　　by 5）wrens， diseases， and sunlight.
　　The mother sits on a rock，
　　arms folded
　　across her breasts. To her
　　the 6）cactus looks scared，
　　its needles
　　like hair in cartoons.
　　With its arms in preacher
　　or waltz position，
　　it gives the impression
　　of great effort
　　in every direction，
　　like the mother.
　　Thousands of these gray-green
　　cacti cross the valley：
　　nature repeating itself，
　　children repeating nature，
　　father repeating children and mother watching.
　　Later， the children think
　　the cactus was moral，
　　had something to teach them，
　　some survival technique or just regular beauty.
　　But what else could it do？


　　常常有游客去到那里，因为
　　树木的稀缺而黯然神伤，掉头
　　去往海角。
　　然后，在落落
　　余晖，以及西班牙征服者们开拓的
　　路径的衬托下，
　　父亲挂起相机，穿上皮风衣，
　　并让孩子们
　　模仿仙人掌。他们
　　一个一个地站过去，微笑，
　　举起的手指头犹如餐叉的齿，
　　然而，那庄严的仙人掌
　　则仍旧继续
　　为鹪鹩、病害和阳光所进入。
　　母亲坐在一块岩石上，
　　双臂交叉
　　抱在胸前。在她看来，
　　仙人掌看起来被吓坏了，
　　它的刺
　　就像是卡通片里的头发。
　　它的手臂还摆着传教士
　　或是华尔兹舞那样的姿势，
　　它给人一种
　　正朝着各个方面
　　努力的印象，
　　犹如母亲。
　　上千株灰绿色的仙人掌
　　遍布山谷：
　　自然在自我重复着，
　　孩子们重复着自然，
　　父亲重复着孩子们，
　　而母亲则在观望。
　　后来，孩子们想
　　仙人掌是有寓意的，
　　可以教给他们一些道理，
　　一些生存技能，
　　或只是寻常之美。
　　但还有别的吗？
　　对抗死亡的
　　唯一防护
　　是爱上孤独。


　　Brenda Hillman（布伦达·希尔曼，1951—），美国当代女诗人。希尔曼自幼成长于一个基督教浸信会的教友家庭，故其诗作总是掺杂着一丝宗教色彩，纯洁且神圣。主要作品有诗集《白裙子》（1985）、《闪光的存在》（1993）（此书曾入围普利策奖）、《散装糖》（1997）（此书曾入围全美图书评论界奖）（2001）、《实践的水》（2009）等。曾获美国诗歌协会奖、海湾地区图书评论家奖、手推车诗歌奖等众多诗歌奖项。
　　原以为这只是首随意的诗，细读之后才发现暗藏玄机。诗作的结尾是全诗的亮点。不错，“爱上孤独”是仙人掌得以存活的根本，也是在生存竞争异常激烈的美国社会中必备的一条金科玉律；诗中描述那株向着各个方面努力的仙人掌像极了母亲，无疑也从另一层面反映出母亲也逃不开残酷的生存竞争；再推敲一下诗作的开头，稀缺的树木以及黯然神伤的游客，无非是在影射那个残酷萧条的美国社会以及对于那条金科玉律感到无奈的人们。就这样，希尔曼只用了诗作末尾那个小小的诱饵，便揪住了所有人的胃口，她的风格便是从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