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鲁传奇(连载之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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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期)
  最难风雨故人来
  寒流滚滚,风云变幻,对于石鲁来说,都渐渐麻木了,习惯了。像久居山里的人,听惯了狼嚎犬吠反倒习以为常了似的。
  他照样酗酒、骂人,照常写照常画,照常说自己想说的话。
  他写了“雪滚天怒日色寒”,他写了“天秤为理,地道必公”,他仍然毫无惧色地写着这些可能给他带来更大灾祸的题词题句。
  有一天,力群借一个难得的机会来看他了。
  当时力群被贬山西,窝在一个偏僻的窑洞里,负责看管果树的工作,这位“天外来客”的突然降临,使石鲁异常高兴。太行山的朋友,一晃多年不见,两人好像隔过了一个世纪,一旦相见,该是怎样的激动,千言万语,滔滔不绝,谈个没完没了,什么烦恼、什么苦痛、什么不愉快……刹那间像是天边的云雾,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这种环境终究很短,亲热的时候过去,两位大艺术家到了分离的时候。
  力群苦笑了一下说:“该走了,总不能让我空手吧,给点留念怎么样?”
  石鲁没有答话,却立即铺纸磨墨,他略略思忖了一下,随即挥笔疾书,真个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转眼之间的功夫,一幅对联写好了。
  上联是:平生惯惹千夫气;
  下联是:两手劲浇万木春。
  写成之后,两人观赏了许久,都是默默无语,不必再说什么,寥寥的十四个字,把画家的一生全囊括了,两人自然都心领神会。力群小心翼翼地将对联卷好,默默道别,走了。
  第二年冬天,力群又让他的两个孩子到西安探望石鲁,还带来了一点山西特产,石鲁非常激动。交谈片刻,起身兴奋地为两个晚辈画了一幅泼墨山水,用大字题到:
  太行山下 郝田、正泰嘱 石鲁
  郝田、王正泰看着,对画上的题目有些不解。
  石鲁笑了笑风趣地说:“当年我和你爸爸在太行山上,如今我们是在太行山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拳头,小声地唱了起来:“……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
  郝田他们听着那饱含激情的歌声,望着那寓意深刻的画面,顿时理解了石鲁一鼓作气作出这幅画的心情。
  画面那隐约可现、重重叠叠的山峰,曾是他们父辈战斗过的地方。如今虽然阴霾笼罩,却无法阻挡艳阳高照。眼下虽然寒冬凛冽,但为时不远,明媚的春光就会到来的。
  当石鲁把这幅画交给他们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先不要挂这画,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沉默了片刻,又坚定地说:“快了,天快晴了。”
  
  汉柏秦松骨气 周彝夏鼎精神
  石鲁的骨气一向为人称道,只是在“十年浩劫”中表现得更为突出就是了。但它的形成决非一朝一夕,四十年来的革命生涯,他于政治中、生活中、斗争里,也不时闪露出这种耿耿正气。
  华君武同志讲过一件小事:
  “石鲁同志是有感情的,也是有是非的。我记得‘反右’开始后,北京的一位他熟悉的同志被划为右派,他在帅府园当时美术家协会的小楼上和我大吵了一场,为那位同志争辩。现在看来似无足道,但想来在那个时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按实质看,这件事确不算小,若没有相当的勇气和胆量石鲁是不敢在那种关口、那种环境与华君武争辩的。
  他襟怀坦荡,在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王汶石称道他说:“那不妥协的精神令人神往。”
  建国以后,文艺界“左”的东西越来越严重,在那以后的十七年里,石鲁不断地抵制从“左”的方面对艺术与政治关系的曲解。在这些问题上,他可以滔滔不绝地举出许多事例:画农民不能画弯着腰,否则就不是站起来的中国人民;画花苞必须要向上长;为农民服务,必须画南瓜和玉米,不准画牡丹;提倡节育,就不能画“榴开百子”;作品的题材,一定要合乎某个政策概念;只有重大题材,正面描写的思想性强,而侧面描写、小题材就没有思想性;用灰调子画油画,就是思想不红等等,他无不一一给予理论上的批驳。同时,对那种认为艺术可以任意描写身边琐事、降低以至抹杀艺术思想性的观点,也进行了批判。他坚决地执行党的“双百”方针,促使各个画种,各种题材、体裁、形式、风格的发展。正因为他能把党的文艺政策结合着艺术规律来理解,才敢顶住“左”、“右”两方面的歪风。
  石鲁作为一个具有独创精神的艺术家,为了发展风格多样的社会主义艺术,为了保护有独创性的青年画家,他不得不时时刻刻挺身而出,与一些不恰当的观点作斗争。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一位年轻版画家,创作了一幅题为《枣园春色》的作品,被加以色彩灰暗、调子阴冷等等不切实际的指责。石鲁不同意这个批评,他亲自出马为那位青年版画家辩护。在一次省委宣传部召开的规模相当大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上,他带去那幅作品,高高悬挂在会议厅的墙壁上,摆开阵势,声称愿意同任何人辩论!这就是石鲁,这就是他那种坚持正确意见的不妥协精神。
  到了“文革”期间,那问题就严重千百倍了,残酷的现实,哪里还允许他再摆开阵势辩论,石鲁遭到了空前未有的迫害……他没有为强权所屈服,他公然表示:“要改变我的艺术思想,不可能!与其那样,不如罢笔!”
  那一个时期,凡是去过他的房子里的人都会看到,墙壁上挂着六个长条画框,都是空的,没有一张画。这无声的空框,就是对“四人帮”文艺禁锢政策的无声抗议!
  其实他决不是不写不画了,而是背地里写画得更多,他这时候的书画,充满积郁的仇恨,处处闪烁着刀光剑影。那执拗、冷峻、苦涩、刀刻般的用笔,金石如削的力量,如犀利的剑和匕首。酣畅淋漓的墨色,充分显示了一个革命战士、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的胆识和骨气。这“地下活动”与公开的不画“殊途同归”,即为了达到同一个目的,就是他的抗议!他的斗争!
  当时在兰州有个叫铁军的同志一直受到迫害,石鲁借去兰州的机会,立即给他写了一条大字—“江山如铁”。这不单单是赞扬铁军的斗争精神,其实也是石鲁自己的写照。
  危难中,冯真同志去西安看他,他直点其名骂江青。冯真很担心,直往窗外瞅,恐怕有人听见。怪不得要判他的死刑!
  一九七五年秋,“四人帮”的爪牙们以当时省委组织部的名义,限令石鲁二十天内离开西安,去陕西镇巴山区受监督劳动,实际上还是要置已经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的石鲁于死地。石鲁得到这个流放的消息,他表现得不是忧虑,而是愤怒!他把几个儿子都叫来,一边喝酒,一边大骂。边喝边骂,整整骂了一夜。
  第二天,他毫无惧色地对徐行同志说:“我给你留个东西,我死后你要能活着,给我送到中央去。”这就是《东渡重忆抄—“满江红”词》。
  他是那样的热爱生活,始终希望到下边去。但是这一次他不去了,拼着一死的决心顶住了。
  就是这样,在任何厄运面前,他从不垂头丧气,而是咆哮!发作!斗争!他才堪为一个大无畏的、真正的人!
  陕西省雕塑工作室的同志们称他为:
  汉柏秦松骨气,
  周彝夏鼎精神。
  石鲁不朽,当受之无愧。
  
  無数默默的护卫人
  石鲁在危难中,多少人明里暗里保护着他。
  一九七五年,徐行同志解放了,不久即到北京去找胡耀邦。当时胡耀邦同志正在科学院。徐行找到他,他说:“你不要来,徐行。”随手指指外边,意思是说有人监视他。徐行简略谈了石鲁的情况,耀邦同志说:“你要保护他,保护这个革命者,保卫这个战斗性的艺术家。”
  徐行焦急地说:“我没有这个力量啊!”
  胡耀邦沉默片刻,感慨地说:“你有多少就使多少吧!”
  是的,十年之中,每个热爱石鲁的人都在有多少力量使多少力量地护卫着他。
  一九六六年,那个“红色恐怖”的岁月……有一天,在钟楼底下,一群耀武扬威的“红卫兵”戏弄着、呵斥着催逼石鲁爬上几节高梯,到钟楼顶层贴标语,这些天真不懂事的孩子们哪,他们全没有去想,逼着一位多病的人爬上高处的后果,他们只是想搞一场“恶作剧”,像小时候抓到蚂蚱卸掉他的一条腿然后扔掉一样,但他们忘了人不是蚂蚱!
  围观的群众越多,“红卫兵”越来劲,石鲁却不抱怨这些天真的孩子们,他晃了晃头,接过浆糊桶准备爬了。
  正在这节口上,画家张义潜路过钟楼,他看见人群围挤,便也凑了过去。他看着这痛心而人们又感觉不到的场面,没说一句话,立即脱掉外衣,一把夺过石鲁手中的浆糊桶,说了声:“我去贴!”登着梯子就爬,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红卫兵”慌慌拦住了。
  这里面有不少是张的学生,当发现这位“程咬金”,偏偏又不是外人时,忙乱之下,急急劝道:“张老师,这么高,你上去不合适!”
  张义潜怒目圆睁反问道:“我三十多岁的人上去不合适,他五十多岁的人上去就合适吗?”
  “小战士”们哑口无言,他们大概也感觉到这“恶作剧”搞得过火,终于作罢。
  如果说“文革”开始时还有些青少年的幼稚和莽撞的话,那么到了后来就真成了名符其实的“你死我活”了。迫害狂们以石鲁“攻击毛主席”、“反对中央首长”等罪定他为“现行反革命分子”,曾两次报省政法组,建议判处他死刑!千钧一发呀!在这种大难危临关头,是谁为石鲁免除了这场灾难?不是别人,而是几位正直无畏的医生!
  医生开了“证明”,证明石鲁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他的言论不能受大脑支配”、“他的行动不能承担政治责任”、“法律不能判处一个精神病患者死刑”等等。
  就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大气凛然的医生们和专案组展开了当仁不让的斗争!
  一个家伙问:“石鲁是真疯吗?”
  医生反问:“如果不疯,石鲁敢骂江青、姚文元吗?”
  另一个头目模样的人阴阳怪气地问:“你们说他疯,有什么根据?”
  医生们不再答话,拿出了一份一份的化验单、脑电图、病例和诊断书。
  那个头目扫了一眼堆出来的材料:“谁敢保证这些东西不是假的?”
  一个医生冷冷地笑了:“请不要忘了,我们是医生,医生的天职是对病人负责,不能把一个病人说成没病!”
  开头那家伙狂跳起来:“包庇现行,罪加一等!”
  医生说:“这些政策用不着来医院宣传!”
  那头目说:“只是不要把医院当成反革命的防空洞!”
  医生正色道:“医院就是医院,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来我们这精神病院住一住!”
  头目悻悻地说:“我没那个空!”
  专案组一伙气势汹汹地走了。
  这些善良的医生们,坚持革命的人道主义,用他们仅有的全部力量,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保护了一位卓越画家的生命!
  这些值得尊敬的医生们,冒着极大的风险,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过后他们自己却忘了,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名姓,仅这一点,就应该一千次一万次地向他们致敬!
  ……
  在整个十年浩劫中,无数的芸芸众生,他们不怕株连,不怕嫌疑,不顾迫害,纷纷来到石鲁家看望的、帮忙的、请教的、求字求画的、“通风报信”的……络绎不绝,从未停止。
  有一位在秦岭山区工作的素不相识的青年铁路工人,给危难中的石鲁送来了他亲手在秦岭山上挖下的一簇兰花。石鲁感激地把这簇兰花种在自己那狭小的院落中,倍加珍爱。他在人民的心目中是秦岭上的兰花,人民没有忘记自己优秀的艺术家,石鲁和人民的心共同跳动,息息相通!
  有一位商南县司法局的王英成同志,他酷爱石鲁书画,但无缘相见,直到《陕西日报》登出了讣告和石鲁遗像,他才發现他曾见过石鲁一面,随写下了一篇追念文字:
  一九六九年初夏,他因公出差到西安,住在北大街的“星火”旅社。时值天下大雨,骤下骤停,他只好待在旅社里看点闲书。很快,他注意到旅社后院住着一个老头,白发焦面,走路时弯着腰,精神恍惚,看来病很重。老头每在雨住之后,总是艰难地拿一把扫帚收拾后院的碎纸、杂物,间或还疏通一下水道。他动了恻隐之心,就向服务员打听。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立即警告说:“这老家伙是一个黑帮,装得怪可怜,你可莫上他的当!”话虽这样说,他总觉得这位老头怪可怜的,多少有些念念不忘之感。
  有一天傍晚,他从外边回到旅社,就听见后院有骂声,随即就看见几个年轻人火气十足,正指手划脚地骂那个白发老头,说他故意把墙上贴的“庆祝九大胜利召开”专栏撕破,声称是有意破坏,要他迅速补好,不然要严肃处理。老头一句话也没说,倔强的眼光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墙上那被风雨刮破的、耷拉着的字纸。后来这些人走了,他才走到这位默默无言的老头跟前,悄声说:“你赶快把那纸糊起来,免得吃亏。”老头听到他的声音,呆呆的目光从墙上转过来,望了他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状的凄苦和感谢的神情,随后老头慢慢转身找东西去了。白发老人这一瞬间的表情和印象,深深印到了他的脑海里。第二天,他就离开了“星火”旅社。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白发老头。
  看了《陕西日报》上的遗像,他才知道这位白发老头就是他多年热爱的大画家石鲁,然而,相识是在那个不敢多说、多问、人人提心吊胆过日子的动乱年代里。他懊悔地写道:“这个机会是永远也错过了!”
  一段小小的追念,使人过目心酸,他诚挚地道出了一个不相识者对石鲁的热爱怀念之情!
  一九七七年,音乐家刘炽和西安公安局三处的一个处长同住在北京一个招待所里,那处长自称是刘炽弟弟的朋友。他说石鲁这个人精神不正常,公安局立了他的案,把他的画挂在公安局里,上边要审查云云。刘炽一直不作声,看看他讲得差不多了,拍案而起说:“告诉你,我是石鲁的好朋友,你既然说是我弟弟的好朋友,很好。我告诉你,石鲁同志的画是中国人民、世界人民的财富,你要是少了一张,我将来到中央去告你!你们迫害石鲁同志已经够了!我不搞美术,但我尊敬石鲁同志,他是我的老大哥,他在艺术上走得比我远得多。记住,你要少一张画我就告你,我叫刘炽……”那处长回西安对刘炽的弟弟说:“你那哥哥太厉害,第一次见面就跟我那么不客气,他跟石鲁的感情怎么那样深呢?”
  说来刘炽和石鲁是隔行的朋友,从延安以来,他就从石鲁的画当中吸取了许多宝贵的东西,他总觉得石鲁的画里边有着很高贵的旋律,所以他经常看石鲁的画,也更尊敬石鲁本人。
  刘炽说:“我是西安人,长安画派出在我的老家,我感到光荣。我接触过意大利的、日本的、法国的友人,包括斯诺夫人的来信,都谈到过长安画派,尤其是石鲁同志的画。我接到信,作为石鲁同志的老战友、好朋友,感到非常骄傲,也为我们国家有了这样的画家感到骄傲。”
  这段话显然是一个生动的答案,他道出了人民为什么那样真心实意地、不顾一切地护卫着石鲁,挚爱着石鲁。
  石鲁是用他的品格、气节、心灵、艺术,为中国和全世界唱了一支最难忘的歌。(未完待续)(责编:魏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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