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希 打开电视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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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电影的话,希望我的作品能达到‘少年派’的效果,既有观赏性,又有创作者自己的想法。”说这话的人是大剧《楚汉传奇》的导演高希希——他要拍电影了。
  去年8月,高希希确定执导以青年诸葛亮为主角的古装电影《襄阳》,于是坊间传言《楚汉传奇》是他的电视剧收官之作。“消息传虚了。”高希希对《综艺》表示,他并无不拍电视剧的打算,事实上,由他执导的电视剧《赵匡胤》刚刚杀青,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的电视剧《毛泽东》也正在筹备中。但他确实有减少电视剧拍摄的打算,“要拍就拍精品。”
  高希希对自己的定义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这些年他给观众讲述婚姻的故事(《结婚十年》),军人的故事(《历史的天空》),魏蜀吴的故事(《三国》),最新的故事讲的是正在荧屏播放的刘邦项羽那些事儿——《楚汉传奇》。
  古装剧的历史观
  “没有正确的历史观,拍古装剧很难”。在国内拍古装剧,创作者常常面临两难处境,太过忠于历史,观众觉得不好看;用现代理念去解读,观众又会抱怨不尊重历史,胡编乱造。如何平衡历史传统和现代理念,这是高希希需要解决的难题。
  刘邦在《史记》中的形象是个痞子无赖,但在《楚汉传奇》中,高希希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平民皇帝”,拥有的智慧多过身上的痞气。高希希认为,虽然《史记》记载的历史比现代人要更接近真相,但也掺杂了记录者的主观感情。司马迁在写《高祖本纪》时,已经受了宫刑,他塑造的刘邦形象已非真实的刘邦。“历史剧并非只为还原历史真实的一面,而是在还原历史真实的基础上,再造一个历史状态。”从历史出发,但又并非照本宣科,所以高希希在创作中借用了大量的传说,如刘邦是赤帝之子等。在高希希看来,传说是民间政治的一个组成部分,应当用来丰富剧情。
  细节是历史的表情
  《楚汉传奇》的细节处理比《三国》更细腻。高希希表示,细节就是历史的表情。剧中最大限度还原了焚书坑儒、十面埋伏等历史场景;道具、服装力求与历史相符;战争场面不使用电脑特技,全部由真人演绎;拍《三国》时推崇的马战延续下来,《楚汉传奇》前后共动用了5000多匹马。
  剧中有一幕项羽杀出重围的戏,为表现悲壮,高希希要求项羽的扮演者何润东裸露右胳膊出镜。此时,正值冬天,气温零下8度。《楚汉传奇》的拍摄大部分时间是在冬天进行,寒冷是不可回避的考验,高希希有时能在监视器里看到演员冻出的鼻涕。2012年4月,剧组在仙都拍摄一场河中作战戏时,遇上下雨,雨后河水暴涨,为了视觉效果,高希希让演员完成了在河中作战的镜头。高希希说,像《楚汉传奇》这样的历史大戏这辈子拍不了几部,所以这部剧倾尽了他拍片20年来积攒的能量,目的就是让观众“打开电视看电影”,能有在家看影院大片的震撼体验。
  “至少能卖到20个国家”
  《楚汉传奇》播出前,比内容更受关注的是它2.4亿元的投资规模。作为“史上最贵电视剧”,人们好奇,钱花到了哪里。高希希的回答是技术创新和人员调度,其中人员调度的花费超过技术创新,为最大项支出。
  《楚汉传奇》在拍摄时每天有将近1500人的调度,群众演员的价钱居高不下,1500人光盒饭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不用电脑制作,全部真人拍摄,“虽然耗资颇多,却也保证了战争画面的真实感”。《三国》时还处于摸索期的数字技术,到《楚汉传奇》时已经能相对成熟地运用了,高希希说,《楚汉传奇》的战争场面更震撼,呈献给观众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冷兵器时代。
  高希希的目标是向美剧看齐。“HBO电视电影的精良制作让我们感到惭愧。”他说,作为电视剧出口最大国的电视剧工作者,必须迎头赶上。《三国》海外版权热卖是个很大激励。高希希去日本宣传《三国》时,与日本同行曾有交流。像《三国》这样的电视剧,日本电视台拍不出来,不是因为缺钱,而是市场太小,组织大规模拍摄的意识已经没有了。由此高希希感叹,中国市场大,拥有这样的有利条件,电视剧必须得做精。
  《楚汉传奇》的海外版权销售交给了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在戛纳电视节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第12届韩国BCWW电视节上,也是市场关注的焦点。高希希预测,“《楚汉传奇》至少能卖到20个国家”,目前卖出的价钱“很成功”。
  台网联动 收视求共振
  《楚汉传奇》这朵花,不但墙外香,墙内也香。还在筹备阶段,它就成了卫视争抢的香饽饽。最终,浙江、安徽、北京、天津四家卫视分享了《楚汉传奇》的首轮上星播出权。 高希希表示选中它们的原因是“有过合作、有实力”。
  四家卫视拼播就要面临收视分流,为此各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天津卫视早早启动宣传工作,推出“五大传奇”台网联动,在电影院放映70分钟的《楚汉传奇》精简版超长片花,还针对《楚汉传奇》专门做了一个衍生节目《群英会》,邀请《楚汉传奇》的历史顾问王立群和英达一块儿解说楚汉。据天津卫视电视剧宣传负责人邢媛介绍,这是天津卫视电视剧推广力度最大的一次,“我们是奔着第一去的。”
  安徽卫视对于拼播带来的收视分流倒是不甚担忧,节目推广部经理赵邦好说,四家拼播并不意味着收视率会被均分为四等份,反而会形成一种共振效应。作为以电视剧立台的安徽卫视,在大剧营销方面有着丰富经验,针对这部剧,安徽推出了抢注名人微博活动、借着“style”热打造安徽卫视楚汉主题MV《楚汉·安徽style》、举办棋王争霸赛等另类营销。据介绍,迎驾贡酒以1200万的价格独家赞助安徽卫视播出《楚汉传奇》。
  优酷土豆作为惟一的网络首播平台,2011年第二季度就签下了《楚汉传奇》。片方第一次找到优酷时,还只有一个片名,主创阵容都没有定下。在片方公布导演是高希希后,有很多网站加入进来谈判。但优酷最终以当时创纪录的价格拿下了《楚汉传奇》。高希希方面也表示,优酷土豆的胜出,关键是“价格不错”。至于具体数字是多少,双方均缄口不言。
  对话高希希
  要有好的概念 要有精良制作   《综艺》:2.4亿元的投资具体花在哪些地方?投入最大的是哪一块儿?
  高希希:最大一部分花在了调度场面和群众演员,我们每天有将近1500人的调度,8个月下来压力很大。现在群众演员的价钱居高不下,1500人,光盒饭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综艺》:其他方面的花费呢?
  高希希:《楚汉传奇》有很多技术创新,观众会看到此前国内没有的冷兵器时代的大战场合成,这个需要时间和经费,但它不是最主要的。
  《综艺》:电视是小屏幕,为什么要如此精益求精?
  高希希:现在的家庭,80%都是平板电视,最小的可能都是32寸以上,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大屏幕”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画面精良就很重要。为什么现在的电影在电视上放一点都不逊色,因为电视技术进步了,包括立体声状态也越来越好,这时,传统的音效不往前进一步是不行的。
  HBO电视电影的精良制作让我们感到惭愧,中国电视剧必须迎头赶上,而且中国是电视剧销售最大国。《三国》在海外卖得非常好,原因是人家看到中国电视剧制作水平上了台阶,不再是婆婆妈妈那点事。我去日本为《三国》做宣传时,日本同行说这样的剧我们拍不出来,不是缺钱,而是组织这么大规模拍摄的意识没有了,因为市场太小,消费没那么大。中国市场这么大,必须得做精。观众也越来越明白,一部电视剧没有好的概念和精良的制作,他们绝对不去看。
  《综艺》:《楚汉传奇》在海外的销售情况如何?
  高希希:很好。《楚汉传奇》去年在戛纳电视展上的销售业绩很好。我预计至少能卖到20个国家。
  《综艺》:电影版《楚汉传奇》是你转战电影圈的探路之作?
  高希希:电影版是博纳影业集团想打的一个擦边球,希望由我来完成,但我还在考虑,还没完全同意。可能会跟HBO合作,剪几部电视电影。
  《综艺》:这部戏投资了2.4亿元,《隋唐演义》宣称投了2.8亿元,你怎么看现在电视剧投资越来越大的现象?
  高希希:我觉得这很荒唐,像是在攀比。我说了2.4亿元,他就说2.8亿元。其实自己说多少都没用,电视台选购时,人家知道你花了多少钱,不用自我吹捧,哗众取宠。我其实特别不愿意提这个话题,作为一个花钱多的导演随时保不住饭碗,投资方给你投钱时肯定格外慎重。
  《综艺》:为什么把网络版权卖给优酷土豆?
  高希希:这也是竞争的结果,他们愿意出好价钱购买,比《三国》的价格高。其实,电视剧网络价格还是我带起来的,《三国》之前,网络极其不规范,还充斥着盗版。《三国》是第一次,盛大出了15万元一集的价格,另外还拿出1000万元打假。
  《综艺》: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高希希:《赵匡胤》拍完正在剪辑。接下来,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拍摄《毛泽东》。电影安排在2013年6月,希望拍商业片,艺术电影现在没活路了。拍电影的话,希望我的作品能达到“少年派”的效果,既有观赏性,又能融入创作者的想法。
  《综艺》:你怎么看开年剧?
  高希希:无非就是一个噱头。电视台一要面对观众,二要面对商家、广告客户,它要体现自己的雄厚实力。最理想的概念就是开年有一个定海神针出现,压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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