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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片,是母亲唯一的饰物
九旬的母亲走的时候
我目睹她的肉身进入火炉
当骨灰还是热的时候
殯葬师用一块磁铁
往骨灰里吸
我说
你不用找了
母亲是一名老八路
弹片
是她身体唯一的饰物
我的血液太苦涩
一直得不到蚊子的垂青
近日
不知何故
从不理我的蚊子
突然咬起我来
令我感到惊喜
在香港往深圳的关口
一个女人被阻止出闸
因为电脑读不到她的指纹
她已被当成一具行尸走肉
她怨道
是该死的麻将牌
把她的指纹磨平了
那年的中秋
在深圳荔枝公园
我们在湖边念诗
鱼就游了过来
那些当年偷听的鱼
如今还在吗
我们投在湖边的影子
还沉在湖底吗
好想打捞湖中
那轮当年的明月
连同化作珊瑚的身影
和长成珍珠的诗句
她告诉我
她每夜会在四更醒来
她的夜是浅浅的
坐在我身旁的她
香气也是浅浅的
如朴素的芳草
她有一条诗歌的河床
河床里有玉石
浸润河床的水也是浅浅的
假如她不经意地吻了你
我相信也是稚气的吻
绝对是浅浅的
八年前在旺角花墟
曾邂逅一位卖花女
我买了她一株
带香的蝴蝶兰
此后《城市之光》中
卓别林与卖花女的剧照
挂在我的心里
八年后旧地重游
她已拥有三间花店
我也写了八部诗集
她触摸我的诗魂
我仰望她的花坛
我们都百感交集
但深信不可互换
就像卓别林与卖花女
在善良的偶遇之后
只留下美丽的唏嘘
送一头水鹿上飞机
颜艾琳给香港
带来阿里山的气息
那天,她像一道风景
美了一个下午
当她完成了一切礼仪
我自告奋勇送她上飞机
那时我在想
我像护送一头
美丽的水鹿回森林
她回去之后
日月潭才有呦呦的鹿鸣
母亲的保姆春节返乡了
我家出高价请临时保姆
重奖之下来了个中年美妇
闲聊中发现
她曾是江湖大嫂
弟弟听闻过她老公的名号
曾是一位“大佬”
不过我家有四条“龙”
不怕孙二娘来打短工
江湖中道亦有道
她说往事不堪回首
如今是为钱而来
除了服侍我的母亲
我还吃上她炒的粤菜
感觉有种另类的味道
九旬的母亲走的时候
我目睹她的肉身进入火炉
当骨灰还是热的时候
殯葬师用一块磁铁
往骨灰里吸
我说
你不用找了
母亲是一名老八路
弹片
是她身体唯一的饰物
苦的血
我的血液太苦涩
一直得不到蚊子的垂青
近日
不知何故
从不理我的蚊子
突然咬起我来
令我感到惊喜
没有指纹的人
在香港往深圳的关口
一个女人被阻止出闸
因为电脑读不到她的指纹
她已被当成一具行尸走肉
她怨道
是该死的麻将牌
把她的指纹磨平了
我们在湖边念诗鱼就游了过来
那年的中秋
在深圳荔枝公园
我们在湖边念诗
鱼就游了过来
那些当年偷听的鱼
如今还在吗
我们投在湖边的影子
还沉在湖底吗
好想打捞湖中
那轮当年的明月
连同化作珊瑚的身影
和长成珍珠的诗句
她所有的美都是浅浅的
她告诉我
她每夜会在四更醒来
她的夜是浅浅的
坐在我身旁的她
香气也是浅浅的
如朴素的芳草
她有一条诗歌的河床
河床里有玉石
浸润河床的水也是浅浅的
假如她不经意地吻了你
我相信也是稚气的吻
绝对是浅浅的
旺角花事
八年前在旺角花墟
曾邂逅一位卖花女
我买了她一株
带香的蝴蝶兰
此后《城市之光》中
卓别林与卖花女的剧照
挂在我的心里
八年后旧地重游
她已拥有三间花店
我也写了八部诗集
她触摸我的诗魂
我仰望她的花坛
我们都百感交集
但深信不可互换
就像卓别林与卖花女
在善良的偶遇之后
只留下美丽的唏嘘
送一头水鹿上飞机
颜艾琳给香港
带来阿里山的气息
那天,她像一道风景
美了一个下午
当她完成了一切礼仪
我自告奋勇送她上飞机
那时我在想
我像护送一头
美丽的水鹿回森林
她回去之后
日月潭才有呦呦的鹿鸣
临时保姆曾是江湖大嫂
母亲的保姆春节返乡了
我家出高价请临时保姆
重奖之下来了个中年美妇
闲聊中发现
她曾是江湖大嫂
弟弟听闻过她老公的名号
曾是一位“大佬”
不过我家有四条“龙”
不怕孙二娘来打短工
江湖中道亦有道
她说往事不堪回首
如今是为钱而来
除了服侍我的母亲
我还吃上她炒的粤菜
感觉有种另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