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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利·麦克高拼命地向前游着,后面是他的朋友肖恩·布劳尔斯和布莱特·曼恩,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半吨重的穷凶极恶的巨型咸水鳄。阿什利和肖恩最终爬上了一棵树,但正当他们回转身来要拉布莱特上来时,却亲眼看见布莱特和鳄鱼一起消失在水中……
如果你正计划在未来几天,到风光无限的澳洲北部水域做一次度假旅游,那你一定要听听“鳄鱼邓迪”——比尔·宾斯先生的名言“我只在游泳池里游泳。”也许,这正说明了宾斯先生是个老练的捕鳄手,而不是一个鳄鱼嘴下的亡魂。
当从达尔文来的22岁的布莱特、19岁的阿什利和肖恩还沉浸在郊游的欢乐之中时,灾难降临了。在一天的疲劳后,他们来到了芬尼斯河的急流段,准备享受片刻的清凉。这是12月21日的下午,由于前几天的降雨,河水涨高了几公分,湍急的河水打着漩向前跳跃着。突然,布莱特不小心滑了一下,立即就被卷进了浑浊的齐腰深的水中,他的两个朋友急忙跑下去,站在浅水里准备把他拉上岸。
正当3个人挣扎着奋力靠向岸边时,阿什利·麦克高不经意地看见从芦苇里漂来一大块黑色的东西,距离他们很近,比他们到岸边的距离还近。看它的形状和大小,阿什利意识到那是一条鳄鱼。他立刻告诉另外两个朋友,并转身爬上水里最近的一棵树,紧跟着肖恩也爬了上去,然而他们身后的布莱特·曼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那只巨大而可怕的鳄鱼,身长4米左右,大尾巴猛烈地摇摆着,急速向前。它抬起上身,一口咬住布莱特的肩膀,把他拖向河水深处,继而拖进水底。
曼恩是先被鳄鱼咬死的,还是先被鳄鱼拖下水淹死的(这被人们认为是咸水鳄惯用的捕食方法),我们已不得而知。但在当时,阿什利和肖恩禁不住向后张望,虽然看不见布莱特,但他们总还是心存一线希望。“大约两分钟后,”肖恩在记者见面会上如实地说,“那只鳄鱼把布莱特拖出水面,仿佛在向我们炫耀它的战利品一样。”
咸水鳄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食人鳄,它不仅是鳄鱼中最大的一种,更是地球爬行类动物中数一数二的大块头。雄性咸水鳄(就像袭击曼恩他们的这只),一般身长6米左右,体重1吨,嘴部极其厚重有力。它们擅长长距离游水,喜欢潜浮在活水区,尤其是在河水暴涨之时。它们非常在意自己的地盘,对入侵者毫不客气。而每年11月至次年3月是它们的生育期,一到这时,它们会变得更加富有攻击性。可怜的曼恩,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地点。
“由于孩子们进入了它的栖身地,那只鳄鱼才会袭击他们。”亚当·布莱顿博士解释说,“也许是它饿了,也许是它对入侵者的惩罚,原因很难说清楚。但是,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你跳下去,它就会攻击你。几乎所有的鳄鱼攻击人的事件,都是由于人们缺乏对自身的保护意识而造成的。”
我们现在再说曼恩的个人安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阿什利和肖恩还要继续为他们的生命拼搏。在巨鳄玩弄炫耀曼恩的尸体后,不久,它又浮出水面,不过此次却没有带着曼恩一起出现,而是开始围着阿什利他们的救命树不停地游走打转。在享受了片刻的平静与安全后,他们不得不重新紧张起来。树在狂风中左右微颤,暴雨倾盆而下,砸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打透了他们的衣服,夕阳落下了最后一缕余辉,黑夜来临了。恐惧、寒冷和疲倦吞噬着阿什利和肖恩,看着150米外的岸,他们是多想游回去呀。但是,每当这个念头蹦出来时,下面的巨鳄仿佛会读心术一样地冒出头来,打消他们美丽的幻想。
澳洲北部水域共有8万多只咸水鳄,而曼恩是第11个被它们猎食的遇难者。咸水鳄可以在任何水域找到令它们满意的栖息地,因此,这个地区对于人们来说是没有安全可言的,特别是芬尼斯河。绝大多数游客和捕鱼人是不会光顾这里的,因为这儿是鳄鱼们最喜欢的家。这里曾经捉到一只5米长,被称作“甜心”的袭击游艇船只的高手,它也是迄今为止捕获的最大的一只咸水鳄。
阿什利、肖恩和在他们身边不停游走的巨鳄一起度过了漫长而冰冷的夜晚。他们两个蜷缩成一团相互取暖,为了保持清醒,他们不住地喊对方的名字或和对方说话,这样讨厌的瞌睡虫才不会把他们推向水中,推向死亡。就这样熬到了清晨,他们还是无法采取任何方法自救,也没有获得任何救援,只能原封不动地呆在树上。而他们的“猎人”同样不知疲倦地游着,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最终,警方的一架直升飞机发现了他们,在经历了22个小时的寒冷、恐惧、痛苦和死亡的威胁后,两个人终于看到了获救的曙光。然而好事多磨,甚至在救援的过程中,苦难还并未完全结束。一艘派来救援的小船逆流而上,就在逐渐向他们靠近的时候,船抛锚了;而直升飞机在飞到能够救助他们的范围内之前,就会因螺旋桨掀起的巨风把他们吹进水里。最后,救援人员只得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上系紧救生筏的一头,利用直升飞机刮起的风,把它吹到阿什利他们身边。直到下午3点,两人才顺利得救,爬上岸边。尽管他们身心疲惫,但至少都还活着。
此后,有报道说,就在阿什利他们获救后的一周,澳洲国家公园和野生动物管理处的人员在距离出事地点几米外,枪杀了一只巨型雄性咸水鳄,它被认为是猎杀曼恩的凶手。巨鳄的尸体已经沉入水中,至今还没有出现。而可怜的曼恩,他的尸骨也将永远地躺在芬尼斯死气沉沉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