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根据唐以及唐以前有关“菊花”的诗句以及重阳节的习俗,孟浩然《过故人庄》“还来就菊花”一句中的“就”和“菊花”的意思,应该分别解为“品尝”、“菊花酒”。
　　【关键词】孟浩然 就 菊花 重阳
　　
　　孟浩然《过故人庄》诗云: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其中尾联“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唐诗鉴赏辞典》解释为“将在秋高气爽的重阳节再来观赏菊花”,朱东润《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注释为“古代风俗,重阳节要赏菊,故下句云云”。以上两种解释均将“就菊花”理解为观赏菊花,笔者认为不够准确,值得商榷。
　　理解该句的关键在于“就”和“菊花”。
　　先说“就”。晚唐诗人李郢《江亭晚秋》:“闻说故园香稻熟,片帆归去就鲈鱼。”此句用晋朝张翰的典故。张翰在洛阳做官,见秋风起,想吃故乡的莼菜羹、胪鱼脍,于是辞官回家。“就鲈鱼”,即趁稻熟鱼肥时回到家乡去品尝鲜美可口的鲈鱼脍。这里的“就”即为品尝,那么“还来就菊花”中的“就”是否也为品尝呢?
　　葛洪《西京杂记》卷三记载:“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菊花开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就”的本义是趋往,引申义有“顺、趁”等意。文中“就饮焉”,谓趁酒酿好时即饮取,包含有及时品尝新酿之意。至此可明白,“就”即品尝、饮。
　　再说“菊花”。除了《西京杂记》中记载古人九月九日有饮菊花酒的习俗外,在唐以及唐以前的诗句中有用菊花借指菊花酒的用法。如北周庚信《卫王赠桑落酒奉答》:“支窗催酒熟,停杯待菊花。”倪璠注:“菊花,酒名也。”唐人崔曙《九日登望仙台呈刘明府》:“且欲近寻陶彭泽,陶然共醉菊花杯。”李白《九日登山》:“因招白衣人,笑酌黄花菊。”两诗中的“菊”亦当指菊花酒。
　　结合以上分析,“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应理解为:等到重阳节的那一天,我还要来品尝你酿好的菊花酒。
　　另外,从全诗的结构上看,“还来就菊花”是承接第六句“把酒话桑麻”的,“话桑麻”时饮酒在先,等到重阳节饮菊花酒在后。若将该诗句理解为观赏菊花,那么“还”字就失去了存在的依据。孟浩然《秋登万山寄张五》:“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这与“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在意思上极其相似,不仅可以说明古人在重阳节有饮酒的习俗,而且还可以旁证“就菊花”是指饮菊花酒。
　　★作者单位:湖北省麻城市实验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