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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托妮•莫里森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史上著名的黑人女作家。莫里森的第四部作品《柏油孩子》发表于1981年。在《柏油孩子》中,莫里森广泛而充分地运用了象征,从而使小说具有丰富而深刻的意义。象征的运用不仅表达了主题,在表现人物性格方面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部小说中,象征无处不在:人物、场景、自然以及民间故事无不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象征; 人物; 场景; 自然; 柏油孩子
托妮•莫里森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史上著名的黑人女作家。她的作品所描写的几乎都是非洲裔美国黑人以及黑人社区的状况。莫里森的第四部作品《柏油孩子》发表于1981年。小说故事发生在加勒比海的一个小岛上,故事情节并不复杂:已退休的白人糖果商瓦莱里安 •斯特里特携年轻貌美的续弦玛格丽特和黑人忠仆西德尼、昂丁英夫妇在加勒比海中的爵士岛上休养。 黑人男子森因谋杀其妻落难岛上,无意中闯入瓦莱里安宅邸并邂逅了西德尼的侄女贾丹,不久双双坠入爱河。但由于经历迥异,价值观悬殊,他们改变和 “拯救” 对方的尝试以失败告终,最分道扬镳,小说也以森寻找贾丹之途作结。小说以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揭示了小说中人物对过去与现在的不同态度,描写了白人与黑人之间、黑人之间、男女之间以及人与自然之间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柏油孩子》起初并未引起评论界的广泛关注。但是近年来,国内外对于《柏油孩子》的研究硕果累累。研究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小说的人物、主题以及写作技巧进行了综合的分析。研究者们运用后现代主义理论、后殖民主义理论、女性主义理论以及心理分析理论对作品进行了研究,揭示了人物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以及他们所处的困境,揭示了人类尤其黑人的生存状态。通过对研究成果的综合分析表明:第一,对于小说主题的探讨主要是黑白两个群体的文化冲突;第二,在艺术技巧方面研究的重点是小说的叙事语言以及黑人民间故事柏油孩子在小说中的运用;第三,尽管有研究者提到了在小说中作者运用了象征手法,但并未对其进行深入的研究。
象征手法的运用是莫里森小说的一个显著的艺术特点。象征既是莫里森小说创作的理论支点,也是她小说的美学特征。她作品的独特风格就是将神话或民间传说运用到文学创作中,来象征现实生活中黑人的生存状况和黑人文化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命运问题。莫里森的象征手法根植于美国黑人的文化传统。作为一位美国黑人作家,她有着表达黑人传统价值观和文化的强烈意识,而黑人民间传统和民间故事又多运用各种象征意象口头相傳,因此莫里森很自然地运用象征来表达思想。另外,小说的基本要素如人物和场景通常十分复杂。人物通常具有不同的社会背景,属于不同的社会阶层,具有不同的心理状态,有着不同的观点;而不同的场景往往反映不同的自然和社会现实。由于象征的本质就是以简单来反映现实的复杂性,所以象征理所当然地成为莫里森探求真理的最佳方法之一。
在《柏油孩子》中,莫里森广泛而充分地运用了象征,从而使小说具有丰富而深刻的意义。象征的运用不仅表达了主题而且也在表现人物性格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部小说中,象征无处不在:人物、场景、自然以及民间故事无不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
一、人物的象征意义
小说中所有的人物都是作者精心挑选,形象地描绘的,他们几乎都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作品为始。莫瑞森将象征运用于《柏油孩子》的创作,丰富了表现手法,加深了主题。在给主要人物命名时,莫瑞森运用了大量的象征隐喻。屋主叫瓦莱里安(Valerian),此名来自古罗马帝王,喻其平时行事专横霸道,他在职时是“糖果大王”,退休后仍然是绝对的一家之主,竟试图在赤道种植北方的花草。有一种糖果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瓦莱里安糖果后来证明是一个缓慢而真正的败笔”, 隐喻其家庭生活的失败:“度过了九年与一个不爱她的女人的无儿无女的婚后生活;度过了漫长的可恨又发霉的
离婚独居”;然后娶了“缅因第一美人”,“第一美人”这个称呼象征其图有其表,脑袋空空,浅薄无知,生了儿子,可是儿子成年后从不回家。瓦莱里安,这个白人庄园主,企图控制他所能控制的一切,包括他的妻子和仆人。因此,他显然成为了白人父权势力的象征——占有并且控制一切。黑人老夫妇西德尼和昂丁姓柴尔兹 Childs ,与“孩子”同音,喻指他们童心未泯,是瓦莱里安的管家和厨师;儿子森Son 显然指的是黑人民族的儿子;黑人老夫妇的侄女贾丹Jade 则是由白人琢磨出的一块“美玉”,是黑人民族的背叛者黑人杂工和洗衣女工都叫勤杂工 Yardman 和玛丽 the Marys,大屋里所有的人都懒得去记这些穷黑人的名字,即使是黑人老夫妇,他们在穷黑人面前也是充满优越感的,更不用说那些有钱的白人了。尤其是女主人公贾丹,她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人物。她面临着身份问题。她成为了文化孤儿——忘记了她祖辈的遗产即她自己的文化遗产,而接受了西方的文化和价值标准。贾丹象征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患有严重的“脱离症”——忘记了他们的过去。男主人公森作为一个积极的象征意象,象征着黑人文化和黑人传统的价值观。此外,小说中还有一系列母性人物,她们象征着养育、女性特征以及真实性。这些母性人物象征地表现了贾丹对她的过去,祖先以及文化遗产的逃离,从而突显了贾丹严重的身份问题。
二、谁是“柏油孩子”?
莫里森将“柏油孩子”这一民间故事运用在小说当中,这可以说是小说最成功的地方之一。《柏油孩子》一书的书名来自于黑人中广为流传的同名黑人民间故事 “柏油娃娃”。此故事在传入美国之前, 曾在非洲大陆非常流行。故事里,农夫布朗为了要抓住常来他菜园里偷卷心菜吃的布勒兔,用柏油浇铸成一个娃娃形状立在园子里。兔子又来偷菜时,看见黑黑的柏油娃娃就冲他打招呼。柏油娃娃满脸倨傲,一言不发。兔子恼羞成怒,挥拳打去,结果粘在柏油上不得脱身。农夫要惩罚它时,狡猾的兔子灵机一动,对农夫说,只要不被扔进荆棘丛,无论用什么方式惩罚它,它都不在乎。农夫听信了布勒兔的话,没有意识到这是兔子的谎言,将兔子丢进了荆棘丛中。兔子本来就习惯于生活在荆棘丛中,因此,它打了个滚便逃脱了。19世纪该故事在美国黑人群体中传播开来,被再创造成黑人在美国被南方种植园主残酷虐待经历的深刻隐喻。这是美国黑人历史和社会文化积淀的结果。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种表意。故事中的元素“柏油”是一个积极的象征。“柏油”具有很多特质:厚厚的、黑黑的、有粘性、闪闪发光,可以有力地将东西粘合在一起。因此在小说中“柏油”从某种意义上讲象征着可以将黑人传统和社区紧紧粘合在一起的力量;而故事本身为小说提供了整体的框架,抽象出了一种关系,这就使“柏油孩子”具有了深刻的象征意义。正如柏油孩子这个故事所讲的:在小说中,外来者闯入了禁地,并且试图带走领地上宝贵的财产。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究竟谁的领地被侵入了,谁是柏油孩子,谁被困住了,谁需要谁的拯救,或者被困者是否逃脱了,这一切变得越来越不清楚。小说中森和贾丹都具有柏油孩子的特质,所以通常他们都被看作是柏油孩子。他们不可抗拒地相互吸引。森是黑人传统和文化的传承者,而黑人女孩贾丹却内化了西方的价值观和标准,接受了西方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也就是说他们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的承载者。作为柏油孩子,森和贾丹相遇并且相互吸引,这样他们各自所代表的黑人世界和白人世界也就相遇并且相互冲突。莫里森将柏油孩子这一民间故事的框架成功地运用在《柏油孩子》这部小说中,也就丰富并深化了小说题目的象征意义。在小说中,柏油孩子成功地象征了设陷阱者和被困者的关系,进而象征了黑白两种文化的矛盾冲突。莫里森通过将柏油孩子这一故事的基本框架融入到小说情节当中,象征性地展现了这种关系。莫里森选取了兔子、柏油孩和白人农场主之间的相互关系和文本的多义性这一角度作为自己小说的一个叙事原型架构 , 以探索黑白文化的关系 , 这个故事便也成了小说的中心参照系。这一象征表现并且深化了黑白两个世界相冲突的主题,通过运用这一象征,小说成功地揭示了黑人社区困难境遇以及黑人个体所处的困境。
三、场景的象征意义
莫里森还赋予各种场景以特殊的象征意义:爵士岛、纽约和埃罗都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爵士岛象征了被人类的机械化破坏了的世界,在这里黑白两种势力并存并且斗争,自然界和人类的矛盾更加的对立和冲突。纽约和埃罗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象征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文化和价值观。在纽约,人可以发迹并且最大限度地享受物质生活,而埃罗则是未被外面的物质世界影响和改变的黑人社区。自然是小说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自然界本身在整体上象征了一种美与生命的和谐状态,与这种和谐的美与生命的自然状态相对立,莫里森刻画了小说中人物与自然的背离。小说中不自然的特征表现为各种不同的形式,影响着小说中的大多数人物。另外,小说中还有不少具体的象征,它们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这些显著的象征如水、树、蚂蚁以及蝴蝶在小说中都有着深刻的寓意。文章开头描写的水象征着使森获得重生的女性力量;树一方面由于它可以提供食物和果實,而成为了养育的象征,另一方面,由于它深深地植根于泥土之中,又形象地象征了黑人的“根”;蚂蚁这一象征将男女主人公森和贾丹联系起来,体现了小说中男性与女性的关系;蝴蝶通常与脆弱、美丽、自然、生命以及自由等联系在一起,因此,蝴蝶在小说中则象征了一种自然的真实的美。在《柏油孩子》中,莫里森巧妙地将这些自然元素运用到小说当中,通过运用这些寓意深刻的象征,她揭示了小说中大多数人物与自然世界和自然状态的背离。
由于故事情节、主题以及人物塑造等方面的需要,莫里森在小说《柏油孩子》中运用了丰富而深刻的象征。这些寓意深刻的象征深化了小说的主题,形象地展现了黑人世界与白
人世界的冲突以及小说中人物陷入的困境。象征作为莫里森写作的特点,本身就是一种表意,它反映了黑人的一种抗争,
一种寻找自我、寻找个性的方式。象征的广泛运用不仅赋予了作品以美学效果,而且也赋予作品深刻的社会价值。作为一位黑人小说家,莫里森不仅仅将象征作为她的一种主要的艺术手法,而且还将其当作一种有效的手段来分析和解读现实的真正意义。作为一位时刻思想着的人,莫里森深受植根于其民族文化中的象征的影响,通过将象征运用到其文学创作中来为其人民表达并传递着思想。
[参考文献]
[1]托妮•莫里森,柏油孩子[M],胡允桓译,上海:南海出版公司, 2005.
[2]Cirlot,J.E.,A Dictionary of Symbols,London:Routledge,1971.
[3]Fromm,Erich,“The Symbolic Language,”Grooving the Symbols, Ed. Richard W.Lid., New York:The Free Press,1970, pp585-591.
[4]Morrison, Toni, Tar Baby, New York: Knopf, 1981.
关键词:象征; 人物; 场景; 自然; 柏油孩子
托妮•莫里森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史上著名的黑人女作家。她的作品所描写的几乎都是非洲裔美国黑人以及黑人社区的状况。莫里森的第四部作品《柏油孩子》发表于1981年。小说故事发生在加勒比海的一个小岛上,故事情节并不复杂:已退休的白人糖果商瓦莱里安 •斯特里特携年轻貌美的续弦玛格丽特和黑人忠仆西德尼、昂丁英夫妇在加勒比海中的爵士岛上休养。 黑人男子森因谋杀其妻落难岛上,无意中闯入瓦莱里安宅邸并邂逅了西德尼的侄女贾丹,不久双双坠入爱河。但由于经历迥异,价值观悬殊,他们改变和 “拯救” 对方的尝试以失败告终,最分道扬镳,小说也以森寻找贾丹之途作结。小说以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揭示了小说中人物对过去与现在的不同态度,描写了白人与黑人之间、黑人之间、男女之间以及人与自然之间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柏油孩子》起初并未引起评论界的广泛关注。但是近年来,国内外对于《柏油孩子》的研究硕果累累。研究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小说的人物、主题以及写作技巧进行了综合的分析。研究者们运用后现代主义理论、后殖民主义理论、女性主义理论以及心理分析理论对作品进行了研究,揭示了人物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以及他们所处的困境,揭示了人类尤其黑人的生存状态。通过对研究成果的综合分析表明:第一,对于小说主题的探讨主要是黑白两个群体的文化冲突;第二,在艺术技巧方面研究的重点是小说的叙事语言以及黑人民间故事柏油孩子在小说中的运用;第三,尽管有研究者提到了在小说中作者运用了象征手法,但并未对其进行深入的研究。
象征手法的运用是莫里森小说的一个显著的艺术特点。象征既是莫里森小说创作的理论支点,也是她小说的美学特征。她作品的独特风格就是将神话或民间传说运用到文学创作中,来象征现实生活中黑人的生存状况和黑人文化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命运问题。莫里森的象征手法根植于美国黑人的文化传统。作为一位美国黑人作家,她有着表达黑人传统价值观和文化的强烈意识,而黑人民间传统和民间故事又多运用各种象征意象口头相傳,因此莫里森很自然地运用象征来表达思想。另外,小说的基本要素如人物和场景通常十分复杂。人物通常具有不同的社会背景,属于不同的社会阶层,具有不同的心理状态,有着不同的观点;而不同的场景往往反映不同的自然和社会现实。由于象征的本质就是以简单来反映现实的复杂性,所以象征理所当然地成为莫里森探求真理的最佳方法之一。
在《柏油孩子》中,莫里森广泛而充分地运用了象征,从而使小说具有丰富而深刻的意义。象征的运用不仅表达了主题而且也在表现人物性格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部小说中,象征无处不在:人物、场景、自然以及民间故事无不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
一、人物的象征意义
小说中所有的人物都是作者精心挑选,形象地描绘的,他们几乎都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作品为始。莫瑞森将象征运用于《柏油孩子》的创作,丰富了表现手法,加深了主题。在给主要人物命名时,莫瑞森运用了大量的象征隐喻。屋主叫瓦莱里安(Valerian),此名来自古罗马帝王,喻其平时行事专横霸道,他在职时是“糖果大王”,退休后仍然是绝对的一家之主,竟试图在赤道种植北方的花草。有一种糖果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瓦莱里安糖果后来证明是一个缓慢而真正的败笔”, 隐喻其家庭生活的失败:“度过了九年与一个不爱她的女人的无儿无女的婚后生活;度过了漫长的可恨又发霉的
离婚独居”;然后娶了“缅因第一美人”,“第一美人”这个称呼象征其图有其表,脑袋空空,浅薄无知,生了儿子,可是儿子成年后从不回家。瓦莱里安,这个白人庄园主,企图控制他所能控制的一切,包括他的妻子和仆人。因此,他显然成为了白人父权势力的象征——占有并且控制一切。黑人老夫妇西德尼和昂丁姓柴尔兹 Childs ,与“孩子”同音,喻指他们童心未泯,是瓦莱里安的管家和厨师;儿子森Son 显然指的是黑人民族的儿子;黑人老夫妇的侄女贾丹Jade 则是由白人琢磨出的一块“美玉”,是黑人民族的背叛者黑人杂工和洗衣女工都叫勤杂工 Yardman 和玛丽 the Marys,大屋里所有的人都懒得去记这些穷黑人的名字,即使是黑人老夫妇,他们在穷黑人面前也是充满优越感的,更不用说那些有钱的白人了。尤其是女主人公贾丹,她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人物。她面临着身份问题。她成为了文化孤儿——忘记了她祖辈的遗产即她自己的文化遗产,而接受了西方的文化和价值标准。贾丹象征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患有严重的“脱离症”——忘记了他们的过去。男主人公森作为一个积极的象征意象,象征着黑人文化和黑人传统的价值观。此外,小说中还有一系列母性人物,她们象征着养育、女性特征以及真实性。这些母性人物象征地表现了贾丹对她的过去,祖先以及文化遗产的逃离,从而突显了贾丹严重的身份问题。
二、谁是“柏油孩子”?
莫里森将“柏油孩子”这一民间故事运用在小说当中,这可以说是小说最成功的地方之一。《柏油孩子》一书的书名来自于黑人中广为流传的同名黑人民间故事 “柏油娃娃”。此故事在传入美国之前, 曾在非洲大陆非常流行。故事里,农夫布朗为了要抓住常来他菜园里偷卷心菜吃的布勒兔,用柏油浇铸成一个娃娃形状立在园子里。兔子又来偷菜时,看见黑黑的柏油娃娃就冲他打招呼。柏油娃娃满脸倨傲,一言不发。兔子恼羞成怒,挥拳打去,结果粘在柏油上不得脱身。农夫要惩罚它时,狡猾的兔子灵机一动,对农夫说,只要不被扔进荆棘丛,无论用什么方式惩罚它,它都不在乎。农夫听信了布勒兔的话,没有意识到这是兔子的谎言,将兔子丢进了荆棘丛中。兔子本来就习惯于生活在荆棘丛中,因此,它打了个滚便逃脱了。19世纪该故事在美国黑人群体中传播开来,被再创造成黑人在美国被南方种植园主残酷虐待经历的深刻隐喻。这是美国黑人历史和社会文化积淀的结果。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种表意。故事中的元素“柏油”是一个积极的象征。“柏油”具有很多特质:厚厚的、黑黑的、有粘性、闪闪发光,可以有力地将东西粘合在一起。因此在小说中“柏油”从某种意义上讲象征着可以将黑人传统和社区紧紧粘合在一起的力量;而故事本身为小说提供了整体的框架,抽象出了一种关系,这就使“柏油孩子”具有了深刻的象征意义。正如柏油孩子这个故事所讲的:在小说中,外来者闯入了禁地,并且试图带走领地上宝贵的财产。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究竟谁的领地被侵入了,谁是柏油孩子,谁被困住了,谁需要谁的拯救,或者被困者是否逃脱了,这一切变得越来越不清楚。小说中森和贾丹都具有柏油孩子的特质,所以通常他们都被看作是柏油孩子。他们不可抗拒地相互吸引。森是黑人传统和文化的传承者,而黑人女孩贾丹却内化了西方的价值观和标准,接受了西方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也就是说他们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的承载者。作为柏油孩子,森和贾丹相遇并且相互吸引,这样他们各自所代表的黑人世界和白人世界也就相遇并且相互冲突。莫里森将柏油孩子这一民间故事的框架成功地运用在《柏油孩子》这部小说中,也就丰富并深化了小说题目的象征意义。在小说中,柏油孩子成功地象征了设陷阱者和被困者的关系,进而象征了黑白两种文化的矛盾冲突。莫里森通过将柏油孩子这一故事的基本框架融入到小说情节当中,象征性地展现了这种关系。莫里森选取了兔子、柏油孩和白人农场主之间的相互关系和文本的多义性这一角度作为自己小说的一个叙事原型架构 , 以探索黑白文化的关系 , 这个故事便也成了小说的中心参照系。这一象征表现并且深化了黑白两个世界相冲突的主题,通过运用这一象征,小说成功地揭示了黑人社区困难境遇以及黑人个体所处的困境。
三、场景的象征意义
莫里森还赋予各种场景以特殊的象征意义:爵士岛、纽约和埃罗都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爵士岛象征了被人类的机械化破坏了的世界,在这里黑白两种势力并存并且斗争,自然界和人类的矛盾更加的对立和冲突。纽约和埃罗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象征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文化和价值观。在纽约,人可以发迹并且最大限度地享受物质生活,而埃罗则是未被外面的物质世界影响和改变的黑人社区。自然是小说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自然界本身在整体上象征了一种美与生命的和谐状态,与这种和谐的美与生命的自然状态相对立,莫里森刻画了小说中人物与自然的背离。小说中不自然的特征表现为各种不同的形式,影响着小说中的大多数人物。另外,小说中还有不少具体的象征,它们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这些显著的象征如水、树、蚂蚁以及蝴蝶在小说中都有着深刻的寓意。文章开头描写的水象征着使森获得重生的女性力量;树一方面由于它可以提供食物和果實,而成为了养育的象征,另一方面,由于它深深地植根于泥土之中,又形象地象征了黑人的“根”;蚂蚁这一象征将男女主人公森和贾丹联系起来,体现了小说中男性与女性的关系;蝴蝶通常与脆弱、美丽、自然、生命以及自由等联系在一起,因此,蝴蝶在小说中则象征了一种自然的真实的美。在《柏油孩子》中,莫里森巧妙地将这些自然元素运用到小说当中,通过运用这些寓意深刻的象征,她揭示了小说中大多数人物与自然世界和自然状态的背离。
由于故事情节、主题以及人物塑造等方面的需要,莫里森在小说《柏油孩子》中运用了丰富而深刻的象征。这些寓意深刻的象征深化了小说的主题,形象地展现了黑人世界与白
人世界的冲突以及小说中人物陷入的困境。象征作为莫里森写作的特点,本身就是一种表意,它反映了黑人的一种抗争,
一种寻找自我、寻找个性的方式。象征的广泛运用不仅赋予了作品以美学效果,而且也赋予作品深刻的社会价值。作为一位黑人小说家,莫里森不仅仅将象征作为她的一种主要的艺术手法,而且还将其当作一种有效的手段来分析和解读现实的真正意义。作为一位时刻思想着的人,莫里森深受植根于其民族文化中的象征的影响,通过将象征运用到其文学创作中来为其人民表达并传递着思想。
[参考文献]
[1]托妮•莫里森,柏油孩子[M],胡允桓译,上海:南海出版公司, 2005.
[2]Cirlot,J.E.,A Dictionary of Symbols,London:Routledge,1971.
[3]Fromm,Erich,“The Symbolic Language,”Grooving the Symbols, Ed. Richard W.Lid., New York:The Free Press,1970, pp585-591.
[4]Morrison, Toni, Tar Baby, New York: Knopf, 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