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两次日本，1993年去了京都，1997年去了德岛。第一次的印象很强烈，毕竟是头一回出国。说实在的，从城市硬件上看，京都的现代化远不如北京，马路也很窄。街上人们的穿着，尤其是女孩儿们的穿着很朴素，远不如北京姑娘时髦。
　　住的日子久了，对京都的印象逐渐加深，比如交通。日本国民比较富裕，有几辆轿车的家庭非常多，但交通却比我们顺畅得多，关键原因就是他们的公共交通太发达了。地铁四通八达，隔不多远就有一站。如此方便，一般人出门上班就无须开私家车，再加上立体交通十分发达，开起车来如行云流水，基本不存在擁堵。


　　说到交通就不能不说到人。京都上下班高峰的时候，车也很挤，但我从来没有听到因为谁挤了谁就吵架的，动手打架更没有见过。一天早晨乘车出门，大概九点左右，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车厢里的座位都是折叠式的，车上人很少，可却都站着，没有一个人将其放下来坐。我就此问同行的日本朋友。他解释，用折叠式的座位是为了省地方，以便高峰时能上更多的人。我说：“现在人不多嘛。”他看看表说：“还有两分钟才过高峰期，那时大家就会坐下。”果然时间一到，大家齐刷刷地坐了下来，这种自觉性真是令我惊叹。还有一次，因为失眠，凌晨一点出去散步。一条只有几米宽的小马路上，红灯亮着，一辆小车司机乖乖地停在那里等候，四周一片沉寂，没有车，也没有行人。
　　这种事情遇到的多了，就对什么叫“文明社会”有了一些领悟。个人感觉，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越高，就越不依赖于法律条文，而是更依赖于自身的道德修养，因为法律并非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