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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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 微 我站在此地的时候,思念已尽。那幽幽灌丛,铺落了锈色红果。风寂寂找寻,扫出墙角的碎影。碎影,碎影,风吹不尽。密云割出斜斜光线,将雨不雨。 我曾站在此地,打量过细雨中的身影。鲜亮的伞,鲜亮的衣裙,垂落的手链那么晃眼。欢腾的笑语。笑语,笑语,密云散尽。偶然抖落一片叶子,那雨骤停。 我停在此地的时候,欢歌已尽。这里的月亮同别处一样,盛在阴沉夜色里。树影晃不醒鸟儿,灌丛下红果低语。低语,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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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 微
我站在此地的时候,思念已尽。那幽幽灌丛,铺落了锈色红果。风寂寂找寻,扫出墙角的碎影。碎影,碎影,风吹不尽。密云割出斜斜光线,将雨不雨。
我曾站在此地,打量过细雨中的身影。鲜亮的伞,鲜亮的衣裙,垂落的手链那么晃眼。欢腾的笑语。笑语,笑语,密云散尽。偶然抖落一片叶子,那雨骤停。
我停在此地的时候,欢歌已尽。这里的月亮同别处一样,盛在阴沉夜色里。树影晃不醒鸟儿,灌丛下红果低语。低语,低语,唤不醒眼中沉寂。万千灯火相映。路旁的老人倦倦,拾起两三块夜色,丢进炉里。
塞 壬
你柔声的歌唱,涌来又退去。泪痕一遍遍刻上沙砾。昨天?还是明天?我在等候,那一刻降临。
放出海潮的录音,就可以呼唤灯塔。才及腰的水不够淹没,不够壮丽。天黑刷白了海底。闭上眼,火把照不穿狼藉。
别靠近,别再靠近!沙丘上塞壬的嘲弄,你怎么还会相信?
嘘
我多想,多想一场荒凉的夜色,把这颗心,冻在夜里,剥去所有吵闹,所有悲戚。
我多想,草色衔着月光,风一吹烧起光亮。细碎的静默里,终于能靠近你,抱着腿,歪着头。静默烧到天际。
你的寂寞在草丛来回奔跑,可我发不出声音。没有吵闹的雨声,没有街道的嗡鸣。不必贴着同一盏灯,描述温度。像两只飞蛾。
不用害怕我和你变深的眸色,冰凉的手心。抽走我的小簟,你的薄衾。冷雨滴下衣角。不用流泪,也不用欢笑。你听啊,这一江静谧。
我给你读一首词吧。是朱彝尊的《桂殿秋·思往事》:
思往事,渡江干,青蛾低映越山看。
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
是不是这样
这个世界,善恶的颜料是同一桶,浸上颜色的墙壁,谁能映照最初的纯净?
这个世界,有人信仰苦难,有人信仰救赎。有人混浊冰冷,有人握住火焰。
可是這个世界,燃烧多大希望,就要余下等量的绝望。光亮温暖,灰烬厚重,不增不减。
可是这个世界,救赎一部分,就要献祭另一部分,纯净的火焰无法烧制砖瓦,寂静的深流里,哭嚎不许出声。
这个世界,阳光穿不透幽暗,残忍的惯性里,羔羊背负罪责。
这个世界,幽暗吃不掉光亮,掰不碎的栅栏外,是谁溢出泪光?
这个世界,睡去比醒着更清醒,倾斜比平衡更稳定,失去比得到更满足,呼号比静默更沉静。
这个世界啊,要豆子晒出阳光,酒香酿出葡萄。
这个世界啊,扮演自己最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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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枣 荒芜中的神灯! 天生带有糖分,浸入生命的醇香,流落在戈壁。 在成熟中裂变惊艳,在逃离死亡的伤口上坠落。 最先一阵雪落下来,头顶天空,只有你在命运的荒原中闪亮耀眼的色泽。 一生的精华凝聚于一粒枣,所有卑微的事物都应该享有最炽热的光和爱。 在路边摊,一位老人出售一筐沙棗,久久没有人光顾。他们哪里知道,用灵魂注入劳动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情。世 界 现在,世界只有一半。 金黄的落叶荡
想说悄悄话吗?这清晨的荷花。 先是几十个姐妹醒了。她们不用打扮,自带粉饼。 接着几千个姐妹也醒了。天庭飽满,云朵高悬。 小鸟们是抵近的观察员。蛐蛐在助阵。微风碎步欲止,又纤步摇曳。 一万年的巴山依然有一些阴影。村庄的狗叫声止于老农的训斥。 水汩汩地在暗处流着,想把昨夜青蛙的想法说透。 可荷花不管这些低处的事物。她们需要一场高贵的仪式,把大地积攒的颜料还给大地。 红的,白的,粉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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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流水是一枚实词,轻轻一搅动,沙里有江山,江山里有厚重的滄桑。 一滴亿万年修炼的龙精血脉,以皈依的姿势熟悉的图腾复活。在惠安,有龙出没。 二月二,龙抬头。一声低沉的龙吟,一声春雷,一场细雨,一片片闪电般的鳞片,惠安的麦田被镀亮了许多。 山一程,水一程。惠安的人们在祥和的早晨醒来,各自忙着。2 一场浓雾,惠安的山野河流在暮色中渐渐隐潜。 我被一条巨龙高高举起,又被轻轻放下。 一些秩序
雪 落 下雪了。 一阕阕的白,在大地上,簌簌地铺开。 雪落下的时候,黄鹿山还在梦里。雪不想惊动它,就在晚间完成了偷袭。 雪是被风领来的。它沿着老房子上的黛瓦,白衣潜行。 大朵大朵的雪绒,在皂荚树的枝丫间,怒放。白杨高举鸟巢,与寒风搏斗。戴草帽的稻草人,在雪地里罚站。野草呼啦啦晕倒一片,等待來年的春风,将它扶起。 雪自始至终都在干一件事,那就是覆盖。 麻雀移动音符,在隐隐约约的电线上,
在工地的兄弟 他们来了,无论在城市还是在村野,更多的人集中到了建筑工地。 他们还像在家经营自己土地一样,经营着工地。习惯了日晒雨淋,那古铜色的肌肤不能没有阳光的滋润,那黑黝黝的脊背需要天然的维生素,那矫健的身段是靠在脚手架上跳“钢管舞”才能练出来的。 他们把思念夯筑在结实的路基里,把回家盖房或者娶妻的远大梦想浇筑于桥墩。就像习惯了一年二十四个节气,他们习惯了顺应天时,习惯了呵斥,习惯了劳动。
山巅,雪花飘落。 雪的世界属于苍白。风霜摆弄,无力的苍白;寰宇包围,渺小的苍白。 雪,雪有了一双翅膀,白色的雪化为白色的蝶,飘落,飞翔,跨越两千公里的阻拦。向海边,梦中,玫瑰未眠。 飞花落红,红若鲜血欲滴;点染苍白,烙下朱砂印记。那是一声回答,对存在的另一种回答。 飘落,相遇,陪伴。看日落,看月升,看时光荏苒,看沧海桑田。 飘落,飘落,雪,在山巅飘落。 兩千公里的想念,在山海间流浪,梦
火烧山 之前,我一直在恍惚中颠簸。好像这准噶尔盆地的射线,朝向南边,放大,漫延,却被细小的往事链接。而缓慢持续——这恒久的位移,像一种没有边界的穿行,起伏中,也有足够的空间让我遐想。但我依旧沉浸在可可托海黄金般的喜悦里,心绪潮涌,若一只沖天云雀。是回望吗?那么多光倾斜,蓬勃,绽放,让我的爱更加饱满。 便想起了你,想起月光下,这缓慢流淌的诗意,秋果的甘甜,都被我吸附。而眼前,忽然看见了火烧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