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债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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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债解法无外四类:一是贷款展期;二是在“土地财政”下提升地价;三是将手中资产证券化;四是改革所有制吸纳各路资本
  据
  国家审计署数据,截至2013年6月,全国各级政府负有偿还、担保和救助责任的债务共30.27万亿元,其中地方政府债务达17.89万亿元。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巴曙松测算,城投债偿债高峰为2017-2019年,且2018年达峰值。2014年三季度,城投债和信托融资将迎来首个叠加的兑付高峰。
  为此,《财经国家周刊》记者曾赴安徽、河南、湖北、天津等地调研地方债解法,见各地均刀枪齐上,一边解存量一边防增量。综其解法无外四类:一是贷款展期;二是在“土地财政”下提升地价;三是将手中资产证券化;四是改革所有制吸纳各路资本。
  “地方只能穷尽其招。”河南省一位官员说,中央“埋单”无外乎宽松货币政策。
  手法“升级”
  “地方收入80%以上源于土地”,但三四线城市的土地却在急速掉价,因而,贷款展期和提升土地出让收入成当务之急,前述官员说。
  记者在天津、安徽等地获悉,国开行均对当地即将到期的政府贷款作了展期,一边打包整合商业银行贷款,换以等额的国开行中长期贷款,一边将自己原有贷款直接延期。
  “这是为大规模债务开正门、堵后路,使其相对透明,避免后遗症。”汇丰银行亚洲区董事总经理屈宏斌认为。
  安徽蚌埠一位官员透露,早先各地还组团去重庆学习“地票”模式。
  地票,就是将农村建设用地转成耕地,再在城市新增建设用地,将农村宅基地等复垦和验收后形成地票指标,允许企业买卖指标并换取等量城市用地。
  “耕地总量不变,商品房价格却翻番涨。”前述蚌埠官员说。废弃的远郊地票可拿到主城区“兑现”,面积增减挂钩,城市用地紧缺自然迎刃而解。
  安徽铜陵市市长侯淅珉告诉记者,他考察回来后创新出优于地票的新模式,糅进产业融资概念。目前,铜陵正以村为单位建合作社,将土地承包权和经营权打包为信托财产,融入民资后依托产业公司来种粮和深加工。土地经营权则打包为企业财产入股该公司。
  “这样能避免地票对中央政策的依赖。”侯淅珉说,不同于各地农地流转时由政府赔付,他的方式“能让资金转起来”。另外,土地经营权一旦成为信托收益凭证,农民每年能获得租金和项目分红双份收入。信托凭证也可在规定时间后抵押、转卖。
  据悉,上述计划已备案证监会。
  资产证券化解困?
  铜陵市的另一招,是在民生工程上加快资产证券化。
  目前,铜陵的保障房一律按市场价出租,政府以“租补分离”实现稳定现金流,5年后可按市场价出售且证券化。而负责建设的平台公司,最终甚至能一并“卖掉”。该市还在筹备一家水务投资公司,预期将市政管网和污水处理的收费权、租赁权等以10年期打包,给予企业特许经营权以引入民资。
  而记者发现,不少地区的类似尝试都卡在证监会。
  目前,除重庆等个别城市引入保险资金,以资产证券化避免新债务外,大部分城市即便引入各类资金也多为债权计划,止步于传统信贷模式,最终仍靠政府信用埋单。
  当然,对资产证券化也有不少质疑声。
  德勤银行业联席领导合伙人张秉贤指出,银行参与证券化,是希望将平台贷打包为债券卖出,债务兑现仍靠平台实力和地方财力。此外,财政预算是否纳入该产品,未来是否持续收益等均需考虑。“现在只面向同业市场,开放给普通投资人,各种制度都亟待完善”。
  在长江商学院金融学教授欧阳辉看来,资产证券化并不能真正解困。
  目前,全球普遍采用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MBS,以抵押贷款产生的本息现金流发行证券,由政府或金融机构担保。但调研中,大部分地区却尝试另一种资产支撑证券化产品ABS,将项目未来收益作为抵押发行固定收益率债券,利润高评估时间短,且附加条件少于MBS。
  “美国次贷危机就源于ABS。”欧阳辉曾在雷曼兄弟供职多年,深谙其中之道。
  摩根大通中国首席经济学家朱海斌也持类似观点,认为采用ABS更难量化,信息不对称更易导致风险。
  国开行一位分行高管透露,地方官员金融知识较匮乏,得知ABS赚钱快就趋之若鹜,各地效仿跟风,但若宏观经济持续疲软,ABS风险就会增大。
  长远之计
  在屈宏斌看来,地方债最严重问题是短贷长用、期限错配。“中国处在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城市化进程,却始终缺乏一个提供长期融资的工具。”
  因而,以项目债、市政债等方式引入险资、社保基金和民资等,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被视作长远之计。
  据悉,温州市域铁路S1线的建设就让温州政府“很省力”,早在2013年初就提前完成了首期15亿元的资金募集,首开国内轨道交通民间募资先河——除市政府控股50%外,S1线剩余股本鼓励民资进入,年收益6%。
  “收益有6%-8%,民资就会参与,但这需要政府下大决心让利。”浙江省金融办副主任包纯田说。
  国开行旗下国开金融正尝试城镇综合运营商概念,与地方政府和民资形成合资机构,让政府举债逐步减少并获得分红。截至2013年底,已有几十个城镇化项目因此受益。
  “但是,民生领域属典型的市场失灵,利润回报和社会效应相距甚远。”屈宏斌坦言,中国短期内尚不能对民资主导抱太大幻想。
  国开行安徽分行行长宋伟农也认为,对地方平台不能“一刀切”,省级平台资源调控力强且大部分资质尚好,应该强化省级平台而加强管控地市及以下平台。对于民资,则适度引入,避免一窝蜂等造成新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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