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滔不做创业者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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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游泳,每次都先100米蝶泳加上2900米的自由泳,52分钟游完全程,成绩稳定中等。游泳很像天使投资,再热闹,当潮退的时候,都会看出谁是在裸泳。”
  在天使投资人唐滔眼里,中国的创业者和美国一样,80%的初创公司3年内都会倒闭,在很多泡沫和红海领域里,失败率会更高。对于国内创业公司“拼爹”的竞争手法,唐滔倒是愿意独善其身,不做创业者的“爹”。
  
  创业者的老婆比数据更靠谱
  唐滔出生于内地,小时候全家移民香港,后又定居美国。唐滔的商业头脑得益于家庭的影响——中学时就帮做转口贸易的父亲创业,大学时则和哥哥开起小店,卖万圣节礼品。“一些实战经验往往是父传子、子传孙,很难在书本上学到,要吃得了苦。”
  “有时候,创业者的老婆比那些数据更靠谱。”唐滔是最先把“Wife Test”概念引入中国投资领域的“天使”之一,“在决定投资一个项目之前,我会了解下他的老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刁蛮、奢侈。现在国内的投资不能仅仅了解创业者,还要了解他老婆,才能避免像土豆网和真功夫等好项目因婚姻破裂而暂停上市的情况发生”。
  在唐滔的投资逻辑里,EQ就是天使投资人的财商。“如果是PE/VC投资,厂房、设备等都是固定的,即使创业者跑了,项目还在那,不影响运作,所以传统投资只要看数字和报表就行。但是天使投资人投的是早期项目,有的只是创业者和他的头脑,如果人走了,公司就一文不值。因此,判断这个人的道德和人品如何就显得尤为重要,起码要占公司估值的20%,甚至80%~90%都有可能。这在美国是没有的,因为在美国道德危机大多可以用法律约束,而国内可没谱。”
  唐滔的父亲曾吃过“人品”的亏。1981年,唐滔的父亲曾投资桂林和益阳的一些项目,“那时候,三角债的问题全国都有,当时我们和当地政府有个合资项目失败了,坏账一堆。那个‘前镇长’在落狱时跟我父亲说,钱没有了,烂命就一条。”
  还有那些看起来很有才华很能聊的人,唐滔说必须警惕他们“太聪明了”。在寻找投资的时候,往往谈吐比较好的人会更吸引投资人,“如果当初马化腾去找投资肯定没戏。但会说不一定会做,投资项目还是要看理念、产品和服务,判断它是否真能进入社会,成为主流,更要看这个人,是否踏实创业,而不是卷了你的钱就跑掉”。
  财商和情商一样,在国内的教育体系里都属于“短腿”。“国内因为大多是独生子女,小时候很少为钱困扰过,直到出来工作、成家立业了,才开始独立。这样的人,自己都不懂理财,怎么会管好公司的财产?”90%的初创公司,往往没有CFO、审计和会计,最大的风险,就是创业者缺乏财商,“资金断裂了,就死掉了,再怎么好的客户群、产品和梦想都会破碎”。
  唐滔也不会跟没有失败过的项目合作:“他们没有失败过,不会把你的钱当做最后一分钱来花。”
  
  投资就像中彩票
  每天都有很多人去工商局注册公司,同时也有很多人注销。“做早期投资,更重要的是让创业者意识到,一个项目,通常会有1000个人去做,但只有1个人能成功。天使投资人也都是人,并不是神。很多时候,创业和投资的成功都像买彩票。17年来,我投资过几十个项目,成功退出的比例有10%。”
  “我觉得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自己,这对所有创业者都适用。创业初期最大的天使就是自己,如果自己都搞不定,别人不会投你。”他打了一个比喻:国内的教育是两米深、两寸宽,国外的教育是两米宽、两寸深,所以很多国内很牛的人出国只能帮别人打工。
  “如果只想挣钱的话,不应该做天使投资。数据显示,美国的PE/VC回报是20%左右,但是‘天使’的回报只有12%,甚至更少。”他眼中像facebook的投资人赚了几万倍的项目,跟中彩票一样,更多的是亏损。“特别是团购等这些泡沫类的东西,电商、无线互联网、SNS、Solomo之类,页游现在也热得不行。当年我们也投了一些游戏,以为很赚钱,但是项目一出来红海得很快。”
  
  做好专业领域的投资人才能成为专业的投资人
  和国外的商业“天使”相比,国内的“天使”更像是创业者的“爹”。“在国内,大家都以为有点钱就可以做‘天使’,在美国有30多万‘天使’,80%都是亲友型投资,商业‘天使’也有好几万,大多都是在职的律师和医生,绝大部分属于中产阶级。而现在中国的天使投资人就是有钱人,整个中国未来好几百万的创业者如果都寄望于这几百个天使投资者,一定不行。”
  他算了一笔账,即使所有的天使投资人,每三天投一个项目,也解决不了中国创业者的“温饱”。“美国的中产天使投资人会把大部分钱买房子、投资,剩余的钱会放一些在创业者身上,做复合型的投资人。在美国,很多医药行业的投资人,往往都是医疗产业链条上的从业者,是非常了解行业的一群人。”但国内很多“天使”则把投资当成一个职业,“如果单纯做天使投资人的话,往往会很伤心,最后黯然离场。还是应该先把自己的专业和主业做好,成为专业领域的投资人,才能成为专业的投资人。”
  唐滔认为,国内成功的投资都是“C to C”(copy to china)的模式,都是“拼爹”的做法,是在玩一个“有钱人的游戏”,唯一的门槛不过是看哪个投资人能不断追加投资使红海更大,把竞争者逼出场,自己垄断。
  酷爱玩冰球的唐滔感觉这个游戏逐渐将有规则和战场,赛手也将有自己的跑道和位置。“就像冰球的转速,快的时候有一百多公里/小时,如果不戴护具,将是一股很大的杀伤力,但是你有头盔的话,就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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