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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一群名气响亮、荷包鼓鼓的意大利小伙子组织了一个工会,行业一栏填上了“足球”。里维拉、马佐尼是球迷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偶像,同时也是俱乐部任意支配的财产,球队要他们转会,他们不得不从,球队不给他们续约,他们仍然摆脱不了从属关系(多么类似中国足球转会制度)。于是他们发起了前所未有的呼吁,要求得到劳动者应有的权利:社保、医保、退休金以及年假。这些要求并不高于一个菲亚特流水线上的普通工人,球员却一直等了13年,才盼到了相关条文的落实。
1990年,一个比利时球员因为拒绝了球队提出的最低薪水合同被打入冷宫,东家RFC列日为其开出的高额身价抹煞了其转会可能,比利时足协更是一纸“三停”处罚令将其逼上梁山。博斯曼,这个搅翻了欧洲足球旧秩序的小人物,将RFC列日、比利时足协和欧足联告上法庭。这个举动在当时看来不啻于以卵击石,即便得到地方法院的同情,也还有欧洲法院这座大山。消耗战打了足足5年,博斯曼穷困潦倒,终于舍身换来了全欧洲球员的解放——博斯曼法案诞生,其中有条款规定:欧盟外援名额不限,合同到期自由走人。
博斯曼法案生效十年后,球员地位一再上升,甚至有自恃功高者爬到了主教练和俱乐部的头上。宣誓效忠?没问题,加薪就成。一个蛮横粗野的澳洲大汉,在利物浦的欧冠征程和西汉姆的保级之路中选择哪条?看到冰岛人马格努森开出的5万周薪,尼尔立马迎上笑脸:场场能打主力,我当然来这儿啦。人各有志,尼尔可能不指望高攀利物浦扬名,而阿什利·科尔来到切尔西,却是大大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作为土生土长的伦敦人,他在科尔尼基地受训,在温格调教下成为国家队主力,是球迷的宠儿,但续约谈判毁坏了一切和谐。科尔要求6万英镑周薪,得到了口头应允,随后在车上接到电话,俱乐部还价5万5千英镑,科尔气得“几乎冲出公路”。随后的私会莫里尼奥事件引爆了英国足坛,切尔西和阿森纳经过数月的角力,才在9月1日达成转会。科尔每周进账9万英镑,心情大好,还推出了自传《我的防守/辩护》,但有人问到:“阿森纳球迷恨死他了,切尔西球迷还没接受他,谁会买这书呢?”据悉,该书销量仅为两千多本。
坎贝尔禁不起10万周薪的诱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从热刺自由跳槽到阿森纳,每次回到白鹿巷便见全场“犹大”标语。费戈与佩雷斯草签合同,为的是逼努涅斯加薪,不想弄巧成拙,诺坎普遂以猪头回应。阿森纳球迷和皇马球迷除了从他们身上得到“对手依旧痛苦”的快感外,可曾真心接受他们是自己人?
还有另一种人也与忠诚无关,他们来来去去,不全为钱。说的好听点,他们是雇佣军,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跑,可这种“习性”也令人想起一个贬称——“足球娼妓”。维埃里便得到过这个恶毒的评价,他在8年内换了9个东家。他在哪里都视进球如拾草芥,但哪里都不是他的家。这是一个自称用英语思考的意裔澳洲人,刚回意大利时,他的口音备受嘲笑,球风也带些橄榄球味儿。青少年时期的敏感令他感到不被信任,只能以源源不断的进球来期许别人的承认。可怕的是,他发现即使人人都夸他,他也找不到一种归属感,因此当他在米兰的餐馆遭遇了球迷的炮轰后,再次选择了流浪,管它是霓虹的摩纳哥还是单调的贝尔加莫。
雇佣兵往往在球场上是前锋,不需要场内外太多的磨合,他们本就是球队中最突出的个体,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比赛,比如二入米兰城的罗纳尔多。荷兰射手哈塞尔巴因克以大力射门著称,曾效力阿尔克马尔、博阿维斯塔、利兹联、马竞、切尔西、米堡,现在为查尔顿踢球,在马竞降级的那个赛季,偏偏是他拿到了最佳射手。埃及人米多在家乡开罗的扎马莱克队时就被认为是天才,来到欧洲后,他穿过比利时根特、荷兰阿贾克斯、西班牙塞尔塔、法国马赛、意大利罗马和英格兰托特纳姆热刺的球衣,可没有一件能连续3年在身,米多还没有找到方向,毕业生跳槽过多的后遗症,完全体现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