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服务军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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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家属要随军、要就业,军人子女要上学,家里老人要照顾,军人家庭要致富,军人家属子女要看病……当这些事情随时发生时,那个被称为丈夫、父亲、儿子的军人却不在身边。
  那么,是自已的家人默默扛着,还是主动寻求帮助?是享受帮助,还是忍受帮助?那么,是谁及时伸出那只帮忙的手?哪里又是随叫随到,随时开通的中国军人家庭“服务区”?
  中国首家军人寂庭服务中心迄今成立22年。今天,这家服务中心透露的信息表明,军人家庭需要服务的内容已与20年前大不相同,伴随这些服务内容的变化,他们的服务方式和品种也正在与时俱进。
  
  32岁的陈美每月都会从海门市民政局下属的救济科准时领到一笔钱。数额不大,220元,但这是海门城镇人口最低生活保障金,“多多少少是个保障”。
  陈美是驻海门某部军官的随军家属,失业了,所以每月能领到这笔钱。江苏省海门市双拥办副主任陈忠明手里的一份名单显示,像陈美这样的失业随军家属还不少。“名单经常变动,有的我们联系好了工作,就从名单上下来了,有的正在联系中……”
  陈忠明的话被电话打断。这个电话是为一个军人子女联系学校的事。“每天都能遇上看病啊上学啊类似的事,幸亏我们有一个庞大的网络资源。”
  陈忠明所说的“网络资源”是指包括医疗系统、教育系统、司法系统、街道办事处等在内的服务平台,这个服务平台随时和陈所在的双拥办下属的中国首家军人家庭服务中心联通。
  “在我们这里,军人家庭,不管是驻地还是海门籍的,统统都在服务区。”
  
  中国首家军人家庭服务中心
  
  陈忠明所说的军人家庭“服务区”已经开通了20多年。
  1984年7月,中国第一个军人家庭服务中心在海门手帕厂诞生。这个中心以“为军人家庭排忧、为巩固国防尽责”为己任,大力弘扬热爱祖国、关心军队、助人为乐的新风尚。
  据陈忠明介绍,这个中心一成立就受到广泛关注。1984年9月,海门县委、县政府决定在全县范围内学习推广手帕厂的经验,并成立了海门县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指导委员会,乡镇和县属部门成立的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指导小组,村、居委会以及工厂企事业单位成立的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服务组,村组、居民小组成立的军人家庭服务小组四级网络。
  “有了县委和政府的支持,这个中心的网络资源和行政资源一下子拓展了,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的名副其实。”在陈忠明看来,没有行政的干预和支持,这种公益性的服务很难落到实处,或者说“很难保证服务的质量”。
  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的建立和发展,除了得到海门县委和政府的支持以外,很快得到了来自中央和省里的充分肯定。1985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在有关文件中指出,兴办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是“拥军优属工作的新发展”。这一年10月,中办、国办、军办联合发文向全国推广。
  
  正在扩容的军人家庭“服务区”
  
  至少从目前来看,当年推广的效力仍在持续。尤其是在当前“和谐社会”的语境下,双拥这一长盛不衰的主题更容易被锦上添花。
  尽管透过电话采访,记者从国家民政部双拥办公室得知,目前还没有全国各地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的相关统计和数据,但并不妨碍这一好的现象在各地开花结果。
  就在前不久,解放军报的一篇报道标题中还出现“新疆乌鲁木齐市出现千余家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等字样,此可为这一令人鼓舞的判断依据之一。
  那篇报道说,过节期间,许多还工作在岗位上的军人不用再担心孩子假期里的学习辅导,也不用紧张忙碌购买生活必需品了……全市1000多个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积极行动,帮助官兵解除后顾之忧。乌鲁木齐市市长雪克莱提·扎克尔说,目前乌鲁木齐市有1000多个军人家庭服务中心、5000多名志愿者、80个义务兵奖励基金会正满腔热情地为子弟兵送温暖。
  提起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的出现,乌鲁木齐警备区政委李孟荣认为,这是“智力拥军、文化拥军、科技拥军、法律拥军的一种有效载体”。
  李孟荣的观点得到更多地方官员的认同,这一点,从上千条这方面的新闻报道可以得到论证。还没有随军的北京卫戍区某军官家属李晓晨也特别认同这个观点。她来自山东,前不久,她还依靠当地的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提供的法律援助,解决了一场纠纷。
  “军人家庭的服务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因为时代在变。”陈忠明说。
  
  军人家庭的服务空间
  
  军人家庭的服务空间到底有多大?海门市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提供的资料显示,20多年前,他们的服务重点主要是解决军人家属的“五难”和“三感”。“五难”指的是住房难、子女人学难、照顾老人难、操持家务难、生病照应难:“三感”指的是两地分居的孤独感、遇到困难时的忧愁感、半夜上班时的恐惧感。
  20多年过去了,时代变了,军人家庭也遇到了新问题新情况。陈忠明把这些情况概括为“五多”,即亲属下岗多、经济困难多、空巢家庭多、外出打工多、权益纠纷多。
  陈忠明自豪地告诉记者,海门市的军人家属住院看病难、军人子女上学难等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眼下的问题是怎样更好地在发展致富、下岗再就业、生活照料、权益维护等向度上为军人家庭服务。
  陈忠明很赞成“智力拥军、文化拥军、科技拥军、法律拥军”的说法。他认为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的关键在服务二字上,要害在坚持和创新上。
  中国首家军人家庭服务中心20多年来很重要的一条成长经验,便是“形成了政府主导、部门协作、全社会参与的领导和工作机制。”
  “只有这样,你才能广泛整合各种社会和行政资源,动员社会援助服务军人家庭。这样,军人家庭的服务空间才会越来越大,形式才会越来越多样化,品种才会越来越细致。”陈忠明说。
  
  享受服务,请求服务,还是忍受服务?
  
  很多军人家庭显然还不适应寻求服务。记者的随机调查显示,很多军人家属并不知道当地有相关服务机构。
  “即使听说了,很多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杨建军的爱人就是其中一个不好意思开口的。杨建军在西北边防服役,他爱人在老家做生意和别人闹了一点纠纷,她给他打电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是部队发函给当地人武部门帮助解决的。事后,人家告诉杨的爱人,以后可以直接找军人家庭服务中心。
  军嫂佘苗苗认为有些地方的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有名无实。“老是逢到八一那两天搞运动似的,一阵风就过去了,平时则不见了踪影。”
  有的见到了踪影,但是服务态度让人感到“这哪是服务”。军嫂徐虹曾经为孩子上学的事,跑了当地服务中心无数次,“总是拖,要不就是给脸色,说话也不好听”。徐虹不明白,“难道军人家 庭服务中心不是为军人家庭服务?”
  陈忠明也认为军人家庭服务中心很容易变成一个架子工程、门面工程。一旦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给很多军人家属的信息反馈老是“不在服务区”,“对政府的信誉损害是非常大的,也让那些服役的军人伤心。”
  陈忠明认为其中的关键是没有真正把网络建立起来,“密集的网络、良好素质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本身也是一种监督”。
  从1984年开始,军人家庭服务中心在中国已经走过22年。国外没有军人家庭服务中心,国外叫做“军人家庭援助计划”,最早由美国陆军于1965年发起。据西方有关机构调查,实行“军人家庭支援计划’以来,官兵因家庭问题申请紧急事假的现象明显减少,因家庭压力造成的事故率明显降低,官兵身心健康得到改善,军人履行职责的时间和效率明显提高,军队的凝聚力也进一步增强。
  “有一天,我的老婆孩子在家里得到了很好的服务和照顾,我还有什么不安心服役的?”这是一个刚刚毕业的中尉军官的心声。但愿这是中国大地上方兴未艾的军人家庭服务中心的动员令。
  毕竟,一个坚持了22年的军人家庭服务中心,总会给予我们很多期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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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外军人家庭援助计划
  “军人家庭支援”这项活动最早由美国陆军于1965年发起,当初叫“陆军社区服务中心”计划,由陆军部队所在的社区志愿者为军人家庭提供帮助,对新调进军营的官兵出借家庭必需物品。此后海军、海军陆战队、空军也都开展了这项工作。美国海军根据官兵常年远离亲属的特点,还专门设立了军人家庭巡视员,负责协调解决家属支援中的各种问题,并定期向舰上官兵报告其亲属生活情况。1988年,美国国防部充分肯定了这项活动,专门发布命令,要求各军种为增强军人的自豪感,要为军人及其家属提供商质量的生活,扩大家庭支援服务项目。
  军人家庭支援的内容包括:军人家属住房、医疗、娱乐、法律服务、就业帮助、搬家安置等,还提供看护儿童、指导家庭教育、协助安排家庭开支、协助解决家庭暴力问题,帮助照料残疾儿童,免费提供心理咨询和帮助制定健康计划等服务。到1989年,美军共建立了332个家庭服务中心、639个儿童照料中心,每天有9.5万名儿童在军事社区照料中心生活,还有4.6万名儿童通过美军的小型托儿计划在其他社区得到照料。
  英国从1977年首先由海军提出了“海军个人和家庭服务计划”,负责实施这一计划的是“海军社区服务中心”,“海军家庭服务中心”、“海军住房组织和家庭顾问处”,他们在军营成立了“士兵家庭协会”、“妻子俱乐部”、“儿童游戏小组”,还举办“家庭教育学习班”。目前,这项活动已在英国的陆海空军全面推广,英国各地共有1200个“士兵家庭协会分会”,该协会的工作人员主要是社区志愿者,他们无偿地为军人家庭提供多种服务。
  法国和日本军队的家庭支援活动,主要是为军人及其家属提供住房和医疗服务。加拿大从1980年开始在各军事基地建立“军人家庭支援中心”,1987年加拿大国防部正式启动“军人家庭支援计划工程”,在全国建立了陆海空三军统一协调的军人家庭支援网络系统。
  澳大利亚实行的是军队支技军人家庭与地方杜区支援组织相结合的模式,全国设有,1个为军人提供服务的办事处,国防部专门成立了“国防军家庭和信息联络参谋部”,并建立了“国防军家庭信息网”,每天24小时向军人家庭开放,对军人家庭遇到的各种问题提供咨询和具体帮助。
  当前,发达国家已经把“军人家庭支援”作为一个重大的军事和社会问题开展广泛深入的研究,其政府正在为“军人家庭支援计划:制定更完善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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