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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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 在我的故乡大兴安岭,庚子年的春节与以往的春节似乎没什么不同,含有福禄寿喜字样的春联,依然在门楣左右对称地做着千家万户的守护神;高悬的红灯笼仿佛是赴了多家酒宴,依然在小城的半空,呈现着一张张红通通的醉脸;噼啪燃响的爆竹依然给洁白的雪地撒上一层猩红的碎屑,仿佛岁月的梅花早早绽放了。但今年的春节又与以往有所不同,拜年串亲戚的少了,聚餐聚会的少了,外出佩戴口罩的人多了,围聚在电视机前关注疫情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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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故乡大兴安岭,庚子年的春节与以往的春节似乎没什么不同,含有福禄寿喜字样的春联,依然在门楣左右对称地做着千家万户的守护神;高悬的红灯笼仿佛是赴了多家酒宴,依然在小城的半空,呈现着一张张红通通的醉脸;噼啪燃响的爆竹依然给洁白的雪地撒上一层猩红的碎屑,仿佛岁月的梅花早早绽放了。但今年的春节又与以往有所不同,拜年串亲戚的少了,聚餐聚会的少了,外出佩戴口罩的人多了,围聚在电视机前关注疫情动态的人多了。
是的,去年底暴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像一条不断拉伸的毒蛇,已蔓延至全国。当太阳在蒙着霜雪的玻璃窗后冉冉升起时,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看疫情动态,看到雄鸡版图上深红颜色范围逐日扩大,警报一声比一声急,我的心阵阵作痛。这期间一些读者和友人给我留言,说在重读我十年前出版的长篇小说《白雪乌鸦》。《白雪乌鸦》写的是一百多年前由俄国西伯利亚传入哈尔滨的大鼠疫,清政府任命剑桥大学毕业的医学博士伍连德,为东三省防鼠疫总医官,伍连德亲临哈尔滨指导防疫,在一个简陋的平房,做了近现代中国医学史上首例尸体解剖,发现这是一种可以通过飞沫传染的新型肺鼠疫,在感染人数和死亡数字节节攀升的情况下,他果断上奏朝廷,要求控制铁路和公路交通,调动陆军封城,在哈尔滨傅家店设立隔离区,家家户户消毒,号召疫区人们佩戴口罩。而这种号称“伍氏罩”的口罩,也是伍连德发明的。它是用双层纱布,中间夹杂一层棉花做成的能遮住人半张脸的一种口罩,能有效抵御飞沫感染。现在口罩奇缺,不知“伍氏罩”是否依然适用?如果可行,纱布和棉花易得,相关企业可以加班加点做口罩。我当年在省图书馆查阅鼠疫期间出刊的哈尔滨报纸时,看到了形形色色的趣闻和广告,有哄抬物价的不良商家,更有慷慨捐助防疫的有情有义的商人。有被鼠疫吓得精神失常的懦弱者,也有不惧感染给患者送饭的有担当的百姓。那时人们迷信生锈的钉子煮水喝,可以防治鼠疫,所以锈钉子成了金子。但最终战胜鼠疫的,还是科学。《白雪乌鸦》有两章的小标题,就是《封城》和《口罩》。
初六我从故乡小城返回哈尔滨时,火车站是层层设防的检疫人员,由于我捂得太严实,体温检测在临界值,医务人员让我暂留,摘掉棉帽和圍脖再测,结果显示正常,他们的敬业精神令我感动。而体温异常者均被安置到隔离区。登上列车,见所有的乘客都佩戴着口罩,列车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医疗战线的人员在一线救死扶伤,作家此刻能做什么?黑龙江省作协发出了对全省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的倡议书,号召作家在积极配合防疫的同时,用手中的笔,书写和记录这个时期的感人时刻、动人瞬间。倡议书发出仅仅几个小时,专有邮箱就收到了几十件原创投稿,他们中有92岁高龄的老诗人,也有在校的大学生。他们以不同的艺术形式,传递出战胜疫情的信心和力量。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外出佩戴口罩,就是对他人和自己的最大关爱;不参加任何形式的聚会,就是为社会做贡献。我们向疫区的每一个居家留守者致敬,同时也友善对待在外省的湖北人,当然每一个在疫情高发期从疫区出来的人,因为病毒存在潜伏期,即便您没有症状,也要先期做好个人防护,防患于未然。前年两会上白岩松做了一个提案,大意是说如果放纵地域歧视,容易造成一个民族的撕裂。我在人民大会堂开会时碰见他,说我要给你的提案点个赞。此时万众一心科学防疫,所有人都是手足兄弟。
我相信病毒这条毒蛇,终究会在不久的将来被消灭,春花依然会迎风盛开。但我们未来需要反思的东西太多太多,比如我们是否把野生动物看作人类最亲密无间的朋友。我在山里长大,知道它们也有满含情感潮汐的湿漉漉的眼睛。我们的社会公德心该如何加强,我们对医疗的投入是否有待加大,等等等等。
加油——我牵系的武汉!
加油——我热爱的黑龙江!
加油——不屈的中国!
其他文献
南岸中学,校长办公室。 “这样年轻的一位女老师,能镇得住八班的那群孩子吗?”年纪稍大的副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很疑惑地看着一旁满脸笑意的校长。 “呵呵,肯定能的!”校长很有把握地说。 “嘿,同学们,特大消息,八班将有一位新班主任了!据小道消息,这位班主任,女,二十三岁,师范毕业!”号称全校“最差班级”的八班立即传开了消息。 “嘿,八班的同学们,我们会被‘征服’吗?”班长大人开口道。
天上最美的是星星,人间最美的是温情。 ——题记 天很黑,只有月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我希望漆黑的夜空里能有很多星星,不必很亮很闪,但一定要让人一抬头就能看见漫天星河,摇摇欲坠。 星星是什么?是我们每个人心里最温暖的明灯,是一个改变你还让你念念不忘的人。是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颗小小的星星,它们可能很小,却又是你心里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它告诉你的不是“我好想爱这个世界”,而是“你看,我在多么努力地
“咚咚!”我好奇地打开门一看,一只棕色箱子映入我的眼帘。“咚咚”声音像是从箱子里传出来的。里面难道有怪物?我疑惑着正准备拿起来,“秋宝!”这时,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把我扑倒了……. 我猛得坐起来一看,我的腿上有一只动物,这动物的头似一朵蒲公英,但颜色却是琥珀色的,头上有一株小绿苗,上面开着一朵小红花,身体是橘黄色的。秋宝颇有兴致地看着我,紧紧地扯着我的衣角,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把它带进了屋里。
总是会想起熟悉的歌:“曾经的人啊,你们如今在哪?是否也在寻找梦的家。”于是不由得又想起熟悉的人。 去年的时候,刘晓离家出走了。他娘打电话过来说,刘晓昨天一整天没回家。于是我拉上核桃,到小城里去找他。翻遍了整座小城,最后在我们初中的校园里找到了他。 他在球场上打篮球。一个人打全场。上篮,运球,上篮……我和核桃没有动,找了个球场边的长凳坐下看他。很快,他就累了,走过来挤到我们中间坐下。“年轻人学什
“让一让,脚收一收,瓜子,啤酒,火腿肠,有需要的吗?”一个穿着制服的机器人推着一个小型自动贩卖机叫卖着走过来,我赶紧收了收自己的脚,旁边的乘客伸出食指点了一份盒饭,顺便用指纹完成了支付。瞬间车厢内弥漫着饭菜的香味,不用看,一定有红烧肉。 我闭上眼,深深地嗅了一口。 忘了介绍,现在是2320年,地球脱离了太阳系,飘到了四光年之外的半人马星系,今年科学家发现了一颗同样拥有文明的星球——克里星,他们的
当他牵起我的手那一刻,我的心中百感交集。 这天,我们一家在街上买东西。妈妈朝街对面努了努嘴说:“我们过马路那边去吧!”话音刚落,她便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去,只留下爸爸、妹妹和我。我们三人慢慢挪到路边。 这时,爸爸弯下腰来,抱起了妹妹,偏过头来对我说:“走!”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刚走出一步,我就感到有一只宽厚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一种无法言语的酥麻感觉从手指尖一直传遍了全身的每一根血管,我有点
那一张张面孔许久不曾想起,我几乎以为快要忘记,却在提笔的一瞬变得清晰。记忆中,和他们一起过的端午都伴着蒙蒙细雨,令人百感交集。 2018年的端午,小雨淅淅沥沥。 前些日子,教师办公室的几盆栀子花开得格外喜人。老李兴奋地说这是个好兆头。教室一角的墙被五颜六色的纸条贴得满满当当,是那时每天的心愿与梦想。倒计时牌子一天天地翻过,即将进入个位数。 几天后就是人生的第一场大考了。惧怕了三年的中考,在真
问:大疫当前,近日,您发文写道,“作为一个作家,能做什么呢?就是记录每一天发生的事情,自己写文章或者电话联络、组织更多的作家写文章,为这个国家呐喊,为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和所有工作人员加油……”借此,我们想请您介绍一下主编《共同战“疫”》的一些情况。作为著名作家,又是《美文》主编,《美文》已是国内重要的文学杂志,您是怎样做到兼顾的? 答:《美文》是在我手里创办的,1992年创刊。那时条件差人手少,
“他们都是普通人,却拼命往前冲,日夜颠簸抬头仰望同一片星空……” 熟悉的调调在耳边奏起,那铿锵有力的鼓点在我耳畔跳跃着,敲响了疫情的战火,唯一未变的,是那颗澎湃热血的心,是那向往的彼岸,是那纯白色的祝福,是那不可阻挡的梦。 我梦想的大学是武大。她在我心中是粉红色的,像是一朵带着香气的樱花,我捧起她,像捧着自己多年的信仰——这是我燃烧无数日日夜夜换来的梦想,是一个普通人能触摸到的最遥远的地方。所
一 光滑的触手从天而降,就像是天外来客。真可笑!我心里想,群山自由人基地上的人们早就知道,这触手的来源有可能就是那浩瀚的群星,但它们绝非善意。 天空飘着小雨,阴沉沉的一如我的心情。运动场上没有了前几天热闹的人群和叫卖的小贩,场地中央站着九组孩子,我们都是在这次运动会上获胜的人,也是最强壮的少年,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孩子都难掩兴奋。六台三脚机器人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这罪恶的机器带走了那么多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