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色的火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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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烈鸟,又称红鹤,因全身覆盖着美丽的红色羽毛而得名。然而,它们鲜艳的红色羽毛不是生来就有的,也不是一生不变的。是什么原因让这种鸟改变自己羽毛的颜色呢?它们还有其他哪些独特的生活习性呢?
  
  鸟中的“四不像”
  
  这是一种古老的鸟类,但它的分类问题却困扰了鸟类学家很多年。
  
  分类学中的难题
  火烈鸟是一种大型涉水鸟类,长着向下弯曲的嘴巴,上嘴平而薄,像眼睑一样覆盖在下嘴上。火烈鸟的脖子有19节颈椎骨,可以灵活地转向和弯曲。火烈鸟拥有一双又细又长的腿,可以在水里悠闲地漫步觅食。火烈鸟全身覆盖着红色的羽毛,有的还长着黑色的飞羽,看上去十分艳丽。
  火烈鸟也是一种古老的鸟类。有化石证据表明火烈鸟早在3000万年前就已经分化出来了。比其他大多数鸟类早得多。不过,火烈鸟的分类问题却困扰了鸟类学家很多年。根据其骨架结构、卵白蛋白质和生活习性等,可以把火烈鸟同许多不同的鸟类联系起来。比如,火烈鸟的盆骨和肋骨结构和鹤类相似,卵白蛋白质的构成和鹭类接近,火烈鸟幼雏的行为习性和雁形目很相像,成鸟长有脚蹼和防水的羽毛,这些和雁形目很相似。后来,分类学家将火烈鸟划分为一个单独的目——火烈鸟目。
  这种在地球上生活了至少3000万年的鸟类,到今天只剩下了五个种:大火烈鸟(包括加勒比火烈鸟和大火烈鸟两个亚种)、小火烈鸟、智利火烈鸟、詹姆斯火烈鸟以及安第斯火烈鸟。其中,大火烈鸟是体形最大的,长着深粉色的羽毛;小火烈鸟是体形最小的,颜色比大火烈鸟更鲜艳些;智利火烈鸟的体形比加勒比火烈鸟略小,双腿灰色,关节处长着粉色的环带;詹姆斯火烈鸟的特征是长着黑色的飞羽,而其他种类的火烈鸟的飞羽都是红色的;安第斯火烈鸟是唯一一种长着黄色的腿和脚的火烈鸟,在鼻孔上还长有红斑。
  
  栖息地和生活习性
  所有的火烈鸟都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地区,大多数分布在南美洲和非洲,其余的分布在亚洲和欧洲。它们最喜欢的栖息地是盐碱湖、植被稀少的河口泻湖和海滨。此外,在红树林沼泽、潮汐滩以及潮间带的沙岛也能找到火烈鸟的踪迹。有些种类的火烈鸟不会生活在有鱼的湖泊里,因为鱼类会和它们争夺食物——比如湖里的藻类和软体动物。
  火烈鸟的食谱主要包括:蓝绿藻、红藻、硅藻、小型昆虫的幼虫和成虫、甲壳类、软体动物和小鱼等。火烈鸟的嘴巴长得十分奇特,有黑色和粉红色,向下弯曲,上嘴平而薄,下嘴像一个大大的沟槽。在上下嘴上各长着两排梳子一样的板形齿,用来从水中滤食。在进食时,它们先把头伸向水面,嘴巴浸到水里,然后微微转头,把食物吸到嘴巴的沟槽里,再用板形齿把水和泥浆过滤出来,就能吃到食物了。火烈鸟大而结实的舌头上布满肉刺,可以帮助把食物从泥沙中筛选出来。当火烈鸟寻找食物的时候,它们会用头或者脚蹼在水中搅动,把泥沙下的食物翻出来。
  严格地说,火烈鸟不算候鸟,但在气候和生活环境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它们也会迁徙。火烈鸟在高海拔湖泊进行繁殖时,如果湖泊在冬季结冰,它们就会迁徙到温暖一点的地方。如果水平面上升,它们就会另觅更有利的地方筑巢。干旱也会迫使它们迁徙。大多数迁徙的火烈鸟都会回到它们的出生地进行繁殖。
  火烈鸟的体形虽大,却擅长飞行。它们的两只翅膀上各长着12根强壮的飞羽,尾巴上长着12到16根尾羽。除了嘴巴和长着鳞片的腿脚,火烈鸟全身都被廓羽覆盖着,这些羽毛保护它们的皮肤,同时帮助它们在飞行时身体保持流线型。火烈鸟的翅膀完全展开时,展幅比它们的身高还要长。在起飞的时候,火烈鸟需要先奔跑一段距离,一边跑一边扇动翅膀,然后飞向天空。在飞行过程中,火烈鸟的头和脖子向前伸直,腿向后伸直。在降落的时候,火烈鸟会先着陆,再奔跑一段距离,最后停下来。火烈鸟的迁徙大多在夜间进行。它们的夜视能力在鸟类中不算好,但比人类强得多。它们喜欢在晴朗和顺风的夜晚飞行,一夜可以飞行600千米,时速达到50~60千米。如果在白天迁徙,它们会飞到高空,以避免遭到鹰等猛禽的袭击。
  火烈鸟每天要花大量的时间进食、整羽(用尾部的腺体分泌的油脂涂在羽毛上使之防水)、睡觉和洗澡。处于繁殖期的火烈鸟白天和晚上都会进食,其他时期则白天睡觉、整羽或洗澡,夜间进食。火烈鸟在睡觉的时候会把双腿曲在肚子下面,或者用一条腿站立,将另一条腿曲在肚子下。它们常常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站立,这样可以避免风和雨水穿透它们的羽毛。在它们单腿站立休息时,身体会随风来回晃动。火烈鸟是游泳健将,但不会潜水,它们用肺呼吸,在水下捕食时会闭气。火烈鸟的脚蹼不仅能帮助它们轻松快速地游泳,还能让它们在淤泥上走得稳稳当当的。
  火烈鸟是群居鸟类,通常是成千上万地生活在一个定居点。在繁殖期,火烈鸟总是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聚居地进行多姿多彩的表演。如果你看到有一只火烈鸟开始表演,预示着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节目”上演——大群火烈鸟聚集在一起快速跑动,然后一只接一只地按照领头的火烈鸟的步伐前进。
  
  称职的父母
  火烈鸟大约在6岁时性成熟,然后开始繁殖后代。在火烈鸟定居地,每年的不同时期都有火烈鸟进行繁殖。最壮观的情景是成千上万只火烈鸟同时筑巢繁殖,这样孵化出来的雏鸟年纪就一样大。一年中像这样集体筑巢繁殖的情形很少超过一次,所以每当这个时期来临,火烈鸟便成群结队地出现在繁殖地,表演各种各祥的求爱仪式。彼此钟情的火烈鸟会相互呼唤对方,一旦结成夫妻,它们之间的关系会很牢固和亲密,远超过一般意义上的伴侣。
  在进行交配之前,通常是雌鸟先远离鸟群,雄鸟紧随其后。一旦雌鸟停下来,埋下头,同时展开翅膀,这就是在向雄鸟发出交配的邀请。如果交配在水中进行,雄鸟就会从后面跳到雌鸟的背上,用脚牢牢勾住雌鸟的翅膀。交配完成后,雄鸟站在雌鸟的背上,然后越过雌鸟的头跳下去。接下来,火烈鸟夫妇就开始筑巢。它们分工合作,用嘴衔来泥巴、小石头、稻草和羽毛,筑成一个高约30厘米的巢,用来保护它们的蛋和雏鸟远离酷热和洪水。鸟巢的顶部像一口浅井,雌鸟会把蛋产在里面。6周后,雌鸟开始产卵。大多数雌鸟一次只产一枚蛋,极少数的产两枚。火烈鸟的蛋很大,重量在115~140克之间,形状是和鸡蛋相似的椭圆形,通常是白色的,但刚生下时呈淡蓝色。产卵后,火烈鸟夫妇开始轮流孵蛋,需要27~31天时间,在这期间,如果蛋掉到鸟巢外面去了,火烈鸟是不会把它捡回来的。雏鸟破壳而出的过程持续24~36个小时,这期间雏鸟会叫个不停,父母则在旁边焦急地回应。雏鸟用“乳牙”将蛋壳啄破,这些“乳牙”并不是真正的牙齿,在雏鸟孵化出来后不久就会脱落。新生雏鸟长着灰色或白色的细毛,直直的红嘴巴,胖乎乎的红色双腿。腿部的肿胀在孵化后大约48小时内就会消退,这时红色的嘴巴和腿都会变成黑色的。幼雏刚孵化出来时仅能做动动翅膀、抬抬头的动作,4~7天后就能站立和行走了,于是离开鸟巢, 开始到处探险,熟悉居住的环境,父母则紧随其后保护。
  在火烈鸟集体繁殖的地方,同时孵化的雏鸟会被集中在一个“托儿所”里。每当需要给雏鸟喂食时,火烈鸟父母会通过长相和叫声从雏鸟群中辨认出自己的孩子。火烈鸟父母很称职,会把自己的孩子照顾得很好,但它们不会抚养别人家的雏鸟。在给雏鸟喂食时,成年火烈鸟会从自己的消化道里分泌出一种像“奶”的乳状物喂到雏鸟嘴里。这种“奶”是由催乳激素引起的,雄鸟和雌鸟都会分泌,里面含约8%的蛋白质,15%的脂肪,和哺乳动物的乳汁很相似,只不过火烈鸟的“奶”是红色的。
  火烈鸟天生具有高超的游泳技能,雏鸟还没长到能完全离开鸟巢时,就可以到水里游泳了,它们在浅水中练习游泳,模仿成年火烈鸟进食。11周后,雏鸟长出飞羽,同时嘴巴变得弯曲,这时它们就可以自己进食了。它们的眼睛在1岁之前都是灰色的,成年以后变成黄色,灰色和白色的羽毛会在两三年内逐渐换成粉红色,这时雏鸟的个头也长得和成年鸟差不多了。
  
  羽毛颜色变化之谜
  
  科学家通过长年的研究,终于揭开了火烈鸟羽毛颜色变化之谜。
  
  刚出生时,火烈鸟的羽毛是灰色或白色的,但随着火烈鸟渐渐长大,羽毛的颜色就会变成粉红色,而且这粉红色常常还会发生变化,时深时浅,有时甚至会回归到白色。火烈鸟羽毛的颜色为什么会变化呢?
  科学家通过长年的研究,终于揭开了火烈鸟羽毛颜色变化之谜。研究发现,成年火烈鸟的羽毛究竟长成粉红色还是白色,完全取决于它们吃的食物。在火烈鸟的主要食物藻类和甲壳类(如像蓝绿藻和腮足虫)中,含有一种叫做类胡萝卜素的色素,火烈鸟肝脏中的酶将类胡萝卜素分解成粉红色和橘色的色素微粒,这些微粒被储存到火烈鸟的羽毛、嘴巴和腿上,使它们呈现出美丽的色彩。有的火烈鸟直接吃藻类,身上的颜色就鲜艳美丽;有的则吃以藻类为食的小动物,身上的颜色就比较暗淡。正是这个原因,在饲养捕获来的火烈鸟时,需要给它们喂食含有虾青素的大虾,或在饲料中添加β-胡萝卜素或角黄素,否则它们的羽毛渐渐地就会变成白色或淡粉色的。
  前面说成年火烈鸟给雏鸟喂食红色的“奶”,其实红色的“奶”的秘密就在于里面含有角黄素(类胡萝卜素之一),所以呈现出来的颜色就是红色的。雏鸟将这些色素储存在自己的肝脏中,等它们长大以后,这些色素就会转移到羽毛上,使羽毛变成美丽的红色。(虽然我们人类也食用含有类胡萝卜素的食物,比如含有β-胡萝卜素的胡萝卜,含番茄红素的西瓜,但其分量还不足以改变我们的肤色。)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火烈鸟白天整理羽毛所花的时间比其他水鸟多得多,有时甚至占到它们白天活动时间的30%。这又是为什么?西班牙科学家的最新研究认为,火烈鸟的这种行为不仅仅是梳理羽毛,而且也是给自己“化妆”。
  火烈鸟尾部的腺体会分泌一种油脂,火烈鸟在梳理羽毛时,会用嘴把这种油脂从尾部腺体上刮下来,涂在颈部、胸前和背部的羽毛上。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让羽毛防水,更是因为油脂中含有类胡萝卜素,涂在羽毛上能让羽毛保持鲜艳的粉红色。这种打扮越频繁,火烈鸟羽毛的颜色就越鲜艳亮丽;如果停止涂抹,它们羽毛的颜色在数日内就会渐渐变淡,因为这种类胡萝卜素颜料在阳光下会很快变白。这也是为什么火烈鸟的羽毛一旦脱落,很快就会变成白色的原因。
  每当繁殖季节来临时,火烈鸟的油脂分泌得特别频繁和旺盛,看来,火烈鸟和人类一样,在求偶时也要靠化妆来吸引异性,尤其是雌鸟。将颜料涂进羽毛中既费时又费力,因此,对于异性来说,一只火烈鸟亮丽的羽毛意味着它既健康又营养充足,因为只有这样它才会有闲心和足够的时间来将自己打扮得更漂亮,如果和这样的对象配对,应该能够增加繁殖成功的机会。据此可以推测,颜色最艳丽的火烈鸟最早开始筑巢,而研究人员的确也发现,颜色鲜艳的火烈鸟比颜色暗淡的同类更早开始繁殖,而越早开始繁殖越能占据优越的繁殖地点。
  
  单腿站立之谜
  
  火烈鸟的招牌动作一单腿站立之谜,至今仍未有确切的答案。
  
  在动物园观赏火烈鸟时,人们都会注意到其火红的羽毛和修长的脖颈,但往往可能忽略一个看似简单实则高深莫测的现象:火烈鸟为什么总是单腿站立?
  无论是生活在动物园里还是生活在野外的火烈鸟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在多数时间里总是一条腿站立,另一条腿则弯曲在身体的下面。这意味着单腿站立是火烈鸟的自然习性,而不是被关在动物园里因环境压力造成的。有许多种理论试图解释这个现象。
  有一种理论认为,火烈鸟单腿站立是为了节省能量。一些鸟类学者认为,火烈鸟在睡觉时也是单腿站立,它们的大脑一半是睡着的,另一半是醒着的,以保持身体的平衡。把一条腿弯曲在身体下则是为了保存身体的热量,因为这样可以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面积减到最小。双腿交替站立还能让腿得到休息,促进腿部的血液循环。
  这种血液循环理论为许多科学家所认同。火烈鸟长长的双腿需要一个强大的血液循环系统来支持血液从心脏流向全身,特别是当火烈鸟站在冷水中时,心脏会被迫向双腿输送血液以保持其温度。所以,将一条腿弯曲到身体下面可以减轻心脏的负担。
  另一种理论认为,单腿站立可以帮助火烈鸟伪装自己——一条腿看上去就像芦苇或草叶。不过反对者提出,火烈鸟的猎物都是些甲壳类和贝类小动物,它们不需要在捕食时伪装自己。而且火烈鸟的身体是很显眼的粉红色,它们不太可能成功地把自己伪装成芦苇或草叶。
  还有一种理论认为,火烈鸟单腿站立是为了在遭遇袭击时跑得更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单腿站立的火烈鸟应该比双腿站立的火烈鸟起飞得更快一些。然而,有研究人员对两者从静立到开始奔跑所需时间进行的测量结果显示,情况并非如此。此外,还有研究证明,火烈鸟单腿站立也不是为了在多风环境下保持平衡。
  火烈鸟的招牌动作一单腿站立之谜,就像大自然里的很多奥秘一样,至今仍未有确切的答案。
  
  鬣狗捕食火烈鸟
  在非洲肯尼亚纳古鲁湖畔,数百只粉红的火烈鸟正享受着休闲的时光。突然,火烈鸟们在浅水中奔跑起来,争先恐后地扇动着翅膀起飞了。原来,湖边出现了一只饥饿的鬣狗。这个可怕的捕食者以惊人的速度奔跑着,疯狂地追赶逃跑的火烈鸟。最终,它跃到半空中将一只刚起飞的火烈鸟一日咬住。火烈鸟虽然擅长飞行,但在起飞前需要一段距离的助跑,跑得最慢来不及起飞的火烈鸟自然就可能成为捕食者的美餐。
  这是一名英国摄影师近距离抓拍到的鬣狗捕食火烈鸟的镜头。为了不惊吓火烈鸟群,摄影师把照相机伪装成一块石头,放置在鸟群中间。这样,火烈鸟视觉中鬣狗捕食的惨烈场景得以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鬣狗是一种强悍的中型猛兽,它们集体猎食瞪羚、斑马、角马等大中型草食动物,甚至可以杀死半吨重的非洲野水牛。鬣狗的牙齿很发达,咬力强,是唯一能够嚼食骨头的哺乳动物。它们的嗅觉和听觉十分敏锐。鬣狗通常会在早晨对火烈鸟群发动攻击,因为那时大量火烈鸟聚集在湖畔饮水。能够迅速逃离湖畔并飞上天空的火烈鸟可免于被捕食,而体弱行动迟缓的火烈鸟往往会被捕杀。
  除了鬣狗,火烈鸟的天敌还有其他鸟类。火烈鸟的蛋和幼雏会遭到很多鸟类的掠食。白头秃鹫会吃火烈鸟蛋、幼雏和火烈鸟尸体。埃及秃鹫、秃鹤和草原鹰也常常以火烈鸟蛋为食,有时埃及秃鹫还会把不吃的火烈鸟蛋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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