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李大钊的女子参政思想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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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女参政不但是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也是妇女解放的重要体现形式,其宽度和广度常被作为衡量一个国家、社会和民族先进与落后的标志。中国自20世纪初的知识分子已经开始研究这个问题。本文将探讨李大钊的妇女参政思想,期望可以为当下的妇女解放运动提供些许借鉴。
  李大钊是民国初期较早关注妇女解放的知识分子之一,他本着现代民主精神,针对一战期间的女子参政问题进行了深刻研究,肯定妇女应当享有参政权,并论证了其参政议政的可行性和合理性。同时认为发展女子教育对女子参政影响深远,妇女参政是妇女解放的重要途径和必要保证。
  一,战争为女子参政提供契机
  五四运动之后,以广东为先声,浙江等地的妇女纷纷组织各种参政团体,甚至要求竞选议员,直接参与政治决策。尽管"战绩平平",但此时的妇女解放的中心问题早已从起初的平等问题过渡到妇女参政的能力与时机问题之上,这显然比清末民初迈进了一大步。
  一战在给世界莫大灾难的同时,也给中国的女子参政提供了难得的"时机",开展大规模妇女参政运动的时代似乎已经到来。"到了战争起来的时候,那些男子一个一个都上了战场,女子才得了机会,去做出一个榜样来,让那些男子看看,到底女子有没有能力"。战争期间女子所能表现出来的优越性,迅速而生动地体现于对各行各业空缺岗位的及时补给之上,使之不至于大面积停工。战争期间,原来由男子从事的职业出现了严重的空缺,在这时候,女子补充进来,女子在各行各业中做出了种种的成绩,都可以"杜从前轻视女子的口实"。一战结束之后的1919年,民国女性在社会各项活动中的参与程度和水平得到了充分的提高,要求参政的呼声日益强烈,都为后来女子参政提供了重要契机。
  二,充分肯定女子的参政权利与能力
  封建专制统治下的中国妇女,命运极其悲惨。1921年3月5日李大钊发表了《各国的妇女参政运动》一文,指出"妇人参政的运动正是本着现代民主主义的精神"。他强烈的感受到"自由"、"平等"、"民主"的思想给人民大众带来的思想风暴。广大的妇女阶层"在社会上也应同男子一样有他们的地位,在生活、法律上,他们岂能久甘在男子的脚下受践踏呢?"更何况,"妇人参政的运动,在这次大战之前,久已有他们奋斗的历史"。李大钊援引美国战时女议员珍妮特·兰金的参政经历,论证女性同样具有参与政权所需要的理智和治理国家兴趣。
  1917年4月2日,蒙大拿州的珍妮特·兰金成为了美国国会的第一位女议员。不久,在对德宣战问题上,兰金在犹豫再三后投出了的反对票无疑惹怒了当时大多数的美国人。他们指责兰金,"不靠理性,单靠感情",让女性去做政治家,"很不相宜",高度质疑妇女参政。兰金在随后的记者采访中,道出了自己的初衷"惩膺德国的横暴,他也认为必要,但不赞成战争"。这也道出了兰金作为女性对战争问题的细腻思考。李大钊在《战后之妇人问题》中就此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些政治家的理性,都是背着人类感情的么?都是好的么?都是对的么?这个不忍的感情,都是错的么?都是坏的么?"正如李大钊所言,在战争问题的判断上,我们都应该"认真地想一想",应该拿出"纯真的心"想一想,然后再下"断语"。女议员兰金把余生都献给了毕生钟爱的妇女解放事业。她认为要建立更美好的社会,必须发挥妇女的才智。她在遗嘱中留下一笔钱,专门用于教育处境困难的妇女,用知识挽救她们,进而帮助改进社会。这位矢志不移、信守承诺的妇女在美国留下许多有形和无形遗产,其中之一便是珍妮特·兰金基金会。
  女性参政不但有独立的判断力,还有踊跃的参与力,"不至与社会及家庭以恶的影响"。通过参与政治,既可以关心社会一般的"文教制度"、"法律习惯",也可以提高"夫人的判断知识",关心"妇人切身的问题"帮助改进社会。
  三,提出女子教育对于女子参政的重要作用
  现代社会学的一般观点认为,妇女参政状况是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而妇女的受教育程度逐渐成为其参政的先决条件。李大钊认为妇女教育极为重要,必须"使一般劳工及广大的妇女接受教育",否则"是国民的智力及生产力一种大大的损失", 只有普及国民教育才能实现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振兴。
  从历史上来看,传统的女性对与自己无直接利害关系的事务几乎漠不关心,接受新式教育的女性则较为关心国事,敢于就社会、政治问题发表见解。李大钊承担北京大学教授之际,举办了《现在政治讲座》,提出女子应享受与男子同等的教育机会,"比直接参与政权还要紧急"。他认为只有兴办女子教育,"使女子走出家庭,接受学校教育的熏陶,掌握文化知识和科学知识,才能提高其自身素质。才能掌握生计知识,谋取治生之路,才能最终冲破封建藩篱,真正实现自身的解放"。
  四,参政议政是妇女解放的重要保证
  在封建社会,女子几乎没有参政权,到了五四时期,全国各地先后出现了女子参政运动的高潮。在《现代的女权运动》中,李大钊提到"公法上,妇女参政"意义极为重要,实现妇女参政是实现妇女政治解放的关键一环。
  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以合法的方式参与国家和社会的各种事务的管理,普通妇女参与投票选举、参加社团活动,既可以关心社会一般的"文教制度"、"法律习惯",也可以提高"夫人的判断知识"。另一小部分妇女可以进入权力领域、担任领导或负责人、行使决策和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利,这种高层次的政治参与又会通过各种法律政治方式把"妇人们"应该享有的同男子平等的权利通过立法的形式"罗列出来"。通过这种方式就确立的妇女参政的合法性,保证并且巩固了妇女解放运动的成果。
  如今,我国的妇女参政已经早已成为普遍现象,妇女地位也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提高,但无视、损害和侵犯妇女权益的事件时有发生,质疑和压制妇女参政的事件也亟待解决,歧视甚至压迫妇女的封建思想仍然在一些地区广泛存在。解决不好这些问题必将极大地挫伤广大妇女的积极性,影响社会的和谐,因此,必须引起全社会充分的重视,积极的处理新出现的妇女问题,推动妇女运动的前进,毕竟我们也像李大钊一样,不希望看到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半身不遂"的文明。
  参考文献:
  [1]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第359页《参政的妇女们》,上海书店出版社,1984年3版
  [2]李大钊《战后之妇人问题》第168页,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
  [3]陶东明,陈明明:《当代中国政治参与》浙江人名出版社1998年版
  [4]郑真真、连鹏灵:《中国妇女的受教育状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
  [5]乔素玲:《教育与女性――近代中国女子教育与知识女性觉醒(1840~1921)》,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作者简介:侯金玲(1987.01-),女,汉,山东泰安人,上海大学文学院,09级中国近现代史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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