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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不再仅仅从孵化器视角研究如何通过改善孵化器自身管理水平或运行模式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而是更加重视在孵企业的社会属性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同时着重突出组织间联合行为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作用，从而构建出“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理论模型。通过对大连市243家在孵企业的问卷调查以及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研究发现：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均有正向影响；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和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不仅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还通过联合价值创造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
关键词：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
中图分类号：F27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92（2015）03003406doi：10.11847/fj.34.3.34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Social Capital， Joint Value Creationand Innovation Incubation Performance
WANG Guohong， ZHOU Jianlin， Xing Rui
（School of Management，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China）
Abstract：Instead of studying how to improve the management or operation of incubator to stimulate innovation incubation performance， the study pays more attention on the impact of social attribute of the enterprise on innovation incubator performance， and highlights the impact of crossorganization joint action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capital and innovative incubation performance. Then “social capitaljoint value creationinnovation incubator performance” model is put forward. And the model is tested by the questionnaire of 243 incubated enterprises in Dalian and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structural social capital， relational social capital and cognitive social capital have positive effects on joint value creation； joint value creation plays a complete intermediary role between structural social capital and innovation incubation performance； both of relational and cognitive social capital not only have the direct influence on innovation incubation performance， but also have the indirect influence on innovation incubation performance by joint value creation.
Key words：social capital； joint value creation； innovation incubation performance
1引言
孵化器产生的巨大经济效益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无论是对孵化器组织结构的关注，还是对孵化器自身运行机理的探讨，如何提高创新孵化绩效是这些研究的共同出发点。但部分研究者仅从孵化器视角出发分析如何通过改善孵化器自身管理水平和运行模式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却忽略了作为孵化对象的在孵企业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事实上，在孵企业的孵化过程就是其与外部组织开展互动行为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在孵企业、孵化器及其它组织可形成以实现资源共享、合作共赢和风险共担为目标的创新孵化网络。而创新孵化网络的形成，其实质是网络成员社会资本的形成与积累，尤其是作为创新孵化网络核心的在孵企业，其社会资本存量对创新孵化网络的稳定性及创新孵化绩效具有重要作用。因此，社会资本可视为破解创新孵化绩效差异的一种崭新“切入点”。
现有社会资本与组织绩效关系的研究往往局限于“社会资本—能力—绩效”这一研究范式，忽略了企业行为在此过程中的作用。事实上，组织能力仅仅是促使绩效提升的一种隐性要素，真正触发组织绩效提升的关键因素在于组织能否在能力提升的基础上开展某种行为或活动。依据行为主体的差异，可将提升组织绩效的行为分为两类，一类是个体组织的独立行为，另一类是多组织间的联合行为。目前，针对组织间联合行为如何影响组织绩效的研究还较为有限，因此本研究将着重突出组织间联合行为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Lavie认为，在任一具有高互动和高合作特征的网络内，都存在联合创造价值行为。考虑到创新孵化网络内各主体的行为特征以及社会资本功效，本文认为，联合价值创造是提升创新孵化绩效的关键性行为因素。探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的关系时，有必要考虑联合价值创造这一行为的中介作用。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主要从员工个人层面与企业内外部的联系出发来探讨社会资本的作用，而较少依据社会资本的特征维度来进行研究，造成分析过程中缺少信任这一重要的研究维度。对于在联合价值条件下社会资本是否更有利于创新孵化绩效的提升这个问题，也关注较少。基于此，本文拟从社会资本的特征维度出发，以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为前因变量，以创新孵化绩效为结果变量，将联合价值创造作为中介变量来构建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理论模型，并基于大连市243家在孵企业的调查数据，利用相关分析、结构方程模型等统计技术进行实证研究，以此揭示“社会资本影响创新孵化绩效的内在机理”这一关键性问题，以期对现有研究进行一些有益的扩充并对经营实践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王国红，等：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研究
Vol.34， No.3预测2015年第3期
2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社会资本
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资本已日渐成为诸多领域的研究热点。关于社会资本的内涵也已形成多种观点，如资源观、能力观以及网络观等。通过对这些观点的总结，可以看出社会资本是一种能够促进行为个体之间合作的生产性资源，它帮助行为个体通过社会网络中的联系来获取利益；网络、信任、规范是其核心构成要素。因此，本文考虑孵化过程的实质，将在孵企业社会资本定义为：在孵企业以信任和规范为基础，通过借助孵化器以及企业自身与其外界组织构成一种创新孵化网络，从而获得企业成长所需的稀缺资源，并由此获益的能力的总和。为全面解释社会资本的构成，本文借鉴Nahapiet等研究成果，将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以此反映企业通过社会互动获得资源的接触机会、交换意愿与认知能力。
2.2联合价值创造
联合价值创造是指在特定企业间关系安排中，关系成员以增强整个合作安排的累积价值为最终目的的价值协同创造行为。在创新孵化网络背景下，各在孵企业为追求资源集成而形成一种既相互独立又彼此依赖的关系，导致各方在市场、研发、生产等方面维持长期交易与合作，并通过互利性行为创造新价值。长期的联合价值创造行为能够反映出企业间的内聚力。联合价值创造水平越高，企业嵌入在网络中的水平就越高，协调问题的帕累托改进解决方案就越容易出现。作为一种价值增值机制，联合价值创造水平主要体现在联合求解与联合规划两个层面。联合求解是指谋求解决经营关系中矛盾与争执的合作行为，反映了冲突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被有效解决；而联合规划是提前预期未来的经营关系状况以及明确在关系中相应的权责分配方式的合作行为，反映了未来合作在多大程度上被协调与管控。此外，本研究认为，联合运营是反映联合价值创造水平的又一重要性因素。所谓联合运营，主要指关系双方能够针对某一项目或经营任务共同参与完成，如在材料采购、技术研发以及市场销售等方面实现制度连带或情感连带的联合。
2.3创新孵化绩效
创新孵化也称革新与技术孵化，是指由孵化母体组织依靠自身优势及其资源网络，向在孵企业提供启动性服务支持、运营资源或管理经验等，其目的在于提高企业技术创新实力、成果转化水平以及风险规避能力，从而促进企业成长。可见，衡量创新孵化绩效不仅要考虑在孵企业成长状况，更要关注其创新能力的培养问题，同时，需将贯穿孵化全程的风险管理水平考虑在内。鉴于获取客观数据的困难度，本研究将采用多维度主观指标测量方法，即以在孵企业的创新、成长及风险管理作为创新孵化绩效测量指标，并通过个体的主观打分来获得绩效数据。尽管该方式可能存在被试打分优于实际情况的偏差，但从数据的易获得性和实用性来看，这种方法还是切实可行的。
2.4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
本文将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维、关系维及认知维社会资本。其中，结构维代表企业的社会联结模式，具体包括联系规模、网络配置形式等；关系维是指网络成员之间经过长期的互动所发展出来的关系形态，如信任、承诺等；认知维是指网络成员共有的表述、诠释和意义系统，如共同语言、相似的价值观等。
多数学者认为三维度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紧密相关。从结构维来看：企业的网络规模越大，越有可能提高企业成长绩效。在孵企业通过与外部知识源建立广泛的关系网络并进行良性的社会互动，将促进彼此间学习、交流，加快即时性市场讯息和行业技术的共享，从而改善资源交换状态，增强产品创新能力。此外，企业利用其外部网络，一方面可以及时了解技术、市场等外部环境的变化趋势以制定预防措施，另一方面可获取相关资源来稳定生产经营，从而缓冲外部环境变化造成的冲击与损失。从关系维来看：处于信任互惠的网络内，在孵企业可有效获取其成长性资源，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专业化分工协作，从而提高企业存活率。Lavado等认为，与外部网络保持良好的信任关系，不仅可激发出双方更为积极的合作态度，推动彼此间开展高水平的协作行为，而且有利于加快新技术的传播，实现创新资源的整合。在高水平的信任推动资源整合的同时，企业对以往承诺的及时履行将会提升其在网络中的声誉，提高与外界组织结成同盟的机会。此外，在孵企业通过信任与承诺可有效弥补正式制度的不足，防范机会主义行为并降低道德风险。从认知维来看：企业间高认知度促使彼此在熟悉的网络环境中实现高效沟通，并推动其对企业成长所需的各类资源进行良性转移与吸收。同时，彼此认知还可视为一种自我防范机制，有效防止搭便车行为。因此，企业需要与其它组织建立起一致的共享认知模式，包括共享语言以及相似价值观。其中，企业与外界组织共享语言将加快异质性知识整合，不断催生新观念、新思维，从而促进企业创新。而相似价值观有利于将相关企业组成利益共同体，促进关系双方彼此理解、协同合作，从而促进企业成长。此外，相似价值观可作为一种减少机会主义行为的治理机制，能够有效避免企业合作方以欺诈手段获取自身利益的行为。综上所述，本文假设： H1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2关系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3认知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2.5社会资本与联合价值创造
结构维社会资本意味着其将为企业开展联合价值创造提供“渠道支持”。网络规模越大，企业获取外部支持的渠道就越多，开展外部协作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在孵企业通过与外部知识源建立广泛联系并开展良性互动，不仅有利于其获取开展联合价值创造所需的资源，更有利于其了解这种资源的价值特性，从而为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奠定基础。丰富的关系维社会资本意味着在关系融洽的网络内，更易产生高信任和高联合依赖性的关系安排，在这种关系安排中，企业间的价值取向与目标等均会趋于一致，这种价值协同性会促使关系双方致力于取得共同成功并长期维持这种高度交互价值移入性的信任关系，从而促进彼此间长期稳定地开展联合行为。认知维社会资本则会加快产生企业间态度与认知的趋同性，从而降低企业间的冲突水平，产生更高的协同效应，提高联合价值创造的边际收益。此外，联合价值创造在行为层面上主要表现为联合规划、联合运营以及联合求解。这三种行为的效果则取决于关系双方的交互投入程度、相互信任程度以及成员企业对该关系的长期时限取向等。而丰富的社会资本可在企业网络间孕育出高协同性投入、低冲突水平以及成员间长期取向等有利因素，这些因素均有利于产生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因此，本文假设：
H4结构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具有正向影响。
H5关系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具有正向影响。
H6认知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具有正向影响。
2.6联合价值创造与创新孵化绩效
在任一具有高互动和高合作特征的网络内，都存在联合创造价值的行为，在创新孵化网络内亦是如此。当新创企业入驻孵化器时，孵化器为在孵企业发展构建“战略基础设施”，如提供行政后勤服务、技术咨询等。当在孵企业获取这些资源后，会将其转化为企业发展所需的战略性资源，并将这些资源的利用效果反馈到孵化器，从而为孵化器完善资源配置方式提供一定的经验。联合价值创造不仅反映在孵化器和在孵企业之间，还会反映在在孵企业之间。各在孵企业通过联合规划、联合运营以及联合求解等行为，在材料采购、技术研发以及市场销售等方面实现制度连带或情感连带的联合，这不但会降低彼此间交易成本，还会进一步提升交互投入程度，并为各企业提供一种联合解决问题的机制，而这一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又促进了企业间学习与创新。此外，有效的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可促使关系双方共同致力于相关经营问题的解决，这既能减少外界阻力，削弱个别企业的价值攫取倾向，又能实现风险的分散与分摊。因此，本文假设：
H7联合价值创造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通过上述分析，本文进一步推论，三维度社会资本通过开展与强化企业间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对创新孵化绩效产生影响。因此，本文假设：
H8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9联合价值创造在关系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10联合价值创造在认知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3研究方法
3.1研究样本
本文采取问卷调查的方法进行数据收集，并采取实地调研、当场填写问卷并当场回收的方式来确保回收数据的有效性。通过实地走访大连市多家国家级科技企业孵化器，共发放问卷321份，收回279份，其中，有效问卷243份，问卷有效率为87%。由于在问卷调查时所有题项均由同一填写者填写，容易出现同源偏差问题。本文利用Harman单因子法，将问卷所有题项一起做因子分析，在未旋转时得到的第一个主成份的负荷量为37.496%，由此判断本研究不存在显著的同源偏差问题。
3.2变量测量
本文使用成熟量表并依据研究目的加以调整。所有量表均采用5点Likert刻度。其中，社会资本参考了侍文庚等的量表，包括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共10个题项；联合价值创造参考了Lavie的量表，从联合规划、联合运营、联合求解3个方面进行测量；创新孵化绩效参考了Hitt，Fariborz等的研究成果，从企业成长、创新以及风险管理3个方面进行测量。
4实证结果分析
4.1信度和效度分析
对数据进行信度检验，发现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 Cronbach α系数（0.797、0.828、0.855、0.776、0.838）均大于0.7，说明量表整体可靠性和稳定性较好。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检验各因子的收敛效度。结果表明，Varimax旋转后各题项的因子负荷均大于0.6，且每个因子的组合信度CR值（0.844、0.839、0.842、0.807、0.843）都超过了0.70，所有因子的AVE值（0.644、0.635、0.572、0.512、0.584）均大于0.50，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同时，经计算得出所有因子的AVE平方根均大于其相邻非对角线上的相关系数，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
4.2相关分析
本文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来判断各变量间的相关性。结果显示三维度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362、0.479、0.518；三维度社会资本与联合价值创造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416、0.408、0.475；联合价值创造与创新孵化绩效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477。因此，假设H1～H7得到初步支持。
4.3结构方程模型的检验
本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来检验假设。初始模型中仅路径“创新孵化绩效←结构维社会资本”的CR值小于1.96，在p<0.05的水平上不具有统计显著性。而且，初始模型的部分拟合度指标超出可接受范围（AGFI=0.845<0.9、NFI=0.890<0.9），这表明拟合效果并不理想，需要进一步修正。通过修正模型的输出结果可知（表1），仅有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的路径系数未达到显著水平（p=0.961），其它变量间的路径系数均达到显著性水平。可见除假设H1外，假设H2～H7获得支持。而且经过修正后的模型，AGFI、NFI指标均大于0.9，说明模型拟合情况良好。 为验证联合价值创造的中介作用，需要对模型效应进行分解。通过表2可知，三维度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均存在间接效应，表明联合价值创造具有中介作用，即假设H8～H10获得支持。由于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的直接效应标准化系数为0.000，因此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同理，联合价值创造在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
5结论与讨论
5.1研究结论
本文不再仅从孵化器视角研究如何通过改善孵化器自身管理水平或运行模式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而是更加重视在孵企业的社会属性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同时着重突出组织间联合行为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从而构建出“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理论模型，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只从孵化器视角考察创新孵化绩效研究的不足，扩展了创新孵化绩效的研究视角。本文提出的假设大多数得到支持，主要结论如下：
（1）结构维、关系维以及认知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均有正向影响
三维度社会资本推动了企业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隐性契约的形成，提高了在孵企业间的信誉度并产生一种非制度化的凝聚力，进而催生出高信任度、高规范化的集体行动能力，促使在孵企业在这些具有共同语言或共同目标的凝聚性团体中无戒心地开展高质量的联合价值创造活动。此外，联合规划、联合求解以及联合运营等活动具有极强的情景嵌入性、关系嵌入性以及行动嵌入性特征，充分表明企业间联合价值创造是一种社会性过程，而该过程必然需要外部资源或能力的支持。因此社会资本有利于促进联合价值创造。
（2）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和创新孵化绩效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
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影响不显著，而是通过联合价值创造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这可能是因为结构维只能为在孵企业提供获取相关资源的网络渠道，却不能直接转化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核心力量。而联合价值创造作为推动在孵企业摆脱创业窘境的一种有效路径，能够将结构维社会资本所提供的资源充分纳入到企业协同运营中，并创造出为企业自身所用的全新知识或技能，从而加快企业创新与成长。可见，联合价值创造是结构维社会资本提高创新孵化绩效的重要“枢纽”。
（3）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不仅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还通过联合价值创造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
可见，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相对于结构维社会资本，二者直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的效果更显著。而联合价值创造在此过程中将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即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能够提高联合价值创造，进而通过联合规划、联合运营以及联合求解等行为来改善在孵企业的生存状况，增强创新能力以及风险管控能力。
5.2管理启示
要想降低在孵企业死亡率，增强其创新实力并及时预防和应对外部风险，实现创新孵化绩效的提升，需要做到以下几点：
第一，在孵企业应从长远考虑进行社会资本积累。首先，积极参与创新孵化网络：通过与孵化器的有效互动加快自身网络的发展进程，并扩展自主管理网络资源的能力；通过与上下游企业的联系，有效获取最新市场信息；通过与科技中介、科研院校之间的互动，丰富新技术、新知识的获取渠道；通过与政府部门的联系，了解政策倾向以获取相应的政策扶持。其次，在孵企业与外界组织进行互动的过程中，应积极履行自身承诺，努力提升企业信誉，从而稳定其与网络成员的合作关系。再次，在孵企业与网络成员应努力增进双方文化的沟通与理解，理性面对差异，实现求同存异，从而促进彼此间互惠合作和知识融合。
第二，在孵企业应积极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具有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倾向的企业应考虑其与关联方的交易历史以及对关系的长期取向，并以双方的共同态度与价值取向作为主观互惠性基础，以高度的交互性专用资产投入水平作为客观互补性保障，通过联合规划，提前预期未来的经营关系状况，明确在关系中相应的权责分配方式；通过联合运营，优化配置网络资源，充分发挥协同优势，共同参与完成某项运营任务；通过联合求解，缓和并解决协作关系中的矛盾冲突，保障运营的稳定性和长期性。此外，孵化器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应建立联合价值创造平台，鼓励参与者开展集体学习，促进知识共享与溢出。同时，制定一系列政策措施来促进在孵企业参与外部合作，尤其是运用市场机制鼓励在孵企业同其它组织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促进企业成长。
就研究的局限性而言，首先，未考虑行业发展水平、市场竞争强度等外部环境因素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作用；其次，未对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探讨。因此，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分析社会资本三维度之间的关系。同时，明晰外部环境因素作用于创新孵化绩效的机理，并将研究对象锁定在某个特定行业，使研究结论更具有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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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言
孵化器产生的巨大经济效益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无论是对孵化器组织结构的关注，还是对孵化器自身运行机理的探讨，如何提高创新孵化绩效是这些研究的共同出发点。但部分研究者仅从孵化器视角出发分析如何通过改善孵化器自身管理水平和运行模式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却忽略了作为孵化对象的在孵企业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事实上，在孵企业的孵化过程就是其与外部组织开展互动行为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在孵企业、孵化器及其它组织可形成以实现资源共享、合作共赢和风险共担为目标的创新孵化网络。而创新孵化网络的形成，其实质是网络成员社会资本的形成与积累，尤其是作为创新孵化网络核心的在孵企业，其社会资本存量对创新孵化网络的稳定性及创新孵化绩效具有重要作用。因此，社会资本可视为破解创新孵化绩效差异的一种崭新“切入点”。
现有社会资本与组织绩效关系的研究往往局限于“社会资本—能力—绩效”这一研究范式，忽略了企业行为在此过程中的作用。事实上，组织能力仅仅是促使绩效提升的一种隐性要素，真正触发组织绩效提升的关键因素在于组织能否在能力提升的基础上开展某种行为或活动。依据行为主体的差异，可将提升组织绩效的行为分为两类，一类是个体组织的独立行为，另一类是多组织间的联合行为。目前，针对组织间联合行为如何影响组织绩效的研究还较为有限，因此本研究将着重突出组织间联合行为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Lavie认为，在任一具有高互动和高合作特征的网络内，都存在联合创造价值行为。考虑到创新孵化网络内各主体的行为特征以及社会资本功效，本文认为，联合价值创造是提升创新孵化绩效的关键性行为因素。探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的关系时，有必要考虑联合价值创造这一行为的中介作用。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主要从员工个人层面与企业内外部的联系出发来探讨社会资本的作用，而较少依据社会资本的特征维度来进行研究，造成分析过程中缺少信任这一重要的研究维度。对于在联合价值条件下社会资本是否更有利于创新孵化绩效的提升这个问题，也关注较少。基于此，本文拟从社会资本的特征维度出发，以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为前因变量，以创新孵化绩效为结果变量，将联合价值创造作为中介变量来构建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理论模型，并基于大连市243家在孵企业的调查数据，利用相关分析、结构方程模型等统计技术进行实证研究，以此揭示“社会资本影响创新孵化绩效的内在机理”这一关键性问题，以期对现有研究进行一些有益的扩充并对经营实践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王国红，等：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研究
Vol.34， No.3预测2015年第3期
2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社会资本
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资本已日渐成为诸多领域的研究热点。关于社会资本的内涵也已形成多种观点，如资源观、能力观以及网络观等。通过对这些观点的总结，可以看出社会资本是一种能够促进行为个体之间合作的生产性资源，它帮助行为个体通过社会网络中的联系来获取利益；网络、信任、规范是其核心构成要素。因此，本文考虑孵化过程的实质，将在孵企业社会资本定义为：在孵企业以信任和规范为基础，通过借助孵化器以及企业自身与其外界组织构成一种创新孵化网络，从而获得企业成长所需的稀缺资源，并由此获益的能力的总和。为全面解释社会资本的构成，本文借鉴Nahapiet等研究成果，将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以此反映企业通过社会互动获得资源的接触机会、交换意愿与认知能力。
2.2联合价值创造
联合价值创造是指在特定企业间关系安排中，关系成员以增强整个合作安排的累积价值为最终目的的价值协同创造行为。在创新孵化网络背景下，各在孵企业为追求资源集成而形成一种既相互独立又彼此依赖的关系，导致各方在市场、研发、生产等方面维持长期交易与合作，并通过互利性行为创造新价值。长期的联合价值创造行为能够反映出企业间的内聚力。联合价值创造水平越高，企业嵌入在网络中的水平就越高，协调问题的帕累托改进解决方案就越容易出现。作为一种价值增值机制，联合价值创造水平主要体现在联合求解与联合规划两个层面。联合求解是指谋求解决经营关系中矛盾与争执的合作行为，反映了冲突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被有效解决；而联合规划是提前预期未来的经营关系状况以及明确在关系中相应的权责分配方式的合作行为，反映了未来合作在多大程度上被协调与管控。此外，本研究认为，联合运营是反映联合价值创造水平的又一重要性因素。所谓联合运营，主要指关系双方能够针对某一项目或经营任务共同参与完成，如在材料采购、技术研发以及市场销售等方面实现制度连带或情感连带的联合。
2.3创新孵化绩效
创新孵化也称革新与技术孵化，是指由孵化母体组织依靠自身优势及其资源网络，向在孵企业提供启动性服务支持、运营资源或管理经验等，其目的在于提高企业技术创新实力、成果转化水平以及风险规避能力，从而促进企业成长。可见，衡量创新孵化绩效不仅要考虑在孵企业成长状况，更要关注其创新能力的培养问题，同时，需将贯穿孵化全程的风险管理水平考虑在内。鉴于获取客观数据的困难度，本研究将采用多维度主观指标测量方法，即以在孵企业的创新、成长及风险管理作为创新孵化绩效测量指标，并通过个体的主观打分来获得绩效数据。尽管该方式可能存在被试打分优于实际情况的偏差，但从数据的易获得性和实用性来看，这种方法还是切实可行的。
2.4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
本文将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维、关系维及认知维社会资本。其中，结构维代表企业的社会联结模式，具体包括联系规模、网络配置形式等；关系维是指网络成员之间经过长期的互动所发展出来的关系形态，如信任、承诺等；认知维是指网络成员共有的表述、诠释和意义系统，如共同语言、相似的价值观等。
多数学者认为三维度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紧密相关。从结构维来看：企业的网络规模越大，越有可能提高企业成长绩效。在孵企业通过与外部知识源建立广泛的关系网络并进行良性的社会互动，将促进彼此间学习、交流，加快即时性市场讯息和行业技术的共享，从而改善资源交换状态，增强产品创新能力。此外，企业利用其外部网络，一方面可以及时了解技术、市场等外部环境的变化趋势以制定预防措施，另一方面可获取相关资源来稳定生产经营，从而缓冲外部环境变化造成的冲击与损失。从关系维来看：处于信任互惠的网络内，在孵企业可有效获取其成长性资源，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专业化分工协作，从而提高企业存活率。Lavado等认为，与外部网络保持良好的信任关系，不仅可激发出双方更为积极的合作态度，推动彼此间开展高水平的协作行为，而且有利于加快新技术的传播，实现创新资源的整合。在高水平的信任推动资源整合的同时，企业对以往承诺的及时履行将会提升其在网络中的声誉，提高与外界组织结成同盟的机会。此外，在孵企业通过信任与承诺可有效弥补正式制度的不足，防范机会主义行为并降低道德风险。从认知维来看：企业间高认知度促使彼此在熟悉的网络环境中实现高效沟通，并推动其对企业成长所需的各类资源进行良性转移与吸收。同时，彼此认知还可视为一种自我防范机制，有效防止搭便车行为。因此，企业需要与其它组织建立起一致的共享认知模式，包括共享语言以及相似价值观。其中，企业与外界组织共享语言将加快异质性知识整合，不断催生新观念、新思维，从而促进企业创新。而相似价值观有利于将相关企业组成利益共同体，促进关系双方彼此理解、协同合作，从而促进企业成长。此外，相似价值观可作为一种减少机会主义行为的治理机制，能够有效避免企业合作方以欺诈手段获取自身利益的行为。综上所述，本文假设： H1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2关系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3认知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2.5社会资本与联合价值创造
结构维社会资本意味着其将为企业开展联合价值创造提供“渠道支持”。网络规模越大，企业获取外部支持的渠道就越多，开展外部协作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在孵企业通过与外部知识源建立广泛联系并开展良性互动，不仅有利于其获取开展联合价值创造所需的资源，更有利于其了解这种资源的价值特性，从而为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奠定基础。丰富的关系维社会资本意味着在关系融洽的网络内，更易产生高信任和高联合依赖性的关系安排，在这种关系安排中，企业间的价值取向与目标等均会趋于一致，这种价值协同性会促使关系双方致力于取得共同成功并长期维持这种高度交互价值移入性的信任关系，从而促进彼此间长期稳定地开展联合行为。认知维社会资本则会加快产生企业间态度与认知的趋同性，从而降低企业间的冲突水平，产生更高的协同效应，提高联合价值创造的边际收益。此外，联合价值创造在行为层面上主要表现为联合规划、联合运营以及联合求解。这三种行为的效果则取决于关系双方的交互投入程度、相互信任程度以及成员企业对该关系的长期时限取向等。而丰富的社会资本可在企业网络间孕育出高协同性投入、低冲突水平以及成员间长期取向等有利因素，这些因素均有利于产生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因此，本文假设：
H4结构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具有正向影响。
H5关系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具有正向影响。
H6认知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具有正向影响。
2.6联合价值创造与创新孵化绩效
在任一具有高互动和高合作特征的网络内，都存在联合创造价值的行为，在创新孵化网络内亦是如此。当新创企业入驻孵化器时，孵化器为在孵企业发展构建“战略基础设施”，如提供行政后勤服务、技术咨询等。当在孵企业获取这些资源后，会将其转化为企业发展所需的战略性资源，并将这些资源的利用效果反馈到孵化器，从而为孵化器完善资源配置方式提供一定的经验。联合价值创造不仅反映在孵化器和在孵企业之间，还会反映在在孵企业之间。各在孵企业通过联合规划、联合运营以及联合求解等行为，在材料采购、技术研发以及市场销售等方面实现制度连带或情感连带的联合，这不但会降低彼此间交易成本，还会进一步提升交互投入程度，并为各企业提供一种联合解决问题的机制，而这一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又促进了企业间学习与创新。此外，有效的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可促使关系双方共同致力于相关经营问题的解决，这既能减少外界阻力，削弱个别企业的价值攫取倾向，又能实现风险的分散与分摊。因此，本文假设：
H7联合价值创造对创新孵化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通过上述分析，本文进一步推论，三维度社会资本通过开展与强化企业间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对创新孵化绩效产生影响。因此，本文假设：
H8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9联合价值创造在关系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10联合价值创造在认知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3研究方法
3.1研究样本
本文采取问卷调查的方法进行数据收集，并采取实地调研、当场填写问卷并当场回收的方式来确保回收数据的有效性。通过实地走访大连市多家国家级科技企业孵化器，共发放问卷321份，收回279份，其中，有效问卷243份，问卷有效率为87%。由于在问卷调查时所有题项均由同一填写者填写，容易出现同源偏差问题。本文利用Harman单因子法，将问卷所有题项一起做因子分析，在未旋转时得到的第一个主成份的负荷量为37.496%，由此判断本研究不存在显著的同源偏差问题。
3.2变量测量
本文使用成熟量表并依据研究目的加以调整。所有量表均采用5点Likert刻度。其中，社会资本参考了侍文庚等的量表，包括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共10个题项；联合价值创造参考了Lavie的量表，从联合规划、联合运营、联合求解3个方面进行测量；创新孵化绩效参考了Hitt，Fariborz等的研究成果，从企业成长、创新以及风险管理3个方面进行测量。
4实证结果分析
4.1信度和效度分析
对数据进行信度检验，发现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 Cronbach α系数（0.797、0.828、0.855、0.776、0.838）均大于0.7，说明量表整体可靠性和稳定性较好。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检验各因子的收敛效度。结果表明，Varimax旋转后各题项的因子负荷均大于0.6，且每个因子的组合信度CR值（0.844、0.839、0.842、0.807、0.843）都超过了0.70，所有因子的AVE值（0.644、0.635、0.572、0.512、0.584）均大于0.50，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同时，经计算得出所有因子的AVE平方根均大于其相邻非对角线上的相关系数，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
4.2相关分析
本文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来判断各变量间的相关性。结果显示三维度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362、0.479、0.518；三维度社会资本与联合价值创造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416、0.408、0.475；联合价值创造与创新孵化绩效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477。因此，假设H1～H7得到初步支持。
4.3结构方程模型的检验
本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来检验假设。初始模型中仅路径“创新孵化绩效←结构维社会资本”的CR值小于1.96，在p<0.05的水平上不具有统计显著性。而且，初始模型的部分拟合度指标超出可接受范围（AGFI=0.845<0.9、NFI=0.890<0.9），这表明拟合效果并不理想，需要进一步修正。通过修正模型的输出结果可知（表1），仅有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的路径系数未达到显著水平（p=0.961），其它变量间的路径系数均达到显著性水平。可见除假设H1外，假设H2～H7获得支持。而且经过修正后的模型，AGFI、NFI指标均大于0.9，说明模型拟合情况良好。 为验证联合价值创造的中介作用，需要对模型效应进行分解。通过表2可知，三维度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均存在间接效应，表明联合价值创造具有中介作用，即假设H8～H10获得支持。由于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的直接效应标准化系数为0.000，因此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同理，联合价值创造在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
5结论与讨论
5.1研究结论
本文不再仅从孵化器视角研究如何通过改善孵化器自身管理水平或运行模式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而是更加重视在孵企业的社会属性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同时着重突出组织间联合行为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从而构建出“社会资本—联合价值创造—创新孵化绩效”的理论模型，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只从孵化器视角考察创新孵化绩效研究的不足，扩展了创新孵化绩效的研究视角。本文提出的假设大多数得到支持，主要结论如下：
（1）结构维、关系维以及认知维社会资本对联合价值创造均有正向影响
三维度社会资本推动了企业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隐性契约的形成，提高了在孵企业间的信誉度并产生一种非制度化的凝聚力，进而催生出高信任度、高规范化的集体行动能力，促使在孵企业在这些具有共同语言或共同目标的凝聚性团体中无戒心地开展高质量的联合价值创造活动。此外，联合规划、联合求解以及联合运营等活动具有极强的情景嵌入性、关系嵌入性以及行动嵌入性特征，充分表明企业间联合价值创造是一种社会性过程，而该过程必然需要外部资源或能力的支持。因此社会资本有利于促进联合价值创造。
（2）联合价值创造在结构维社会资本和创新孵化绩效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
结构维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影响不显著，而是通过联合价值创造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这可能是因为结构维只能为在孵企业提供获取相关资源的网络渠道，却不能直接转化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核心力量。而联合价值创造作为推动在孵企业摆脱创业窘境的一种有效路径，能够将结构维社会资本所提供的资源充分纳入到企业协同运营中，并创造出为企业自身所用的全新知识或技能，从而加快企业创新与成长。可见，联合价值创造是结构维社会资本提高创新孵化绩效的重要“枢纽”。
（3）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不仅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还通过联合价值创造间接影响创新孵化绩效
可见，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相对于结构维社会资本，二者直接提高创新孵化绩效的效果更显著。而联合价值创造在此过程中将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即关系维、认知维社会资本能够提高联合价值创造，进而通过联合规划、联合运营以及联合求解等行为来改善在孵企业的生存状况，增强创新能力以及风险管控能力。
5.2管理启示
要想降低在孵企业死亡率，增强其创新实力并及时预防和应对外部风险，实现创新孵化绩效的提升，需要做到以下几点：
第一，在孵企业应从长远考虑进行社会资本积累。首先，积极参与创新孵化网络：通过与孵化器的有效互动加快自身网络的发展进程，并扩展自主管理网络资源的能力；通过与上下游企业的联系，有效获取最新市场信息；通过与科技中介、科研院校之间的互动，丰富新技术、新知识的获取渠道；通过与政府部门的联系，了解政策倾向以获取相应的政策扶持。其次，在孵企业与外界组织进行互动的过程中，应积极履行自身承诺，努力提升企业信誉，从而稳定其与网络成员的合作关系。再次，在孵企业与网络成员应努力增进双方文化的沟通与理解，理性面对差异，实现求同存异，从而促进彼此间互惠合作和知识融合。
第二，在孵企业应积极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具有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倾向的企业应考虑其与关联方的交易历史以及对关系的长期取向，并以双方的共同态度与价值取向作为主观互惠性基础，以高度的交互性专用资产投入水平作为客观互补性保障，通过联合规划，提前预期未来的经营关系状况，明确在关系中相应的权责分配方式；通过联合运营，优化配置网络资源，充分发挥协同优势，共同参与完成某项运营任务；通过联合求解，缓和并解决协作关系中的矛盾冲突，保障运营的稳定性和长期性。此外，孵化器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应建立联合价值创造平台，鼓励参与者开展集体学习，促进知识共享与溢出。同时，制定一系列政策措施来促进在孵企业参与外部合作，尤其是运用市场机制鼓励在孵企业同其它组织开展联合价值创造行为，促进企业成长。
就研究的局限性而言，首先，未考虑行业发展水平、市场竞争强度等外部环境因素在社会资本与创新孵化绩效关系中的影响作用；其次，未对结构维、关系维、认知维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探讨。因此，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分析社会资本三维度之间的关系。同时，明晰外部环境因素作用于创新孵化绩效的机理，并将研究对象锁定在某个特定行业，使研究结论更具有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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