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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人历来有外出务工经商的传统。上世纪70年代末,他们到全国各地修鞋、弹棉花以及走街串巷鸡毛换糖,“做着别人不愿做的事”;90年代,他们拿着掘到的第一桶金,先后在全国各地开办了“浙江村”、“温州城”、“义乌路”等,“做着别人不敢做的事”。那么,新世纪以来,这些遍布在全国各地的几百万浙江商人,又在演绎怎样惊心动魄的财富故事?在外浙江人经济体现出哪些新时期的特征?
东部沿海:浙商的投资高地
斥资数亿元,为的是“挤进”上海的南京路;而当广东、北京数家企业正在竞购南京东路新世界集团麾下一栋9层高楼时,乐清华东电器集团董事长已将一份条款详细的收购意向书摆在了新世界集团领导的面前。3亿元的投资,和卖方只谈了3次共90分钟就敲定。几年过去了,华东电器集团的这次举动至今还令很多人称道。
而这只是很多浙商“上海情结”的个例。正泰、德力西、华东电器、凯泉集团公司,都在上海建立了投资公司。从浦东到浦西,从郊区到市中心,从小打小闹到形成气候,从商业到房产、高科技等领域,浙江商人的投资风越刮越猛。
到处都有浙江人的足迹,在外浙江人的足迹覆盖了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但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仍是他们投资的热点板块。
据初步统计,到2003年底,在北京、天津、山东、上海、广东、江苏、福建、海南等8个省市,浙江人累计投资约3300亿元,约占浙江人在外投资总额的62%。其中上海1700亿元,约占总额的32%;东北三省累计投资约420亿元,约占浙江人在外投资总额的8%;河北、河南等7个中部省份以及四川、云南等12个西部省份,累计投资分别为800多亿元,合计约占总额的30%。
第三产业:浙商的最爱
随着“铜锣湾沈阳铁西店”的建成,这座在沈阳当地颇具规模的综合购物中心,又为浙商的业绩记下重彩一笔,因为其主要投资方是温州力天投资公司。
通过投资,捂热一个个商圈,在北方很多城市,浙商的影子比比皆是。如在内蒙古呼和浩特最繁华的商业街上,维多利亚商厦、温州机电城等沿街而立的6大商场,主人清一色是温州商人。
近10年来,浙江对外投资的领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2000年后,突破原先主要集中在商贸流通领域的局限,浙江对外投资的领域开始出现多元化趋势,触角已伸向农业、工业、建筑、房地产、商贸、物流、餐饮、基础设施等各行各业,但其中仍以第三产业为主。
据对省内外1500家浙江企业的抽样调查,从事第一产业的投资总额约10亿元,占总额的2.3%;从事第二产业的占总额的33.6%;从事第三产业的占总额的64%。据上海办事处调查,浙江在上海的投资,三产比重达70%以上;据温州市统计,温州人在外从事三产的比重约为83%。
反哺浙江:一种新的经济模式
2004年全国能源全面告急,缺煤缺矿产的资源小省浙江因此承载了很多发展的压力,一些浙商也意识到需要担当的责任。去年底,现代联合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章鹏飞就行动起来,利用山东浙江商会这个信息平台,联手了几十位在山东的浙商,调动了近20亿元闲置资金,通过收购、合作或兼并等方式,大规模介入能源投资领域。对此,除了看中潜在的投资商机外,章鹏飞说,“这为浙江经济发展作些资源储备。”而这,恰恰是浙江当前最需要的。
充分利用浙江本土优势和投资客地优势,走出去的浙江商人,在融入客地服务客地、贡献客地的同时,对浙江本土进行有效反哺,“浙江人经济”模式的优势正在凸显。
据各地调查,目前浙江省在外从事商贸流通业的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经营的产品70%以上产自浙江,估计年营业额在2500亿~3000亿元左右,约占省内相关产业产出的30%。同时,相当一批企业将部分利润汇入浙江,或做强做大后返回浙江投资。据统计,在黑龙江的浙江创业人员汇入浙江的现金总额近几年累计达22.4亿元;在山东的浙企近几年返回浙江投资累计约15.5亿元。
中小企业:嗅着资本的气味走
4000万人的浙江,有400万人在省外投资创业,外出发展比例近1/10。资本总是逐利的,当浙企发展的速度与当地的资源、空间、成本等承载力发生矛盾时,资本外溢显得水到渠成。哪里有市场、哪里有空间,资本就流向哪里。因此,等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或出于推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或缓解资源匮乏的瓶颈,“走出去”便成了必然。
根据外省工商局反馈的资料,浙江省在山东、云南、湖南、广西等13个省、自治区中,共有企业和个体工商户149501户,其中,个体工商户为110432户,占73%。
据对在外投资1000家企业的调查分析,年销售收入500万元以下的占35%,年销售收入500万~1000万元的占14%,1000万~3000万元的占26%,3000万~5000万元的占7%,5000万~10000万元的占8%,1亿元以上的占10%。
就其投资资金来源而言,主要源于浙企早期的经营积累。数据显示,在浙江对外投资总额中,浙江输出的资金大约占15%~25%,当地金融机构的融资约占10%~15%,当地人投入约占5%~10%,浙江人多年在外的经营积累占了重头,约有50%-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