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的私密日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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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回顾:酒吧成了林朗躲避疗伤的地方,她与聂湛似真似假的纠缠,让一向沉静的林射失去了控制。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林射选择遁走他乡,这个消息让林朗陷入绝望,甚至接受了阿染恶毒的诱惑……她的自轻自贱,让旁观的聂湛愤怒,终于,他撕裂了她的衣服……
  【01】
  林朗死死的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在这一片意乱情迷中找回清明,手腕被握得生疼,长裙也被推高到腰际,他火热的手,在她身上摩挲游移,所过之处,点燃簇簇火苗。
  她情知自己绝对没有办法挣开他。于是不再挣扎,强迫自己放软了身子。
  聂湛自是感觉到了,气息紊乱,隐忍着抬头,却见她梨花带泪的笑,一时之间,柔美得让人屏息。
  她的泪痕犹在,却甜甜笑着,漂亮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喊:“林射,林射,林射林射林射……”
  在那一刻,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有着一颗冷静冷血的心,那样的决绝与残忍。
  聂湛的身躯骤然僵硬,他撑起身,微眯着眼,定定看她。
  她还是那样微笑,声音柔软得如同梦呓,她喊:“林射,林射……”
  他咬牙,强迫自己隐忍着高涨的欲望,额上有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骤然放开她,翻身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声音里依然有着情欲未褪的紧绷,“记着,下一次,我再怎样也不会放手。”
  直到听见水流声响起,林朗环住自己的肩,缓缓坐了起来,身子仍然有止不住的颤抖,泪却渐渐止住了。自己的衣裳被他撕裂,显然是见不得人了。于是拿过他的外套穿好,有很重的烟味。她手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不算太深,血已经止住,并不很疼, 看上去却狰狞一片。她整理好自己,往门外走去,手指碰上冰凉的手柄,停了几秒,终是放下,静静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下,环抱双肩。
  聂湛冲完冷水澡,随手扯了块浴巾围在腰间,身体里所有躁动的因子渐渐冷静了下来,神情也回复了漫不经心的冷颓。开了浴室门,见到林朗,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似是微微勾了下唇角,也没说话,径直往内室走去,不一会拿了酒杯和酒出来,依旧是MACALLAN,琥珀色的光影满室流转。
  林朗看他举杯向自己走来,古铜色的胸膛上仍有未干的水珠。他身体的线条流畅坚实,近乎完美,一看便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此刻,几缕黑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冷颓的气息里便又加上了几分慵懒不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异常的美感和诱惑。
  他倒了杯酒给她,“早知道你胆子不小,却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接过酒杯,却没喝,抬眸看他,声音很轻,“只是觉得,我该跟你说一句谢谢。”
  聂湛挑眉,可有可无的笑,“谢我差点强暴了你?”
  林朗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还是轻声道:“你知道的。”
  聂湛玩味的勾起唇角,晃动着杯中的酒。
  林朗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渍和碎玻璃,起身,对他微笑,“聂教官,谢谢你,以后不会了。”
  她的笑容很安静,依然有伤痛的影残存,却少了自厌。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极度的哀怨,极度的自暴自弃,极度的慌乱恐惧,种种激烈的情绪沉淀下来,她似乎安宁了许多。
  聂湛暗黑的眸中,有着难解的光,玩味一笑,“不再来了?”
  他终是懂她。
  她看着他的眼,极淡的笑,“我希望我可以。”
  他放下酒杯,起身取过吉他,递给她:“那么最后弹一次吧。”
  她接过,调试着琴弦,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似乎很喜欢听吉他。”
  他将杯中的MACALLAN一饮而尽,声音很淡,他说:“以前,她常常弹,用这把吉他,唱我不懂的歌。我母亲。”
  林朗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他,幽暗的光线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并非是,一丝触动都没有,可她很清楚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方式。静静垂眸,一个字也不多问,更不多探究半分,只是轻轻拨动琴弦,依旧是那曲《HISTORIA DE UN AMOR》。
  一曲终了。她将吉他递还给他,他没接,于是她放在一旁,起身离开。
  扭动门柄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冷颓气息。他说:“记着我说的话,下一次,我再怎样也不会放手。”
  她合上门,将一切隔绝在身后。举步欲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朗儿?”
  那样的震惊和愤怒。迎面,是母亲不敢置信的面容。
  她低头,藏住唇边那抹自嘲苦涩的笑意。
  林射,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吗?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02】
  如果说放手就可以放手,一早便不会涉入。
  如果只是让所有人都更不快乐,我是不是做错了?
  山不来就穆罕默德,就让穆罕默德去就山。
  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从前。
  ——朗儿日记
  雅筑看着眼前的女儿,几乎没气晕过去。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男装,烟味很浓。颈项间,遮不住,有淡淡的红痕。一把拽过她的手,想要带走她,却正碰触到她手腕的伤处,林朗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又惊又怒的雅筑自是没有察觉,一路拽了她出“暗”,乘出租车到她住的酒店。满腔的怒意压抑着,不愿失态于人前。
  林朗任她拉着,始终垂眸,并不言语。
  关了房间门,雅筑放开她,径自倒了杯水,按捺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有什么要跟妈妈说的吗?”
  一直低着眼睛的林朗抬头,静静看她,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我要去M市。”
  “你说什么?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林朗不再说话,眼睛里的坚持却不曾减弱。林射在那里,她要去找他。不愿意再放纵,折磨着自己的同时,也折磨着别人。自小良好的家教,让她再怎样,也有放不开的底线。曾经有一刻,她铁了心想要沉沦,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聂湛打掉了她手中的酒杯,也让她清醒。种种激烈的情绪沉淀过后,她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太过黑暗复杂的世界,并不属于她。她不想再自欺,也不愿意再逃避。   聂湛问,不再来了?
  她那个时候回答的是,我希望我可以。
  真的希望,就此不再伤痛,真的希望,她有足够的坚强去面对那样多的未知。
  雅筑看着女儿默不作声,表情那样沉静,几乎有了些不真实的意味,她正想说什么,却不经意看到女儿的手背上似乎是有隐隐的血迹,心一惊,猛然拉过林朗的手,拉高了她的衣袖,露出一片尚未完全干涸的狰狞伤痕。
  她力持的冷静终于瓦解,慌忙找来药箱帮她包扎,却忍不住心头一酸,落下泪来。
  “朗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林射让我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朗看着母亲落泪,心下难受,一面任她帮自己包扎伤口,一面低低的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雅筑心酸,刻意不去看她身上的衣裳和颈项间的红痕,她没有忽略女儿略微红肿的眼,那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暗自告诉自己要忍住,现在不是问她的好时候,可是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担忧,掩面,转过了头。
  林朗看她这样,心头更是难过,拉了她的手,“妈妈,你相信我,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我错了,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雅筑勉强自己微笑,伸手将女儿搂住,“我知道,朗儿最乖了。等你考完试妈妈陪你去意大利好不好?”
  林朗在她怀里,安静却坚持的摇头,“我要去M市。”
  雅筑放开她,“那你告诉我,你去M市要做什么?”
  林朗不说话了。
  雅筑泪痕未干,话语里全是无力,“我就不明白了,那样苦的地方,又那么远,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偏偏让你和林射,着了魔一样往那儿赶。”
  林朗心底一痛,还是没有说话。
  雅筑还再继续说着,“林射就连回家,也要先折腾到那边转一趟机,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说。现在你又是这样……”
  她的话没说完,林朗已经猛然抬头,屏息看她,“你说林射回家了?”
  雅筑怔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先去了M市,再连夜转机回来,到家都凌晨了。”
  她细细的看着女儿,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情绪。
  林朗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脑海中,只有母亲方才的话语在不断萦绕。
  他没走,他回家了,他没有丢下她不管。
  林射,你也一样,终究还是不忍心是吗?
  林射,你也一样,你也一样喜欢我是吗?
  她闭上眼,微微叹息。
  【03】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期末。雅筑索性打电话延了假,打算跟等女儿考试结束了一起回去。
  林朗笑着说好,心底,却是明白的,妈妈终究还是担心她。没有再去“暗”,他的外套,寄了快递回去,原本还准备了卡片的,写了简单的谢谢两个字和她的名字,却在封口的时候取出,对自己笑笑,不再需要。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和母亲一起登上回家的飞机。飞机在K市机场降落的那一刻,她的心,止不住的微颤。
  一眼便望见了接机人群中的父亲,林射却没有来。
  林起铭笑呵呵的搂过女儿,“朗儿饿了吧?爸爸已经在荷风轩定好位子了,全是你爱吃的菜。”
  不是不知道女儿近来的事情,可是自小他便把对这个女儿宠得跟公主似的,一段时间不见,哪里舍得责备,只觉得怎样疼宠都不够。
  林朗还没开口,雅筑已经笑道:“十一点都不到,你想把朗儿吃成小猪啊。”
  林朗也拉了父亲的手巧笑着撒娇,“爸爸,我不要出去吃,你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多想月月做的绿豆沙。”
  林起铭自是依着她,一面吩咐秘书联系厨师,一面搂着女儿就往车子停靠的地方走去,“知道你这丫头贪吃,你哥前两天就让月月备着了。”
  到了家,林射却依然不在。林朗终于忍不住问:“林射呢?”
  林起铭笑,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在公司呢。说是让他放半天假来接你的,他都不肯。这孩子,就像我年轻的时候,工作起来不要命一样。”
  林朗笑笑,林射,还是在躲着她。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她起身,“我去找他。”
  林起铭还没来得及劝阻,林朗已经一溜烟的出去了,只得对着她的背影喊:“朗儿,等等,让余司机送你。”
  雅筑刚好盛了绿豆沙出来,却见林朗关门出去的背影,问:“这孩子又要去哪啊?”
  林起铭无奈的笑笑,“到公司找林射了,都嫌我们跟她有代沟了。”
  他忙着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载女儿过去,又给林射打了个电话,手机却关着。于是只好联系特助,陆远是自小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听得朗儿要过来,倒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高兴。
  雅筑看着林起铭忙着打电话忙得不亦乐乎,没有说话,端着一盅绿豆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保姆出来,见林朗不在了,问:“阿姨,朗儿呢?”
  雅筑回过神,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多心太敏感了,于是将手中的绿豆沙递了过去,“她找林射去了,月月先把这个拿到冰箱里放着吧。”
  而另一边,林朗刚下车,就见得陆远已经等在公司门口了,她笑着上前挽了他的手,甜甜喊道:“陆叔叔。”
  陆远是看着林朗长大的,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此番见面,只觉得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又这样亲热的挽了自己喊叔叔,当下只觉得心甜,拉了她的手往公司走去,“朗儿真乖,我们先去你爸爸的办公室,陆叔叔已经叫人准备好你最喜欢的柚子茶了。”
  林朗注意到大厅里一众人等止不住好奇的神色,也不太在意,只是笑问身边的陆远,“林射也在吗?”
  陆远笑,“你哥不在,小伙子能干得很,还主动跟你爸要求先下基层锻炼,以后肯定有大作为。”
  林朗也笑,听别人赞林射心里总是甜的,转头对陆远道,“陆叔叔,林射在哪里?我想先去找他。”   林射此刻正在参加一个会议,陆远本来是想让人叫他的,但林朗连说不用,坚持自己一个人站在会议室外等。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就那样看他。
  林射并没有发现她,他正用投影仪演示着什么,神情很专注,唇边淡淡的微笑依旧温润如玉。纵然此刻他的身份不过只是与会的一个小职员,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却是良好家世堆积出来的雅贵从容。
  会议很快结束了,他随着人群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她。他唇边温润的淡笑隐去,身体也不自觉的僵硬,站住了脚步。
  于是林朗微笑,看着他,“林射。”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挣了一下,可是她握得死死的,并不打算放开。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潮湿。
  于是他闭上眼,任她拉着,无声叹息。
  【04】
  林射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方才陆远对着林朗呵宠有加的样子,却是有很多人看到。此刻见她拉了他的手,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又是那样一对璧人,难免引来各方的关注和猜测。
  两人却都不在意,所有的心思也都只在彼此身上,可是要说些什么却是不大可能,林射所在的办公室并不是独立的,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见了他们,眼光里总藏不住好奇。
  于是林射反手拉住她,往天台带。
  风很大,声音散在风里,微弱得如同未曾响起。她看着他,微笑,每一句话都鼓足了毕生的勇气。
  “你以前跟我说过,是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不是我的,只要我想,你也会让它是我的。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
  林射深深看她,没有开口。
  于是她继续微笑:“从小你就教我,不可以优柔寡断,要勇敢,要学会面对,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我试过逃避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还是没用,欺人或许可以,自欺却不行。”
  他转开眼,看向都市鳞次栉比的建筑,冰冷的繁华和纷乱,一如他的心境。
  林朗深深吸气,他还是不明白,并不是逃避就可以躲得过。上前,伸手抚上他的脸,让他转过头看自己的眼,“为什么还要逃避,一点都不像你了。难道喜欢我,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
  “朗儿,”他拉下她的手,力持的冷静却在一点一滴的瓦解,“喜欢有很多种……”
  林朗垂下羽睫,笑得很淡,她打断他,“可是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对你的一样,偏偏是,最不该的一种。你还要骗我吗?还要骗你自己吗?”
  她的手机响了,熟悉的号码是由家里打来的,一狠心,直接关机。然后抬头,眼底已有泪光,却还是那样对他微笑。
  林射所有高筑的心防一夕崩塌,所有的理智在她含泪的柔然一笑中,消失殆尽,他伸出双臂搂住她,一点一点的收紧,仿若想将她就此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不分离。闭上眼,沉沉的叹息声消散在风里。
  林朗将脸埋在他怀中,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林射,我会下地狱的。”
  他拥紧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不会,我会陪着你。”
  由着林射送她下楼,本来想留下来陪他上班的,他轻轻揉她的发,笑容里有宠溺和无奈,他说:“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任他为自己关了车门。
  车子远去,林射唇边的温柔笑意缓缓隐去,眸光中的坚持却并未动摇。他对她说,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犹记得那时候的朗儿,微微笑着,笑容里全是甜蜜和伤痛,她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眼底有脆弱的泪光流转。
  他在那一刻,便横了心,要带她走,一辈子护着她。
  不是私奔,只是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相守。
  他太清楚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永不见面的痛和背弃的罪恶感,会让她一生都不快乐,他不要这样。
  他告诉她,自己会和父亲提,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拓生意,在那里,等她毕业。一起相守,时常回来看望父母。
  她的眼底有着担忧,问他,我们可以瞒一辈子吗?
  他微笑,相信我吗?
  于是她也笑了,那样的美,她重又把脸埋进他怀里,如同儿时一样撒娇道,可是我还有两年才毕业,不管,你先到B市等我两年,然后我们再一起走。从小到大,她的要求,他很少有不应的,这一次,见她这样又哭又笑的样子,拒绝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于是对她微笑,点头。
  收回心神,她坐的车子已经走远,不见踪影。拿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机,之前自己一直关机,以会议为借口,却多少带着逃避的意味,朗儿没说错,这的确一点也不像他。
  按了开机键,很快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是朗儿。
  他的唇边不自觉的带上的微笑,眼底温柔有如深海,屏幕上只有孩子气十足的一句话——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05】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我并不相信神灵显圣,但仍要向上苍祷告。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人的罪。
  甘愿沉沦。
  ————————朗儿日记
  夜凉如水。
  林朗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三天后,她就要和林射一起离开,去往B市。虽然离她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她却想要和他一起出发。
  同样的地点,已经是不同的意义。
  有隐秘的快乐,在心底滋长,那快乐连着血缘的禁忌,放肆而伤痛的灼烧着,无可抵挡。分明是毒,却又那样心甘情愿的沉沦,弃了所有救赎。自然有牵挂的,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可自从他拥她入怀的那一刻起,她便什么都舍了,包括最牵念的家人。
  爸爸依然很忙,虽然在她的假期里已经尽量空出了时间,避免出差,可是,每天见面的时间却还是只有那么一点儿。 他回来得晚,于是她便也不睡,在客厅里亮着灯等他,每每让林起铭又感动又心疼。   妈妈正好也在放假,于是在林射和父亲上班的时间里,她便常常拉着雅筑一起逛街,做美容,看电影。雅筑笑,我们朗儿怎么变得这么乖,成天陪我你不闷吗?
  她便挽着母亲的手撒娇,怎么会,我和妈妈可没代沟,上街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是咱俩是姐妹呢。
  笑容背后,藏着的,是这一生都难以摆脱的愧疚。她只是想,趁现在还在家的时候,多陪陪父母。
  横竖睡不着,便索性起来,穿着睡衣来到阳台,却看见书房还亮着灯,她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了。
  扭开书房的门,书桌前伏案的,果然是林射。
  听见响声,他抬头,像是知道是她一样,唇边的温柔笑意早早便带上了。他把她抱到腿上,微微责备,“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她笑着把有些凉的手往他腰间探:“知道你在呀。”眼光,却落到他开着的电脑上,一连串的数据图表。
  她可爱的皱了皱鼻子,这样的小动作只有在他面前才会不经意的流露,“你这几天都在忙这些吗?”
  他微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你以为我到B市只是去玩吗?总要做出点儿成绩,才能让爸爸放心,才能养得起你。”
  她骄傲的一抬下颚,“谁要你养啊,我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成名记者了,说不定你还求着我给你做访问呢!”
  他的眼里全是笑意。
  她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拽了他的手道:“我们说好了啊,你以后可不能接受别人的访问,专访权要留给我。到时候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呵呵……”她自顾自的想着,笑了起来,眼睛亮得仿若天上繁星。
  林射笑,“不是有人之前还很有骨气的要我求着她做专访的,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提前走后门了。”
  林朗不在意的笑,搂了他的脖子,“那是因为我要赚钱养你呀。”她窝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原本很清醒的,现在却渐渐有了睡意。
  林射轻吻着她的发心,柔声道:“要不要回房睡?”
  林朗摇头,“不要,回去反而睡不着了。”
  于是他微笑,拉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帮她盖好。
  林朗的睡意渐渐浓了,却还是努力睁开眼睛,“你不要熬太晚。”
  林射微笑着点头,微微的暖和淡淡的幸福充溢胸间。看着怀中人儿梦一样美好的容颜,终究情难自禁,俯身轻轻印上她柔美的唇。“A kiss say goodnight.”他的嗓音温柔含笑。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让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唇畔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
  林射笑着搂住她,如同护着毕生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却在抬头的瞬间,霎时僵硬。
  那是雅筑,披了件外套,端着牛奶站在门外。她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扶了墙,脸上惨白一片,眼底写满了沉痛、不敢置信和震惊,却是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发出任何轻微的声响。几十年的生活阅历和任教生涯,让她太清楚这个时候,所能做的只是沉默,当场撞破的话,便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只是,她握着杯子的手,却是再怎样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林朗自是察觉到林射身体的僵硬了,不解的问:“怎么了?”说着,就要从他怀里坐起来。
  他却不让,伸手将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却带着坚决。他放柔了声音,“睡吧。”
  于是她爱娇的一笑,闭上了眼。
  看不见,窗外,欲变的天。
  【06】
  这一夜,雅筑彻夜无眠。
  在她的记忆里,女儿从小便爱缠着林射,也一向最肯听他的话,倒是比和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亲近。
  所以,那次林射竟然让自己到B市劝劝朗儿时,她既惊诧,也忧心。问林射,他什么都不肯说,眼底,有沉痛的痕迹。
  她再顾不得什么,立刻请了假,飞往B市,却没想到会在那样复杂的地方见到女儿,当时的惊痛,至今记忆犹新。
  却不曾想到,她规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第二天清晨,女儿已经恢复如常,再找不到任何失控的痕迹。
  雅筑自然还是不放心,便留在B市陪着她。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女儿都只是复习,备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她在阳光下笑容明亮,说,妈妈,等我拿了奖学金给你买礼物。
  那样澄澈无暇的孩子,又是为了什么会有那么放纵的曾经。
  试探性的问过,她只是对自己笑,轻轻巧巧的撒娇道,妈妈,人家错了还不行?你就别再提我的糗事了。
  其他的,再不多说一个字。
  她太清楚女儿骨子里的倔强了,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便也不再问,只要她好,其他的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待到回家,女儿甚至比从前还要乖巧懂事,雅筑自然是欣喜于她的贴心的,可是心底,却总有着莫名的淡淡不安。
  这种不安,在女儿和林射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弥散得越发强烈。
  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们兄妹感情很好,惯然如此,这是多少人家都羡慕不来的。
  可她唇边的微笑,他眼底的情深,举手投足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那样密密的契合着,仿若再难分离。
  雅筑一直记得那天在酒店,女儿听得林射回家的消息后,那般异样的神情,再联系之前她与林射的种种反常行为,实在是,由不得她不多想。
  种种的不安忧心,一夕撞破,即便已经有了隐约的预感,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几乎站立不住。
  不敢想象,如果昨夜,不是自己偶然醒来,想给熬夜的林射端一杯牛奶,如果她没有撞破一切,那么事情还会发展得怎样不可收拾?
  有轻轻的敲门声,伴着女儿的声音一同传来,“妈妈,你好了没有,说好了今天一起去游泳的。”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开门,门外是女儿明亮的笑容,那样的美丽。
  努力微笑了下,“朗儿,刚才接到电话,学院里有事要我去一趟,明天妈妈再陪你去游泳好不好?”
  出了门,明晃晃的阳光有些刺眼,司机问:“去学校吗?”
  雅筑静了一会,轻轻开口:“不,老余,麻烦你到公司。”
  车子很快到了公司楼下,雅筑坐在车里,并没有动。
  司机有些奇怪的问道:“您不上去?”
  她定了定神,拿出了手机。
  其实接到雅筑的电话,林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她在电话里说,林射,我们谈谈好吗?
  下期介绍:“如果这不是爱,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他的爱明明那么纯粹,为什么却在一夜之间沧桑?退回到彼此最初的位置,他还是哥哥,她还是妹妹。林妈妈的眼泪,掀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彻底搅乱他们奔向幸福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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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诸事皆宜,买豆腐送曾熟读《水浒传》正参演《甄嬛传》的西溪一枚,客官来一份吗?  一、买瓜子的豆腐西施  “卖瓜子了,今天开业五周年大酬宾,买一斤送两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某个简朴的临街铺面,西溪扯着嗓门大声吆喝着,路过行人纷纷驻足,对她报以古怪的神情,然后又匆匆离开。  对面小阁楼二层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美丽的脸庞出现的窗户后面。西溪赶紧停止吆喝,边嗑瓜子边盯着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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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抱着自己这个人,是自己须臾几百年的韶光里,唯一爱过的人。  北海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那么她愿意倾尽所有,换他一世长欢。  一·北辰是瞎子?  抽丝吐蕊,春色撩人,成仙以来空窗几百年的北辰天君也是春心萌动,心想和自己一同飞升的神仙都找到了双修的对象,成天秀恩爱。只有他还是个孤家寡人,被嘲笑是大龄剩仙。  思及此,北辰水袖一扬,在南天门贴了张告示:兹有上仙北辰,面向整个天庭征求双修对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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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从蛋中华丽孵化出来的仙君身体不适,生为丫鬟的熙冉急忙扯着嗓子喊——蛋疼了,蛋疼了!她如此尽忠职守,掏心掏肺,门神看她的表情为何如此的……嫌弃。  【01】为了早日修成正果,她还是应该多补充点营养  这年头,社会太乱,吃货太多,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山腰上那棵柑橘树刚被吃货们打劫成秃子。  隔壁包治百病的板蓝根也被采药人抓进了竹篓中。  事不关己的熙冉伸展腰肢懒懒晒着太阳,感慨着:“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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