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格子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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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桃园。绯红色的花海无边无际,忽然,一条白底蓝格的裤子俘虏了我的视线,拨开那尘封的记忆。
  那一年,我读初二。母亲做了两条一样的格子裤给我和姐姐。我俩差不多高,穿着同款的格子裤,像是双胞胎姐妹花。
  女生们羡慕不已,她们一个劲地夸母亲的眼光好。想想的确如此,不然,时隔二三十年,这格子怎么会还在流行呢?
  穿上新裤子的第三天,晚自习后,我骑自行车回家,姐姐坐在车后。没有月光的夜,黑灯瞎火的,乡间小路崎岖不平,鬼使神差般,我竟骑到了渠沟里。我大叫着爬了起来,沟渠不深,没有大伤,只是膝盖一阵疼痛。我伸手一摸,膝盖骨上一条口子。我哭了起来。
  姐姐害怕了,赶紧问:“怎么了?还能骑车子吗?”她胆小,还不会骑自行车。车子倒是还能骑,只是裤子坏了,这可是我的新裤子啊!
  于是一路上抽噎着。我压抑着,不哭出声,心中又禁不住盘算:姐姐那条是好的,她不穿的时候我应该可以穿吧。
  回到家,我才放声哭了起来。母亲一个劲地安慰我,不要紧的,没有摔到人就好。我倒宁愿是我摔坏了,还能长好,可是裤子坏了,我就不能穿了。
  “裤子坏了,我能给你补好。”“补好了我也不穿,多难看啊。”我看了看母亲裤子上刺眼的补丁,嘟囔着进屋了。
  第二天,姐姐穿上她那条新裤子。那格子特晃眼,我心烦,骑着车子先走了。据说后来她是跑着来学校的,才没有迟到。晚上,我不忍心,等着她一起回来。
  又到日出时,我看到了床前的格子裤,转眼一看,姐姐已经出去了。她终于舍得给我穿一天了,我快速穿上,生怕姐姐反悔。
  我一路上说了好多话,就是没有说到裤子。姐姐也没有提到,她一定看到我穿了,难道她默许了?
  晚上,快到家门口,我忍不住说,姐,我今天穿了你的裤子。“不可能,我的裤子在我枕头底下压着呢,等着明天穿。”“那我穿的?”“是你自己的。”
  回到家,我跑进屋里,拿起姐姐的枕头,裤子果然睡在那里。我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说,她把裤子补好了。
  我在灯光下仔细地瞅着膝盖,怎么也看不到补的痕迹。母亲看着我探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俯下身子指了指疤痕处,我仔细地看着,这才看出那里比别的地方稍低了一点点。母亲说,顺着格子的条纹补,用同样颜色的线,外人是不会看出来的。
  “妈,你真巧啊。”娘仨的笑回荡在小屋里。
  等下了班,一定要给妈妈、姐姐打电话,问她们是否还记得那条格子裤,如我般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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