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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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却苦苦寻找一种特别的胭脂,传说中,它涂在脸上的时候,可以抵御风沙。
  
  1
  我常常在凄冷的夜里做长长的梦,梦里面,有一个女子蒙着轻纱,骑着白马,她紧闭干涸的嘴唇,然后抬头向前看,马蹄决意地朝风沙中踏去。我觉得很失望,这个梦境没能够给我留下一些什么。从此以后,我的身份就是一名胭脂客。
  长安城喜欢在冬天里下雨,这与天下其它的地方不甚相同。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出来了,我决定在午时阳光最强烈且刺眼的时候出城,那时阳光从额头以上轻易划过,然后让身体在城墙上留下绵长的阴影,从我脚下的燥黄的地面上开始延伸。
  每个街道的尽头都有拐角,而在正对着城门的街道拐角,那个女子站在那里,头发即刻被风扬起。她的名字叫若兮,在我骑上马的那一刻,伤感只是一掠而过,城门离我越来越远,连同夯土堆垒而成的豆青色的城墙。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会在那里站多久,只是她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面闪现。那个穿着青衣褶裙的女子,她一直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对我送别,那是她自己的方式。而在我心里面所唯一希望的,只是她能够像忘记其他人一样把我忘记。她做得到的,因为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此后的许多日子里,我再听不到凉若坊中,那个叫若兮的女子唱的一曲《凉末》,这首歌我曾经听了四百七十六遍,而最后一遍,是在昨夜。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寒冷而又有点凄长的夜。我坐在屋顶上,轻手抚摸琉璃的檐角,月光涂在上面闪现幽深的颜色。
  
  2
  歌女穿着宽大的绣花锦袍,飞天鬓同人们的热情一样扶摇直上。她有动人的姿势,有清丽的声音,但是这些都不是吸引我的原因。她的厚厚的粉底让动人的微笑僵硬地凝固,玉石般光可鉴人。她的名字叫做月岚,这是她卸去装束时所唯一对我说的一句话,然后急急离开,脚步声在巷子深处响彻。
  我刚来到边城朔方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此间有一名唱歌的女子,喜爱她的人不计其数。可惜人们看不清她的样貌,因为她时常以胭脂掩面,唱凄美而忧伤的歌。于是我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她叫月岚,住在洛霞街的月岚坊中。
  听人说,那首歌的名字叫做《寒至》。他们说,月岚来自遥远的东南方,那里有碧水蓝天,女子在江中摇船,不时传来银铃般天真烂漫的嬉笑。月岚姑娘在半年之前来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叫朔方的西北小城。
  我抬头看天空,然后歌就停了,一会儿之后,连月岚坊的灯也灭了,翠意被漆黑的夜空所吞没,连同之前所消逝的让人伤感的歌声,恍然若失。人们一个一个地走开散去。他们说,要想再听这歌,得是下一个月初了。
  寒至,伤寒,孤独而又忧伤。有一个男子着泥泞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的脚步不大,却很坚毅,浓眉大眼,英气不凡。泥泞到了裤管,泥巴被抹在脸上。在我与月岚相遇的时候,我对她讲述那场梦境般的幻象,她睁大一双美丽的眼睛,连声问: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笑了笑,说我不是谁,我不过是一个懂得一点音律的路人。
  朔方城的胡人很多,他们留着长长的头发,穿宽大的细花点缀的胡服。马嘶声不时在头顶的天空中交错,让我走在街道上有恍然的感觉。眼角简单而结实的灰白房子,在向后移动的同时渐次模糊,走向远处。
  我在太平巷中与月岚相遇。我走在被阳光遗弃的悠长的阴影里面,那个女子明朗的笑容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卸了妆的样子有点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从我身旁走过,我停下脚步问:你是月岚坊的歌者月岚吗?
  她停了下来,转身让我看清了她的眼睛。她说: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眼睛里掠过几丝惊奇。其实,一个人就算化妆成什么样子,她们的眼睛永远是真的。这就是我认出她来的原因。但是我没有这么对她说,我只是问她:能给我一盒你用的那种胭脂吗?
  月岚与我擦身而过,然后匆匆离开,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是:她那里有很多很多的胭脂,它们与她一样都来自遥远的南方,但是她不会给我,一盒也不会。除非我用钱来买。我始终忘不掉她的好奇的目光与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说,这需要一笔很大很大的数目。
  我说那好吧。然后看着她离开。她上妆时的样子其实远比不上卸妆时的,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想,但我认为是这样。我知道那些胭脂可以帮她抵御寒风对皮肤的伤害。也是因为那些胭脂的原因,我喜欢在月岚坊的前面听这个女子弹琴唱歌。
  人们在清丽的声音中陷入死寂,我眼里的那个抚琴的女子,她的手指那般灵巧而娴熟。飞天发鬓依然那般扶摇直上,我朝她微笑,而她则只是在朝自己微笑,那种不曾带有取悦的傲然的微笑。这让我想起了她之前说过的话,从她那里得到胭脂,却是应该需要很大的价钱。
  其实有一种可能的,那就是她真正需要的不是钱。她不过想开一个玩笑,让我对她的胭脂的企图死心。她的这个玩笑不过是想告诉我,她是不会让我得到它们的,哪怕只是其中的区区一盒。
  她似乎并不开心。至少在我看来。但是她为什么而不开心,除了她自己相信没人会知道。我始终相信,答案是藏在那忧伤歌声的背后。但是我只能无数次踏着歌声离开。
  
  3
  当我敲开月岚坊的门时,抬头看见月岚的眼睛。她说,你来了。太阳照在木门上,清晰的纹理与月岚的笑容一样,让我感觉很温暖而又亲切。
  我说,是的,那首曲子,我已经写好了。然后从门进了去。这是我第一次进这个坊,它在我心里头的地位,如同它在朔方城的洛霞街那般的茕茕孑立。那么,我内心里突然有了点失落感,我是为月岚送曲子而来,而这首曲子,是我为这个女子而作的。
  我从第一次见到月岚的那一刻起,决定为她谱一首曲子。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月岚时,对她说的。那时的天气不算很冷,因为阳光普照。月岚说,如果这首曲子谱得好,她可以把她珍藏的上好的胭脂给我。物物交换都是要有代价的,我很盼望能够做成这笔买卖。抬头看时,阳光更加炽烈了。
  我环视了坊的四壁,与寻常人家无异。唯有那部琴显眼,红色的琴面上的十二根银白色的琴弦。我谨慎地用手拉动,传出金玉崩裂的声音。月岚两手环扣,低头一笑。于是我将一片丝绸放在琴上,上面写着一首叫做《凉末》的曲子。
  她将曲子拿在眼前看,眼神由驚到喜,然后又茫然若失。最后她把曲子还给了我。她说,这是一首很好的曲子,但是却不适合她。所以她不会唱,因为她从不唱不属于她的曲子。
  我说,“既然如此,那好吧。如果你不唱,那么我会带回。但是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后悔。”我将丝绸放入袖中,然后转身从坊中走出来,背后的门轻轻合上。月岚说,这首歌可以找任何一个别的人唱,那个人会比她还红。这首歌会红遍朔方,可惜这不是她的歌。
  
  4
  那个女子来找我是在早上,我揉着尚未清晰的眼睛,然后诧异地望着她。她穿着青衣褶裙,眼睛大而美丽,朝我深深作了一个揖,我回礼。
  “我听说,公子手里面有一首精妙的曲子。”这个女子倒也爽快,她为了曲子而来,至少证明她是很精通音律的。买卖人的一个习惯就是货物只卖给识货的人。她的名字叫做若兮。
  我将曲子给她,她用手拿着丝绸,然后抚琴而奏。我觉得分外诧异,因为歌声与我心里所想无异,我从屋里走出,街道上面空无一人,满目落叶。天空在不远处被灰白色的房子阻断,视线再跨越不了那距离。或者月岚说的是对了,这首歌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一个叫做若兮的女子。
  若兮,若兮,一个在阳光中仍然显得寂寞的女子。
  歌声与琴声一起停下,若兮从房间内走出,又朝我作了一个揖。她说,“公子,先走一步,我住在离此不远的丹阳街,你只要打听一个叫凉末坊的地方,人们便会告知。”我说,“好的,那里似乎真的离此不远。”后来才知道,凉末坊是朔方城中排名第二的歌舞坊。
  
  5
  朔方城的天空永远都是灰白的,视线被低矮的土墙隔断,空留下这单调的颜色。一个月之后的月初,我从月岚坊之前走过,那个特别的歌舞坊翠意稍减,月色验证了它的独特。那天晚上有很多人站在坊前,我等了很久,但是除了那扇由贝壳镶嵌的窗子,里面再没有灯光透出来。后来月亮渐渐被乌云给遮盖了,人们开始散去。我知道,这一天,那个叫月岚的女子,不会再唱那首叫《寒至》的歌了。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面有一点点的失落,像是无法被填补的空白。不远处一个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剑,斜倚在土墙上。看见我过来,他站起来,然后看着我。可能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剑客,我这样想,在他把剑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以前曾见过他。
  我问剑客到底是谁,他不回答。只是说,他的名字不重要。他是来这里传话的,他告诉我,有一个叫若兮的女子在离此不远的凉末坊中等我。尔后他从我身旁走过,一个擦身,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只是心里面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若兮姑娘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她已经是朔方城最好的歌女了。或许她是想找我再为她写一首曲子也不一定。如果是这样,我不一定能够爽快地答应她,因为如果我写得出来,也未必适合她。毕竟一首曲子,只适合一个女子唱。
  凉末坊不像月岚坊那般显眼,它是内敛的,灰白的颜色使其与周围毫无二致。但是我找到了它,因为有一个女子在远远的地方站着,她向我招手,微笑。“若兮!”我也远远喊她的名字。她是我的一个特别的朋友,至少我这么觉得,她比任何人都靠近我的心灵。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若兮说。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请求与遗憾。我说我没有名字,但是我有一个号,叫做胭脂客。“胭脂客?”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里回荡。“胭脂客,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那么,”我说,“你让人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被不经意的马嘶声给淹没,在其后的时间里面,那串马蹄声一直在我的心里面回响,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马车远去让很多的视线跟随,我也不例外。
  
  6
  我骑上马,若兮与她的凉末坊很快被抛在了身后,成为灰色小点,然后消失不见。我不会忘记那个女子的眼泪。若兮一路跑在马后面,一路问:“胭脂客,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如果你不娶我为妻,十日之后,我将嫁为人妇。”我回头看,透过那层泪水,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两天三夜之后,我追上了那辆马车。车夫拉住了缰绳,一只白而纤细的手掀开了幔布,出车之人飞天发鬓扶摇直上,她抬起头,我看清了她的脸。月岚显得消瘦而且憔悴。她微微一惊,然后问我:“你追来做什么?”
  我勒住马绳,然后看遠处,天空一片灰白。回过头答道:“你要离开了?”
  她说,“是的。”
  “那么,为什么呢?离开这里,能够去哪里?”
  她将手放下,两双眼睛被一层布生硬地隔开,我不知道该恨谁。她说,“你不是要那些胭脂吗?我留在了月岚坊中,胭脂客,我把那些东西送给你,只因为你是唯一能听得懂《寒至》的人。但是歌中的那个男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马车中传出奇怪的哭腔,车夫挥动鞭子。我再次被马嘶与马蹄狠狠地甩在了后面。我猜得没有错,歌中唱的,是一个男子,那是一个士兵,他可能是月岚的丈夫,镇守边关,但是现在已经死了。我开始佩服我自己,因为我猜中的前面。
  我并没有喜欢上那个叫月岚的女子,我是胭脂客,既然她给我她的胭脂。我的目的达到了。我调转马头,朝朔方的方向走。我开始迷恋那片灰白的天空,还有那些结实而单一的房子。
  
  7
  月岚坊不复翠绿,我在放前面徒然站着,它依然那么孤独,却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它的壁垣龟裂,掉落。那般颓废的样子,让人有逃离的感觉。
  从洛霞街的月岚坊,到丹阳街的凉末坊,我不费多少的时间。凉末坊依然是那般内敛的样子,只是坊门被封条盖住。
  从凉末坊到洛霞街自己的住处,我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我的心里面一片空白,直到被一声声音叫醒。我举目在漆黑中寻觅,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从黑暗中走出。“若兮。”我颤声喊道,手里的胭脂盒掉落在了地上。
  “胭脂客……”她朝我扑过来,只是用尽力气,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三天之后,若兮从昏迷中醒来。她的眼里面流露着恐惧,看见坐在床头的我,她放声大哭。“他死了。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她抱着我,无法平静。在数天之前的新婚之夜里,她杀掉了新郎,也就是那个剑客。
  “既然你不喜欢他,就不该答应嫁给他。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他,又何必要杀他。”我这么说,若兮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他。我以为你会回来的。可是等到新婚之夜,我再不这么自信了。”
  我拥若兮入怀中,突然想起了那个冷傲的剑客,他的清朗而轮廓分明的外表。他的死与仇恨无关,却与我有关。我又想起了月岚,想起那辆载着她离去的马车,我想起了她歌中的那个满身污泥的男子,在这片灰白交织的天空下,不知道还有谁会让我去想起,又会有谁让我无力想起。
  我离开了朔方,带着若兮,回到了长安城。在路上,若兮坐在马背上我的身后,马蹄声将那个灰白的世界永远抛在了后面,从此不见。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在披满星辉的夜空下,我和若兮讲起了一个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
  关于那首叫做《凉末》的歌,在歌里面,有一个女子蒙着轻纱,骑着白马,她抬头向前看,马蹄决意地朝风沙中踏去。我只能说,这是一个错落而美丽的梦境。若兮抬起眼睛问我,“那个女子是谁?”
  我没有回答。直到我将若兮送到长安城,然后离开,梦境中的那女子再没有被提起。在我的记忆里面,有一个少年,坐在自己家的门槛上,用双手拖着下巴。支离破碎的土地上,一队华丽的车队经过,而那个头戴轻纱的女子。一双美丽的眼睛无以复加,人们都说,她是要嫁到塞外,换来这个国家的几十年的和平。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却苦苦寻找一种特别的胭脂,传说中,它涂在脸上的时候,可以抵御风沙。我始终相信,有一天它能够让我找到。我会找到的,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我哼着那首歌,《凉末》,然后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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