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来一场风花雪月

来源 :爱尚生活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yanliang16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三十岁以后的生活,感觉如石雕的荷花,虽美,却缺乏浪漫,缺乏生气。
  尤其,面对老公一张熟悉的脸,还有陈旧的话题。已经三十二岁了,可我仍不服老,不承认大势已去,爱看韩剧,看《我的名字叫金三顺》,看《爱情需要奇迹》。
  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痴痴地看,痴痴地落泪,痴痴地幻想,幻想有一天,会遇见一个英俊潇洒的奶油小生,对着我阳光灿烂地一笑,来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不为别的,就为眼馋一下自己的老公:“怎么样,你老婆仍然是鲜花一朵,风韵依旧吧?”想,只有这样,才会让老公不至于那么吝啬自己的夸奖,多多益善地放在自己的身上。
  想着想着,就“扑哧”一声笑了。
  老公在写作中抬起头,望一眼,道:“怎么了?又为哪个小子着迷?”然后摇头,长叹:“可惜,黄花菜凉了。”一副痛心欲绝的样子,好像我没人要,才塞给他,荒废了他这么多年的青春和潇洒。
  很气恼,很想有一天拉着一个英俊小男生的手,在老公面前扬眉吐气,一展雌风。
  所以,每次出门,面窗理云鬓,对镜贴黄花,然后,一袭旗袍如水,风姿绰约地出去,眉风飞舞,笑靥如花,引得一街男人回头。
  一趟回来,抖一下身上男人的眼珠子,劈劈啪啪落了一地,没有一个小男生的。
  心有不甘,愁损眉头瘦损腰。不过,暗暗劝慰自己,陆地没有水里有,街上没有网上有。于是,一点胭脂,一支眉笔,把自己点成朱唇欲滴眉眼青葱的狐狸精,一心一意上了网。
  功夫不负有心人,刚上网,就有人叩击,“叽叽”直响。我的心,也险些停止跳动,接通,就是一句甜蜜的问候:美女好!
  一颗心,顿时浸泡成了樱桃蜜饯,又红又润,轻盈欲滴。
  忙回一句,你嘴真甜!
  对面,也不知哪家小子,查查年龄,才二十一,耶,典型的小毛孩。一颗心,也顿时觉得欣喜万分。
  你怎么知道甜?尝过吗?坏坏的话,还发来一个坏坏的笑,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十八岁,栀子花开的年龄。
  坏家伙!我说,发过去一个怒目圆睁的发怒图像。
  怎么,想我吗?都望眼欲穿啦。他发过一个吐舌头的样子。现在的男孩,脸皮特厚,而且厚得可爱。我又想到了韩剧中的小男生,笑了。
  他要看看我,在视频里。
  我笑笑,对自己的美还是成竹在胸,更何况,事前早有准备,挑紫研朱点染过一番呢。打开并调正了视频。那头,发来一连串的感叹号,如一排排精致的小炮弹,连贯而来。
  我问,怎么,丑得出奇吧?
  不,天仙,一定是七仙女下凡。我能做董永吗?他问,一点也不犹豫,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我还没有见你呢,出来吧。我要求。
  他说视频坏了。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放心,比你小,而且,绝对是一个很酷的小男生。
  老公回来后,如过去一样,忙得像一只四脚爬的螃蟹。
  我在他面前转了三趟,摆了十六次头,而且故意对着镜子,端详了两次。他回过头,问,不累吗?不就是穿了一条新裙子吗?
  原来,他早已看见,可就是不夸我。
  “小子,你应当有危机感了。”我瞥他一眼,危言耸听道,以求引起他的注意。果然,他放下书,望着我。
  “本美女已经有了红颜知己!”我顾影自怜,无限温柔道。
  “是哪位糟老头子,我可得感谢他老人家了,让我获得解放。”他不屑一顾的样子,气得我蛾眉倒竖,道:“糟老头子?你好好看看。”打开Q很得意地翻出聊天记录,故作惊叹道,“才二十一岁,呵,真年轻,而且称我是仙女,他想做董永呢!”
  说完,看老公表情,果然显出一种葡萄味。不由得,自己就得意地哼道:“你耕田来我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以老公的话说,我唱歌如杀鸡,可是,这次唱得自我感觉好极了。
  “一个毛孩子,没见过美女!”老公说,淡淡的。
  “是吗?”我笑了,阳光灿烂,隐隐嗅到了老公话里的酸味。
  那孩子很会说话,不称我美女了,称我仙女。
  当然,随着时间推移,喊我“宝贝”。“宝贝,看见你,所有的花儿,我都不想看了。”他说。
  “为什么啊?”我有些惊异,发过去几个问号。
  “因为花儿比你丑多了。”他说,那话,如水一样,把我的心沁润得一地青草,青葱一片。
  “我喊你宝贝,你不生气吧?”他问。
  “不好听,肉麻!”我道。
  “可在我眼中,你比任何宝贝都珍贵啊。”他说。既然是那样,宝贝就宝贝吧,我发一个脸红的图像,没说不同意也没说同意,反正,模棱两可了。
  但,突然又想到,前几天,老公还当面讥笑,别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在扮嫩和你聊天吧,现在,网上这样的多了去。心里,暗暗生出警惕,让他出来,自己看一眼,别表错了情,和一个比自己爸爸还大的老头子宝贝长宝贝短地喊,被老公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那边说视频坏了,不行。
  那,我们明天找个地方会面。在背景资料中,知道他是本市人,所以,我约道。
  他答应了,地址在“湘江茶馆”。
  上午,我给老公一个电话,我出去了,有个约会。“别难受,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话里有话地安慰他,心说,有你小子急的。
  他在电话里一笑,道:“但愿顺利,谢天谢地。”
  本来,我心里很忐忑,定不下是去还是不去,他这一说,坚定了我去的决心。心里总觉得对不住老公,但又暗暗安慰自己,无论对方怎么帅气年轻,我也不会来真的,但我可以用我的成熟与他暧昧地恋一把,也让他见识一下成熟女子的温婉幽雅和识大体顾大局,当然,最主要是告诫老公,别以为本美女是明日黄花,而是花好月圆正当时。
  去了“湘江茶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回来了。
  老公在家里,笨手笨脚地忙,见我回来,一笑:“什么样的英俊小生?谈妥了吧?迫不及待回来离婚来了吗?”
  我一笑,告诉老公,你惨了,光棍当定了,那孩子,长得像韩国男影星安在旭。我故意夸张地啧啧称叹。
  老公一笑,一耸肩,一副期盼的样子,问,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光荣下岗,去逍遥地当我渴盼已久的光棍啊,我可真等不及了。
  一句话,让我气得瞪大了眼,拿起鸡毛掸子。
  Q上,尽管那个小男生一再求我,我也懒得理他。
  求你了,你再不理我,我活不下去了。他发过一个眼泪汪汪的图像,楚楚可怜。
  你那天为什么不去“湘江茶馆”,让我出丑?我质问。心说,亏得我随机应变,在老公面前无中生有,大吹特吹,否则,一准露馅。
  那边,他告诉我,那天,他刚收拾好,准备来,被一个朋友拉去应酬,所以耽误了。说完,一千个请求宽恕,一万个请求原谅,只差没有跪下,向我认错。
  虚荣心满足,我才答应宽恕他,然后,提出要求,明天上午十二点,仍在“湘江茶馆”见面;再失约,以后别理人家了。
  那边,一声声地答应,定下保证,明天就是天上下钉子,他也要举着锅盖来。一句话夸张的话,把我逗笑了。心里,感觉这个男人很风趣,暗暗地有一些惋惜,恨不相逢未嫁时。
  猛地,心里一惊,提醒自己,别过火,这样做,只是为了教训自己的老公而已。
  第二天,星期天,我一袭素色旗袍,发髻高挽,绞一枝百合花,簪在发髻上。
  老公一身西装,向外走,回过头,瞥我一眼,端详道,呵,该不是准备红杏出墙吧。
  有可能。我说,狠狠地笑,转回身去拿手袋,出来时,老公已走了。
  我用手理理头发,想了想,端定了心思,单刀赴会,恋爱一把,就此刹车。心里,却总是忐忑,走一走,停一停。
  “湘江茶馆”不远,拐过一条小河,过一座桥,到了。进了门,反而定了心,按照约定,去了茶馆靠长窗的地方,果然有一张桌子,桌上一瓶,供一枝百合花,一个挺直的身子,背对着门坐着,在看一张报纸。
  不看正面,只是背面,那种挺拔,那种峭直,让人都会想到一种潇洒,一种美好。
  我轻轻走过去,婉转一笑,风姿绰约地坐在桌子对面。
  他仍在看报纸,而且报纸举得很高,遮着脸,看不见他的眉目。
  “潇湘君子!”我手撑下颌,微微一笑,喊他的网名。他听了,缓缓放下手中报纸,对着我坏坏一笑,日光映着窗外的水光,泛在脸上,显得英俊,且一脸得意,道:“兰花一笑,好美啊!”
  “美你个头,你个大头鬼!”我红了脸,心里,竟然突然轻松多了。
  对面,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公。
其他文献
北方二月份的风总是有些燥,她的长发就在飒飒地飞。黑红格子套裙,黑色镶红滚边的风衣,黑色长靴,细碎的脚步,干练英挺的气质。傍晚,她是一线玄色的风出现在街角,马上就攫住了不远处那双失神的眼睛。  好像大病初愈的感觉,她长吸了一口并不洁净的空气。这是情人节的前一天,路边花店里的血色玫瑰已经在向男男女女招手,他约她在老地方见,她没有任何迟疑,一件久已在心底的事情总算到了揭幕的时刻。  还是那家咖啡店,店员
期刊
爱情光临的声音  莫念安第一天搬来隔壁的时候,我正加完最后一个夜班。进门瘫倒在沙发上,几次沉沉欲睡,皆被轰隆隆的巨响和工人的嚷嚷声惊醒。清晨七点半,我终于彻底精神崩溃。下床趿拉着拖鞋,披头散发地甩开门,对着隔壁一群灰头土脸的男人,大展多年未用的狮吼功。  莫念安真是个极没绅士风度的男人。满屋的野性汉子,都上前跟我道歉,唯独他,木头似的站在门口,深仇大恨地看着我。最后的结果毫无悬念,这个不是男人的男
期刊
日子像骏马一样飞驰而过。眨眼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情人节。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天是男人花钱献殷勤的日子。男人要在这一天里为心仪的女人买花。当然,不想买,这一天也照样能过得去。现在,有一个男的正坐在办公室里,他在忙公司里的事情。他想过一会儿忙完后就去鲜花店买一束好看的鲜花。他正在这样想的时候,花店里的人真的给他送鲜花来了。  他在收货单上签名的时候,问花店里的人:“送花的人是谁?”  花店里的人说:“是
期刊
文僮,山东枣庄人,脱胎于艺术家庭教育与熏陶,著名画家崔培鲁女儿,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曾出版散文集《心欢喜灵快乐》,美术作品分别在内地、香港、美国、日本举办展览。    她个人其实没什么可炫耀的东西,唯一让她生辉的就是家庭生活。女人喜欢炫耀一切奢侈的生活,可还有什么比有一个稳定和谐的爱情生活更谈得上奢侈的?!  十一年的婚姻,我见证了他们稳固的爱情生活。  初次见小哲的丈夫时我就羡慕地问她:“你是
期刊
上午,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小女孩,大约十几岁,穿着雪白的风衣,系着红红的围巾,手里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远远地向他走来时,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叔叔,买支玫瑰吧,今天情人节呢,给你的妻子一个惊喜吧!”小女孩把玫瑰花放到他鼻前,“你闻闻,可香呢!”  他这才想起,今天真的是情人节!可他没情人,只有妻子,都已经三十出头了,早过了浪漫的时节。他看看女孩,他想,要是在老家农村,自己的孩子说不定也该有这么
期刊
下班回到家,女人已经做好了晚饭,一汤一荤二素,青的菜心,红的番茄,正是他日常最喜欢的菜,他却没有食欲。  女人关切地问:“怎么啦?不合你的胃口?”  男人不敢去望女人的眼睛:“没,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晚上睡觉,女人搂着男人问:“这几天你好像不对劲儿,怎么了?年货还没买吗?”  男人敷衍道:“唔,这几天忙,我会买的,你放心。”  可是,现在男人没钱了。男人听同事说现在炒股都很赚钱,他多次对女人
期刊
这天傍晚,我们同学四人去拜访高中时的班主任老师,告诉他我们已经大学毕业的喜讯。可巧老师出去了,接待我们的是他的女儿,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她热情地为我们斟茶递烟,而我们却更加专注于她的那双眼睛:清澈透明,闪着蓝色的光,如湖水荡漾,长长的睫毛,又似湖边摇曳的垂柳。我们看得呆了!等得无聊,她说:“我给你们弹奏一支钢琴曲吧。”于是,她走到那架豪华的钢琴前面,坐下来开始弹奏,那是一首贝多芬的《月光曲》。天渐
期刊
我在这个城市流浪的时候经常到一家咖啡馆去。那家咖啡馆坐落在城市的街角拐弯处,前面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法国梧桐树。正是秋天,金黄的落叶飘洒了满地,踩上去“唰唰”作响。   咖啡馆被设置成一节一节状如火车的包厢,人不多,但生意也不萧条。后来我去的次数多了,发现大多是老顾客,像我这样,每天不落。我走进去,坐在靠窗第三排的位子。我喜欢那里,也许因为那种幽静、自在的气氛,静静地坐着,想家想以前的事,想小说里主人
期刊
大学时,她第一次遇见他,只一眼便认定他就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她放低姿态,爱得不管不顾。了解她的人说她太傻,那男子无论外表、家世还是能力,都是万里挑一,怎会钟情于她这个平凡女子;不了解她的人则笑她势利,妄想攀上高枝变凤凰。  不知是被她感动,还是习惯了她无微不至的呵护,他最终还是接受了她。他长得高大,为了使两人看起来相配,她总是穿着细细的高跟鞋,尽管她并不喜欢。  毕业后,两人租了间房子住在一起。
期刊
那一年夏天,阳光出奇地好。而在他的心里,却如无边的暗夜般晦暗。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教室的水泥地板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心里却是无比迷茫。家庭的变故,让他从八岁起就失去了母爱。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他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学生。常常是一个人安静地发呆,默默地把自己的心情写成长长短短的故事,偷偷地投给外地的杂志,偶尔得到的稿费便是他高中时代唯一的生活来源。  收到她的来信时,他安静地撕开,轻轻地摊开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