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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人,总会有幸运的事儿不期而遇。
在美丽的万峰林下,有几个村寨是布依族同胞的聚居地,乡愁集市所在的双生村便是其中之一。每年的农历六月间,双生村的布依族人都会聚齐在乡愁集市的小广场,举行隆重的“祭水放生”大典,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我们非常幸运地赶上了一年一次的盛大节日。 7月27日,在万峰林乡愁集市举办了一场主题为“道法自然 天人合一”的祭水放生大典,体现了布依族同胞对山水生灵的敬畏,及对大自然和美好生活的向往,传承了丰富的布依族祭祀文化 。
乡愁是什么?是仙斛草堂里馥郁的茶香?心堂中悠远的琴声?亦或是雅舍石路旁的虫鸣?
漫步在质朴典雅又不失浪漫的小村中,觸摸着小院的一砖一瓦,看旺盛的多肉儿肆意地布满地面,墙头的三角梅迎着太阳热热闹闹地开着,手拉手地连成一片,构成了花墙。偶尔被一两处精巧匠心的设计吸引,驻足细细品味,原来,文艺、浪漫、情趣,就是一丛丛石板缝儿里长出的青草;就是故意打碎、长满多肉儿的瓦罐;就是墙头上开满鲜花的一截木桩;就是房山墙壁上的信手涂鸦和麻绳缠绕的钉子画……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在这个自半年前来过了一次就念念不忘、向往久居的村落里,我觅乡思,尝美食,静静享受怡然自得的午后时光……
沿着开满三角梅的石板小路,信步走到村子深处。放眼看去,错落有致的稻田,点缀其间的芭蕉树,不远处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峰,构成了一幅恬静的山村水彩画。这不就是我心心念着的世外桃源吗?
突然,不远处的花丛后面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循着笑声走过去,哇,好大一片火龙果园!一人高的钢架上,粗大的火龙果枝丫垂落下来,每条枝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火龙果,还有长长的火龙果花穗,这样的景色真是头一次见到。
东丹妹妹租了一个竹编的小背篓,我们提着剪刀走进园子采摘。枝头的火龙果就像一个个红脸蛋儿的胖娃娃,看看这个,喜欢,摸摸那个,也喜欢,哪个都舍不得剪下来。弯下腰,蹲下来,跟这些“胖娃娃”一一打招呼,说笑声和咔咔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刚摘下来的火龙果,切开,红瓤黑籽,咬一口下去,甜甜的、红红的汁水顺着手指和嘴边流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取笑一番。
吃完火龙果,来到村里的小广场,这里已经为“祭水放生”仪式做好了准备,一排排簸箕里放着祭品(三牲、五谷、干果),特制的塑料袋里是一条条准备放生的大鲤鱼。
我们也学着村里人的样子,在红纸上写下自己的心愿,贴在祈福用的大簸箕里。八音艺人在长廊下咿咿呀呀地吹奏着。人们有说有笑地等待着祭祀时刻的到来。
小广场旁边是一家布依族八大碗餐馆,也是2019年春节晚会的直播现场,怪不得看着眼熟。对面的客栈山墙上写着“爸爸去哪儿”第五季入住客栈,不来不知道,这小村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网红打卡地呢。
夜幕降临,“祭水放生”仪式开始了。最前面八只长号唢呐开路,后面跟着戴面具的祭师,再后面是四人抬着的一面大鼓,“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年轻的女鼓手敲出的鼓声铿锵有力。后面是一排排漂亮的布依族少女抬着祭祀贡品,再后面就是一些志愿者和游客抬着即将放生的鱼袋。我们一路跟随着仪仗队,从小广场开始,沿着村路,和着鼓点,走到桥头的水车广场。
祭祀仪式开始了,火把点起来,由当地最有威望的村寨寨老点香,把祭品一一摆上供桌,嘴里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懂,却被这份威严和虔诚深深感染着。祭祀朝拜仪式结束,由布依族汉子火把开路,大师诵经开道,来到纳灰河边,敬献贡品送河神。我们来到桥上,剪开塑料袋,把一条条大鱼放生。
看着一条条鲤鱼欢快地回归它们的家园,我心中顿生感慨。祖祖辈辈的布依人,崇尚自然,敬畏生灵,他们依青山绿水为生,绝不过度索取,感恩自然给予他们的一切,也尽力保护着这里的山山水水、万物生灵。
放生结束,我随着人群,踩着鼓点,来到八音广场。这次庆典最盛大的场面马上开始了。偌大的广场上排好了方桌和条凳,一桌八个人,上千人大会餐,一起品尝最具特色的当地美食——布依手抓饭。手抓饭是在隆重的节日必须要做的,已经传承了数百年。“祭水放生”大典仪式后聚千人吃五色糯米饭,除了祭祀祈福,也是团聚亲友、诚邀宾客的一种方式。
穿着民族服装的布依族小妹扎着花头巾,送上了盛满手抓饭的大笸箩。手抓饭用碧绿的芭蕉叶铺底,嫩嫩的生菜叶围边儿,中间是一大碗排骨萝卜汤,周围除了传统的五色糯米饭,还摆放了许多荤素搭配的布依族特色小菜,有酥肉、白条鱼、酸萝卜、炸薯干等,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垂涎,食欲大增。望着满满一簸箕色彩纷呈的手抓饭,一桌“吃货”齐齐围上来,用手抓一小块五色糯米饭,再配上周围放置的小菜,捏成饭团,咬一口,回味无穷。
饭后,布依特色风情文化演出开始了,民族特色歌舞、八音艺人演奏,穿插着兴趣盎然、爆笑迭出的互动游戏,让我们品味了一场丰盛的民族文化盛宴。
演出在掌声、欢呼声中结束了。我们和全体村民、游客,在长号和鼓声的指引下,又回到纳灰河边,手捧点燃的荷灯,先由布依寨老为荷灯祈福,大师唱起八音《祈福调》,八方游客走上拱桥,手捧荷灯轻轻放下,望着一盏盏荷灯载满祝福顺流而下,为家人祈求来年的平安与幸福。
心存美好、感念生活的人总是幸运的。庸常生活中的平凡事,感恩的人却能以诗化的情怀,体悟到快意与欢乐,即使辗转流徙,也能感念生活之厚遇。
愿人人都能心存美好,感念生活赋予我们的每一寸光阴!每一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