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桥:写作就像美人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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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文人气十足的《明报》一脚跨进一度以情色为卖点的《苹果日报》,董桥的举动曾令外界诧异。与报人身份并行的是文人董桥,新书《橄榄香》被评论为“回叩过去、承担现在的一炉香火”。过去笔下的华丽香艳,七十岁的他现在更愿意淡淡地写。
  
  读不读董桥
  到底要不要读董桥?是个问题。
  “你一定要读董桥!”罗孚说,上世纪80年代末,这位香港知名报人(笔名柳苏)应沈昌文之邀,给内地《读书》杂志写了这篇流传甚广的评论《你一定要读董桥》。
  罗孚引用了董桥《中年是下午茶》一文来展现后者文笔的趣致:“中年是只会感慨不会感动的年龄,是只有哀愁没有愤怒的年龄,是吻女人额头、不吻女人嘴唇的年龄,是杂念越想越长、文章越写越短的年龄。中年是下午茶,搅一杯往事,切一块乡愁,榨取几滴希望……”
  再往下,更是铺陈洋溢,古今中外信手拈来:“中年,是纳博科夫怕吵醒妻儿躲在冲凉房里书写的年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念着彼得堡的长夜泛出白光的年纪,是托马斯·曼在威尼斯破晓起床,以冷水淋浴抵御肉身的疲惫的年纪……”
  对于1980年代的内地读者而言,董桥的文字来得确有惊喜,起码于传统的中文书写中另辟蹊径:一半是从明清小品里继承的灵动趣味,另一半则是从英文随笔里偷来的琐碎渊博—何止是掉书袋,通篇尽是书袋。
  罗孚在文章里说,力荐董桥,是要告诉大家香港不是沙漠,它有文学的绿洲,甚至是精致的文学。“(董桥)使人想起余光中、陈之藩……但他们大约只能算半个香港或几分之几个香港”,而董桥的风味,就是香港。
  推荐引发强烈反响,《董桥散文》开始红遍海峡两岸三地,而此前,董桥的书只敢在人文气最浓重的台湾卖,怕香港没销量。此后二十余年,董桥的各类随笔、文选在内地出版近三十种,读董桥,成了一种流行,一种标签。
  “你一定要少读董桥!”二十年后,才子冯唐说。他嫌董桥的文字甜腻:吃一口,有滋味,吃几坨,不但倒了胃口,还坏了牙齿。
  而董桥那段交代自己对炼字造句的郑重的文章亦被冯唐拿来戏谑。董桥说“我扎扎实实用功了几十年,正正直直生活了几十年,计计较较衡量了每一个字,我没有辜负签上我名字的每一篇文章”,冯唐回应:好像对着一个六十岁的艺伎,涂着一张大白脸,说我扎扎实实用功几十年,计计较较每天画我的脸,一丝不苟,笔无虚落,我没有辜负见过我脸蛋上肉的每一个人—只觉毛骨悚然。
  5月13日,当我们在《苹果日报》采编部一隅,谈起罗孚与冯唐关于到底要不要读董桥之争,对于这两种说法,董桥皆有怨言:“当年罗孚那句话害死我了,那么说肯定要招来反感的。”
  而对于冯唐的刻薄,董桥则拿出来西洋背景的矜持:“我个人受英国传统的影响大一些,为文做事,喜欢留三分余地。中国人叫厚道,西方人则叫讲究礼貌。所以我不习惯用这样的笔调讲一个人。”
  
  “遗老”董桥
  董桥形容自己“文字是肉做的”。但七十岁的董桥,实际上高而瘦,衣着考究,冷峻清癯。在我们的采访开始之前,他正在修改写给当周《苹果日报》副刊“苹果树下”的专栏稿。厚厚一沓绿色稿纸铺在写字台上,手写的黑色墨迹,满页红笔的圈圈画画。
  “这大概是第五稿,”他说,“一般改到七八稿就差不多了。”
  董桥不会打字,拒绝学习电脑。他说:“我对新世界没有兴趣。”却也有一只iPhone 4,他笑说不是为了潮流,而是因为漂亮。
  年轻时候写的字不要再提,董桥说。他十分怕人说起当年那杯“中年下午茶”。
  那时的文字太顺,太油,依仗着小小的聪明,提起笔一溜烟便写出来,写的人沾沾自喜,读的人赏心悦目。他的文字天生艳丽,稍不克制便会流于妩媚。年纪越大,他越注重一个“淡”字,反复修改,为的就是像一个美人卸妆一样,把那层艳色狠狠抹去。
  《橄榄香》是董桥的新作,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的,四月刚上架,卖点是“董桥的第一本小说集”。三十个短篇,全部控制在两千五百字之内,董桥说这是他刻意为之,“台湾、内地的文章都太松了”,香港呢,报章杂志的版面,寸土寸金如这小岛的地皮,逼得你练就在最小天地里苦心经营的本事。
  《橄榄香》的副题是“人生小说”,步入七十的作者,对自己的写作提出了最严格的要求:情节要淡,情味要浓,记忆要远,况味要近。偶尔笔调太像小说时,还要收一收。“不写一株老树,只写树上几片绿叶,不写山中草药,只写云兴霞蔚。”
  小说家刘绍铭评论《橄榄香》“是董桥以文字回叩过往、承担现在的一炉香火”。
  董桥追忆的过往,不是远古,不是明清,而是“近古”的民国。董桥祖籍福建,1942年出生于印尼,父亲和舅舅合伙开书店,做商务印书馆的南洋代理商,这让童年的董桥精神和物质生活都相当富足。董桥曾在文章里描摹印尼家中的书房:紫檀书桌,乌木书橱,窗外荷塘蛙鸣,一丛幽篁,墙上挂着“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武器但率真”的对联。1958年,印尼开始排华,雅加达动乱频频,次年十七岁的董桥起身前往台湾念书。
  如果说父亲的书房是董桥在南洋为自己围成的心灵故国,台湾之行则让董桥与他的精神家园真正相逢。
  台岛七年,是董桥第一段重要的求学经历。其意义不在于读书,而是令他见识、珍藏了一个“知识分子的民国”。1970年代初,董桥负笈英伦,一边为BBC打工,一边入读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半工半读,一晃就是八年。这一趟被他视作学识、素养乃至趣味上的全面洗礼,整个人为之焕然。
  
  南都周刊:说说您记忆中上世纪50年代末的台湾吧?
  董桥:那时候的台湾,是“林海音的台湾”。长亭古道,芳草连天,先生们还都穿着长衫。我念的是台南的成功大学外文系,之前白先勇在成大念了一年水利,后来转去台大外文系,当时已经凭《玉卿嫂》几部小说走红。这下好了,我们成大外文系的呢,觉得和白先勇两头沾,个个觉得自己应该当小说家。当时我们说外文系写小说,中文系只能搞文学批判(笑)。
  南都周刊:当时成功大学给您印象特别深的老师有哪些?
  董桥:印象最深的是苏雪林。我读外文系,她教中文,但我经常去听她的课。苏老师当时六十多岁了,声音还是宛若少女,很甜美。每天穿着黑旗袍、黑外套,拿把黑雨伞,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就来上课。她是胡适的学生嘛,非常非常激动的一个女人,谁要是敢讲胡适一句坏话,她就跟你拼命。苏老师讲《楚辞》的,讲得非常好,可以倒背,绝对是下过苦工夫的。
  南都周刊:您的文章里也写到蹭梁实秋的课上,还听过胡适先生的讲座?
  董桥:是啊!是这样的,当时一到暑假我就跑去台北,住在台大同学的宿舍。台北啊毕竟不一样,当时的台北对文学青年来说真是如鱼得水。比如武昌街有个明星咖啡馆,周梦蝶,那个鸳鸯蝴蝶派的大师就在门口摆个书摊,卖书,好像还卖袜子?我记不得了。还有周弃子,号称台岛第一的大诗人,文章写得非常悲凉,也老在附近出没。黄春明啊、白先勇啊,就在明星咖啡馆里头写小说。
  梁实秋他是在师范大学教书。我从小看他文章,特别佩服他,真正学贯中西的一个人,翻译了整套莎剧。他的《雅舍小品》,是翻译成英文也会很好的中文。后来我们通信很多,尤其是我去编《读者文摘》中文版的时候,梁实秋先生还会写信来帮忙翻译、订正、作注释,这是后话了。
  听胡适讲座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你从小读到大的、那个影响中国白话文的胡适之就站在你面前、很亲切地跟你说话—这个感觉是很震撼的。我记得讲座那天天气很冷,胡适走下讲台问前排女生,你们冷吧?说着就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我一下子觉得感动得不得了,如果是一个只讲中国道德的老学究,他才不会管你女生冷不冷呢。胡适穿着长衫,和照片里一个样子,看上去非常随和,又非常骄傲。
  南都周刊:伦敦的经历,对您的影响何在?
  董桥:首先是英语。小时候在印尼,我就有英文家庭老师的,后来读的也是外文系,考试很一般,但自己还是觉得自己英语很不错的。到了伦敦,一天比一天发现原来自己懂的连皮毛都不算。我开始发奋苦读,先从十八到二十世纪的英国小说文论读起,然后一个一个地攻山头,狄更斯、奥斯丁、伍尔夫啊,都是读全集的,每一个我都通读了不止一遍。而且我一向觉得,外语好对中文是有帮助的,好像帮你开了扇窗,气脉流通,所以那八年让我中英文都很有长进。
  伦敦人—其实欧洲人都爱淘书,藏书。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收藏的。不过当时经济还不太宽裕,大多是陪朋友看。偶尔我相中什么东西,古董商会说:董先生啊,我先帮你收起来,等你以后有了钱再来买。
  
  四十年后,董桥写了《故事》,梳理的便是他这一场念旧怀古的心路。乔伊斯《尤利西斯》1930年版,水蓝封面映白字,英国书商专门给他做了个布面书盒送过来,“妥当极了”;劳伦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1928年版,劳氏的签名就供在后配的书盒里。几年前花三十多万买下了奥斯丁的初版,已经升值了好几倍;偶得英国诗人丁尼生的几页旧信,“高兴得两眼泛泪”。还有98岁张充和先生的赠书,100岁杨绛的来信,梁启超的遗墨,王世襄的玉钗呼噜,徐志摩的旧藏—还有林青霞的新书,董桥戏言,他每天都有“小儿得饼之乐”。说到藏书的奢侈,董桥又要讲起这个故事了:家里藏书又多又体面的毛姆,坐在书房里抽着雪茄说他看书看累了,远远瞄一眼书脊偷笑,心说都安好,真踏实。
  
  报人董桥
  董桥的办公室设在《苹果日报》采编部一角,门上贴着A4纸打印的“社长室”三个字,似乎非常临时。实际上董桥已经在这个职位上做了十三年。五年前他曾说,做完当年他就辞职,回家专心读书写字去。
  “有什么办法?他们不让我走—不过,做完今年我就辞职。”董桥坐在他铺着稿纸的办公桌后面对我们说。“社长室”很小,只有六七平方米大,书架上立着一张胡适的旧照。
  文人身份之外,办报其实才是董桥的主业。1980年他从伦敦回香港,最早就是被金庸请去《明报月刊》做总编辑。这份杂志1966年由金庸创办,倡导“文化、学术、思想”,旨在以“严肃负责的态度,对中国文化与民族前途作积极贡献”。
  董桥接手《明报月刊》后,邀了余英时来写文章。上世纪80年代初中英两国就香港前途作谈判之际,两人信件来往频密,商量文稿之余,余英时常叫董桥告诉他香港的近况,非常关切。“当时很多颇有名望的学人都会写些暮鼓晨钟的文章,我也请余先生写。有一次来信,余先生引了清代黄宗羲提醒读书人的诗句:不放河汾身价倒,太平有策莫轻题。对我如当头棒喝。从此,我宁愿观赏余先生像一弯清流那样,对所谓审时度势不闻不问的文字。”
  董桥在《明报月刊》主政六年,后应林语堂先生之女林太乙邀请任《读者文摘》中文版主编。1989年,又被金庸挖回,全面执掌《明报》。1995年,《苹果日报》诞生。创立之初的《苹果》以情色暴力为卖点,销量一跃四十万份,而立场中正、知识分子气的《明报》当时只得十一二万。两年后,董桥入主《苹果日报》并担任社长。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而董桥兴致勃勃,表示他非常想弄清《苹果》热销背后的奥秘。
  
  南都周刊:您当时从文人气的《明报》去到《苹果》,是不是让很多人都诧异了?
  董桥:是,很多人问我不抗拒《苹果》的风格吗?我说为什么要抗拒呢?它的阅读率全港第一,就像一个漂亮女人走过,回头率很高,你就要说她是坏女人吗?
  我在《明报》的时候,认为报纸旨在教导人,教导读者是报纸的责任,读者只能吸收报纸筛选过的信息。但《苹果》扭转了我的这个看法,《苹果》认为读者很成熟,我们是要听他们的。创立之初,《苹果》就很重视读者想法,在街上捉十个人坐下来,拿份今日报纸随便讲哪里好、哪里不好。你看到这座大楼的地下报告板没有?上面时刻报告最新销量。我每天观察两次,例如今天开卖38万份,下午三点半已卖了八成半,晚上六点半再看一次剩余数量,就能知道社会对今天《苹果》的接受度。
  南都周刊:《苹果日报》的副刊很有特色,陶杰、迈克、蔡澜都在上面开专栏。副刊是香港每家报纸的卖点之一,您是怎么挑选作者的?
  董桥:我很高兴陶杰读书那么多、非常聪明,写得非常好,他是香港有特点的作者。除了你说的这几位,其实星期日的副刊我还请了陈之藩、刘绍铭、龙应台来写专栏,还有林青霞和刘若英,刘若英的文字很好的。请专栏作者,我不会追求高眉,要的一定是雅俗共赏。
  南都周刊:但您个人对文字的要求极高,您在《这一代的事》里点评内地和港台三地的文章,说道,“内地文章一概受阉割,枯干无生机乐趣;台湾文章底子甚厚,却不知节制,喜服春药,抵死缠绵;香港文章自命风流,却时刻不离保险套,终致香火不传。”
  董桥:哈哈,这是多年前写的了,现在我观察也有变化。比如台湾现在出了个张大春,他的文章就硬气了很多,不再做抵死缠绵状了。
  三地里头,我一向觉得香港是最可惜的。香港底子好,英文好的大有人在,我一向觉得懂多一些外语是可以和中文齐头共进的。但香港人习惯了粤语思维,我觉得中文写作必须是要有国语语感的。
  内地呢,内地文化的脉络,被“文革”断得太厉害。而且大家似乎看了太多翻译的东西,西洋腔调很重,缺少纯纯正正的中文味道。
  南都周刊:内地的作家里,您怎么看待阿城和木心?读《橄榄香》里的短篇,看人物淡入淡出,以“人生之一瞥”替代戏剧化的叙述,仿佛有木心在《温莎墓园日记》里的倒影。
  董桥:这两位文字都很好。你能看出木心很有意思,他好像很晚才在内地走红。1980年代他在台湾已经很出名,我们那时便传看他的文章。内地的好文字还有杨绛先生,她写得干干净净。反而钱钟书的文字,我觉得太顺了,快得无声无息,不耐读。
  我最近又在重读毛姆。我从十三四岁就读他,怎么读都不腻。翻来覆去读的作家就那么几个,毛姆、奥斯丁、莫泊桑、契诃夫。你问我读不读新书,像布克奖的最新得主之类的,我现在不看了。到我这个年纪,重要的不是吸收新东西,而是赶紧把自己的东西写出来。有人说你的文章好像打了董桥二字的烙印一般,但我自己觉得,我还没有把我的风格练出来,真的。我想写得淡、再淡一些。毛姆说:写得简单和写得好一样难,我深有感触。
  所以无论如何,做完今年我要退休了。到明年一月我就满七十岁了。到时候香港大学会给我一个小房间,临着图书馆,我可以在那里读书,写文章,也欢迎年轻人来和我讨论文章。
  
  “有人说你的文章好像打了董桥二字的烙印一般,但我自己觉得,我还没有把我的风格练出来,真的。我想写得淡、再淡一些。毛姆说:写得简单和写得好一样难,我深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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