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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菏泽市实施“文化强市”战略以来，有力推动了菏泽历史文化资源的研究和开发，促进了文化事业发展与繁荣。“千年古县”鄄城是是“建安之杰”曹植的重要封地之一，“鄄城王”曹植作为三国时期的文化名人，分析曹植在鄄城王时期的经历与心态变化，梳理曹植创作情况，有助于深化曹植学术研究。同时，开阔视野，联合兄弟省份，站在曹植封地系列研究高度，充分利用好相关文化资源，有助于拓展和丰富曹植文化和旅游开发。文化强市战略下深入曹植研究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文化强市战略;鄄城王;曹植;文化旅游
菏泽市实施“文化强市”战略以来，在推动菏泽历史文化资源的研究和开发，促进文化事业发展与繁荣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而菏泽市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2020年1月14日菏泽市第十九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强调，要“深入挖掘地方文化蕴含的内涵，让底蕴丰厚的菏泽文化资源活起来、亮起来。”才高八斗的曹植被誉为“建安之杰”，与其父曹操、其兄曹丕并称“三曹”，是三国时期重要文化名人，也是与菏泽历史文化结下特殊缘分的“鄄城侯”“鄄城王”。
对曹植的研究多从文学史和心态史、人格角度、诗赋创作等方面展开，相关学术成果拓展深化了曹植研究，但与地方文化资源结合不够，需要更新研究视角，进而推动曹植研究的丰富性与多元化。着眼于实施菏泽文化强市战略，保护和开发地方文化资源，创新思路来研究“鄄城王”曹植就显得切近现实，颇有必要。
一、曹植在封地鄄城的生平经历及创作
曹植（192—232），字子建，谥号思，世称陈思王。三国时沛国谯（今安徽亳州）人。曹操第四子，魏文帝曹丕同母弟。曹植幼年早慧，“每进见难问，应声而对，特见宠爱”。曹操曾几次想立他为太子，但终因植“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而选定曹丕为嗣。
曹操死后，曹丕继承王位，后逼汉献帝禅位，是为魏文帝。曹丕对曹植予以迫害，屡次变更封地予以监视。这种情况一直到魏明帝曹叡即位后仍无根本改观。曹植最后汲汲无欢，忧愤而死，享年41岁。死后葬于山东东阿鱼山。
（一）曹植在封地鄄城的两年经历与评价
魏文帝黄初二年（221年），发生“灌均”事件。监国谒者灌均希指，奏“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有司请治罪，曹植由临淄侯被贬爵安乡侯，同年七月“改封鄄城侯”。黄初三年（222年）四月，立鄄城侯曹植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户（《魏志·文帝纪》）。
黄初三年（222年），又发生“王机”“仓辑”事件。东郡太守王机、防辅吏仓硕“诬白”曹植，曹植遂“获罪圣朝”，导致“百察之典议”，被“议”成“三千之首戾”，情况危急，几遭“大辟”。只因魏文帝虑及“骨肉之亲，舍而不诛”（《魏书》）。此是曹植在魏文帝时期所受到的第二次治罪。这一次恰恰发生在鄄城王时期。
但魏文帝和魏明帝看来，曹植虽“克己慎行，以补前阙”，但终究“有过失”。鄄城虽然只是曹植七个封地中的一站，但确实极具标志性的一站。封王是从鄄城开始的，这是他人生轨迹的重要转折点。
（二）曹植创作的鄄城系列作品初步汇集整理
相关篇目涉及《野田黄雀行》、《杂诗》六首、《洛神赋》、《封鄄城王谢表》、《毁鄄城故殿令》、《封二子为公谢恩章》《吁嗟篇》以及《责躬》《黄初六年令》（此二篇雖然不是曹植在鄄城侯与鄄城王时期所写，但内容与该时期经历联系密切，故择录于后。）
野田黄雀行
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其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下来谢少年。
《杂诗》六首
其一 其二
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 转蓬离本根，飘飖随长风。
之子在万里，江湖迥且深。 何意回飚举，吹我入云中。
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 高高上无极，天路安可穷？
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 类此游客子，捐躯远从戎。
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毛褐不掩形，薇藿常不充。
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 去去莫复道，沉忧令人老。
其三 其四
西北有织妇，绮缟何缤纷。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明晨秉机杼，日昃不成文。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太息终长夜，悲啸入青云。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妾身守空闺，良人行从军。 俯仰岁将暮，荣曜难久恃。
自期三年归，今已历九春。
飞鸟绕树翔，噭噭鸣索群。
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
其五 其六 仆夫早严驾，吾行将远游。 飞观百余尺，临牖御棂轩。
远游欲何之？吴国为我仇。 远望周千里，朝夕见平原。
将骋万里途，东路安足由？ 烈士多悲心，小人偷自闲。
江介多悲风，淮泗驰急流。 国仇亮不塞，甘心思丧元。
愿欲一轻济，惜哉无方舟。 抚剑西南望，思欲赴太山。
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 弦急悲声发，聆我慷慨言。
洛神赋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龍。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 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 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封鄄城王谢表
臣愚驽垢秽，才质癖下，过受陛下日月之恩，不能摧身碎首，以答陛下厚德。而狂悖发露，始干天宪。自分放弃，报罪终身，苟贪视息，无息睎幸。不悟圣恩爵以非望，枯木生叶，白骨更肉，非臣罪戾所当宜蒙。俯仰惭惶，五内战悸，奉诏之日，悲喜参至。虽因拜章陈答圣恩，下情未展。
毁鄄城故殿令
令：鄄城有故殿，名汉武帝殿。昔武帝好游行，或所幸处也。梁桷倾顿，栋宇零落。修之不成良宅，置之终于毁坏，故颇撤取，以备宫舍。余时获疾，望风乘虚，卒得恍惚，数日后瘳。而医巫妄说，以为武帝魂神，生兹疾病。此小人之无知，愚惑之甚者也。昔汤之隆也，则夏馆无余迹;武之兴也，则殷台无遗基。周之亡也，则伊洛无只椽;秦之灭也，则阿房无尺梠。汉道衰则建章撤，灵帝崩则两宫燔。高祖之魂不能口未央，孝明之神不能救德阳。天子之存也，必居名邦□土;则死有知，亦当逍遥于华都，留神于旧室。则甘泉通天之台，云阳九层之阁，足以绥神育灵。夫何恋于下县，而居灵于朽宅哉？以生谕死，则不然也，况于死者之无知乎！且圣帝明王顾宫阙之泰、苑囿之侈，有妨于时者，或省于惠人。况汉氏绝业，大魏龙兴，只人尺土非复汉有。是以咸阳则魏之西都，伊洛为魏之东京，故夷朱雀而树阊阖，平德阳而建泰极，况下县腐殿为狐理之窟藏者乎！今将撤坏，以修殿舍。恐无知之人，坐自生疑，故为此令，亦足以反惑而解迷焉！
封二子为公谢恩章
诏书封臣息男苗为高阳乡公，志为穆乡公。臣伏自惟：文无升堂庙胜之功，武无摧锋接刃之效。天时运幸，得生贵门。遇以亲戚，少荷光宠。窃位列侯，荣耀当世。顾景惭形，流汗反侧。洪恩罔极，云雨增加，既荣本干，枝叶并蒙。苗、志小竖，既顽且稚。猥荷列爵，并佩金紫。施崇所加，惠及父子。
吁嗟篇
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宿夜无休闲。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卒遇回风起，吹我入云间。自谓终天路，忽然下沉渊。惊飚接我出，故归彼中田。当南而更北，谓东而反西。宕宕当何依，忽亡而复存。飘飖周八泽，连翩历五山。流转无恒处，谁知吾苦艰。愿为中林草，秋随野火燔。糜灭岂不痛，愿与株荄连。
责躬
臣植言：臣自抱亹归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昼分而食，夜分而寝。诚以天网不可重罹，圣恩难可再恃。窃感相鼠之篇，无礼遄死之义，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罪弃生，则违昔贤夕改之劝;忍垢苟全，则犯诗人胡颜之讥。伏惟陛下，德象天地，恩隆父母，施畅春风，泽如时雨。是以不别荆棘者，庆云之惠也;七子均养者，鸤鸠之仁也;舍罪责功者，明君之举也;矜愚爱能者，慈父之恩也。是以愚臣徘徊于恩泽，而不敢自弃者也。前奉诏书，臣等绝朝，心离志绝，自分黄耇永无执圭之望，不图圣诏猥垂齿召。至止之日，驰心辇毂，僻处西馆，未奉阙庭。踊跃之怀，瞻望反侧，不胜犬马恋主之情。谨拜表，并献诗二篇，词旨浅末，不足采览，贵露下情，冒颜以闻。臣植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于穆显考，时惟武皇。……伊予小子，恃宠骄盈。举挂时网，作藩作屏。先轨是隳，傲我皇使，犯我朝仪。国有典刑，我削我绌，将寘于理。元凶是率，明明天子，时惟笃类。不忍我刑，暴之朝肆。违彼执宪，哀予小臣。改封兖邑，于河之滨。股肱弗置，有君无臣。荒淫之阙，谁弼予身。茕茕仆夫，于彼冀方。嗟予小子，乃罹斯殃。赫赫天子，恩不遗物。冠我玄冕，要我朱绂。光光大使，我荣我华。剖符授玉，王爵是加。……天高听卑，皇肯照微。
黄初六年令
令：吾昔以信人之心无忌于左右，深为东郡太守王机、防辅吏仓辑等枉所诬白，获罪圣朝。身轻于鸿毛，而谤重于太山。赖蒙帝王天地之仁，违百寮之典议，舍三千之首戾，反我旧居，袭我初服，云雨之施，焉有量哉！反旋在国，揵门退扫，形景相守，出入二载。机等吹毛求瑕，千端万绪，然终无可言者！……故为此令，著于宫门，欲使左右共观志焉。
二、曹植在封地鄄城的经历及心态变化对文学创作的影响
（一）曹植徙封鄄城后心态的变化
作为“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十岁时即“言出为论，下笔成章”，曹植的文学才华一直受到人们推崇。但在政治上，相对于曹丕的“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宫人左右，并为之说”，曹植“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只得接受失败的境地。也许曹植无意苦争位，但政治斗争是严酷而现实的，曹植要面临长时间的生存环境和压力却是难以避免的。天纵之才曹植虽为王侯，实则囚徒，其内心必然会经历前所未有的煎熬、巨大的创伤与心灵的刺痛。
（二）曹植心态变化对文学创作的影响
曹植从一个过着优游宴乐生活的贵族王子（平原侯、临淄侯），变成处处受限制和打击的对象（丘乡侯、鄄城侯、鄄城王、雍丘王、浚仪王、东阿王、陈王），时时被置身于被猜忌、被迫害的险恶环境之下。
“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的政治理想与人生追求再无实现之日。年轻时跟随乃父曹操转战四方的经历也只能化作曾经的回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称帝后的险恶政治处境让曹植的人生轨迹发生不可逆的变化，惟有敏感压抑中格外“克己慎行”，以免犯禁受罚。
于是，抒写慷慨悲苦之音，抒写以身许国和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痛苦生活的经历和感受，便成为曹植后期文学创作特别是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
三、曹植作为鄄城历史文化名人的研究对策
（一）站在曹植封地系列研究高度，把鄄城作为曹植封地的重要一站
联合兄弟城市（聊城、淄博）和相关省份（冀豫），共享名人资源，借力扩大名人效应，助推菏泽软实力。笔者对曹植封地予以梳理，情况如下;
建安十六年（211年），封为平原侯（今山东德州市平原县）;建安十九年（214年），徙封临淄侯（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区）;黄初二年（221年），贬爵安乡侯（今河北晋州市侯城）;
黄初二年（221年），改封鄄城侯（今山东菏泽市鄄城县）;黄初三年（222年），立为鄄城王（今山东菏泽市鄄城县）;黄初四年（223年），徙封雍丘王（今河南开封市杞县）;太初元年（227年），徙封浚仪王（今河南开封市祥符区）;太初二年（228年），复封雍丘王（今河南开封市杞县）;太和三年（229年），徙封东阿王（今山东聊城市东阿县）;太和六年（232年），改封为陈王（今山东聊城市东阿县）。
涉及三省七地，以鄄城封王为一生活动重大转折点，山东是重心和归宿，河南河北是过渡。开展曹植封地系列研究有助于提升曹植研究的新高度。
（二）鼓励地方积极开展曹植文化资源研究，科学界定曹植读书台等相关遗址，加以保护、开发和利用
曹植读书台，又名“陈思王读书台”、“陈王台”、“ 陈台”。原址位于鄄城县旧城东北1公里许，是曹植在魏文帝黄初二年至三年间为鄄城侯和鄄城王时所建的读书台，台前有十数级台阶，台上有读书厅、藏书室和会文亭。曹植在此高台读书赋诗，故名。读书台一带属黄泛区，黄河多次决口，读书台渐渐淤没。但因曹植的影响很大，读书台虽屡屡受损，却也时常得到加固修复。从历代官吏、文人诗作中可以看出，读书台这一古迹存在了相当长的时期。现虽已夷为平地，遗址尚依稀可辨，仍不断有人前往觅踪、凭吊。今收集相关凭吊诗作如下：
陈台 [明]刘忠
铜雀繁华已劫灰，尚留子建读书台。银缸清焰臧牛斗，玉唾遗香寄草莱。不是五车资苦学，安能七步擅奇才。凄凉野景无人管，春雨年年长绿苔。
陈台 [明]张寰
邺中巍构已成灰，此地空余百尺台。父子襟期殊衮钺，宾僚文物等蒿莱。国亡莫问三分鼎，天授真怜七步才。东望鱼山共惆怅，不禁斜日照苍苔。
濮上歌·陈台 [明]杨千庭
我闻曹子建，曾此鄄城侠。八斗空雄藻，千年只废丘。岩花还自发，山月为谁丘。把袂陈台下，何人似应刘。
陈台 [明]陳忠翰
子建在建安，何独七步文。敏矣而好学，育中罗典坟。朅来登此台，尹吾若可闻。三国胥沦没，八斗竟莫论。所以志士苦，文章丽青云。
子建读书台 [明]李先芳
城角岿然土一堆，当年子建读书来。三分鼎沸无遗址，七步歌残有旧台。萋菲何妨宗社忌，伊吾不尽水云哀。佳城只在鱼山下，千古招魂寄草莱。
咏陈台书院 [明]桑溥
胜会当时重邺中，遗台今日见新宫。势同叔叚容无地，文继西京更有功。书带参差生瑞草，牙籖零乱散秋风。椒浆特为怀贤设，鹤驾尤应得再逢。
陈王台送别黎瑶石秘书还岭南 [明]苏本
黎君解组赋归来，白发孤征亦壮哉。海岱倍增山水价，幽燕犹望庙堂才。暂停万里鸱夷棹，共眺千年子建台。家在罗浮无雁到，因风好寄岭头梅。 陈台 [清]邵世紀
才高八斗不谋身，煮豆空劳七步陈。遥望蘅皋堪秣马，岂宜常会洛川神。
陈台吊曹子建 [清]柴孝廉
鄄城旧事最风流，台上书声忆故侯。五字赠行云断岭，七哀写怨月当楼。夜深魂魄犹登此，春到蘼芜作佩不。铜爵香销繐帐歇，千年抔土为君留。
（三）加大宣传出版普及力度，编辑出版发行以曹植为中心的“三曹”文化系列图书音响影视资料
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东汉建安时期有“三曹”（曹操、曹丕和曹植）、宋朝有“三苏”（苏洵、苏轼和苏辙），明代则有“三袁”（袁宗道、袁宏道和袁中道）。曹氏父子的出现，堪称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大奇迹。作为“建安之杰”， 以诗文辞藻华美而著称于世。曹植创作的作品最为丰富，成就最为突出，影响也最大，尤其是五言乐府方面。他创作了大量五言乐府诗，极力推动了五言乐府诗的发展。
曹植在文学创作领域标新立异，大胆突破儒家的所谓“诗教”，他的乐府诗采用旧题旧调来描写和反映现实生活，改变了当时视辞赋为文学主要样式的旧传统，这在中国诗歌发展史和文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曹植的作品辉耀文学星空，值得后世传承和发扬。鄄城可以根据当地实际，联合省内甚至国内较有影响的出版单位，出版发行曹植系列作品集和曹植研究系列著作。既可以有通俗版的读物，又可以有高雅版的学术著作。既可以有老少皆宜的大众系列，又可以有具有收藏价值的专业典藏。同时，考虑到“三曹”的影响力，可以扩大范围，开阔视野，出版“三曹”作品系列。不但有曹植，而且曹操、曹丕一起出版。这样会增加发行作品的种类和数量，无疑会大大增加“三曹”作品的影响力。
不仅如此，鄄城（菏泽）当地网站要制作（含转载）高质量的有关三国特别是“三曹”的系列影视剧、电子书刊和其他相关资源。能够让人感受到浓郁的三国文化气息和地方文化资源的魅力;能够吸引人来旅游来参观，能够吸引人来浏览来关注来思考。让鄄城成为独特的文化之城，以曹植为标志性地方名人的文化旅游自然就具有高雅的人文旅游价值。
（四）力争举办高水平的曹植学术研讨会
曹植作为三国时期乃至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一流文学家（谢灵运赞誉曹植“才高八斗”， 王士祯将曹植、李白、苏轼并称为“三仙才”），曹植研究历来是热点，长盛不衰。要力争在鄄城（菏泽）举办高水平的曹植学术研讨会，这一点要从在菏泽已经成功举办过高水平庄子学术研讨会中汲取经验。考虑到举办的难度，可以先与东阿（聊城）联合举办，积累经验，等时机成熟，再择机举办。举办曹植学术研讨会也许短时间内难以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但影响大，品位高，特别是这是谋长远和深远，力求让地方文化与历史文化对接孕育继承发展的不二选择。有土壤自然有市场，有文化自然有力量，有希望自然有动力，过于功利和短视只会浅尝辄止停滞不前错失良机。
四、文化强市战略下研究曹植的现实意义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大力实施 “文化强市战略”，是菏泽市加快整体发展的内在要求，是地方历史文化资源开发与当前经济社会文化协调发展的强烈需求。转变文化观念，拓展发展思路，立足当地实际深化曹植研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现实意义。
积极响应菏泽市政府号召，围绕“文化强市战略”，加强曹植文化研究，能够提升菏泽知名度，增强文化软实力。切实落实好“文化强市战略”，注重传统文化与文化旅游产业协调发展，统筹规划，真抓实干，能够拓宽文化旅游的新路径。能够更好保持 “千年古县”鄄城的发展势头，利用好地方历史文化资源，培育和保护好地方文化土壤，提高菏泽市文化品格与格局。能够为菏泽市可持续文明健康发展注入新鲜血液和精神活力，为鲁西南欠发达城市经济社会发展寻找突破口。
五、结语
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由此构成一个城市的特色与风格。坚持实施文化强市战略，是为了深化曹植文化研究，丰富地方文化，提升城市文化内涵，提高城市知名度，打造文化名片。坚持实施文化强市战略，深化“鄄城王”曹植研究，能够丰富地方文化，提升城市文化内涵，提高城市知名度，把曹植的封地“鄄城”打造成全省乃至全国的一张响亮的文化名片。有助于进行名人文化旅游开发，助力鄄城，更好地提升菏泽的文化软实力，实现文化引领菏泽未来经济社会发展，彰显新时期“崇尚文明，崇尚文化”的菏泽精神。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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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鄄城王曹植人生行迹与鄄三大乐事. https：//max.book118.com/html/2018/0403/
159899278.shtm.
[8]孙天胜.山东鄄城读书台--论曹植与名人文化旅游开发.https：//wenku.baidu.com/view/4695e4fb941ea76e58fa046a.html
作者简介
时培根（1979—），男，山东菏泽人，文学硕士，菏泽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写作教学。
本文是2020年度菏泽市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实施文化强市战略下的鄄城王曹植研究”（课题编号： 2020_zz_35）的研究成果。
关键词：文化强市战略;鄄城王;曹植;文化旅游
菏泽市实施“文化强市”战略以来，在推动菏泽历史文化资源的研究和开发，促进文化事业发展与繁荣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而菏泽市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2020年1月14日菏泽市第十九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强调，要“深入挖掘地方文化蕴含的内涵，让底蕴丰厚的菏泽文化资源活起来、亮起来。”才高八斗的曹植被誉为“建安之杰”，与其父曹操、其兄曹丕并称“三曹”，是三国时期重要文化名人，也是与菏泽历史文化结下特殊缘分的“鄄城侯”“鄄城王”。
对曹植的研究多从文学史和心态史、人格角度、诗赋创作等方面展开，相关学术成果拓展深化了曹植研究，但与地方文化资源结合不够，需要更新研究视角，进而推动曹植研究的丰富性与多元化。着眼于实施菏泽文化强市战略，保护和开发地方文化资源，创新思路来研究“鄄城王”曹植就显得切近现实，颇有必要。
一、曹植在封地鄄城的生平经历及创作
曹植（192—232），字子建，谥号思，世称陈思王。三国时沛国谯（今安徽亳州）人。曹操第四子，魏文帝曹丕同母弟。曹植幼年早慧，“每进见难问，应声而对，特见宠爱”。曹操曾几次想立他为太子，但终因植“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而选定曹丕为嗣。
曹操死后，曹丕继承王位，后逼汉献帝禅位，是为魏文帝。曹丕对曹植予以迫害，屡次变更封地予以监视。这种情况一直到魏明帝曹叡即位后仍无根本改观。曹植最后汲汲无欢，忧愤而死，享年41岁。死后葬于山东东阿鱼山。
（一）曹植在封地鄄城的两年经历与评价
魏文帝黄初二年（221年），发生“灌均”事件。监国谒者灌均希指，奏“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有司请治罪，曹植由临淄侯被贬爵安乡侯，同年七月“改封鄄城侯”。黄初三年（222年）四月，立鄄城侯曹植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户（《魏志·文帝纪》）。
黄初三年（222年），又发生“王机”“仓辑”事件。东郡太守王机、防辅吏仓硕“诬白”曹植，曹植遂“获罪圣朝”，导致“百察之典议”，被“议”成“三千之首戾”，情况危急，几遭“大辟”。只因魏文帝虑及“骨肉之亲，舍而不诛”（《魏书》）。此是曹植在魏文帝时期所受到的第二次治罪。这一次恰恰发生在鄄城王时期。
但魏文帝和魏明帝看来，曹植虽“克己慎行，以补前阙”，但终究“有过失”。鄄城虽然只是曹植七个封地中的一站，但确实极具标志性的一站。封王是从鄄城开始的，这是他人生轨迹的重要转折点。
（二）曹植创作的鄄城系列作品初步汇集整理
相关篇目涉及《野田黄雀行》、《杂诗》六首、《洛神赋》、《封鄄城王谢表》、《毁鄄城故殿令》、《封二子为公谢恩章》《吁嗟篇》以及《责躬》《黄初六年令》（此二篇雖然不是曹植在鄄城侯与鄄城王时期所写，但内容与该时期经历联系密切，故择录于后。）
野田黄雀行
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其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下来谢少年。
《杂诗》六首
其一 其二
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 转蓬离本根，飘飖随长风。
之子在万里，江湖迥且深。 何意回飚举，吹我入云中。
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 高高上无极，天路安可穷？
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 类此游客子，捐躯远从戎。
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毛褐不掩形，薇藿常不充。
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 去去莫复道，沉忧令人老。
其三 其四
西北有织妇，绮缟何缤纷。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明晨秉机杼，日昃不成文。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太息终长夜，悲啸入青云。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妾身守空闺，良人行从军。 俯仰岁将暮，荣曜难久恃。
自期三年归，今已历九春。
飞鸟绕树翔，噭噭鸣索群。
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
其五 其六 仆夫早严驾，吾行将远游。 飞观百余尺，临牖御棂轩。
远游欲何之？吴国为我仇。 远望周千里，朝夕见平原。
将骋万里途，东路安足由？ 烈士多悲心，小人偷自闲。
江介多悲风，淮泗驰急流。 国仇亮不塞，甘心思丧元。
愿欲一轻济，惜哉无方舟。 抚剑西南望，思欲赴太山。
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 弦急悲声发，聆我慷慨言。
洛神赋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龍。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 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 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封鄄城王谢表
臣愚驽垢秽，才质癖下，过受陛下日月之恩，不能摧身碎首，以答陛下厚德。而狂悖发露，始干天宪。自分放弃，报罪终身，苟贪视息，无息睎幸。不悟圣恩爵以非望，枯木生叶，白骨更肉，非臣罪戾所当宜蒙。俯仰惭惶，五内战悸，奉诏之日，悲喜参至。虽因拜章陈答圣恩，下情未展。
毁鄄城故殿令
令：鄄城有故殿，名汉武帝殿。昔武帝好游行，或所幸处也。梁桷倾顿，栋宇零落。修之不成良宅，置之终于毁坏，故颇撤取，以备宫舍。余时获疾，望风乘虚，卒得恍惚，数日后瘳。而医巫妄说，以为武帝魂神，生兹疾病。此小人之无知，愚惑之甚者也。昔汤之隆也，则夏馆无余迹;武之兴也，则殷台无遗基。周之亡也，则伊洛无只椽;秦之灭也，则阿房无尺梠。汉道衰则建章撤，灵帝崩则两宫燔。高祖之魂不能口未央，孝明之神不能救德阳。天子之存也，必居名邦□土;则死有知，亦当逍遥于华都，留神于旧室。则甘泉通天之台，云阳九层之阁，足以绥神育灵。夫何恋于下县，而居灵于朽宅哉？以生谕死，则不然也，况于死者之无知乎！且圣帝明王顾宫阙之泰、苑囿之侈，有妨于时者，或省于惠人。况汉氏绝业，大魏龙兴，只人尺土非复汉有。是以咸阳则魏之西都，伊洛为魏之东京，故夷朱雀而树阊阖，平德阳而建泰极，况下县腐殿为狐理之窟藏者乎！今将撤坏，以修殿舍。恐无知之人，坐自生疑，故为此令，亦足以反惑而解迷焉！
封二子为公谢恩章
诏书封臣息男苗为高阳乡公，志为穆乡公。臣伏自惟：文无升堂庙胜之功，武无摧锋接刃之效。天时运幸，得生贵门。遇以亲戚，少荷光宠。窃位列侯，荣耀当世。顾景惭形，流汗反侧。洪恩罔极，云雨增加，既荣本干，枝叶并蒙。苗、志小竖，既顽且稚。猥荷列爵，并佩金紫。施崇所加，惠及父子。
吁嗟篇
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宿夜无休闲。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卒遇回风起，吹我入云间。自谓终天路，忽然下沉渊。惊飚接我出，故归彼中田。当南而更北，谓东而反西。宕宕当何依，忽亡而复存。飘飖周八泽，连翩历五山。流转无恒处，谁知吾苦艰。愿为中林草，秋随野火燔。糜灭岂不痛，愿与株荄连。
责躬
臣植言：臣自抱亹归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昼分而食，夜分而寝。诚以天网不可重罹，圣恩难可再恃。窃感相鼠之篇，无礼遄死之义，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罪弃生，则违昔贤夕改之劝;忍垢苟全，则犯诗人胡颜之讥。伏惟陛下，德象天地，恩隆父母，施畅春风，泽如时雨。是以不别荆棘者，庆云之惠也;七子均养者，鸤鸠之仁也;舍罪责功者，明君之举也;矜愚爱能者，慈父之恩也。是以愚臣徘徊于恩泽，而不敢自弃者也。前奉诏书，臣等绝朝，心离志绝，自分黄耇永无执圭之望，不图圣诏猥垂齿召。至止之日，驰心辇毂，僻处西馆，未奉阙庭。踊跃之怀，瞻望反侧，不胜犬马恋主之情。谨拜表，并献诗二篇，词旨浅末，不足采览，贵露下情，冒颜以闻。臣植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于穆显考，时惟武皇。……伊予小子，恃宠骄盈。举挂时网，作藩作屏。先轨是隳，傲我皇使，犯我朝仪。国有典刑，我削我绌，将寘于理。元凶是率，明明天子，时惟笃类。不忍我刑，暴之朝肆。违彼执宪，哀予小臣。改封兖邑，于河之滨。股肱弗置，有君无臣。荒淫之阙，谁弼予身。茕茕仆夫，于彼冀方。嗟予小子，乃罹斯殃。赫赫天子，恩不遗物。冠我玄冕，要我朱绂。光光大使，我荣我华。剖符授玉，王爵是加。……天高听卑，皇肯照微。
黄初六年令
令：吾昔以信人之心无忌于左右，深为东郡太守王机、防辅吏仓辑等枉所诬白，获罪圣朝。身轻于鸿毛，而谤重于太山。赖蒙帝王天地之仁，违百寮之典议，舍三千之首戾，反我旧居，袭我初服，云雨之施，焉有量哉！反旋在国，揵门退扫，形景相守，出入二载。机等吹毛求瑕，千端万绪，然终无可言者！……故为此令，著于宫门，欲使左右共观志焉。
二、曹植在封地鄄城的经历及心态变化对文学创作的影响
（一）曹植徙封鄄城后心态的变化
作为“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十岁时即“言出为论，下笔成章”，曹植的文学才华一直受到人们推崇。但在政治上，相对于曹丕的“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宫人左右，并为之说”，曹植“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只得接受失败的境地。也许曹植无意苦争位，但政治斗争是严酷而现实的，曹植要面临长时间的生存环境和压力却是难以避免的。天纵之才曹植虽为王侯，实则囚徒，其内心必然会经历前所未有的煎熬、巨大的创伤与心灵的刺痛。
（二）曹植心态变化对文学创作的影响
曹植从一个过着优游宴乐生活的贵族王子（平原侯、临淄侯），变成处处受限制和打击的对象（丘乡侯、鄄城侯、鄄城王、雍丘王、浚仪王、东阿王、陈王），时时被置身于被猜忌、被迫害的险恶环境之下。
“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的政治理想与人生追求再无实现之日。年轻时跟随乃父曹操转战四方的经历也只能化作曾经的回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称帝后的险恶政治处境让曹植的人生轨迹发生不可逆的变化，惟有敏感压抑中格外“克己慎行”，以免犯禁受罚。
于是，抒写慷慨悲苦之音，抒写以身许国和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痛苦生活的经历和感受，便成为曹植后期文学创作特别是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
三、曹植作为鄄城历史文化名人的研究对策
（一）站在曹植封地系列研究高度，把鄄城作为曹植封地的重要一站
联合兄弟城市（聊城、淄博）和相关省份（冀豫），共享名人资源，借力扩大名人效应，助推菏泽软实力。笔者对曹植封地予以梳理，情况如下;
建安十六年（211年），封为平原侯（今山东德州市平原县）;建安十九年（214年），徙封临淄侯（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区）;黄初二年（221年），贬爵安乡侯（今河北晋州市侯城）;
黄初二年（221年），改封鄄城侯（今山东菏泽市鄄城县）;黄初三年（222年），立为鄄城王（今山东菏泽市鄄城县）;黄初四年（223年），徙封雍丘王（今河南开封市杞县）;太初元年（227年），徙封浚仪王（今河南开封市祥符区）;太初二年（228年），复封雍丘王（今河南开封市杞县）;太和三年（229年），徙封东阿王（今山东聊城市东阿县）;太和六年（232年），改封为陈王（今山东聊城市东阿县）。
涉及三省七地，以鄄城封王为一生活动重大转折点，山东是重心和归宿，河南河北是过渡。开展曹植封地系列研究有助于提升曹植研究的新高度。
（二）鼓励地方积极开展曹植文化资源研究，科学界定曹植读书台等相关遗址，加以保护、开发和利用
曹植读书台，又名“陈思王读书台”、“陈王台”、“ 陈台”。原址位于鄄城县旧城东北1公里许，是曹植在魏文帝黄初二年至三年间为鄄城侯和鄄城王时所建的读书台，台前有十数级台阶，台上有读书厅、藏书室和会文亭。曹植在此高台读书赋诗，故名。读书台一带属黄泛区，黄河多次决口，读书台渐渐淤没。但因曹植的影响很大，读书台虽屡屡受损，却也时常得到加固修复。从历代官吏、文人诗作中可以看出，读书台这一古迹存在了相当长的时期。现虽已夷为平地，遗址尚依稀可辨，仍不断有人前往觅踪、凭吊。今收集相关凭吊诗作如下：
陈台 [明]刘忠
铜雀繁华已劫灰，尚留子建读书台。银缸清焰臧牛斗，玉唾遗香寄草莱。不是五车资苦学，安能七步擅奇才。凄凉野景无人管，春雨年年长绿苔。
陈台 [明]张寰
邺中巍构已成灰，此地空余百尺台。父子襟期殊衮钺，宾僚文物等蒿莱。国亡莫问三分鼎，天授真怜七步才。东望鱼山共惆怅，不禁斜日照苍苔。
濮上歌·陈台 [明]杨千庭
我闻曹子建，曾此鄄城侠。八斗空雄藻，千年只废丘。岩花还自发，山月为谁丘。把袂陈台下，何人似应刘。
陈台 [明]陳忠翰
子建在建安，何独七步文。敏矣而好学，育中罗典坟。朅来登此台，尹吾若可闻。三国胥沦没，八斗竟莫论。所以志士苦，文章丽青云。
子建读书台 [明]李先芳
城角岿然土一堆，当年子建读书来。三分鼎沸无遗址，七步歌残有旧台。萋菲何妨宗社忌，伊吾不尽水云哀。佳城只在鱼山下，千古招魂寄草莱。
咏陈台书院 [明]桑溥
胜会当时重邺中，遗台今日见新宫。势同叔叚容无地，文继西京更有功。书带参差生瑞草，牙籖零乱散秋风。椒浆特为怀贤设，鹤驾尤应得再逢。
陈王台送别黎瑶石秘书还岭南 [明]苏本
黎君解组赋归来，白发孤征亦壮哉。海岱倍增山水价，幽燕犹望庙堂才。暂停万里鸱夷棹，共眺千年子建台。家在罗浮无雁到，因风好寄岭头梅。 陈台 [清]邵世紀
才高八斗不谋身，煮豆空劳七步陈。遥望蘅皋堪秣马，岂宜常会洛川神。
陈台吊曹子建 [清]柴孝廉
鄄城旧事最风流，台上书声忆故侯。五字赠行云断岭，七哀写怨月当楼。夜深魂魄犹登此，春到蘼芜作佩不。铜爵香销繐帐歇，千年抔土为君留。
（三）加大宣传出版普及力度，编辑出版发行以曹植为中心的“三曹”文化系列图书音响影视资料
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东汉建安时期有“三曹”（曹操、曹丕和曹植）、宋朝有“三苏”（苏洵、苏轼和苏辙），明代则有“三袁”（袁宗道、袁宏道和袁中道）。曹氏父子的出现，堪称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大奇迹。作为“建安之杰”， 以诗文辞藻华美而著称于世。曹植创作的作品最为丰富，成就最为突出，影响也最大，尤其是五言乐府方面。他创作了大量五言乐府诗，极力推动了五言乐府诗的发展。
曹植在文学创作领域标新立异，大胆突破儒家的所谓“诗教”，他的乐府诗采用旧题旧调来描写和反映现实生活，改变了当时视辞赋为文学主要样式的旧传统，这在中国诗歌发展史和文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曹植的作品辉耀文学星空，值得后世传承和发扬。鄄城可以根据当地实际，联合省内甚至国内较有影响的出版单位，出版发行曹植系列作品集和曹植研究系列著作。既可以有通俗版的读物，又可以有高雅版的学术著作。既可以有老少皆宜的大众系列，又可以有具有收藏价值的专业典藏。同时，考虑到“三曹”的影响力，可以扩大范围，开阔视野，出版“三曹”作品系列。不但有曹植，而且曹操、曹丕一起出版。这样会增加发行作品的种类和数量，无疑会大大增加“三曹”作品的影响力。
不仅如此，鄄城（菏泽）当地网站要制作（含转载）高质量的有关三国特别是“三曹”的系列影视剧、电子书刊和其他相关资源。能够让人感受到浓郁的三国文化气息和地方文化资源的魅力;能够吸引人来旅游来参观，能够吸引人来浏览来关注来思考。让鄄城成为独特的文化之城，以曹植为标志性地方名人的文化旅游自然就具有高雅的人文旅游价值。
（四）力争举办高水平的曹植学术研讨会
曹植作为三国时期乃至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一流文学家（谢灵运赞誉曹植“才高八斗”， 王士祯将曹植、李白、苏轼并称为“三仙才”），曹植研究历来是热点，长盛不衰。要力争在鄄城（菏泽）举办高水平的曹植学术研讨会，这一点要从在菏泽已经成功举办过高水平庄子学术研讨会中汲取经验。考虑到举办的难度，可以先与东阿（聊城）联合举办，积累经验，等时机成熟，再择机举办。举办曹植学术研讨会也许短时间内难以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但影响大，品位高，特别是这是谋长远和深远，力求让地方文化与历史文化对接孕育继承发展的不二选择。有土壤自然有市场，有文化自然有力量，有希望自然有动力，过于功利和短视只会浅尝辄止停滞不前错失良机。
四、文化强市战略下研究曹植的现实意义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大力实施 “文化强市战略”，是菏泽市加快整体发展的内在要求，是地方历史文化资源开发与当前经济社会文化协调发展的强烈需求。转变文化观念，拓展发展思路，立足当地实际深化曹植研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现实意义。
积极响应菏泽市政府号召，围绕“文化强市战略”，加强曹植文化研究，能够提升菏泽知名度，增强文化软实力。切实落实好“文化强市战略”，注重传统文化与文化旅游产业协调发展，统筹规划，真抓实干，能够拓宽文化旅游的新路径。能够更好保持 “千年古县”鄄城的发展势头，利用好地方历史文化资源，培育和保护好地方文化土壤，提高菏泽市文化品格与格局。能够为菏泽市可持续文明健康发展注入新鲜血液和精神活力，为鲁西南欠发达城市经济社会发展寻找突破口。
五、结语
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由此构成一个城市的特色与风格。坚持实施文化强市战略，是为了深化曹植文化研究，丰富地方文化，提升城市文化内涵，提高城市知名度，打造文化名片。坚持实施文化强市战略，深化“鄄城王”曹植研究，能够丰富地方文化，提升城市文化内涵，提高城市知名度，把曹植的封地“鄄城”打造成全省乃至全国的一张响亮的文化名片。有助于进行名人文化旅游开发，助力鄄城，更好地提升菏泽的文化软实力，实现文化引领菏泽未来经济社会发展，彰显新时期“崇尚文明，崇尚文化”的菏泽精神。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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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孙天胜.山东鄄城读书台--论曹植与名人文化旅游开发.https：//wenku.baidu.com/view/4695e4fb941ea76e58fa046a.html
作者简介
时培根（1979—），男，山东菏泽人，文学硕士，菏泽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写作教学。
本文是2020年度菏泽市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实施文化强市战略下的鄄城王曹植研究”（课题编号： 2020_zz_35）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