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幅画或一个展览,画有往往关心的是“怎样画”,而理论家大多注意的是“画什么”。在画家眼里,“外面的世界:美国当代艺术展”可谓稀松平常、无新可言,但在西方艺术史研究者看来。这个展览却是精彩非凡,耐人寻味。因为这些展品中所描绘的现实生活特别是自然风景在西方艺术史上已是百年未见,并且展览所显示的回归架上、回归具象的艺术现象则是对一百年来西方现代艺术观念化。抽象化发展方向的180度大逆转。而这些正是西方后现代艺术的新气象。 早就知道西方艺术已经进入了后现代主义时期。后现代艺术究竟是何面目?它是否比现代艺术更为新奇撩人?带着探求和猎奇之心。在1997—1998年作为访问学者留学巴黎的日子里,我看展览。访画廊,查资料,找信息,总希望能发现一些可作谈资的奇闻异事,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我所看到的西方艺坛新作总是似曾相识。平淡无奇,直到登上回国的飞机。我终于恍然大悟:我所亲历的平平淡淡正是西方后现代艺术的现实状态和理想境界,而我原来所抱有的由现代艺术引发的喜新厌旧之心是多么陈旧落伍、不合时宜。我本该懂得,对于西方艺术来说,经历了太多的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也让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