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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数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制陶术就已蓬勃发展;至现代,制陶术应该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然而,恰恰相反,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青铜器逐步从石器和制陶业中产生和发展起来,并逐步取代了陶,制陶术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很多陶艺家喜欢聚集在“瓷都”景德镇这座有着千年陶瓷文化底蕴的小镇从业,也有一批同样痴迷陶艺创作的爱好者,更喜僻静的村庄,自己建窑烧制,做一个纯粹安静的手艺人。黄学存就是如此。远离景德镇得天独厚的制瓷环境,回到广西老家潜心做柴烧。
陶是用黏土烧制的材料,质地比瓷松软,有吸水性。柴烧陶艺,也称柴烧,指用薪柴直接进行烧制而成的陶瓷作品。概括起来,中国陶瓷艺术经历过三次质的飞跃,即从原始陶到原始瓷,再从原始瓷到中国瓷。在此过程中,柴烧陶艺一直在其中居于重要位置,并始终保留了最原始、最本真的形态,具有难以替代的文化价值、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柴窑在摸索实践中开窑
史籍记载,“新平冶陶,始于汉世”,可见早在汉代景德镇就开始生产陶瓷。自元代开始至明清历代皇帝都派员到景德镇监制宫廷用瓷,设瓷局、置御窑,陶瓷工业非常繁荣。2005年,黄学存来到专门培养高级陶瓷人才的景德镇陶瓷学院求学。

從知道柴烧到自己做窑黄学存经历了8年的时间。柴烧可以从系统学习中摸索,柴窑没有完整的资料去系统学习,只能从网络、书籍中偶尔看到,或者从传统龙窑中去了解零星的知识,从认知到关注再到实践,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了解过程。2010年以后的景德镇柴烧已经慢慢火热了起来,但主要以乐天陶社日式的结构和烧成方式为主。可越是热闹的东西越让他感觉有距离感,热闹得越想离开。


在经济的浪潮下,景德镇的陶瓷制作已经形成了工业化生产,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瓷器制品在厚度、造型以及绘画图纹等细节上已不再是黄学存想要的传统手工艺,同时黄学存认为也到了检验自己能力的时候。
2013年黄学存回到广西老家,自己动手设计做了现在的单烟囱分窑室结构的窑。由于和景德镇当下火热的日式结构不太一样,黄学存心里对成功没有报多大希望,只能凭借感觉和之前一些零碎的积累实践。但幸运的是,两个不同结构的窑室虽然简陋但至今已烧了40多窑。
柴烧,陶艺市场的小清新
柴烧之美在于独立性和唯一性,气质内敛,有种温润感。这种因自然的落灰所形成的天然釉,色彩温润,有层次感。因其完全靠柴火烧成与陶土中矿物质结合产生天然釉,除非有高超技术,否则难有亮丽作品出现,但若烧制得宜则会有意想不到且令人惊艳的作品出现。气泡的区别,在烧制过程中由于要不断加柴,所以温度时高时低,表现在气泡上就是大小不一,有一定层次感。而现代工艺的气烧和电烧,则气泡大小均匀密集。柴烧木材燃烧所产生的灰烬和火焰宜接窜入窑内,在坯体上产生自然落灰的现象,经长时间的高温融合成自然的灰釉,其色泽温暖,层次丰富,质地粗犷有力,与一般华丽光亮的釉不同,不会重复且很难预期它烧窑的成果。因此烧成的陶瓷作品有受火面与背火面的阴阳变化与火焰痕迹。




现代柴烧作为小众市场,成品率低,市场上数量极少。市场上出现的柴烧主要以器皿为主加少量的现代陶艺。时下在茶器圈子中柴烧作品因为它的匠心独运而又浑然天成,备受青睐。柴烧有一种质朴、浑厚、古拙之美,它的现代陶艺雕塑等更多是以艺术家的艺术作品呈现价格加以评判,这正是柴烧陶艺家们为它痴迷并投入身心努力去追求的原因所在。柴烧茶具价格相差巨大,真正的一套柴烧茶器大多需要成千上万的价格,然而这几年由于柴烧的兴起火热,出现了很多仿柴烧,以价格低廉、数量众多来欺骗消费者。


柴烧对于黄学存来说只是一种烧成方式,而如何更好地利用这特别的烧成方式来表达自己的陶艺作品才是最重要的。柴烧的不确定因素有着一股深深魔力,让人有掌控欲。越掌控越有规律但越抓不住。但即使是掌握一点点规律就让人非常迷恋,黄学存说:“因为这是金木水火土天人合一得出来的成果,但是我认为那更多的是技术积累层面上的,更多的应该关注作品内在。从造型、创作思想、表达方式以及自身人文修养方面下功夫,最后结合柴烧的方式,让作品产生一种气息、一种气场或者一种共鸣,只有这样才应该是我毕生的痴迷”。

守炉烧陶只为纯粹
黄学存在陶艺上可谓精通,调釉、拉胚、修坯、烧制等全部环节皆得心应手,更是精通其他艺术家不擅长的制窑工艺。他同样掌握多种陶瓷的制作工艺,不过在接触了古老的柴烧后,便为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所倾倒,将其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
黄学存非常重视陶艺作品的造型、设计和思想,他认为比起技术层面上的精益求精,应更多的关注作品的内在,希望作品能更好地呈现出他的生活状态与精神状态。就像他非常喜欢用鱼这个元素做作品,因为它喜欢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样子,这体现了他所追求的精神世界。他不喜欢做重复的东西,他将注意力都放在创造一些东西出来,每个作品都有独特的精神表达和内在思考。

黄学存的很多作品都是天马行空的,它们大多在制造工艺上没有先例可循,只能像实验一样一点点摸索,不断修缮改进。每次开窑时他看到心血之作没有成功,虽难免心痛,但更明白这都是做出成功的作品必不可少的历程。他会把失败的作品按照先后顺序摆好,看到作品是怎样一步一步地变得更好,同样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陶艺对黄学存来说是和儿时玩泥巴是一样非常有趣,永不会厌倦的事情,正是因為这样真诚地热爱,他才可以为每件作品花费诸多的心血不断实验磨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保持着旺盛的想象力与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