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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范然刚刚从中央圣马丁毕业回国发展,因为自己一系列立体结构和硬朗轮廓的作品而名声大噪,“互相融合的张扬和内敛”、“建筑式的廓形”是媒体对于范然作品最多的评价。这些个人风格鲜明的服装,是各大时尚杂志大片里的常客,但真正能让普通人穿上街的并不多,连范然自己都说“我的衣服很挑身材”。而那时的范然还是一位服装学院的老师,在空余的时间里做着一些定制。两年后,为了全心做设计,范然辞去了老师的工作,在服装设计的道路上更加专注和执著,iLOOK现在再与范然的对话,便显得很应景——在经历了2012“末日年”的失落、悲伤和焦虑之后,许多人都说2013是重生的一年,仿佛今年才是世界的新纪元,范然也不例外,她2013春夏系列的关键词便是“分享”与“爱”。这种爱是范然成为母亲之后对生命和世界的一次反观,她仍然保留着自己的个性与风格,但也多了一分包容和博爱,她想把自己的这些感悟分享出去,让更多的女孩能驾驭“Ran Fan”,让更多的女孩充满正能量。
iLOOK,聊聊新系列,这一季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范然:我在去年看了一部电影,电影给我的感觉很年轻,颜色鲜艳,又带有一点儿挑逗意味。电影的画面和剧情给了我很多灵感,比如里面有海、海滩,有夫妻争吵的片段——我在做这一季的时候自己的生活也产生了一些变化,比如我当妈妈了,所以这种非常贴近生活的电影就给我感触很深——夫妻两人拌嘴,从这个房间吵到那个房间,又从那个房间吵回来,非常有意思,再就是我这一季可能会比之前的作品要更“柔软”一些。
iLOOK:你之前的作品都以黑白红的颜色为主,都是非常硬朗的颜色。既然这次设计变得“柔软”,是不是也增加了一些其他颜色?
范然:对,因为这部电影给了我灵感,我也在新系列里加入了很多鲜亮的颜色,这是我之前很少尝试的部分,比如有天蓝色,甚至我第一次尝试做了一些印花。印花的图案是我看了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之后突然得来的灵感,摄影里有很多兰花、百合、桃花这些很普通的花朵,但荒木经惟却把它们表现得非常具有挑逗意味。
iLOOK,所以这一季会很性感?
范然:倒也不是有多性感,只是荒木经惟的作品让我过目不忘,他在太太去世那段时间里拍摄了很多关于猫、关于花以及一些静物的照片,看起来充满喧闹和情色,却又有一丝凄凉隐约其中,可是再仔细观察这些花的时候又能反观到生命的璀璨。所以这一季,我希望能表现更加阳光、更加向上的态度,有一种打破黑暗、让人充满希望的感觉。而且2012年是“末日年”,那么2013年的第一季,我想让大家更有活力。
iLOOK:在结构方面仍然会用“建筑式”的手法吗?
范然:结构方面我还是沿袭了自己一贯的表现手法,有很强的节奏感、线条感以及一些块面的感觉。我也参考了很多花的变形结构以及舞蹈的造型。很多人会觉得我的东西年龄跨度非常大,从20多岁到40多岁都有涵盖,但这一季我缩小了这种年龄层,做的东西更加活泼了,甚至会有一些甜美。
iLOOK:这样的转变和你自己的生活变化肯定也有一些关系。
范然:做了妈妈之后,我觉得自己在心态上更有爱了。我不是那种走“暗黑系”的设计师,2012秋冬系列我就用了纯净的白和玫红色,我的理解是一种“重生”。红色是血液,白色是破茧重生的体悟。今年春夏有很多很多的颜色,比如那种“Baby Blue”婴儿蓝,这些鲜亮的色彩是一种改变,我对设计的爱丰富了许多内容。原来的爱是非常自我,现在的爱是大爱,这种爱让我更加有包容性。以前人们都会说范然的东西太挑身材,但现在我想让更多的女孩轻松地驾驭这些衣服。
iLOOK:现在你自己也做妈妈了,回想一下你的妈妈,她在你的设计道路上是不是给了你很多支持,听说妈妈是服装编辑?
范然:对,我妈妈是20世纪80年代的服装编辑,她们那时候做了许多版权引进的工作,那些服装书大部分都非常实用,有许多日本元素的东西,比如每一期书里都附有1:1的板型纸样,我小时候就常常把这些纸样裁剪下来,就能做出一件衣服。我小时候关于服装的记忆和启蒙大概就是这样积累下来的。
iLOOK:这样的成长环境应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你后来的设计吧?
范然:我很喜欢20世纪80年代年代的服装风格,大廓形的、倒贴型和掐腰,这些对我的设计都有一定的影响。妈妈当年衣服非常多,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柜子里全是她的衣服。但到我的童年时代,小孩子的服装可选择的余地却很小,所以总会缠着家里人给我织一些与众不同的毛衣。所以从小我就有一些关于服装的意识,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iLOOK:你在真正做服装之前,还做过一段时间插画师?
范然:我很小就喜欢画画,童年时代画了很多套“范然时装小人书”,有正面图、背面图;少年时代画过许多春节的贺卡,一套一套地都出版了;还给儿童书画插画什么的。后来上了大学,我们几个同学就一起在外面接插画的私活。
iLOOK:为什么最后做了服装设计而不是继续走绘画的道路,是什么时候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范然:画久了,觉得有些厌倦,我还是更喜欢服装设计这种能从平面变成立体的东西,它有很多材质,有更广阔的表现方法,这个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所以从清华毕业之后继续去了圣马丁,学服装设计。
iLOOK:家里的其他长辈也支持你去学服装设计吗?
范然:我们家全家都不支持我,爸爸不支持我,外公、外婆不支持我,只有我妈妈支持我。我外公一直认为我念完服装设计肯定就要失业,他不知道服装设计师是干吗的。他说,你在哪个单位?是什么职称?而且我从来不想入党。我外公是一位老革命家,我的想法跟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很疼爱我,一天到晚替我担心:你连个挂靠单位都没有,没有人要你。
iLOOK:那你现在已经有所成就了,家人的态度有所改变吗?
范然:现在自己创业了,他不反对了,但仍然觉得我还是失业状态。所以有时候他会和我聊:经营模式是什么样的、将来规划是什么样的、人员安排是什么样的,等等。完了还是会说,你还是挂靠一个单位比较踏实。爸爸一开始也很反对,他是一位工程师,觉得衣服这种东西很飘忽。我从圣马丁回来之后在北服当了一年多的老师,那时候我的家人终于放下心来,觉得我终于有一个工作了,而且是老师,还不错。但是我后来因为工作量太大,压力也很大,把老师辞了,他们又开始担心了,但我自己干得还蛮开心的。 iLOOK:有时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比上一代人幸运的部分,就在于我们可以自主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范然: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当然很重要,还有要怎么生存下来,这是非常客观的一个需求,很多人可能也喜欢这个东西但是没有办法靠这个东西生存,这是很大的问题。
iLOOK:现在的运营状况,应该能让自己生活得还不错吧?
范然:现在要维持日常的设计和生活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们也常常会有一些“爆款”,但原创设计师的东西肯定只是小众的,想靠这个发财是不可能的。
iLOOK:你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定制,后来才转成成衣,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
范然:在中国的定制和国外完全不同,中国的定制只是“Made to Order”,为你做一件衣服,而国外的是高定,工艺和原材料决定了一切,完全是在国内达不到的。我曾经看了一个香奈儿的纪录片,给我触动很大。在香奈儿的手工作坊里,手工艺人在白色的纱上绣上水晶和珠子,为了让这些水晶看起来像水滴一样漂浮在纱上,她们不是用线去缝制,而是用自己的头发,老太太一边绣一边拔下自己的头发。这种精神是在国内没办法比的,在国内巴不得赶快交货才好呢,少浪费一点时间,而国外对手工艺的这种态度和严谨度,包括他们的原材料,都是国内比不上的。
iLOOK:在中国做原创设计师是很不容易的,这么几年过来,你觉得大环境有没有变化,还有什么困难?
范然:中国还没有时尚产业链。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中国的百货商店就是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他们更像是一个中介,卖平方米的,我给你租地,你给我交租金。像国外的百货公司,他们很多是买手制的,他们买来不同设计师的东西,然后会在百货公司针对不同设计师的风格、理念,做一些区域的划分,这是国内无法做到的。
iLOOK:所以你也因此从来不做发布?
范然:可以这么说。中国的服装行业比起国外是滞后100年的,在国外做发布是一个对外宣传的渠道,做完发布之后会有一些后续的更新;但国内的发布会就是一个娱乐活动,玩儿了就完了。设计师和他的团队花特别多的精力和时间,耗特别多的资源,到最后就是给大家看了一场节目,我觉得不值得,我希望的发布是更成熟的,更有后续性的。
iLOOK:在一个不完善的行业里开创一条新路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创业这些年,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范然:我2008年毕业,刚好赶上欧洲经济危机,整个形势都不好,就回国当了老师,然后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从2009年到现在也4年多了,其中跟工厂“打架”、跟供货商“打架”,都很正常,比如工厂偷偷扣你的材料,或者成衣外流,还有淘宝山寨等,这都是整个行业,甚至是整个社会的一些问题,几乎每一个原创设计师都会遇到,也需要自己一件一件去解决的。但是好在媒体给我们许多支持,设计师的东西再好,如果没有推广,也不会有人知道。做服装这一行需要强烈的兴趣,还要受得了整个制作周期的辛苦,不然是熬不下来的。
iLOOK:那么你认为对于原创设计师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范然:首先是坚持。我很欣赏Marc Jacobs说的一句话,人家问他你怎么定义你的成功?他说我不知道怎么定义这个成功,但是我觉得我如果能够一直坚持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成功,这句话特别棒。其次我觉得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长处和天赋是什么。另外,从实际层面来说,原创设计师应该对自己的东西要求更高才行。
iLOOK:如果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你仍然会选服装设计吗?
范然:我仍然会选服装设计,哪怕它耗人的意志、它非常辛苦,我仍然非常热爱这一份工作。我自己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乐趣大于痛苦,更多的是在享受。我想这就是支持所有设计师走下去的原因。
iLOOK:用几个词来形容你的生活态度?
范然:爱、分享。我希望把我们对于服装的热爱、对于生活的热爱,分享给更多同样爱美的女孩。
iLOOK,聊聊新系列,这一季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范然:我在去年看了一部电影,电影给我的感觉很年轻,颜色鲜艳,又带有一点儿挑逗意味。电影的画面和剧情给了我很多灵感,比如里面有海、海滩,有夫妻争吵的片段——我在做这一季的时候自己的生活也产生了一些变化,比如我当妈妈了,所以这种非常贴近生活的电影就给我感触很深——夫妻两人拌嘴,从这个房间吵到那个房间,又从那个房间吵回来,非常有意思,再就是我这一季可能会比之前的作品要更“柔软”一些。
iLOOK:你之前的作品都以黑白红的颜色为主,都是非常硬朗的颜色。既然这次设计变得“柔软”,是不是也增加了一些其他颜色?
范然:对,因为这部电影给了我灵感,我也在新系列里加入了很多鲜亮的颜色,这是我之前很少尝试的部分,比如有天蓝色,甚至我第一次尝试做了一些印花。印花的图案是我看了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之后突然得来的灵感,摄影里有很多兰花、百合、桃花这些很普通的花朵,但荒木经惟却把它们表现得非常具有挑逗意味。
iLOOK,所以这一季会很性感?
范然:倒也不是有多性感,只是荒木经惟的作品让我过目不忘,他在太太去世那段时间里拍摄了很多关于猫、关于花以及一些静物的照片,看起来充满喧闹和情色,却又有一丝凄凉隐约其中,可是再仔细观察这些花的时候又能反观到生命的璀璨。所以这一季,我希望能表现更加阳光、更加向上的态度,有一种打破黑暗、让人充满希望的感觉。而且2012年是“末日年”,那么2013年的第一季,我想让大家更有活力。
iLOOK:在结构方面仍然会用“建筑式”的手法吗?
范然:结构方面我还是沿袭了自己一贯的表现手法,有很强的节奏感、线条感以及一些块面的感觉。我也参考了很多花的变形结构以及舞蹈的造型。很多人会觉得我的东西年龄跨度非常大,从20多岁到40多岁都有涵盖,但这一季我缩小了这种年龄层,做的东西更加活泼了,甚至会有一些甜美。
iLOOK:这样的转变和你自己的生活变化肯定也有一些关系。
范然:做了妈妈之后,我觉得自己在心态上更有爱了。我不是那种走“暗黑系”的设计师,2012秋冬系列我就用了纯净的白和玫红色,我的理解是一种“重生”。红色是血液,白色是破茧重生的体悟。今年春夏有很多很多的颜色,比如那种“Baby Blue”婴儿蓝,这些鲜亮的色彩是一种改变,我对设计的爱丰富了许多内容。原来的爱是非常自我,现在的爱是大爱,这种爱让我更加有包容性。以前人们都会说范然的东西太挑身材,但现在我想让更多的女孩轻松地驾驭这些衣服。
iLOOK:现在你自己也做妈妈了,回想一下你的妈妈,她在你的设计道路上是不是给了你很多支持,听说妈妈是服装编辑?
范然:对,我妈妈是20世纪80年代的服装编辑,她们那时候做了许多版权引进的工作,那些服装书大部分都非常实用,有许多日本元素的东西,比如每一期书里都附有1:1的板型纸样,我小时候就常常把这些纸样裁剪下来,就能做出一件衣服。我小时候关于服装的记忆和启蒙大概就是这样积累下来的。
iLOOK:这样的成长环境应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你后来的设计吧?
范然:我很喜欢20世纪80年代年代的服装风格,大廓形的、倒贴型和掐腰,这些对我的设计都有一定的影响。妈妈当年衣服非常多,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柜子里全是她的衣服。但到我的童年时代,小孩子的服装可选择的余地却很小,所以总会缠着家里人给我织一些与众不同的毛衣。所以从小我就有一些关于服装的意识,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iLOOK:你在真正做服装之前,还做过一段时间插画师?
范然:我很小就喜欢画画,童年时代画了很多套“范然时装小人书”,有正面图、背面图;少年时代画过许多春节的贺卡,一套一套地都出版了;还给儿童书画插画什么的。后来上了大学,我们几个同学就一起在外面接插画的私活。
iLOOK:为什么最后做了服装设计而不是继续走绘画的道路,是什么时候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范然:画久了,觉得有些厌倦,我还是更喜欢服装设计这种能从平面变成立体的东西,它有很多材质,有更广阔的表现方法,这个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所以从清华毕业之后继续去了圣马丁,学服装设计。
iLOOK:家里的其他长辈也支持你去学服装设计吗?
范然:我们家全家都不支持我,爸爸不支持我,外公、外婆不支持我,只有我妈妈支持我。我外公一直认为我念完服装设计肯定就要失业,他不知道服装设计师是干吗的。他说,你在哪个单位?是什么职称?而且我从来不想入党。我外公是一位老革命家,我的想法跟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很疼爱我,一天到晚替我担心:你连个挂靠单位都没有,没有人要你。
iLOOK:那你现在已经有所成就了,家人的态度有所改变吗?
范然:现在自己创业了,他不反对了,但仍然觉得我还是失业状态。所以有时候他会和我聊:经营模式是什么样的、将来规划是什么样的、人员安排是什么样的,等等。完了还是会说,你还是挂靠一个单位比较踏实。爸爸一开始也很反对,他是一位工程师,觉得衣服这种东西很飘忽。我从圣马丁回来之后在北服当了一年多的老师,那时候我的家人终于放下心来,觉得我终于有一个工作了,而且是老师,还不错。但是我后来因为工作量太大,压力也很大,把老师辞了,他们又开始担心了,但我自己干得还蛮开心的。 iLOOK:有时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比上一代人幸运的部分,就在于我们可以自主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范然: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当然很重要,还有要怎么生存下来,这是非常客观的一个需求,很多人可能也喜欢这个东西但是没有办法靠这个东西生存,这是很大的问题。
iLOOK:现在的运营状况,应该能让自己生活得还不错吧?
范然:现在要维持日常的设计和生活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们也常常会有一些“爆款”,但原创设计师的东西肯定只是小众的,想靠这个发财是不可能的。
iLOOK:你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定制,后来才转成成衣,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
范然:在中国的定制和国外完全不同,中国的定制只是“Made to Order”,为你做一件衣服,而国外的是高定,工艺和原材料决定了一切,完全是在国内达不到的。我曾经看了一个香奈儿的纪录片,给我触动很大。在香奈儿的手工作坊里,手工艺人在白色的纱上绣上水晶和珠子,为了让这些水晶看起来像水滴一样漂浮在纱上,她们不是用线去缝制,而是用自己的头发,老太太一边绣一边拔下自己的头发。这种精神是在国内没办法比的,在国内巴不得赶快交货才好呢,少浪费一点时间,而国外对手工艺的这种态度和严谨度,包括他们的原材料,都是国内比不上的。
iLOOK:在中国做原创设计师是很不容易的,这么几年过来,你觉得大环境有没有变化,还有什么困难?
范然:中国还没有时尚产业链。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中国的百货商店就是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他们更像是一个中介,卖平方米的,我给你租地,你给我交租金。像国外的百货公司,他们很多是买手制的,他们买来不同设计师的东西,然后会在百货公司针对不同设计师的风格、理念,做一些区域的划分,这是国内无法做到的。
iLOOK:所以你也因此从来不做发布?
范然:可以这么说。中国的服装行业比起国外是滞后100年的,在国外做发布是一个对外宣传的渠道,做完发布之后会有一些后续的更新;但国内的发布会就是一个娱乐活动,玩儿了就完了。设计师和他的团队花特别多的精力和时间,耗特别多的资源,到最后就是给大家看了一场节目,我觉得不值得,我希望的发布是更成熟的,更有后续性的。
iLOOK:在一个不完善的行业里开创一条新路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创业这些年,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范然:我2008年毕业,刚好赶上欧洲经济危机,整个形势都不好,就回国当了老师,然后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从2009年到现在也4年多了,其中跟工厂“打架”、跟供货商“打架”,都很正常,比如工厂偷偷扣你的材料,或者成衣外流,还有淘宝山寨等,这都是整个行业,甚至是整个社会的一些问题,几乎每一个原创设计师都会遇到,也需要自己一件一件去解决的。但是好在媒体给我们许多支持,设计师的东西再好,如果没有推广,也不会有人知道。做服装这一行需要强烈的兴趣,还要受得了整个制作周期的辛苦,不然是熬不下来的。
iLOOK:那么你认为对于原创设计师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范然:首先是坚持。我很欣赏Marc Jacobs说的一句话,人家问他你怎么定义你的成功?他说我不知道怎么定义这个成功,但是我觉得我如果能够一直坚持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成功,这句话特别棒。其次我觉得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长处和天赋是什么。另外,从实际层面来说,原创设计师应该对自己的东西要求更高才行。
iLOOK:如果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你仍然会选服装设计吗?
范然:我仍然会选服装设计,哪怕它耗人的意志、它非常辛苦,我仍然非常热爱这一份工作。我自己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乐趣大于痛苦,更多的是在享受。我想这就是支持所有设计师走下去的原因。
iLOOK:用几个词来形容你的生活态度?
范然:爱、分享。我希望把我们对于服装的热爱、对于生活的热爱,分享给更多同样爱美的女孩。